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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1554年夏初,我回到了阿斯特拉罕,在归途中我去拜访了我的生母,她出身特维尔附近一个罗斯人富裕市民家庭,年轻时在战争中被俘虏,我的父亲在奴隶市场买下了她,在南方草原生活了多年后被家人找到并赎回,回到故乡,隐瞒了自己的过去,重新结婚并有了孩子。现在她像其他许多普通的罗斯女人一样,平时生活在小楼上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不会和其他男人见面,这一次我也只是站在楼下和她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我来不及看清母亲的轮廓,母亲就已经很快的向后退去,由女仆代为传话,可以理解的原因,她不能承认我们的关系,这只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一次礼貌性问候。
  我向母亲表示了理解和尊重她的选择,并拿出一些铜币向这个传话的女仆表示感谢。
  这个女仆梳着特征鲜明的黑色发辫,和我说着相似的语言,她在外出放牧时,被哥萨克匪徒绑架,带到莫斯科被出售,我有时也会受朋友之托帮他们寻找可能沦为奴隶的朋友和亲戚。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里,只要离开设防的城市和村落,秩序便荡然无存,从广阔的南方草原,到阴冷的北方森林,遍布鞑靼游猎者,哥萨克匪帮,和各种法外狂徒汇集而成的强盗团伙,他们都无处不在的寻找机会,去洗劫商队和路人,屠戮防守松懈的村镇,绑架所有遇到的人,以期换取赎金和卖为奴隶。一些胆大妄为的团伙,甚至会偷袭军队的辎重。
  也许当年我的母亲,也曾这么急切的向来自故乡的陌生人寻求帮助,希望和家人取得联系,我安慰她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那个女仆却对我确定会伸出的援手,显得犹豫起来,我看得出她已经怀有身孕,也许以后即便有家人来找到她,她也要在孩子和回家之间做一番挣扎。
  而一旦陷入这样的两难,女人多半都会去迁就自己的孩子,对后代血亲的莫名责任感,往往会压倒其他很多东西,这就是母性吧,而跟更多的时候,这种选择也伴随着对回家后不确定未来的担忧,有相当部分的俘虏奴隶,会拒绝回到原来的生活,因为不能确定当自己好不容易克服了心理障碍后,终于适应了现状,是否回家还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对于女人尤其如此,失贞的指控会伴随她们接下来的日子。
  我和母亲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很多年前了。对于我的父亲,我的生母是他的幸福和荣耀,这也许是一种男人的共性,一个来自遥远异域的美丽妻子,是其勇气和财富的证明,这是在彰显他要么拥有充裕的财力可以购买到,要么拥有强悍的武力可以自己去抢夺。
  对于我的母亲,我是她不愿回忆的创伤,难以启齿的软弱过去,父亲曾跟我说起,当她要离开我时,对我多么的不舍和慈爱,和她有着相同命运的那一批女人,都很羡慕她拥有这样的好运和机会。在我看来,也许应该认为,她终归选择了回归自己原有的生活,而抛弃了我。
  俄国的东正教会有专门的募集金组织,用于赎回被俘虏的本国人,这是具有神圣意义的宗教慈善活动,少数幸运的被赎回者,在被当做教会和国王的一项功绩参加巡游,之后他们往往选择从此隐姓埋名的静默生活下去,面临着他们为何当初没有去死的舆论压力,和教会对他们虔诚度的挑剔审查。
  在这个时代不乏各种各样的传奇,我在莫斯科时有幸目睹过一次传奇英雄的巡游,几个顿河哥萨克的勇士被鞑靼人俘虏,转手被奥斯曼帝国海军买下。
  这几个哥萨克被分配到一艘奥斯曼战舰上工作,同船划桨的几百个奴工里,强征和拐卖自奥斯曼的各个地区和邻国,他们一年中大部分时间在船长的领地被做苦工,从事各种行当为船长牟利,在船只需要出港作战时,被锁在固定的位置,监工会时常用鞭子抽打他们,一个桨手工作5年左右,就会被榨干重体力劳动能力,干不动的奴工会被船主廉价的出售给其他奴隶买家,消失在人群中。
  这几个顿河哥萨克在上船时私藏了钥匙和匕首,在奥斯曼和西欧异教徒舰队海战时,趁机挣脱了铁索的束缚,解放了其他奴工一起造反,杀散船上水兵夺取了这艘军舰,操纵战舰驶向附近海岸,在希腊海岸登陆,这几百人就地组成了自由强盗团,靠沿途劫掠维持生计,与奥斯曼追兵且战且行,居然一路打穿了巴尔干和乌克兰,回到了莫斯科军队的驻地时还剩下十几人,受到了极为盛大的欢迎。
  铃兰对于她的新家充满不安,更多的还是一种期待,她以前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命运,她的见识也不足以支持她去幻想,在异域世界里要怎样生活,一切都要推倒重来,前十几年里所学习到的任何生活技能,都在新家里毫无用处。
  也许现在对她有用的,是她的母亲教导她的如何做一个芬兰人的媳妇,作为一个芬兰的乡村姑娘,她婚后要任劳任怨的干活,承受责骂和冷眼,也不要有任何怨言和反抗。铃兰的母亲还给她讲了,有几次她作为妻子如何被丈夫责打的经过,告诫她要谦卑和顺从,临走时给了她一根桦木棍子,让她如果察觉主人对她不悦,就要主动向主人递上这根棍子,准备受罚。
  铃兰十分驯服,乖巧,但相处时间一长,也会让人感到无趣,她过于沉默寡言,这有语言隔阂,也许更是她的生性如此,她像一尊水晶花瓶,漂亮而冰冷。
  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是百依百顺的性玩具,能任意摆布,任打任骂依然是低眉顺目的样子。但真的得到了又往往会很失望,这样形同木雕石刻一样的女人,会让人感到缺乏生活气息,与怀抱一段木桩没什么不同,时间长了会感到缺乏吸引力,不够刺激有趣。
  过了一段日子,铃兰逐渐熟悉这陌生的环境后,也会做出一些小淘气和反抗,她似乎想要试探,她是否是安全的,在我不注意的时候,铃兰总会避开众人,像猫一样,爬进一个缝隙里,过一会儿又钻出来。
  我跟随铃兰的身影发现了她的秘密基地,在一个掏空的树洞里,铃兰用卢恩字母,刻下了许多符号,如果是别人看到只会觉得她是在搞黑魔法吧,我看了觉得像是她的某种日记,铃兰看到我来了显得很紧张,我抚摸她的小脑袋没有干涉她的私人领地,只是告诫她,保持卫生,不要在花园里随地小便。
  我亲手给铃兰演示了一遍如何泡一杯咖啡,这对于贵族女仆,是一项重要的必备技能,这些棕色的咖啡豆,来自遥远的也门,和胡椒一样珍贵,气味芳香伴有苦涩的口感,这是从里海对岸的波斯传来的一种饮料,波斯的贵族们沉醉其中,民间也迅速传播开,现在流行于整个西亚,从研磨到煮沸完成需要耗费约半个小时,整个过程富有仪式感。
  铃兰看的很认真,对她来说,这也许只是个新奇的游戏,她喝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并伴有轻微的呕吐感,对于初次尝试者,咖啡口感并不友好,是一种混有大量咖啡渣带有泥水质感的,苦涩,滚烫的饮料。
  在我也举起杯子,喝我的这杯时,铃兰皱起眉头,感到自己被欺骗了一样,气鼓鼓的,然后她端起杯里剩下的咖啡,倒进了门外的沙堆里,用湿沙子捏起了自己的城堡。
  这是一次不可容忍的严重浪费,我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暂且原谅她,她并非恶意,只是缺乏在这个新家庭里生活的常识。
  我把铃兰抱起来,让她坐在我的腿上,从头开始教她认识我们这里的文字,使用我们这里的语言,熟悉这里的文化。
  铃兰正在逐渐适应新的生活,她的成熟也表现在学会克制自己,我看到铃兰坐在向北的窗户旁呆呆的望着天空,我故意用有些不悦的语气问她:“想家了吗?”
