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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直捣黑龙(中)
  去岁秋冬,曹霖令汉骑四出,实际上长春以南,已无戎踪,自山海关到黑龙府沿路之上,全是大汉的斥候,往来不绝,传递消息,昔日不可一世的犬戎帝国,如今只能龟缩一隅,如待决之囚。
  阳春三月,若在江南,早已是杏花千里,绿柳如阴,辽东北国,却还是残雪未尽,赵英北驱大军直进,数日之内,已达黑龙府南郊,但见黑龙府的上空,缭缭绕绕着灰白赤黄之气,赵采菱立即下令,停止前进,放炮扎营。
  赵英北大叫道:“老婆呀!不如趁天色未晚,我们一鼓杀进城去,扎什么鸟营?”
  赵采菱一个暴栗,杏眼圆睁道:“你个蠢蛋子,黑龙府全罩在一片邪气之中,先前茅山、龙虎山、皂阁山的三个牛鼻子早已说过,这城中有大妖恶鬼,我们万不可冒进,且等爹爹大军到时,会齐茅修、张守真、葛宗义等大小牛鼻子后,再做道理!”
  赵英北裂嘴笑道:“那些牛望鼻子的话也能信,依我看,纯属妖言惑众人。”
  赵采菱道:“前面敌情不明,若是冒进,入了妖鬼魔阵,有多少死多少。”
  左方有斥候飞马而来,高声道:“赵先锋,高先锋反抢到我们前面,绕到东门列队叫战了!”
  一枪追魂梁浩道:“犬戎去岁被主公大伤了元气,斩首数十万,还有兵力能护住四门?”
  赵英北怪叫道:“我们且赶一赶,去南门看看,若是城外有兵,杀他个片甲不留,若是没甚人马,直截攻城得了!”
  赵采菱道:“房勇、胡宪,你们两个可领本部兵马,选便利处替全军扎下大寨,多排鹿角拒马,四角多排火炮连弩,千万要提防戎狗偷袭,其余的将军,可随我们前去叫阵。”
  赵英北道:“犬戎如今是丧家之犬,还扎什么营,叫什么阵,我们全伙急趋南门,若是碰见不长眼的戎狗,一鼓击杀也就得了!”
  赵采菱一翻凤眼道:“傻冒儿,先看看再说,告诉东西两路的杨先锋、高先锋,此处妖气冲天,万不可冒进!这样,高勇、胡宪你们两个速带本部军,选址扎营,以防万一,不得有误!”
  房勇、胡宪领命,自去找依山傍水处扎营,果然多排鹿角、拒马,安设火炮,军中斥候也应声飞马而去了。
  黑龙府南门外,黑气冲天,遮天闭日,把后面的黑龙城全裹在了黑气中,不是人间的杀气,果然透着无穷的古怪。
  黑如浓墨的妖阵前,有一名极妖艳的美女,头戴墨色高笈,全身玄甲,只是那甲只遮着前胸两团高耸之物,顶尖上的奶头还被拉了出来,裸露在外,挂着两条长长的黑缨,大臂至肘尽露,小臂至手掌背,覆着一层甲,自胸甲以下,白森森的平坦小腹尽入眼底,肚脐以下,又覆着一层甲,勉强把私处遮了,光滑的大腿如晶似雪,足蹬一双战、玄色战靴,直至肉膝,左手掌中,提着一对分叶竹节枪,迷人的肉胯之下,坐着一只吊晴白额的黑虎,那虎身如水牛大小,尻后却生着双尾。
  赵英北身后的铁枪横岭张新奇道:“咦!这鬼女人很是奇怪,那虎也不对头,似全是死物!”
  景监执着青龙戟,在旁笑道:“张大哥,你又不是千叶散花教出身,为何又说这些鬼话?且待我上前擒了她来,就知道是生物死物了!”
  赵采菱叱道:“都不要闲扯,是凡敢上阵的女子,不是艺业奇高,就是通法术的妖人,你等且少住,待我上前接战,便可有个分晓。”
  赵采菱正待上前,先锋阵中,早飞出来一匹战马,马上之人大叫道:“杀鸡何用宰牛刀,有事末将服其劳,犬戎妖女,少要嚣张,休得猖狂,大晋平山统制谢放在此,识相的乖乖投降,某可收你做个侍妾。”
  犬戎阵前的玄甲女将肉腿一夹黑虎兽,跑上前来,冷笑一声,更不答话,右手枪拨开谢放的兵器,左手枪分心就剌,只一合,挑谢放于马下。
  谢放本是薛政龙帐下十门铁卫将军之一,本身武艺不弱,一合就被那女将挑了,令大晋左、中、右三路诸军,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女将也不割谢放首级,倒提分叶枪,冷声道:“我乃乌龙圣母摩下,花径乾坤杨步瑶是也,尔等不怕死的尽管上来,老娘打发你们去见阎王。”
  一枪追魂梁浩大笑道:“贱货,好大的口气,看某来会你!”一催坐下马,摇枪直取杨步瑶,杨步瑶根本不理他的招数,“白蛇吐信”,直剌梁浩咽喉。
  梁浩急回枪“当”一声,磕开她的分叶枪,惊得一声冷汗,叫道:“婆娘!你不要命了?有你这样的杀法么?老子也不曾日了你不还钱,为何使用如此赖皮招数?”
  杨步瑶睁着一双死灰死灰的吊晴妖眼,不言不理。
  梁浩“毒龙出洞”,分心再剌,杨步瑶也是“毒龙出洞”分叶枪直取梁浩心窝。
  梁浩可不想如此和她同归于尽,手忙脚乱的慌忙变招,磕开她的分叶枪,杨步瑶见有机可趁,忽得一转枪尾,照着梁浩的后背就是一枪杆,梁浩慌得急伏在马鞍桥上,险之又险的避过一枪杆。
  梁浩自出世以来,罕有对手,所以绰号叫做“一枪追魂”,若不是他艺业奇高,早已经被杨步瑶挑了,杨步瑶全是这种不要命打法,枪枪都是同归于尽的绝招,然只要梁浩变招自保,她就突出杀招。
  赵采菱这下看得明白了,低声道:“那鬼女人果然不是活人!”
  赵英北平生最怕鬼,闻言吓得一哆嗦,道:“不是活人?采菱,青天白日的,别告诉我见到了鬼吧?”
  赵采菱道:“她正是一只鬼,看她双眼的瞳孔是灰色,若我所料不差,她是一只灰眼僵尸。”
  梁浩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法,但他久经沙场,做贼出身,渐渐也摸出了门道,杨步瑶虽杀法拼命,但大脑似乎没有活人的灵光,三十个合一过,梁浩使起巧来,忽然翻身回枪,不使“回马枪”却弄了招变了形的“羚着挂角”,喝声:“着——!”
  不料杨步瑶是活僵尸,大脑反应虽不如人类大将灵光,却是无疼无痛,不会流血,更不可能死,直等梁浩的枪剌入她的大腿根,方才反应过来,但她根本不管腿伤,依着梁浩的样儿,急扭小蛮腰,也冷喝一声:“着——!”左手枪也是一招变了形的“羚羊挂角”,分叶枪也剌入了梁浩的大腿。
  梁浩可是活生生的人,大腿顿时血如泉涌,大叫一声:“痛杀我也——!”忙用左手抓住分叶枪的枪头,咬紧牙关,奋力急拔。
  杨步瑶却是面露冷笑,低叱道:“你上当了!”丢了左手枪,白森森的细腰儿再扭,右手枪照着梁浩的面门直抽过来。
  梁浩大惊道:“我命休矣!”,百忙中将头一偏,想躲开那枪,忽然“叮——!”的一声响,一把银梭打偏了分叶枪尖,杨步瑶的分叶枪尖,贴着梁浩的颈侧而过。
  耳边传来赵采菱的妖叱:“妖尸!看枪!”
  杨步瑶急夹黑虎兽,跳出丈外,冷声道:“你们晋人不要脸,竟然轮番战我,走也!”
  铁枪横岭张新、铁面铜锤常兴,双马齐出,把梁浩抢了过来,大声道:“大梁!你怎么样了?”
  梁兴挂了右手的追魂枪,丢了左手中拔出的分叶枪,急撕战袍,紧扎了大腿上的疮口,咬牙道:“还死不了,怪事,那犬戎女人就不痛吗?”
  张新道:“别费话了,快回军找军医救治,晚了可能大腿不保!”
  赵英北此时性起,愣性儿上来,也不怕鬼了,一拍墨麒麟,大叫道:“鬼女人休走,吃老子一锤!”
  杨步瑶伸手招梁浩丢在地上的分叶枪,回身应声道:“有种的来破我的毒煞阵!”
  赵英北愣声道:“只要不是鬼煞阵,小爷就不怕,你等着,小爷来了!”
  杨步瑶“咭咭”鬼笑道:“鬼煞阵在西门,不在这里,你若敢来,我在阵中扒开B来等你,包你爽翻了天!”
  赵采菱大怒道:“无耻的贱人,英北!穷寇莫追,快些回来!”
  杨步瑶笑道:“不敢来就算了!”
  赵英北受不得人激,“呼呼”怪叫着直追着杨步瑶入阵了。
  赵采菱在玉麒麟上一跺小蛮靴,恨道:“这笨蛋该死!竟敢不听我的话,张新、常兴、何关、景监听着!”
  四将应声道:“末将在此,大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赵采菱道:“你们四个,各带本部兵将,多备连环神弩,最弄几门火炮上来,守在此处,准备接应,其余的人,且回大营等候,没有我将令,都不准冒然进阵,有贪功冒进者斩!”
  几名统制将军一起领命,赵采菱一纵玉麒麟,单人独骑杀入阵来。
  毒煞阵中,黑雾滚滚,越往里走,黑气越深,赵英北虽愣,可是毕竟也是玄门传人,一入阵来,就知道不妙了,忙用屏住呼息,运起了先天的吐呐法门,墨麒麟本是灵兽,虽觉不适,一时半会的,却也无奈它何。
  正焦燥间,妖阵中转出一人,手提一对沉重的蜈蚣钩,大叫:“吾乃吴松,谁敢来会我?”
  赵英北不敢说话,一提墨麒麟,冲到吴松面前,“当”的就是一锤。
  吴松大笑,自持多年的修炼,小看人类,见那锤来,不知厉害,竟然抬钩去接,只听“当”的一声响,火光暴现,那沉重的蜈蚣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吴松大叫道:“好厉害!”一个倒翻,没入阵中不见了。
  赵英北这时知道毒雾厉害了,只觉头晕眼花,一对大锤渐渐的变得沉重起来,半昏半醒之间,黑雾中又跳出一人,大叫道:“吾乃郁言,吃我一棍!”
  赵英北抬锤就磕,棍是磕到了,可是却是磕得漫天的毒粉,那坐下墨麒麟此时也支持不住了,“呱喳”一声,竟然失了前蹄。
  雾中转出乌龙圣母,大笑道:“臭小子!我们又见面了!”浓雾中抬爪就抓。
  赵英北此时浑身没力,也就是他了,若是普通战将,早就死在当场了,毒雾中不分东西南北,见有魔爪伸了过来,奋起神力,举锤就打,乌龙圣母知他骁勇,在他毒发之前,也不宜过分的撩拨他。
  赵英北头昏脑胀,暗暗叫苦,正没奈何间,浓雾有人清脆的娇喝道:“龙神符咒,雨神殷媚借法——破!”
  殷媚乃是天地间第一代雨神,所降甘露,不同凡雨,顿时将那浓雾冲得淡了许多,赵英北被神雨一淋,立即有了精神,怪目一睁,认出了乌龙圣母,大叫道:“又是你这贼婆,不要躲,吃小爷一锤吧!”
  那声娇喝,正是赵采菱发出,神雨中一把拉住赵英北的虎腕,妖声道:“快跟我走,迟恐不及!”
  赵英北道:“且待我毙了那老毒婆!”
  赵采菱道:“你敢不听我话!快走!”
  赵英北恨恨的道:“老毒婆,且给你多活几日罢!”
  乌龙圣母浪笑道:“你们两个娃娃,走得了吗?乖乖给本尊留下来罢!”大袖一起,浓重的毒雾又漫了起来,半空中现出千条的手臂,各执法器兵刃,当头就打。
  赵英北叫道:“妈耶!这是什么吊东西哟!”
  赵采菱急从百宝囊中拿出一把赤豆,向天就撒,嘴中念道:“千叶散花姜雪君,疾——!”
  随着这声喊,黑雾中竟然出现数十个赵采菱,神态各异,顾盼生姿间,举手中的绿沉枪,数枪攒剌乌龙圣母。
  乌龙圣母笑道:“小妖精!倒有些门道,本尊不与你斗,我只抓住那小子就行!”
  赵采菱亦笑,她一笑,数十个赵采菱都笑,笑声中自高挺的酥胸上、深邃的乳沟中间,摘下了青城至宝红葫芦,口下底上,妖叱道:“赤火神鸦,听吾号令,疾——!”
  只听“嗡”的一声,似是捅开了一个大马蜂窝,三千铁嘴神火鸦一涌而出,四处放火,毒煞阵中,顿时象炸开了锅,火光中全是蜈蚣、蚰蜒、蝎子、蜘蛛、牛虻,甚至还有尸蟞,慌慌忙,四处乱爬,乌龙圣母急收了法象,叫道:“不许放火!”