  铃兰回过神,匆忙跪下,低下头,双手紧张的抓着裙边,调整好情绪回答:“我……我没有,这里吃得好,穿得好,又不用放羊和劈柴,露咪?不,铃兰从来都是主人的。”
  铃兰微微抬头,偷偷看看我,想知道我对她的回答满意吗?
  我抬起她的下巴,双手拂过她一头让我为之心醉的金发长发,在鼻子前嗅了一下,微笑着对她说:“你可以想家,我允许你想,但你也要明白,你走出这个院子,也无法保护自己周全。”
  铃兰觉得自己顺利过关了,点点头轻声的说是,我从她的胸口掏出一节松树枝条,扔在地上,她伸手去捡时,我一只脚踩在她的手背上,用力的转了几下。
  铃兰咬着另一只手,没有求饶,也没有收回被踩着的手,这时做出多余的动作,只会刺激我对她施虐的欲望。
  我把铃兰交给了我的另一个女奴,克洛伊来教导,她现在是我家的舞女领班,女管家希琳的副手,有条件的贵族家中,都会养至少一组歌舞表演的女奴,或者外雇的剧团,供平时享乐和招待客人。
  现在想来,克洛伊对我而言并不是一次愉快的购物体验。
  我曾听朋友说起,有人把一个已经被转卖了4次,生育过8次,乳房像袋子一样下垂的女人,带到澡堂,洗完澡后,用各种化妆品和明矾对她的脸、眼睛和下半身进行治疗和修整,把头发染成乌黑油亮,用束腰勒紧她松弛的肚皮。就这样,他们把她变成了一个脸像红宝石,乳房像橘子的无辜处女,穿上色彩鲜艳的衣服,把她放到装修豪华的卖奴隶的房间里,不让她说话,调整好光线角度,让这样一个年老瘦弱的女人假装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旁边还有其他一些年轻热情的姑娘,让她混在其中,真假难辨。
  配合上无良商人精心准备的广告说辞,把她描述成一个原本出身高贵,清白,可惜家道中落而被迫卖身为奴的悲情少女,真正贵重的商品,只会在这种高档的地方,向少数有充足财力的人出售,感到新奇的买家不时会因看到其他姑娘搔首弄姿,撩拨的心神荡漾而跟着起哄。
  颇有讽刺意味的是,在那一批成交的女奴里,买下这个老女人的,是她的第一个丈夫,他们一起生了3个孩子,这个老女人那时总是因为其中一个夭折的孩子而哭泣,终于让男主人感到难以忍受,而把她连同不受喜爱的女儿一起卖掉。
  这个男人把老女人领回家后,让她卸妆上床时,惊愕的发现,他买来的是一个以前便宜出手的女人。这个女人仍然非常想念那个和她一起被卖掉,现在已经不知所踪的女儿。
  几年前,亚美尼亚商人发现了一个新的商机,从里海南岸的波斯,进口生丝和丝绸制品,跨过里海,沿着伏尔加河运到莫斯科,从莫斯科转运诺夫哥罗德,最后送到立沃尼亚的汉萨商人手中,作为中转的阿斯特拉罕汗国,自然对这条情报非常重视,在和亚美尼亚商队前往立沃尼亚的旅行中,我写了大量报告,向国内介绍沿途和波罗的海地区的情况。生意会谈融洽,汉萨商团安排了各种娱乐活动放松一下。
  我和克洛伊初次见面就是在塔林的妓院里,她有着亚麻色的头发,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棱角分明的五官,粉红的薄嘴唇,洁白光泽的牙齿,灰绿色的眼睛,如雪一样苍白的皮肤,90度直角的小肩膀,充满软萌可爱的感觉,如同仙女下凡,美的有些失真。在4个长相平庸的德意志小母牛伴舞下,她进行一场精彩优雅的舞蹈表演。
  随后克洛伊坐上桌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妓院老板娘拍卖了克洛伊的初夜,我以很高的价钱买了下来,那个晚上她向我恳求,她很缺钱,我告诉她,如果她愿意做我的奴隶,我就会给她,她要跟我去我的国家,她马上答应了下来,然后去劝诱她的同伴,和她一起走,这时候不同的人,总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有人视为机会,有人视为畏途,穷困潦倒的年轻姑娘希望去远方冒险,稍有积蓄的都会不舍已有的生活。我有了一个北德姑娘的小型歌舞团,我也很快发现了克洛伊不值这个价位。
  卸妆后克洛伊的皮肤粗糙,暗红,面容憔悴,浓浓的黑眼圈,鼻子过大,脸型也略显圆润,短发蓬松披散,身体状况也不好。
  她向我坦白,她本名叫莱克,克洛伊是老板给起的,她之前的完美形象是经过长时间涂抹化妆品(事后她说每次这样打扮后,接下来几天皮肤都会如针扎一样疼),专业化妆师的精修,她不过是个在异国他乡漂泊的普通女孩,举家跟随汉萨的商队从吕贝克来到利沃尼亚,本想找一个养活自己的工作,却被人拐卖到了妓院,语言不通,自由也被剥夺。那的人对她不好,她完全拿不到钱,还要终日忙碌的洗衣,挑水,住的地方破破烂烂,充满跳蚤。她上台伴舞的时候,被老板嫌弃太胖,想吃点什么,都会被人直接端走。一边要干重活,一边是要饿着肚子保持身材。
  轮到要让她接客的时候,老板为了抬价,批头一顿打骂,把她骂哭了好让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只想找个人,赶快离开那个地方,不管去哪都比留在那强,但她仍希望给自己家人留笔钱。
  我对莱克的身世毫无兴趣,她说的这些也无法弥补,我为她赎身支付了过多的钱,我狠狠的揍了她几顿泄愤,抓着她的头发撞在墙壁上,额头的血流到下巴滴落,把她摔在地上,一下一下踢她的肚子,她毫不反抗,也不闪避的,任我锤在她身上,直到看到她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呼吸变得困难,我才放过她,找了一个廉价的医生,草草给她处理下伤口,晚上莱克发起了高烧,我自己也觉得做得有些过了,守了她几天,莱克自己撑着缓过来,她对我感激的说:最后,你还是不希望我死是吗?
  我对她说:我只是不想亏的太彻底,等以后条件合适再把你卖了。
  这件事把莱克找来的姑娘吓跑了好几个,留下的大概是真的无处可去。
  相处的时间长了,我也对莱克的看法也改观了不少,她素颜并不太差,没有初见时那么惊艳,也称得上是清新淡雅,她的文化功底不错,对音乐和舞蹈学习很快,在我和汉萨商人的交流中承担了优秀的口译工作,对我了解当地情况提供了很大帮助。
  我找来了希琳和克洛伊,交代了一下,我将要出门一段时间,不希望我回来时,看不到铃兰,更不希望我回来时铃兰身上少了什么。我对铃兰说,希望我不在期间,她要努力干活,恪守谦卑和勤勉,对女主人要绝对恭敬,在她面前不得抬头,不得站立,一定要俯身跪着,任她怎么对你,千万别乱动。
  铃兰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微笑的对我说,她在家就会干很多工作,她10岁就能在没有大人帮助下,照顾弟弟妹妹,烧火做饭,清理炉灶,从井里取水,摆放桌子,清洗餐具,收拾屋子,清洗地板和毯子,纺线织布,刺绣,漂洗亚麻,维护油灯,饲养家禽家畜,放牧牛羊,给奶牛挤奶,种菜,采集浆果和蘑菇,捡干树枝,喂马。
  铃兰难得有一个炫耀自己的机会,一副等待别人夸奖的得意的样子,数着自己功绩。我没有打击她的这种小成就,这让我有种好像在养孩子的感觉,她正一副向父母表现自己,希望被认可,最好还能换几块糖。
  我租下一条船和附近的朋友们一起去游玩一下,盛夏时节正是伏尔加河上的荷花盛开的时候,阿斯特拉罕以北都见不到这种开在河上的花朵,靠近里海的地方有一片荷花三角洲,成千上万的白色带粉红的荷花盛开在平静的河面上,宽大的荷叶和各种茂盛的水草,组成了一望无际漂浮在水上的绿地,这样天然的避风港吸引了大量的游鱼和飞鸟住在里面。
  铃兰从未见过这样的开在水中的花朵,她以为那些冒着小气泡,覆盖苔藓和芦苇的水上草原,是和真的草地一样,在别人都没注意时,从船干弦走了下去,想要走近去采摘荷花,那自然是第一步就掉进了水中,被众人连忙捞上来后,她还惊喜的找到在衣服中混入的一只小青蛙,凑近了拿给我看,满不在乎的脱掉湿衣服,露出正在发育的胸部,克洛伊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这件不合身的大衣服长长的袖子让她在这条船上更加显眼,在这条不大的船上兴致满满的疯跑几步,甩着长袖子捕捉蜻蜓,她笑的非常开心,这里充满了各种让她感到新奇有趣的东西,一个老船夫用带着钩子的长杆,把荷花拉近再切断花径,将这朵荷花递给了铃兰,铃兰连连鞠躬的收下了,在她把荷花拿在手里不知道怎么臭美才好时,克洛伊给她用芦苇的花蕙扎了一朵大头花。
  到了傍晚会看到比想象中更多的渔船,在点起烛光吸引水中的鱼上浮到水面上来捕捞,阿斯特拉罕附近的伏尔加河三角洲盛产鲟鱼,这些微光飘动在水上延绵到远方,直到在里海中和天上的群星逐渐融为一体,铃兰坐在我腿上数着星星的数目数到睡着,我小心的把她放回我的船舱,在这个拥挤的小空间里,铃兰似乎觉得有些冷,她蜷缩身体如婴儿一样。
  尽管屡遭战火,现在的阿斯特拉罕城依然很热闹,尘世的无常,让市民们对现世往往抱有很大的幻灭感,咖啡厅里不时有人讨论,如同之前建国于此地的可萨汗国,现在阿斯特拉罕汗国也许一样终将灭亡于罗斯人之手。
  这个结果在几十年前已经在这里注定,那时的克里米亚汗国一度统一了包括大帐,阿斯特拉罕,喀山,重现了金帐汗国的荣光,向北压制了莫斯科和梁赞,然后诺盖人在阿斯特拉罕发动叛乱,杀死了那位最后一次接近于完成统一金帐的汗王,阿合马。
  走在城中的街道,我看到了几个孩童在玩骑马打仗的游戏,他们手拿着一根一头雕刻了马头的木棍当做自己的坐骑,挥舞软木的刀剑,另一些孩子认真的下着波斯象棋。这样一走一过中,铃兰认真的看着他们手中的玩具,克洛伊小声的劝告她些什么,铃兰听话的垂下眼睛,她看起来很想要路过商铺中那些看起来新奇的雕刻和玩偶,她又不敢和人说,我问她时,铃兰一副昂头不屑的样子,她已经是大人了,才不会想要那些小孩玩的东西。
  克洛伊用芦苇和碎布编了一个北德风俗的稻草娃娃,这让铃兰看的惊讶不已,一副十分粘人的小妹妹的样子,克洛伊高高举起双手,就是不给,铃兰又是跳脚,又是爬桌子,好不容易抢到手了,克洛伊又会变出另一件东西,继续吊着铃兰,铃兰很快也学会了翻花绳,两个小傻瓜就这样可以一根绳子玩一天。
  城中旅店提供的棉花枕头让铃兰感到颇为兴奋,她说她在家的时候,都是只能枕着一节木桩睡觉,克洛伊提起了她见过的那些德意志贵族们会用柔软的羽毛填充枕头和被子,用彩色的丝绸或者丝绒做枕套,她这种人当然是无法获得的,只是作为普通侍女低着头陪同那些当红舞女,去给客人们侍寝时接触过,现在也念念不忘,说起这件事克洛伊一副噘着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想起我家有一个鹅毛的枕头,被我作为北方的特产送给了夫人。
  铃兰对棉花制品感到着迷,从未见过的新奇,缠着克洛伊问这问那的。在罗斯地区,从中亚进口棉花,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阿斯特拉罕便是棉花贸易的主要中转地。在罗斯地区,棉花除了用于制作棉衣御寒,还被主要用于制造一种被称为,卡夫坦(大衣,外套),的简易盔甲,这种防具是内外两层羊毛呢子或者皮革,中间填充棉花,三层夹心。对劈砍防御力一般,但可以有效削弱弓弩的刺穿,因此在罗斯各国军中颇为流行。
  在克洛伊的示范下,铃兰明白了棉花枕头的另一个用途,她们两个傻瓜用棉花枕头这种挥舞起来毫无杀伤力的东西,互相扭打的十分开心,叽叽喳喳的像两只发情的小麻雀,打累了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克洛伊毫不费力的翻身压在铃兰的身上,铃兰以为这是又一次姐妹间的游戏,克洛伊却突然对着铃兰的嘴唇亲吻起来。
  铃兰有些惊慌,还是顺从的接受了,克洛伊很强势的把铃兰的双手交叉按在床头,解开自己的上衣,让铃兰吸吮她的乳头,克洛伊感到很舒服的呻吟起来,另一只手顺着铃兰扁平的身体向下摸去,手指再拿出来的时候,克洛伊看到了一手血迹,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铃兰捂着粉红的小脸哽咽,她刚才感到肚子酸酸的疼,一定是肠子断了,呜呜她要死了。克洛伊仔细给铃兰检查了身体,想了一会儿,问铃兰,她妈妈没和她说过这种事吗?铃兰无辜的摇摇头。
  克洛伊跳下床,拉着铃兰的小手摇晃,一脸狡诈的说:“那么恭喜你,你以后真的是大人,可以生孩子了。”
  铃兰好死不死的自己往坑里跳,用纯洁而天真的声音说:“这种事多羞耻啊,妈妈说等我结婚时再告诉我。”