  赵英北怪叫道:“呀——!怎么全是这些东西,乌龙!你别告诉我,你也是只大虫子吓!”
  赵采菱喝道:“笨蛋,大虫是老虎!有点脑子好吧!”
  乌龙圣母仰天狂笑道:“老娘知道了,这是青城老祖那个老匹夫的玩意,看本圣母收了你的法器!”
  赵采菱笑道:“你要收便收,我们可要走了!”
  乌龙圣母亦笑,忽然拉开前胸的护甲。
  赵英北急道:“还来?色诱?”
  赵采菱笑道:“色诱你个头,那贼婆娘还有什么颜色?”
  乌龙圣母接下来的动作,令二赵日瞪口呆,只见乌龙圣母拉开衣甲之后,紧接着慢慢的扒开前胸看似人类的美妙皮肉,现出了肢节动物的前腹,但见赤红的前胸上全是眼睛,那些眼睛全是墨黑,有开有合。
  赵采菱忽然惊声道:“不好!原来她就是龙族传说中的千眼魔姬,龙神符咒,听吾法旨,魔光经天,神形遁地,走也!”一把拉住赵英北的手腕,两人两麟借着龙族的道法走了个无影无踪。
  几乎就在同时,乌龙圣母的胸前的千只凶眼一起发作,化做千丝万缕的恶毒乌光,渐渐编织成网,把阵中四处喷火的三千铁嘴火鸦收了进来,那铁嘴火鸦虽不怕她的毒,但是被困在毒网中,一时半会儿的,是走不脱的。
  乌龙圣母拿这些神鸦也没奈何,炼又炼不化她们,放又放不得,只得把它们封在了大青山的石门洞中。
  赵采菱捻着道决,带着赵英北一口气遁出了毒煞阵,直至本部大军前,方才现出身形,常兴、何关正瞪着两双牛眼看哩,冷不丁平地中忽然钻出两个人来,唬得大叫,连忙叫“放炮”!
  赵采菱急忙喝道:“两个大男人,慌什么慌,是我们!快随我远离这个妖阵。”
  阵中乌龙圣母的毒网没留住人,只留下了三千只黑鸟,心中不甘,半云半雾的跟着就追出阵来。
  张新一眼瞥见,大叫道:“娘耶!那云中的是什么?胸口全裂了,还全是眼睛?”
  赵采菱忙大叫道:“三军儿郎!听吾将令,齐集火炮、弓弩,给我攻击那云雾中的妖怪!”
  张新、常兴、何关、景监四部各有三千铁骑军,合起来有一万余众,早就下马结阵等候,听到赵采菱的号令,数千张连环神机弩一齐攒射,头一箭无一例外的是缚着雷管的雷箭,跟着才是锋利的箭簇,四门大口径的大虎蹲火炮同时齐鸣,百门中小虎蹲炮也跟着响了起来。
  乌龙圣母被密集的箭林炮雨,炸了个焦头烂额,她道行高深,虽轰不死她却也够她受的,在云中大叫一声,倒翻回阵了。
  赵英北叫道:“既是她怕火炮,来啊!把大炮前移,去轰那鸟阵!”
  赵采菱道:“不可!今日见好就收,那阵全是毒雾,看不见实体,就算狂轰一通,我们也破不了阵,不如权且退兵,等父帅来了,再行定夺。”
  张新、常兴等人一齐称是,兵士们也大出了一口气,要凡人和妖斗,确是未斗胆先寒。
  犬戎的妖阵中,吴松又跑出来大叫:“吾乃吴松,谁敢来会我?”
  赵英北拍麟舞锤,大吼道:“看小爷来砸扁你!”
  赵采菱一翻凤目,冷叱道:“今日天色已晚,传令!鸣金收兵!”
  对阵中的吴松跳着脚大骂,赵采菱只是不理,众将拥着二赵,自回营去了。
  龙黑龙府的东门外,右路先锋大将高怀远,是四路先锋官中,第一个到达黑龙府的,三万中原铁骑杀气腾腾,马上全是大汉的好汉,中原百姓历代以来,都是受北方少数骠骑民族的侵挠,割地、求和、献美女,献金银,献汉族皇庭的公主,但都不能满足其狼子野子,最彻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杀,尽灭其族类,方才能一劳永逸,胆敢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黑龙府远去应天城八千余里,北方诸部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汉人的铁骑能直捣其龙庭,自犬戎盖世英雄梁亲王拓拔宗望征江南以来,每役皆北,犬戎几乎已无青壮男女,子嗣无人,江南成了犬戎部族永远的噩梦,黑龙府中,一夕数惊,人心惶惶。
  黑龙府东门外,罩着一层妖异的红雾,红雾之中,隐隐绰绰,全是美女,白天黑夜,淫笑声不绝于耳。
  高怀远勒马立在红雾之外,左有李日贞,右有焦日敏,各执长杆直刀,坐在马上,十名统制军官飞花斧高愧、浑铜戟晏空、张文远、候方杰、施汉检、张朝阳、大力金刚许必山、永住金刚金不坏、青面虎张唯、跳涧虎李冲,各执兵器,大队后骡车后面,一百门小虎蹲炮,四门大虎蹲,黑洞洞的炮口已经调了过来。
  大力金刚许必山出身千散花教,一纵跨下的白脚杆神牛走到近前,对高怀远道:“高先锋!前面定是妖阵,犬戎国的靠山王拓拔通,妖术高深,连昔日我们大起山东的千散教圣母姜雪君,也曾着过他的道儿,若前面果是拓拔通那老鬼,我们须要当心!”
  高怀远仰天大笑道:“许金刚多虑了,你看!我们这百十门的火炮,难道是吃素的不成?任他什么妖阵,我们只要一阵排炮过去,然后纵骑劫杀,可一鼓直下黑龙府,四路先锋中,我们可得头功!”
  张文远手执飞薕大刀,亦狂笑道:“犬戎经川陕一役,还有能力与我大汉精骑决一死战吗?城中不出所料,全是老幼,某将不才,愿替先锋开路。”说罢,一马当先,直冲戎阵。
  戎阵中忽然一通鼓响,冲出一头赤狯兽来,兽上之人头戴赤色高冠,灰眼吊睛,柳眉杏目,双颊含骚,粉颈之上,扣着一条赤红的母狗项圈,高耸的酥胸处,也掩着一层兜心甲,一对奶头被强行拉出,佩着一对奶铃儿,跨间系着一条赤红色的皮甲,肉档处大开,私处不知羞耻的暴露在两军阵前,大小阴阜上,都穿着环儿,浑白修长的大腿一览无余,足踏一对赤红色的战靴,手执一对囚龙棒,妖声浪叫道:“我奶粉煞阵引阵兽、水里洞箫刘语娆是也,对面晋将,谁敢和姑奶奶动手?”
  张文远怪叫道:“可不悔气?老子一上阵,偏碰到个母的,我若一刀将你砍死,也不能算是英雄!”
  候方杰一摆双斧,大叫道:“文远兄,既你不肯动手,权让兄弟擒下她吧,牝兽栏里,也好多只骚兽。”
  刘语娆浪笑道:“那使砍柴家伙的贼,别光说不练,姑奶奶在此等你,别说你阵上胜不了我,就算你能擒住姑奶奶,床上也不是我的对手,就是我上面这张嘴,就包管你一夜梅开十度。”
  候方杰狂笑道:“贱兽,别嘴狠,看大爷来擒你。”拍马舞斧,当头就劈,却不是劈刘语娆的人,而是劈她的囚龙棒,想将她的棒砸飞后擒人。
  刘语娆冷笑一声:“淫火薰心的匹夫,你死定了。”以右手棒迎向候方杰的斧子,就在爷棒将要相交的一瞬间忽然变招,赤狯兽上一个大旋身,躲开那斧,近距离中左手棒搂头盖顶就是一下,只听“啪!”的一声短而闷的响声,候方杰立时栽于马下,一缕鲜血从头盔里慢慢流了出来,眼见是不活了。
  张文远跌足大叫道:“候崽子呀!两军阵前,你怎么还贪这女色?贱妇休走,吃爷爷一刀!”
  刘语娆笑道:“姑奶奶就在就里,不怕死的过来,大头吃姑***棒子,小头吃姑奶奶肉档的夹子,大头小头,都包你们快活!”
  李日贞唾道:“不要脸的荡妇,张将军且退,看我来收拾她!”
  李日贞是高怀的女人,张文远不好意思与她争功,当下收刀退后,李日贞拍马舞刀,直取刘语娆。
  这刘语娆已经被乌龙圣母炼成活僵尸了,地煞级的东西,其身手功夫,可与天下英雄一比高下,李日贞哪里是她的对手,不几合就被刘语娆一棒打于马下,骨碎筋裂。
  焦日敏与李日贞情同姐妹,这些年来一直与她共侍一夫,见状悲愤的舞刀来战,不及三合,又被刘语娆打于马下。
  高怀远连失两位夫人,眼都红了,急挺手中四十八斤的虎头錾金枪,纵马直冲了上来,“白蛇吐信”劈脸就剌。
  刘语娆浪笑道:“晋将狡猾,轮番战我,姑奶奶不和你们玩了,明日再见!”拨兽就走。
  高怀远大叫一声:“贱畜!连伤我大将,今日你走得了?”拍马就追。
  高怀远一追,他手下的三万精骑一齐发动,尘土翻腾之中,直入纷煞阵,只有飞花斧高愧、浑铜戟晏空两个,因要看管火炮,率本部留了下来,扎营等候。
  高怀远的铁骑军一杀入粉煞中,四周的景物顿时全变了,不再是荒凉的黑龙府城外,而是一片山水旖旎的好所在,处处鸟语花香,流水淙淙,鼻中也似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异香,混合着淫糜的肉香粉香,说不出的舒畅。
  更绝的是,在这山青水秀、如画般的所在中,亭台楼阁点缀其间,四处全是美女,全是上上之选,足有上万之多,数万美女,一片浪语淫声。浑身赤裸,大腿、后背处皆有淫丽的纹身,奶头、私处都穿着环儿,有的舌舔樱唇,有的手抚双峰,有的干脆扒开牝穴来,一条条的美女狗四处乱爬,一驾驾的美女做牝马的华车穿梭其间,回栏雕栋之处,一排排的美女,被人用铁链扣着鼻环,犹如菜市场卖猪肉似的挂成排,等男人肆意凌辱。
  高远怀手下的铁骑,全是龙精虎猛的汉子,又常年征战在外,虽说曹霖设有营妓给他们滞身,但男人眼见如此美景,又怎能忍得住,三万铁骑骑士的鸡巴,几乎不约而同的都立了起来。
  大力金刚许必山大叫道:“不许看,不许听,快随洒家杀出去,这其中定是有鬼。”
  话音未了,有人妖声答道:“正是有鬼,那又如何,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许必山虽如此说,实则他自己的鸡巴也是冲天而立,他算是明白了,他们初入阵来时,就着了犬戎人的道儿,那阵若有若无的糜香,正是一种极霸道的催情之物,实际上若无外援,要想杀出阵去,几无可能,闻有人言,忙喝道:“是谁?出来说话!”
  那说话的女郎立现了身形,姻体尽裸,白玉无瑕,私牝上串着铃儿,象樊若兰,又象姜雪君,还象姬春萝,美艳绝纶,不可方物,笑道:“贱兽名叫骚畜,将军要和我日B吗?”
  说着话,跪了下来,双手扒开美穴,浪语道:“来呀!掏出你的鸡巴,插进去好舒服的。”
  许必山久在千叶散花教,明知有鬼,对面的女郎美成那样,骚成那样,摆明了不是人,当下强忍住射精的冲动,独脚铜人当头就砸。
  骚畜艳影随之飘散,喷香的空气中传来骚畜隐隐的妖声:“臭男人,你好狠心!”
  许必山猛摇其头,四下里一望,三万铁骑军,几乎都各跳下马来,各寻美女交媾,那些战马也没闲着,几乎也是高扬前蹄,粗长的马屌涨至极限,也在疯狂的交媾美女,许多极漂亮的女郎,是人交过了马交,马交过了人再交,高怀远正规军官出身,哪里知道江湖中的伎俩,中了淫香后也不知自制,此时也正和数名绝色的美女缠绵。
  片刻之后,就有人、马就开始射精了,那些精液穿过缠绵的女体虚影,全落在了空旷的黑土之中,射了精后的人、马,并没有逃过那些妖女的纠缠,紧接着又被扑上来的妖姬含住了疲软的鸡巴,疯玩的吹唆舔吸,把鸡巴弄起来后再行交媾,数轮之后,有人开始面色变得苍白,皮肉迅速的萎缩,元阳大量的外流,被那些妖姬吸食后精尽而亡。
  三万中原强兵猛将,半个时辰不到,十去其九,高怀远也是精尽力竭,离死不远了,美女杀人,岂用刀乎?
  许必山大叫一声,咬破了舌尖,一口含着元阳的鲜血喷出,头脑立时清醒许多,倒拖独脚铜人,返身就跑,身后有人大叫道:“许和尚等等我,我们一起杀出去!”