  克洛伊继续诱导的提问:那么以前有过这种事情吗铃兰歪着脑袋,眼睛转了转回答:1年前就有了,妈妈告诉她是病了,需要休息几天。
  她们接下来的对话,我要出门办事,不太清楚,我走的时候,克洛伊还在向铃兰吹嘘自己,这些知识当然是没有比妓院更好的学习地方。
  我和夫人朝见了汗王和王后,作为封邑贵族,每年都要响应时间不等的军事征召,进行训练和围猎、演习,保持必要的战备,有时会直接变成军事行动,向哥萨克发动反击,或者袭击罗斯人和波兰人的边境地区。
  当男性暂时离开后,阿斯特拉罕汗国的行政和治安将暂时由女人们管理,鞑靼人多数是一夫一妻制,汗王会有多位王后或妃子,王后与其说是汗王的妻子,更像是一种职务,王后和妃子,是大贵族在汗王身边的代理人,她们的意见反映着整个贵族社会的舆论风向,她们做出的决策,汗王也要认真考虑。
  鞑靼人中少有专门耕作的农民,冬季漫长而寒冷,土地只能广种薄收,种地的空闲,都要兼营放牧,商旅,捕鱼,雇佣兵,拦路打劫等等其他行当,男人们每年都要离家几个月去谋生。这时女人在家要负责所有的家务事,纺织,刺绣,劈柴,照看老人和孩子,培育蔬菜和水果。没有丈夫的管束,对女人自由的限制都是不存在的,她们可以自由的出门,和邻居们举行小型宴会,公共浴室也是女人们喜欢的社交场合。
  外人常会惊讶于,鞑靼女人都是识字的,女性教育在鞑靼人很普遍,贵族和富有的克里米亚鞑靼妇女会自费开设一些女孩教育机构。有的人认为,阅读、识字对女孩比男孩有用,因为女孩是未来的母亲,是她孩子的第一个老师。抚养孤儿也被认为女贵族和女富商应尽的社会义务,从事这种慈善事业,会让她们的名声广为流传。
  这一年阿斯特拉罕汗国的军事征召,依然是和附近的诺盖联盟,切尔克斯同盟一同举行持续整个夏季的围猎活动,期间按照惯例,阿斯特拉罕汗国要向诺盖联盟献上4万阿尔金的贡金,作为对诺盖联盟提供保护的酬劳,但今年这也将是最后一次了。
  在雷帝对喀山的灭国征伐中,老诺盖盟主与克里米亚汗国的联军,被莫斯科军队完全击败,这场战争阿斯特拉罕汗国也派兵参加了,其中诺盖人损失尤其惨重,于是老盟主背负战败的责任被放逐,不久抑郁而终。新诺盖盟主调整外交策略,向莫斯科进献马匹,莫斯科回赠大笔贵重礼物加以笼络。现在正是在他的默许下,有消息说3万莫斯科军队已经上路,正向阿斯特拉罕汗国而来,10倍的兵力差距,和被宗主国诺盖人背叛,阿斯特拉罕汗国尚未开战,就已经丧失了抵抗的斗志。
  围猎活动结束不久,莫斯科军队就兵临城下了,在黑岛附近阿斯特拉罕汗国军队,依托土木工事进行了象征性抵抗,次日便走出营垒投降,也算为现在的汗王争取了一点逃跑的时间,莫斯科军中簇拥的是阿斯特拉罕汗国的正统汗王,前来夺回属于自己的王位,这个招牌打出后,附近贵族们纷纷领着手下人马前来投诚,胡尔彻汗被迫坐船流亡,来不及带走的家眷,成了莫斯科轻骑兵的俘虏,莫斯科将领安排了给他们以王族的礼遇厚加优待,笼络人心。
  新的阿里汗在莫斯科军队保护下,进入了市民已经提前撤离一空的阿斯特拉罕城市,顺利继位,重建了正统秩序,聚集在里海船上避难的市民派代表前向新汗王宣誓效忠,带来很多金钱和牛羊犒劳莫斯科军队,获得了对市民生命和财产安全的保证后,万分欢喜的回去招呼市民返回城中。
  几天之间,阿斯特拉罕从一座大都市,变成了一座空城,现在又成了一座喧闹的商业都市,市民们恭敬的侍奉着新来的征服者,贵族们重新聚集一堂向新的汗王宣誓效忠,新的汗王也一一重新确立和保证,市民和贵族的所有既得利益,将完全不受侵犯,莫斯科军队的将领们都得到了贵族和富裕市民送上的厚礼,他们纷纷互相庆贺这样一场不流血的征服,在双方都没有死几个人的情况下,便获得了一场大胜,攻陷了一座大城市。
  莫斯科军团统帅,普朗斯基亲王为了表示友好,释放了所有的俘虏,约束部下不得在城中杀人和抢劫,只是要求释放了所有的罗斯人奴隶。
  在随后的谈判中,普朗斯基亲王表示等1个月后看到秩序已经恢复,莫斯科军队就会撤退。关于阿斯特拉罕汗国从此附庸莫斯科帝国的各项条款也很快谈妥,阿斯特拉罕汗国每年要向莫斯科帝国缴纳4万阿尔金的现金,3000条鲟鱼,把盐税收入留给了汗王,允许莫斯科军队和居民在阿斯特拉罕汗国通行,经商,放牧和捕鱼。
  被俘虏的胡尔彻汗的家眷将被带回莫斯科,普朗斯基亲王保证,他们会获得了王族应有的待遇,伊凡皇帝会将亲自接见他们,予以赏赐和册封,普朗斯基亲王见到胡尔彻汗的小王子后,当即便授予他阿斯特拉罕亲王的头衔,这个举动意在提醒阿里汗,若他不够听话,今天的一切,过几年完全可以重演一次,莫斯科手里已经掌握了可以做备份的人选。
  1554年的阿斯特拉罕城,城防工事已经相当老旧,砖木修建的城墙上几乎没有火炮,得益于繁荣的贸易,城内的物资非常充足,军械库中有大量弓箭和一些手炮。若是下决心抵抗,确实可以顽抗一阵子,可是城内的萨尔特市民们并不愿意他们的商业港口像喀山那样,被莫斯科军队的大炮和地道工兵,一点一点的爆破干净,之前阿斯特拉罕城已经多次向诺盖人和克里米亚人屈服,再来一次也并不困难。
  谈判结束后,莫斯科军队以征服者身份进入了阿斯特拉罕城,他们维持着基本的体面,由于没经过战斗便入城,莫斯科的将军们也禁止士兵们私自搜刮战利品,相应的保护费自然也是不能少。这些不速之客受到了极不情愿但还算不错的接待,将官们分开住在汗国贵族的家中,很快莫斯科贵族将官就和汗国里高级妓女的关系亲密起来……士兵们与下层的女孩在咖啡厅和城墙的塔楼里追逐,厮混。
  守旧的老人把现在的城市比作是索多玛,年轻人耸耸肩回应道:喀山是真的被降下了硫磺和火焰。
  在莫斯科军队入城的同时,空闲的炮兵们对着城外的空地发射了几十枚炮弹,展示实力,震慑可能的反抗者,莫斯科军队拥有精干专业炮兵部队,炮术教官聘请自英格兰和德意志,这是伊凡皇帝十分倚重的武力。在旁围观时,我留意到一个叫埃迪的年轻炮手,似乎看着很眼熟,有意想与之结交。
  我也接受了一些莫斯科将官在我家中居住,请了一位多才多艺的高级交际花来接待客人,这个叫萝簪的女人,是个接受了高等艺术培养的舞蹈演员和女诗人,她对我过于昂贵,克洛伊和铃兰的身价加在一起,不够她的主人给她购买书籍和教她书法的费用,我只是从她的主人那临时租用。她的举手投足间的神情和肢体语言,庄重,优雅,高贵,穿着艳丽精美,众多女仆围绕在她的身边服侍。那些目空一切,狂妄傲慢的莫斯科壮汉们像工蜂一样,匍匐在这位蜂王面前,向她大献殷勤,希望在她的沙龙里博取一个更靠近她的位置,与她进行精神与知性的交流。
  我回到家中时,与莫斯科来的房客们打过招呼,便想要确认我的小可爱铃兰是安全的,鞑靼社会有高妻权的传统,贵族夫妻之间地位较为平等,丈夫不在家时,得宠的女奴若是被妻子嫉妒和敌视,被正室送人,转卖,打死,打伤,都是时有发生的,丈夫也没法对妻子怎么处理共同财产进行有效制约。

  第4章