  许必山回头一看,原来是永住金刚金不坏,这两人都是佛门子弟,又都在千叶散花教呆过,既有定力,又知此处古怪,所以虽是欲火大盛,却还能自制。
  两人刚走不远,看见青面虎张唯、跳涧虎李冲两个,正抱着几个妖姬在亲嘴哩,档下的鸡巴也没闲着,各有三四个美女,跪在其下为其口交。
  金不坏冲上前去,挥手中铁门栓,打散那些妖影,急念“大悲咒”,许必山却是上前,轮起手掌,一人给了几个大嘴巴,打得张唯、李冲两个口角流血,两个即闻佛经,又遭拍打,顿时清醒。
  张唯大怒道:“臭和尚,为何打我?”挥拳来斗。
  许必山大喝道:“张唯!我们身入淫阵,你还不自知?看看你们两个的样子!”
  张唯、李冲两个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浑身赤裸,档下的鸡巴冲天而起,忙捂住鸡巴道:“怎么回事?”
  许必山道:“且不要问,快随金不坏诵大悲咒,可挡妖邪!”
  张唯、李冲两个明知有古怪,忙一边随金不坏念大悲咒,一边穿起衣甲来。
  粉雾中一声妖笑:“好人,这样就能逃掉吗?”言未毕,现出骚畜的妖影,这时她不是浑身尽裸了,玉颈中扣着一条深红色寸宽的母狗项圈,项圈前面连着一条同色同宽的皮带,在乳沟上面,和勒住两团肥乳的上下两根皮带相接,皮带在奶子下面再分成两股,在小腹处形成一个漂亮的棱形,棱形的下角落在肚脐以上,连着一根皮带向下从肉档中穿过,勒住牝穴再向后,从两瓣屁股沟中穿出,连在小蛮腰上的皮带上,脚蹬战靴,执枪而立,深红色的皮带,映着雪样的白肉,令人血脉贲张,笑盈盈的挡住了四将的去路。
  许必山道:“贱婆娘,你待怎样?”
  骚畜笑靥如花道:“你们四个贼,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放着软玉温香的不来快活,倒叫姑奶奶废手脚了!”
  说着话,忽然变脸,手中隐红枪劈胸就剌。
  许必山轮手中独脚人相接,满以为可以一铜人把她的隐红枪砸飞,却不料“当”的一声响后,隐红枪变招“怒海狂涛”,枪尖直奔正在念经的金不坏。
  金不坏身入妖阵,怎会大意,手中铁门栓劈面相还,张唯、李冲两个也穿好了战甲,美人堆中寻到兵器,也来夹攻。
  李冲大叫道:“妖女!你们把我家先锋怎样了?”
  骚畜浪笑道:“是不是使虎头枪、长着好长一条大鸡巴的那个?”
  李冲道:“正是!”
  骚畜道:“那个人原来我们的主人却是认识,说他是昔年龙卫军中的飞虎大将军,骁勇非常,已命刘语娆那贱货,趁他日B时从他背后突下狠手干掉了,可惜了那条鸡巴,咯咯。”
  四将同叫道:“哎呀!”
  许必山怒道:“若是再叫洒家碰到那贱人,定把她碎尸万段。”
  骚畜笑道:“你们碰不上她了!”
  许必山道:“那是为何,难道是那个贱人感觉趁人日B之时,杀了先锋后心生悔意,自杀了不成。”
  红雾中传来刘语娆的声音:“放你娘的屁,骚畜,你家主人叫你毙了他们,你磨蹭什么?还不快动手,若是你不济,换我来吧!”
  骚畜笑道:“反正他们今日必死,逗着玩玩也不打紧,既是我出手了,就不许你们再来,我说你们再碰不上她,是因为你们四个今日都得死,嗨——!你们四个,哪个要先死,若不想死,就跪地求饶,说不定我家主人大发慈悲,会放你们哩!”
  李冲大骂一声,挥刀直上,骚畜荡笑一声,左手一挥,三道红影自掌中激射而出,李冲急挥刀去磕,“当当”两声响,两支飞镖落在地上,第三支飞镖正中肩头,灭入琵琶骨下方,李冲一眦牙,怒声道:“无耻的贱人,竟然暗算爷爷!”
  张唯道:“小心,兄弟并肩上!”四将把骚畜围在中间转盘似的厮杀。
  骚畜公然不惧,手执隐红枪,大战四将,四将越战越是心惊,这骚畜分明使的樊家枪,还有姜雪君的浑天槊法,还间夹着许多许多稀奇古怪的招式,想不到犬戎阵中,还有此能人,四将明知今日决难逃掉,反而不慌了,都咬着牙死战,希望能拉骚畜做个贴背的。
  许必山一个错身,避过一枪,大声道:“金和尚,我们二人合力送一个人出去,速把此阵的情形传与主公,请主公为我们报仇雪恨!”
  骚畜浪笑道:“做梦!”说话时,荡开了张唯手中的刀,一个大旋身,隐红枪扎进了本已受伤的李冲大腿,李冲大愤,挥刀直劈她的小臂,骚畜一个倒翻,枪杆横扫许必山。
  金不坏道:“张唯、李冲,你们两个谁出去报信?“
  李冲咬牙道:“我已经受伤,跑不远的,叫张唯出去吧!”
  张唯咧嘴道:“得了吧!还是叫李冲出去吧!”
  许必山道:“都这个时候了,客气个屁,李冲已经受伤,就张唯出去,李冲,你拼死替我护法,只需片刻就行!“
  李冲道:“好——!”挺刀挡在三人前面,独战骚畜。
  许必山、金不坏抓住这个机会,就地插下兵器,双手同时结五行遁决,齐声喝道:“九子地藏借法——咄!”
  一道旋风,将张唯卷了起来,瞬间不见。
  骚畜见走了一人,不由大怒,枪使姜家枪绝式“问苍天”,三尺长的隐红枪尖,硬生生的将挡路的李冲拦腰击成两段。
  李冲上下异处,尤自未死,上身忽然抱住骚畜的大腿,张嘴就咬,骚畜急蹬了几下蹬不开,更是愤怒,倒转枪尖,将李冲扎得遍体的枪眼。
  许必山、金不坏送走了张唯,悲愤的大叫一声,上前拼命,骚畜冷笑了一声,解下了遮住肉档的皮带,露出牝穴上的铃儿来,片刻之后,金不坏、许必山两人尸横黄沙。
  斥候飞马报到曹霖大帐,曹霖大惊,三万精骑哪,就这么完了,真是太可惜了,一惊未定,一惊又起,中路斥候又报,南门也有妖阵,虽折损了谢放,然幸好赵采菱在军中,中路先锋大军总算没伤筋动骨。
  曹霖立即升帐议事,帐外又有斥候飞马而来,说是西路的杨文勇诸将,折于黑龙府的西门鬼煞阵,请令定夺。
  曹霖立即下令,令牛展、王富、汤林不得帅令,不许再攻犬戎的妖阵,一面急请茅修、葛宗义、张守真前来。
  众人坐定,张守真道:“犬戎的妖阵,非同小可,我们须商议停当,方才能破!”
  唐成笑道:“我就不信什么妖阵,表兄,待我尽起西北骠骑,杀他个落花流水!”
  姜雪君、樊若兰两个双手负后,叉腿站在曹霖身后,姜雪君道:“表少爷!要不要贱妾弄个法儿出来让您信一下?”
  曹霖道:“表弟不可莽壮,道法本帅也会一二,决不是当耍的,大意不得。”
  茅修道:“曹公可知四门妖阵详情?”
  曹霖当把南、东、西三门的情形说了,张守真乃龙虎山掌教,当即惊道:“贫道明白了,犬戎人摆的是四煞绝龙阵,照此情况来说,北门必是金煞阵,东门的是粉煞阵、南门毒煞阵、西门的是鬼煞阵,又名白骨阵,此前中原也有道友小弄过,但要摆这么个大阵仗,却是前无古人。”
  葛宗义皱眉道:“这拓拔通早年化名梁志通,混籍于晋阳,剌探我朝情报,其道术高深,但究竟出自哪派哪宗,却是个迷!”
  翟诺恨道:“若是叫我查出拓拔通那老鬼到底是哪个道门教出来的,定派兵围剿那鸟宗!”
  帐外一声钟声,有人高呤道:“无量天尊,贫道缉手了!”
  张杆怒道:“把营前看门的给我拖过来打!”
  曹霖笑道:“不关守营兵卒之事,得道之人,岂是凡人能看得住的,帐门外的是哪位真人,请进来说话!”
  话音刚落,众人眼前一花,一名老道手执云拂,出现在众人面前,笑道:“贫道昆仑玉虚宫掌教玄虚子,那拓拔通正是敝宫弟子,今日特来收他。”
  曹霖笑道:“如得真人鼎力相助,小可感激不尽。”
  茅修道:“如此甚好,我们茅山,最善捉拿僵尸,贫道率茅山道众,去西门攻破他的鬼煞阵。”
  张守真道:“小道可去北门破他的金煞阵。”
  葛宗义道:“南门有个二千年的大妖精,贫道实是斗不过他,自己兵解了不算什么,可怕误了曹公的大事。”
  帐外又有两名道者踏歌而来,曹霖急起身相迎,左首那名道者笑道:“元帅不必多礼,贫道华山丹尘子,这位是青城老祖,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这次也来献丑了。”
  曹霖大惊,丹尘子是赵英北的师尊,青城老祖却是青城宗的开派掌门,此两人全是得道的全真,曹霖当即令人,搬了椅来,请三位真人上首坐了。
  青城老祖笑道:“贫道此次约了丹尘前来,定要收了那乌龙圣母。”
  丹尘子笑道:“收拾那乌龙之后,黑龙府中,还有一只变态的祸斗哩,小道约了崆峒老祖,也不知道那老牛鼻子来了没有。”
  茅修喜道:“若得崆峒印相助,我们可彻底灭了那遗祸千年的东西。”
  青城老祖笑道:“此役之后,黑龙府也将划入我大汉民族的版图,犬戎各部将不复存在,为子孙后代计,必须除了那些妖魅,也免了遗祸子孙。”
  辕门外忽然大哗,曹霖道:“什么事?”
  有小校飞跑而来道:“有个疯子惹事,却恁的狡猾,兄弟们拿他不住。”
  只听营内外有人做偈曰:“色类自有道,各不相妨恼,离道别觅道,终身不见道。”声音忽远忽近,不知那人到底身在何方。
  丹尘子笑道:“是九子山的王守一,道友,岂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那做偈的道:“曹施主守门的兵,不让贫僧进去哩,为之奈何?”
  曹霖忙大声道:“曹某不知尊者法驾到此,万请恕罪,请现身相见。”
  唐成小声道:“王守一又是什么人?”
  姜雪君小声道:“他乃是地藏王的替身,表少爷不可不敬!”
  唐成道:“这又是为什么?”
  茅修笑道:“地藏王菩萨掌管十八层地狱,唐将军此生杀人无数,百年之后,少不得要到地狱走一遭。”
  张杆惊道:“那我也要去了?”
  张守真笑道:“两位将军不必担心,战场杀人,乃是天劫,地藏王就算召你们去,也就是和那些被你们杀死的人,对质一番而已。”
  人影一闪,王守一现出身形,合掌道:“阿弥陀佛,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那粉煞阵中的,全是我大汉美女的芳魂,身死番邦,魂无所依,贫僧愿超渡她们,让她们在太平盛世再度为人。”
  玄虚子道:“若是大师能超渡了那些魂魄,贫道的画儿,就更好收了。”
  青城老祖道:“贫道和丹尘子、葛掌掌教去攻毒煞阵,却得要赵采菱一助。”
  曹霖道:“攻破四门妖阵,全凭各位真人、大师主执,所需人、物,尽管吩咐,无不从命。”
  三天后,一切准备停当,五更起起营,兵将半饱,战饭随带,依计去攻打四门。
  且说张守真会合了滚地龙汤林并吞精狗李青蝶、小浪狗杭美琪;小骚狗殷思辰,带马步精兵二十万,凶狠獒犬三千条,去破北门的金煞阵。
  金煞阵的引阵兽,却是双峰入云华无双,胸兜黄色豹皮兜,将一对冲天的双峰勒得更是诱人,档围豹皮连档,足蹬豹皮战靴,手执一对金黄的桃叶斧,跨下黄貙兽,妖叱道:“谁敢来斗我?”
  北路先锋大将呼延豹大怒,喝道:“贱兽,看某来会你!”急摇手中四十二斤龟背驼龙枪,“大河日出”,劈面就剌。
  华无双妖叫道:“来得好!”起手中的桃叶斧,劈面相还。
  呼延豹在天下英雄榜上,排名第三十五,本领非是一般的大将可比,华无双虽是灰眼僵尸,也只能勉强和他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人一场好杀。
  汤林虽是看得不奈,却不便冲上去,两个大男人去打人家一个女的,好说也不好听,急得大叫:“呼延将军回来,看某来斗她!”
  贱妾碧波穿红鲤冷红姑低声道:“爷不要叫,看我去暗算她。”
  汤林地痞出身,如今虽有了身份,但是沾便宜不吃亏的事,绝对会去做,他恃于如今身份,自己不好明着上前偷袭,冷红姑出头,那是求之不得,忙点头道:“你悄悄的躲到门旗后,用殂击弩射那婊子一箭!”