  1555年1月,当我再次想到拿起笔记录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我并非总是写日记的人,纸张很贵的,即便不考虑这件事,在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也没什么好写的,只是一些寻常的这件事可能很有意思吧。
  在1554年的下半年里,阿斯特拉罕被迫忍受投降带来的屈辱。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俄军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在城中肆意寻欢作乐,然后满载战利品回家,不论喜欢与否,鞑靼人失败了,败给了以前金帐汗国的附庸,阿斯特拉罕的恭顺。
  是莫斯科与喀山长达115年战争结束后,带来地缘格局上巨大震荡的余波,现在无论何人都必须正视。
  自基辅罗斯帝国分裂以来,一个新的罗斯人帝国再次在地图中出现,他位于草原和森林的交界处,崛起于往日罗斯世界的最东面,鞑靼人世界的最北面,伊凡皇帝充满自信的对外宣布,他的最终目标,是要打到遥远的南方。
  昔日罗斯帝国的首都基辅和东罗马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成为整个罗斯世界,乃至整个东正教世界唯一的至尊,现在这两个城市分别在立陶宛王国和奥斯曼帝国手里。
  铃兰和爱人的关系正变得越来越好,铃兰很可爱,乖巧,有这个这个年龄的女孩的天真和活力,夫人以向朋友们展示她得到的这件新玩具为荣,带她出席各种社交场合。
  在夫人的床上她正在取代我的位置,铃兰会趴在夫人的两腿之间用她的小嘴和灵巧的手指,亲亲舔舔的服侍女主人的阴部和乳房,女主人闭着眼睛享受小女奴的服务,不时回应几句:舒服。
  我有时会在这个时候使用铃兰的屁股,铃兰就会面临两难的处境,她要满足男主人的求欢,就无法专心在让女主人达到高潮,这时候夫人总会抄起身边的任何东西向我砸过来,让我滚出去找别的女奴泄火去,我多半会去找克洛伊。
  我并不是说克洛伊不好,我现在希望她更多承担起一个舞蹈表演者的角色,她适合装扮起来当做艺术品欣赏,卸妆后在床上给人的感觉欠佳,尤其当她也知道这一点,而显得过于战战兢兢,看起来很怕因为出错而被责难时,她的心思全在于提防不惹主人生气,而并不在享受性爱的欢愉。
  平时不需要服侍主人时,克洛伊和铃兰进行着频繁而热恋的女同性爱,克洛伊自带惹人喜爱和让人感到容易亲近的气质,铃兰极度渴望得到长辈女性的关怀,弥补在这个成长关键期里,陌生环境中母亲位置的缺失。
  克洛伊还耐心教导铃兰做每一件家务,表演各种舞蹈,有时我故意没事找事的说铃兰犯了过错,让克洛伊拿来木棍打铃兰的屁股。
  一开始铃兰会有些怨恨这种惩罚,克洛伊到是很会意的把这种惩罚变成情趣表演,次数多了铃兰于是向我请求,希望有提示区分真正的惩罚和游戏性的责打,我觉得也应该让她对主人建立信任,而不是盲目的无所适从,这个暗示被定为如果是游戏,主人会责打之前抚摸她的屁股。
  这种游戏逐渐变的有了剧情模式,在开场前克洛伊会让铃兰大量喝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克洛伊把铃兰连打带骂的拉扯到主人面前,说这个卑贱的女奴犯了大罪,必须给予相应惩罚,然后在我或者夫人面前,克洛伊把铃兰的裙子掀起来,露出少女雪白羞耻的屁股,用各种不同的刑具,在不同的场景和工具拘束下责打。
  铃兰一面哀求一面忍受责打,她要控制好时间,在最后时刻,她会漏尿失禁,主人就会暂且放过她,如果这个漏尿的时机过早,主人不满意,接下来就会变成真正的惩罚,打的她几天起不了床。
  主人感到满意,她要马上处理干净尿道口,爬到主人面前提供进一步的性服务。
  也许是作为一种心理代偿,铃兰在空闲时会爬上克洛伊的大腿,让她用手爱抚和轻打她的屁股,这会消除她对打屁股的恐惧,铃兰这时感到情欲被唤起,会进一步捧着克洛伊的手指,一根一根仔细的吸吮,然后爬上克洛伊的胸口轻咬这个大姐姐的乳头,再往上啃她的肩膀,最后搂过克洛伊的头发,亲吻嘴唇,两个女人紧紧抱在一起,十指交叉相扣。
  作为和平的一部分代价,一支阿斯特拉罕骑兵队被派到了莫斯科帝国的西北地区,参与这里的战事,提供军队总比提供钱,看起来更有平等的味道,对莫斯科军队的战力并没有什么提升,只是一种政治态度的表示。
  我作为亲俄派贵族成员参加了这次军事行动,我带来了我履行封建义务的2个欧古兰封臣,10个侍从骑兵,20个随军仆佣,我的私人武装总兵力是这个数字的5倍,以便在长期战争时得到轮换。
  根据兵役账册的要求,我和欧古兰每人要披挂1套锁子甲,1顶铁头盔,1把马刀和1把战锤,1副弓箭,2根长矛,3匹战马。每个侍从骑兵要配备一副弓箭,一套卡夫坦护具,一顶皮革头盔,一把马刀,每人2匹草原马。
  随军仆佣要照看10匹托运马匹和骆驼,这便组成一个最小的作战单位。若干贵族私兵队编成一个百人队,每个百人队集资筹备雇佣军医,兽医,运输车辆,扎营工具等。若干百人队组成一个千人团,作为战役单位。若干千人团组成一个军团,作为战役单位。
  从去年秋季到今年1月初,3万5千俄军和2万7千瑞典军队在涅瓦河两岸进行了漫长的对峙,双方都希望避免渡河作战时带来的劣势,并试图寻找对方的弱点加以利用。鞑靼人骑兵军团是执行战场外战略打击的有效力量。
  鞑靼轻装骑兵可以在不眠不休,只携带少量食物的情况下,向前进行3-5天,上百公里的远距离奔袭,深入敌人后方,寻找敌人的补给车队,信使,后勤仓库,这样的高价值目标,进行突然而有效打击,通过捕捉舌头来了解对方情况,对敌人的规模,战力和位置,进行准确细致的侦查。并保护己方的后勤补给线路和通信线路,免于受到敌人轻型步骑兵的袭击,制造假情报来误导对方指挥官。
  在鞑靼人骑兵昼夜不停的持续打击下,瑞典人有时会把自己夜里的哨兵用铁链锁在岗位上,以免他们在大意打盹时,会被鞑靼人抓走泄露情报。
  到1月初涅瓦河被完全冻住,河流已经不再形成有效的地理障碍,而且冬季道路交通较为艰难,后勤运输变得麻烦起来,瑞典将军于是做出判断,向维堡方向撤退,以缩短己方补给线,拉长俄军补给线,获得更有利的战略条件,以逸待劳击退俄军,为进一步南下波罗的海南岸创造有利条件。
  俄军统帅做出决定,跟着瑞典人也向前推进,将战火烧到瑞典境内,瑞典军队在维堡城下回身迎战,在严寒季节的的冰天雪地中,两军就这样都决心在卡累利阿地峡进行一场一决胜负的会战,俄军计划利用兵力优势歼灭瑞典军队,解除俄国的北方威胁,若条件有利,就包围并占领维堡。
  在维堡以南不远处的一片开阔的雪原上,一个晴朗的上午,雪地反射的阳光对两军士兵的视力都带来一些影响,俄瑞两军摆开了会战的架势,决战的时候已经到来了。
  俄国和瑞典在冬季有着同样的严寒气候,涅瓦河地区,每年5-6月有时依然在下雪,尽管两军已经各有千余人冻伤,但两军统帅仍然对己方士兵对寒冷气候下的适应性和忍耐力寄予很大期望,相信这场在寒冷天气下的决战,将对自己更有利,而天气将更大的损害对方。
  左翼是4千俄国服役贵族骑兵和波耶贵族骑兵,对阵瑞典的2千德意志雇佣骑兵。俄国骑兵的装备和战法都师承自金帐汗国典范,人员由土地庄园的封建地主和战斗侍从组成。
  交战时先以密集骑射箭雨削弱敌人,然后以身穿重型锁子的持矛骑兵发起突击,轻装弓骑兵随后跟进,对面的德意志骑兵是来自日耳曼的雇佣兵,使用西欧地区流行的马回转战术,前排身穿熏黑的厚重板甲,后排穿着皮革外衣,先以簧轮手枪进行齐射,然后挥剑冲上前去近战。
  右翼是3千封建鞑靼骑兵,对阵1千芬兰和瑞典本土骑兵。鞑靼骑兵战法和装备也传承自蒙古帝国传统,以重装持矛的贵族突击骑兵为主力,辅以大量轻装弓骑兵对敌人进行侧击和袭扰。
  由于现在大部分封建征召的鞑靼骑兵财力较差,重甲骑兵较少,更加依赖弓箭进行杀伤。芬兰和瑞典本土骑兵,征召自瑞典王国的土地贵族和芬兰乡绅阶层,战术和装备模仿德意志骑兵,受限于财力困顿,装备较为简陋。
  中间是俄军2.8万征召步兵和欧式雇佣兵,对阵2.4万瑞典和芬兰步兵。俄军步兵多为临时征召市民和农民,其中有一支3000多人的射击军担任中坚主力。以数百辆胡斯马车和木墙车组成坚固的木垒防御阵线,使用木弩,弓箭,短矛和枪斧作战,擅长防御,在工事掩护下战意顽强,让敌人陷入近身缠斗,在混战中取胜。
  瑞典步兵征召于自由农民,渔民和外国雇佣兵,大部分使用钢片弩进行投射攻击,并配备盾牌和斧头以近身格斗,少部分使用长矛和双手斧专职近战,维京传统保留较多,擅长于发起迅捷而猛烈的进攻,撕开敌人防线。
  这个时代的步兵战法强调远程投射攻击为主,双方都装备了一些火绳枪,更多的士兵使用传统的弓弩互相射击。另外俄军拥有火炮16门,瑞典拥有火炮14门,都由专业炮兵操作,列于军阵前发扬火力。
  会战的较量首先从炮兵互相射击中开始,双方都希望以火炮的有效杀伤来迫使对方步兵先进攻,这样便可以发扬己方步兵在投射火力和野战工事上有优势,但这个希望就都很快就落空了,雪地极大缓解了炮弹的跳弹攻击,两军的炮击都失效了。
  看到火炮的无力表现,瑞典人发起狂暴的步兵突击,挥舞双手巨斧的瑞典突击队劈开了俄军的马车防御工事,冲进俄国步兵之间,打开了多个突破口,其他瑞典步兵从突破口一拥而入,以锐不可当的步兵冲锋,将士气和作战能力都略逊一筹的俄国步兵击溃,占据了俄军的车垒阵地。逃散的俄军退回大营进行了重整,勉强维持了秩序,但士气低落。
  左翼俄国和瑞典人两队战意昂扬的重装骑兵如同两把铁锤一样撞击在一起,彼此互不相让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俄国骑兵在混战中占据上风,激战过后德国骑兵保持秩序退出战场,俄军骑兵也受伤不少而无力追赶。
  右翼的鞑靼轻骑兵施展惯用的诈败诱敌深入战术,瑞典骑兵对这种战术不太熟悉,轻敌追击少量诱敌的鞑靼轻骑兵,追击途中迎面撞上了鞑靼持矛重骑兵,铁墙一样的鞑靼重骑兵阻挡了瑞典骑兵的前进,埋伏在旁的鞑靼轻骑兵随即出现在瑞典骑兵身后,形成对瑞典骑兵的合围,将其逐出战场。
  这场会战进行打到午后,俄军两翼骑兵都击败了当面的瑞典骑兵,但中路的瑞典步兵突破了俄军步兵阵线,引起了俄军步兵溃逃。
  失去骑兵掩护的瑞典人步兵遭到了返回战场的两翼俄军的合围态势,失去步兵主力的俄军骑兵,也无力歼灭强悍骁勇的瑞典步兵军团,于是在俄军骑射手持续的骚扰性袭击下,瑞典步兵重整秩序,保持了严整的阵列放弃刚刚夺取的俄军车垒阵地被迫撤退。
  瑞典人用手中盾牌组成盾墙,抵挡俄军骑射手的射击,并在盾墙之间用劲弩进行了有效还击,以密不透风的防御阵型向己方大营撤退,在瑞典人的身后,依然保有相当战斗力的鞑靼骑兵队像猎鹰跟着受伤的动物一样,看到有脱离主力的瑞典小部队,就马上上前将其残杀干净,波耶贵族骑兵不断以成群骑兵进攻试探瑞典人的阵型,造成瑞典人少量而持续的失血。
  在付出了相当代价后,瑞典人撤回了营地,这短短1千米的撤退进行的极为艰难,但又却是十分成功的,俄军骑兵无不震惊于瑞典步兵的坚韧顽强,和高度组织纪律性,瑞典步兵的撤退没有演变成全面溃逃,俄军因此无法歼灭瑞军步兵主力。
  次日瑞典军队收拢败退的步兵和骑兵,放弃了大营里的后勤辎重和全部火炮,在瑞典骑兵发起的反冲锋掩护下,迅速撤进维堡闭门坚守。俄军收拢溃散步兵也重整旗鼓,击退瑞军殿后部队,占领了瑞军大营,缴获大量粮食,火药和其他物资,赢得了这场会战的胜利。
  这场会战中,俄国和瑞典两军都损失不大,瑞典军团虽败而实力犹存,依托维堡坚城防守不成问题,俄军获胜,但战果有限,无法将会战胜利扩大为战略全局的胜利,战争已经陷入僵局。于是俄军转向袭击附近的瑞属芬兰领地,破坏瑞典战争潜力并获取战利品。(作者注,这次会战历史上记载极少,甚至没有专用战役名)接下来的作战行动就是包围维堡,维堡坐落在海岸附近的岛屿上,地势险要,附近的海湾地形是天然的护城河,俄军统帅认为这次即便不能攻下维堡,也要不断施加压力,让瑞典人不敢离开城堡,丧失战场机动能力。
  并对敌人的领土进行有计划的破坏和掠夺,制造出一片废墟带,这个废墟带上的村庄和城镇会被随机焚毁,人口将杀掉,掠卖为奴或驱赶让他们沦为难民,通过难民潮在附近居民中播撒恐慌情绪,从而清空出一片人口稀少的地区,让敌人难以在这个地区收集补给,而无法作战和通行,这样处在废墟带另一边的俄国领土,就可以免于遭到敌人的入侵,短期内会安全许多。
  我站在一众贵族军官里,听着俄国的将军在分配作战任务,在中军帐篷里展开了一副巨大的地图,一位带着高筒熊皮帽白发长须的老将,以他充满睿智的声音发布命令,他用镶嵌宝石的权杖不时指着地图上的各个要点做出指示。
  点到名字的将校向将军的幕僚领受具体命令,离开会场去执行任务,我看到铃兰的家乡也位于要被摧毁的废墟带上,我有些失神的回想起几年前我遇到的那个金发女孩。
  步兵和炮兵的任务是摆出攻打维堡的架势,轰击维堡城墙,堵截瑞典出城部队,骑兵的任务都是尽量蹂躏敌人的国土,每一支参加劫掠的部队,其行进路线都按照这段时间收集的情报进行了规划,有计划和顺序的洗劫和焚毁行进路线上的每一个村庄和城镇。
  我所的一支500多鞑靼贵和骑马侍从的鞑靼骑兵分队,在一位大贵族的指挥下,编成一个鞑靼骑兵千人团,要攻打的第一个地方是一座有100多民兵防守,约有1000多居民的城镇,我记不起这个地方叫什么,也不必要去想了,这里很快就要从地图上消失了。
  这次行动严格按照鞑靼军队的战术操典执行,是一次流血的训练。先头游骑兵进行谨慎的侦查确认,通过捕捉的几个俘虏了解附近情况,侦查人员会潜入城内进行更加细致的打探和测绘。