  冷红姑点头,依言悄悄的躲到门旗后面,刚要装箭,却被张守真一把拦住道:“你的箭不管用,伤不到那只僵尸的。”
  冷红姑披嘴道:“且不管,射她一箭再说。”
  张守真道:“把箭拿两支来给我!”
  冷红姑千叶散花教出身,忙知道了张守真要干什么,忙递过了三支三寸长的全钢弩箭。
  张守真接过钢箭,左手一翻,翻出一张金符出来,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青烟慢慢升起,那符火光一闪,立化为灰烬,张守真用符灰将三只箭都抹了,交于冷红姑道:“拿它去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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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直捣黑龙(下)
  冷红姑接箭在手,三支全装进了那支殂击神弩,江南造的殂击弩,都有准心,弩弦的张力可达二十弓的力量,且又极短,普通士兵用手拉是拉不开的,弩弦是通过拉臂摇上,再通过弩机中的钢制小凸轮重新转到张开的状态,可连发三寸长的没羽钢弩七支,两军阵前,杀敌于无形。
  冷红姑的绰号唤做碧波穿红鲤,其箭法原是了得,瞅个真切,一扣机括,那支钢矢无声的飞出,正中激战中华无双的后心。
  华无双被射得闷哼一声,身体就慢是冒起了烟来,华无双虽是僵尸没脑,也知要糟,慌忙中前胸立被呼延豹的龟背驼龙枪穿过。
  呼延豹大喝一声,用枪将她挑了起来,与此同时,又有一只钢矢,无声的穿过华无双的小腹。
  张守真急声大叫道:“汤夫转人可射她的心窝,否则决难杀死她。”
  华无双丢了兵器,怒吼连连,身形慢慢的越来越淡,呼延豹大惊,急用枪把她高高的扔上了半空。
  冷红姑看得真切,第三支祭了道符的钢矢,奇准无比的穿过了华无双的心窝。
  华无双厉嚎一声,身体化做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汤林用刀一指,大喝道:“三军儿郎听令,三轮火炮过后,随我痛杀犬戎狗,火炮手准备!”
  张守真忙拦住道:“汤大将军,你这是在浪费火炮,你炮击之时,那阵中的妖物会躲入地洞中,你炮火一过,那妖物又会出来害人,待我破了那妖物的法阵,你再炮击不迟。”
  汤林道:“好!谁敢与真人前去破阵?”
  吉雄、陆聘道:“我们愿陪真人走一遭!”
  汤林道:“你二人可领精骑三千,随真人入阵!”
  张守真道:“也使李青蝶、杭美琪、殷思辰三个,并三千只巨犬同去,方才有十成胜算。”
  汤林道:“全依真人。”
  吉雄、陆聘两个双骑并出,率三千铁甲军首先冲出,李青蝶一夹追最驹,将两个手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呼哨,召引狗群,左有杭美琪,右有殷思辰,都催坐下马,随后跟来。
  张守真笑道:“且等贫道一等。”说着话,自怀中摸出一支小剑来,在风中一晃,变得巨大,飞在空中,张守真跳了上去,半云半雾的,片刻间反追上了最前面的铁甲军。
  汤林失声道:“天呀!这牛鼻子老道要成妖精了。”
  吉雄、陆聘一入金煞阵,顿时黄沙滚滚,一堆又一堆的沙丘摩肩接踵而来,三千铁甲立时被沙海所没。
  吉雄被沙埋了大半个身体,大叫道:“张真人快快施法。”
  张守真在半空中笑道:“早叫你们等一等贫道的,龙虎正法,化沙成原,疾——!”
  漫天的黄沙中,立时升起了无数的巴根草,那些巴根草一株连一株,把黄沙死死的压在下面,而其高矮,只及马蹄一半,正是战马冲锋的最佳战场。
  这边黄沙一熄,就有一个不满四尺、贼眉鼠目的短粗汉子跳了出来,大骂道:“哪里来的妖道,敢破本大仙的法阵?”
  张守真笑道:“贫道乃是龙虎正宗掌教,你个孽帐,若是在深山老林中好好苦修,贫道看在天和的份上,还不好特意伤你,今日却不是自己做死。”
  陆聘急纵马道:“你个矮B锉,也来作怪么,且通个名来,也吃爷爷一枪吧!”
  那矮子尖声叫道:“吾乃黄髯仙尊是也,晋将看棒。”就地一滚,躲开金枪,却用手中的双棒去击陆聘的马腿。
  陆聘大惊,忙带马跳开,手中金枪一连数枪,都剌矮子不着,小腿上反挨了矮子几棒,龇牙咧嘴的叫道:“这个矮子,恁的狡猾,只在马腹下钻!”
  张守真笑道:“陆将军不必理你他,李青蝶何在?”
  李青蝶跨在追电驹上笑道:“贱妾早来了,说实话,那矮子刁滑,我可能也打他不着!”
  张守真笑道:“我们是打他不着,快放狗儿来!”
  李青蝶笑道:“贱妾就是小母狗!”
  张守真道:“生死关头,不必玩笑。”
  李青蝶一个口哨儿,领头的四只雪獒齐叫怒吼,带着三千巨獒,一齐冲向矮子。
  那矮子大惊道:“哎呀!爷爷就怕这东西,孩儿们快出来逃命,迟恐不及。”
  顿时从地洞中钻出许多矮子出来,都拿着一对棒槌,他们本在地洞中弄沙,猛的钻出地洞,发现了这许多巨獒,顿时炸了油锅,大叫一声:“娘呀——!”四散开来飞跑。
  杭美琪妖叱道:“哪跑!”将手指放在嘴边,一个长长呼哨,催促獒群追击。
  黄髯仙尊被大虎、小虎两只巨獒追得急了,忙丢了棒槌,现出本相,原来却是只黄皮子,亡了命的向北急窜,大虎、小虎两条小驴子般大的巨獒,怎肯放弃,一路狂叫着撵了下去,片刻之间,跑得无影无踪。
  金煞阵中,原由三万六千只黄皮子操控,若是人类,拿它们断无办法,但是碰上獒阵,它们就栽定了,鼠奔狗逐之间,金煞阵立解,汤林指挥大军,直逼黑龙府,将北门堵得死死的,连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只等其他三门外的妖阵破了,合力共击犬戎老巢。
  东门外,粉煞阵前,引阵牝兽水里洞箫刘语娆翻着一双灰眼,手执囚龙棒,妖叫道:“长鸡巴的,谁来会姑奶奶?”