  这个城镇的居民修建了木墙和壕沟,安排了塔楼哨戒和民兵队,北方寒冷的气候更被当地人视为天然屏障,他们十分自信自己是安全的。
  鞑靼骑兵队经过低调的快速机动于天黑时分到达城镇附近,选择有利地形就地埋伏起来,无声无息,隐藏踪迹,在风雪中忍受寒冷,不点篝火,不发出大的响声,彼此之间沉默不语,在月光下以手势和耳语互相交流,耐心等待子夜时分的到来。
  在后半夜临近天明的时候,黎明之前是人最为疲惫,注意力最涣散,戒备心最弱的时候,夜色也会提供天然掩护,就在这个时候鞑靼骑兵发起了进攻,使用这种战术,需要长时间的专门锻炼,彼此之间配合非常默契,时机选择和每个人的行动位置都要恰如其分,鞑靼人正精于此道。
  突然之间,这个小型城寨的四面八方就出现了无数发出各种可怕怪叫的鞑靼人,伴随着刺耳的鼓声和号角声。
  从瞌睡中惊醒的瑞典民兵们慌乱一团,马上点起无数火把四处张望试图寻找敌人,鞑靼人身披黑袍,用木炭和油彩涂黑脸,隐藏在夜色中,木墙上的敌人在火把的照应中显出了清晰的身影轮廓,敌明我暗之下,遭到骑射手的近距离准确猎杀。
  骑射手以猛烈的箭雨压制城头守军的同时,攻城器械分队从驮载马匹上卸下武器构件快速组装,把弩炮和小型投石机抬到了城墙跟前,选择了城墙的薄弱处进行了集中攻击,投射了大量装有油脂的陶罐,将选中位置的多段木墙引燃,弓箭手转向优先攻击那些试图救火的人。
  火势到处蔓延,敌人四处乱跑慌乱不堪,另一队人迅速向壕沟中推入多个大木柴捆,又向上面覆盖泥土和冰雪用来填平部分壕沟,到天色朦胧时,木制城墙上已经被多处烧毁倒塌,鞑靼人中身披重甲的贵族武士率先冲过壕沟,用携带的攻城锤进一步破坏木墙墙体,突入城内试图强攻出几个突破口,其他的鞑靼人也高声呐喊着,从其他方向架设云梯,进一步分散敌人注意力。
  在这场攻城战中,我也身穿一套板链甲,带一顶有面甲的头盔,手持包裹皮革的圆木盾牌和弯刀参加了对城墙的攻坚作战。
  战斗进行的很顺利,全军集中了几十个穿精良铁制盔甲的贵族武士,用冲车撞开了被烧毁的木墙,冲破守军的盾墙防御,打开突破口攻入城内,穿戴轻型护具的骑马侍从和不穿护具的随军仆役跟着一起涌入,一直打到在城中教堂附近,残余守军被全部就地歼灭,经过一个早上的激战,这个城镇被攻陷了。
  之后例行的劫掠城镇时,我在一座房屋前遇到了一个困兽犹斗的少年,这个男孩为了守护他的家园,使用一把草叉勇敢无畏的和我搏斗,我轻易躲过了他的攻击将其斩杀,我在事后知道,我杀死的这个男孩是铃兰的两个弟弟中大的那个。
  这个男孩鲜血淋漓倒在地上时,他奋力守护的那扇房门里传来女人的尖叫,一个年轻的母亲踉跄着走出房门,抱着儿子的尸体哀嚎,这个年轻的母亲被我身后的武装侍从从儿子尸体旁拉开,拖进了屋里。
  这里还有一个被吓坏了拼命往墙角躲避的的金发女孩,她痛哭着怀里还抱着另一个胸前插了几根羽箭的女孩。我走近了检查一下,2支箭射进了她的肺里,她剧烈的向外咳嗽血沫,眼看是活不成了。
  我认得这两个女孩,她们是铃兰的两个妹妹,这个受了重伤的女孩看向我,我带着的铁面具,她看来并没有认出我。
  事后我知道,她是在参与巷战抵抗时被射中的,是个勇敢的女孩。
  她挣扎着摸了一下我的铁面具,拼着最后一口气问我:“是敌?是友?”
  我抚摸了她的脸颊,以尽量平和的声音,用索米语对她说:“是友军。”
  这个勇敢的女孩也许知道我在骗她,也许不知道,她尽力的微笑了一下:“太好了,我们得救了是吗?”
  我肯定的回答她:“是的,你的妈妈和妹妹都得救了,以后我会照顾她们的。”
  这个勇敢的女孩没有再说话,她眨了眨眼睛,看来刚才的两句话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她松开手,一颗玻璃珠子掉在地上,我把她放在地上,抽出匕首在她的脖子上划了下去,这样起码可以减少她濒死的痛苦。
  武装侍从和随军仆人询问我,他们打算轮奸那个年轻的母亲,如果我许可的话,毕竟我是他们的主子,我挥手表示默许,强调了旁边那个年轻的女孩是我的。
  侍从们会意,那个金发的女孩拉起来,拽到我身边,她身后是她想要守护的东西,她的弟弟,一个年幼的小男孩。侍从指着这个男孩向我询问,我说,这个也是我的。有几个好像更喜欢小男孩的侍从露出有些失望的样子,但还是表示了服从我的裁决。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杀死了铃兰的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准许了十几个男人奸淫她的母亲,现在我怀里还抱着她16岁的妹妹。
  这个活着的金发女孩被绳子从身后捆住了双手,她对我一副惧怕到极点的样子,小声哀求着不要杀她,她会好好听话。我掰着她的脸,让她看着她的母亲和那些野男人们欢爱,在她的耳边低语:那就好好看着你的母亲是怎么服侍男人的,你可要好好学会了。
  年轻的母亲对男人们在她身上的发泄没有做任何反抗,顺从的脱下衣服,跪在壁炉前的毯子上,嘴里含着一个兵痞的仇鸡巴,下身骚屄里插着一个莽汉的大鸡巴,她不时担忧的看向她的女儿,她看来怀疑如果她不表现的主动一些,这些马匪就会去祸祸她的女儿,于是尽量浪叫出一幅很享受的样子,用力晃动有些下垂的乳房吸引男人的目光。
  不在女人身上使劲的杂兵们,就在附近胡乱翻找,现在是自由获取战利品时间,他们可以为所欲为,抢夺和砸烂看到的各种物品,吃喝找到的一切食物,杀死所有遇到的抵抗者,奸淫所有看到的妇女,把看中的幸存者变成奴隶。
  从一个装满破衣服的篮子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年轻的母亲请求让她休息一会儿给孩子喂奶,杂兵们没有回应她的请求。我这时也脱下铠甲,摘下头盔休息。
  年轻的母亲看到我的样子有些惊讶,但马上转成一幅谄媚的样子,对我说:“好心的老爷,看在我女儿伺候过你的份上,让我给孩子喂口奶吧。”
  我走过来拍拍她的屁股,轻蔑的说:“淫乱的小娼妇,你还是这么让人欲望高涨啊。”
  我松开了捆着铃兰妹妹的绳子,让她把小婴儿抱出来,然后她要从母亲的乳房里吸取奶水,含在嘴里再回来喂给小婴儿。
  满足了肉欲过后的男人们把铃兰的母亲捆起来抛到一旁,开始到处抢劫战利品装上马车,其中也包括这三个被俘虏的奴隶。
  光屁股的少妇被人抓着递上车去,人手传递间撕碎了内衣,那些兵痞都在大声地笑着讨论怎么肏她,飞沫都喷了出来,少妇雪白的胳膊腿被抓的污渍斑斑,胸口胡乱的印咬着黑乱的手指印,一开始还能哭叫,不一会儿就露着光滑的大腿消失在了车厢的阴影里。
  没有片刻,几块碎布烂衣伴随着女人的尖叫飞出车外,兵痞门顿时发出巨大的笑声,然后一片女人的贴身衣物飞到了一个痞子头上,还是笑着,他抓起了这贴身的布片猛吸一口,也飞身上了车厢,女人的哭声像是撕破了喉咙那样难听。
  在这座城镇中,我部发现了一些被虐杀的俄军俘虏,他们被瑞典人以残忍的手段杀死,勇士被剖开肚子,肠子被拉出体外在火上烤焦,另一些人的脊柱被生生锯断,死状极为痛苦,还有其他种种酷刑,手段残忍让最勇敢的鞑靼战士也感到心惊。
  在这件事上,我不想简单把瑞典人描述成野蛮的半兽人,尽管事实确实如此,他们是值得钦佩的勇士,作战能力极为出众,其残忍和冷酷也是世界之冠。
  和鞑靼人不同,瑞典人从不留下任何俘虏,每个落到他们手里的俘虏,都会饱受折磨后,被以最残忍的方式虐杀,如著名的瑞典水刑,他们给俘虏灌粪水后,在俘虏肚子上放上木板,然后瑞典人用力在木板上蹦跳,每个被瑞典人攻下的城市和村庄,所有居民都会被处死,成群的人被用绳圈套住脖子挂在树上,形成延绵十几里的尸体森林。据传说他们就是这样以敌人的鲜血,进行邪恶恐怖的异教祭祀活动。
  到了中午时分,全军已经抢劫完毕,聚集在教堂里避难的居民被套上锁链,如同牛羊一样牵出来,神父死在祭坛前,教堂里的所有金银器皿被砸扁了抢走,两个修女被摘掉头巾和黑袍,当做普通妇女被掳走。
  许多财物和俘虏被集中在广场上等待分配,城镇里幸存下来的青壮年男女俘虏和少年孩童,都被带上枷锁一起拉走,剩余的老弱被驱逐出去,城镇被付之一炬。
  随后鞑靼军队丢下辎重,轻装急行继续前往下一个目标村庄,继续捕捉奴隶和劫掠财物,并将其烧毁,在10天的骑马巡行中,这支临时编成的鞑靼骑兵千人团,按照预定计划洗劫并焚毁了卡累利阿的大片地区,歼灭了多支瑞典小部队,给敌人带去了死亡和毁灭,将他们的妻女俘虏为奴。
  外出劫掠和破坏的所有俄军骑兵分队,在规定的时间回到了维堡附近的营地,鞑靼人对这场作战获得的战利品相当满意,每个参战贵族,都按照规矩拿出了自己战利品的五分之一,献给这支部队里地位最高的鞑靼王公,卡西姆汗王阁下,以示尊重他对整支3千人鞑靼骑兵军团的统帅权。
  经过多次对维堡的试探进攻无果,俄军统帅决定放弃包围维堡,全军向涅瓦河对岸的旧营地撤退。俘虏们漫长的队伍经过维堡城下时,不时有人向城中呼喊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指望他们的救助。
  在俄军队伍经过涅瓦河口时遇到了暴风雪的袭击,冻死了一些人。俄军统帅下令加速行军,必须尽快脱离不利的地理环境,于是这次抓来的芬兰平民俘虏中,有几百个幼小的孩童就被视为拖累,被军官要求抛弃在原地,任其自生自灭,其他的奴隶要尽快跟上行军速度。
  那些被抛弃的小孩们本能的呼喊他们的的父母,他们的父母要么已经死了,要么作为奴隶带着枷锁,无能为力的呼喊自己的孩子,被骑兵强拉着,马鞭抽打驱赶着往前走,场面让人痛彻心扉,凄凉彻骨,我无法用文字将其书写。
  俄军队伍到达旧营地后不久,维堡的瑞典军队派来使者要求战场停战,交换和赎买俘虏,这些要求被俄军统帅一一答应,两军签订临时停战协议,结束敌对状态。
  这场战争的起因是瑞典脱离卡尔玛联盟后,和吞并了诺夫哥罗德的莫斯科公国,在双方对边界划分上存在分歧,现在由于会战的失败,瑞典已经同意对边界做出有利于莫斯科方面的让步,双方恢复和平。
  指挥了这次俄军行动的,舍梅雅捷夫将军,虽然没有攻下维堡,但取得了对瑞典军队的会战胜利,扫清了维堡附近的多个小城堡,毁灭了瑞典领土上的大片地区,抓了数千瑞属芬兰的居民为奴,迫使瑞典人主动求和,自身损失很小,初步达成了战略目标,算得上一位名将,接下来瑞典使者会前往莫斯科,和伊凡皇帝协商两国具体和平条件。
  几天后,铃兰的父亲库西跟随瑞典方的众人来赎回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我没有为难他,把他的妻子和儿子都还给了他,他也没有多问女儿的赎金,在进行交易时,薇库菈面对自己的丈夫心情坎坷的低下头,突然转身表示不愿意回去,她要留下来陪着女儿,请丈夫就此忘了她吧。
  库西一副已经明白发生过什么的样子,最后一次拥抱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无奈的走了,我全程没有多说话,静静看着他们一家子从此家破人亡,骨肉分离。
  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必要为自己做任何辩护,我只是做了在我这个位置上,我应该做的事情,军事贵族以汗王提供军事服务维持阶级地位和免税特权。
  带着和平与胜利的消息,舍梅雅捷夫军团返回北罗斯重镇,诺夫哥罗德,在这里解散了响应封建征召而集结的军队,庄园贵族们纷纷变卖自己的战利品,轻装回乡。几千新来奴隶的涌入,让诺夫哥罗德的奴隶市场价格暴跌,一个芬兰女孩现在的售价只有去年的四分之一。
  我把薇库菈和其他分给我的俘虏,一起带到诺夫哥罗德的奴隶市场里展示,她们曾经的邻居,同乡也在这里一起被卖掉,父母儿女之间,兄弟姐妹之间,因为被不同买主买走而从此四散分离的哀鸣不时响起。
  我把我的新奴隶们交给了我的朋友,犹太人奴隶贩子格林,我现在不方便身边带着奴隶,他是处理奴隶的专家,会在我回到阿斯特拉罕时,把她们送到我家里,并在这期间教导她们作为奴隶的规矩和必要技能。
  在我离开前,薇库菈向我请求,她希望找个神父告解,我答应了她的请求,找了一个路德宗的牧师,在这场与她无关的战争中,她失去了3个孩子,自己也身陷囹圄,现在唯有对上帝的虔诚信仰能平复她的内心伤痛。
  从教堂里出来后,薇库菈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她现在满心希望只有自己如果能忍受苦难,保持对信仰的坚定虔诚,那么死后便可获得上帝的怜悯,升上极乐的天堂,而现世她把全部的爱给了和她一起被抓来的小女儿。
  这让我想起铃兰,她好像就不这么信上帝,而更多的向树神祈祷和倾诉。
  薇库菈没有问我她的大女儿铃兰是否还活的,很长时间后她告诉我,她不问,是怕我如果回答,露咪(铃兰)已经死了,她要怎么活下去,那还是不问的话,就默认还活着比较好,她很担心大女儿的心性并不驯服,也许真的会触怒我而招来不幸。
  我将跟随这支阿斯特拉罕部队的指挥官,阿普杜拉贝依阁下,前往莫斯科觐见伊凡皇帝,伊凡皇帝将亲自给阿斯特拉罕的小王子主持婚礼,新娘是莫斯科的名门贵族之女,家系可以追溯到留里克兄弟从瑞典来到罗斯地区称王的时代,这场婚礼将把莫斯科帝国与阿斯特拉罕汗国紧密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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