  对面晋将阵中,并无一个男人,全是红粉女将,领头的正是双枪梨花樊若兰,身披梨花盘凤穿云甲,跨下雪花豹,手执一对玄冰梨花枪,左有跨下马柳叶青,右有鞭淫妖王静莹,身后八千美女兵将,闻听刘语娆叫阵,冷哼一声道:“骚货,休得猖狂,看姑奶奶来擒你!”
  柳叶青道:“若兰且住,看我来会她!”一夹跨下门齿兽,冲出阵来,柳叶青用的是龙门双钺,又不受她的美色影响,两下里当即杀成一处。
  三十个回合一过,叱列芸荥就等得不奈烦了,一磕跨下青鬃马,舞动秋水冷艳刀,上前夹攻,刘语娆本虽是地煞僵尸,也挡不住这两雌老虎,又无帮手,渐渐有些不支起来,虎晃一棒,返身就败。
  门旗下石蕙看得真切,急扣神机弩,七支浸足黑狗血的劲矢一齐射出,透刘语娆的姻体而过,刘语娆大叫一声,翻身落兽,叱烈芸荥赶上前去,随手牵了赤狯兽的缰绳,舍了战马,跳上了兽鞍。
  柳叶青见刘语娆落兽,急甩左手龙门钺,将她钉在地上。
  刘语娆怒嚎一声,身体四散,化做了无数的蝙蝠,作势欲飞。
  燕娉婷早候着她了,妖叱道:“天罗地网,收——!”一张光质的道网当头罩下,并不曾逃出一只蝙蝠来,道网收了蝙蝠,立即自行升起道火,片刻间将那些蝙蝠烧得干干净净。
  樊若兰将枪一指,八千红粉军杀入粉煞阵。
  粉煞阵中光景依旧,只是樊若兰等人,一来本就是女儿身,二来早得到张唯的信报,事先服了克制春药的草药,根本不受粉煞阵的幻象所惑,各舞兵器,将阵中的幻象打散,半空中一声佛号,粉煞阵中,顿起万朵的金莲花。
  王守一作谒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孤魂水中花,速与我归去,此生无恨无灭,来世亦可为,咄——!”
  万朵的金莲花中,每朵现出一名漂亮女郎的幻象,所受若难,如影电逝,莲中美人,倾刻间忧愁尽去,万余名流落番邦的苦命美女芳魂,随金莲转世投胎去了,下一朝,乃是承平盛世,她们自可重亨人间欢乐。
  粉煞阵中,传来拓拔的怒吼:“是哪山的道友,竟敢坏本王的好事?骚畜何在?”
  粉雾中现出单膝跪地、皮带束身的骚畜,抬头应声道:“骚畜在此,主人但请吩咐!”
  柳叶青冲在前面,一看骚畜,忙回头对樊若兰道:“若兰!那女郎好象你呀!”
  叱烈芸荥道:“不对,象大晋长公主姬春萝。”
  叶垂香赶上前来惊呼道:“她象我们教主姜雪君呀!”
  王守一叹气道:“她是你们说的三人的处子膜,揉以千万名美女的落红所炼,怨气极深,名为血修罗,厉害非常,你们可要小心了。”
  燕娉婷道:“和尚,不如你也渡了她吧,也省得我们姐妹废事!”
  王守一叹道:“她非是魂魄,而是美女的落红,贫僧实是无法。”
  拓拔大叫道:“万落千红,百花坠地,听吾法旨,申尔不平,疾疾如律令!”
  骚畜本能的知道此战凶险,仰天厉嚎一声,手舞隐红枪,直扑樊若兰。
  樊若兰冷笑道:“你本是我的一片皮儿,如何敢袭主人!”急舞手中玄冰梨花,劈面相还,柳叶青、王静莹、田思雪等女将,一齐上前,将骚畜围在核心厮杀,骚畜虽勇,却挡不住这许多英雌,片刻之间,姻体上连遭数击。
  拓拔通看得发急,现出身来,破了声的叫道:“姚叶、董荏、桂苒,你们三只贱畜,还不带牝兽与本王上前帮助骚畜杀敌。”
  姚叶等人,犹豫着慢是上前,有些手足无措,岂不敢违背拓拔通,又不想上前接战樊若兰等人。
  拓拔通这一叫,钩起了樊若兰心中的无穷恨火,舍了骚畜,咬牙道:“拓拔老鬼,当年你个天杀的狗东西,竟然灭绝人性的将本姑奶奶炼成人形龙战兽,琵琶骨上穿环挂锁,日夜供人畜凌虐,今日我们新帐老帐一起算,休躲,看枪。”
  拓拔通如何会是樊若兰的对手,见不对头,忙对姚叶等牝兽喝道:“挡住那贱人!”说着话,转身就走。
  樊若兰对姚叶道:“妹妹!今日天下大势已经归了我大汉民族,犬戎实是苟延残喘,不如今日就反了拓拔老鬼,我带你归晋,我们爷面前,我可保你做个肉妾,从此后锦衣玉食,如何?”
  姚叶道:“你们爷是谁?”
  樊若兰道:“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曹霖,不但是你,你们所有流落番邦的女子,我都能保证给你们个归宿!”
  董荏接声道:“若是如此,我们姐妹愿意归汉!”
  桂苒回身高声道:“姐妹们,我们一起归汉如何?”
  拓拔通带来的所有美女,一起应合,返身去找拓拔通,拓拔通见机不对,转身就跑。
  玄虚子早就进阵了,却用隐身符隐了身形,躲在一边,此时趁拓拔侧这惊慌失措,潜到他身前,猛的伸手入怀,掏出藏在他身上的美人图,随手封了他头顶的灵穴泥丸神宫,现了身形,跳到半空中。
  拓拔通大骂道:“玄虚你个老牛鼻子,如何帮助外人,残害同门?”
  玄虚子笑道:“师弟,我已经是昆仑道宗的掌门了,你个犬戎人,化名隐姓,投身玉虚宫,其意歹毒,其形可殊,今日贫道要清理门户。”
  拓拔通怒叫一声,打了个呼哨,骚畜丢开众女,化成一道粉影,跳了出来,在拓拔通面前又合成人形,妖声道:“主人!骚畜听候吩咐!”
  拓拔通一指玉虚子,恨声道:“不要理会他人,且替本王毙了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牛鼻子。”
  玄虚子笑道:“贫道正要收了这名画中的绝色美女,为玉虚神宫再添一幅好画。”
  拓拔通道:“作梦,你收收看,骚畜,速用百步销魂铃,结果那牛鼻子。”
  骚畜忙解下肉档间的那条皮带扣儿,露出挂在骚穴的七串牝铃,肉跨前后激烈摇晃,顿时淫糜的铃声响起,直叫人血脉贲张,欲火焚身。
  八千红粉军,离得近的美女立感欲火难耐,修为低的就把手放在了奶头上,粉靥赤红,吕芡浪声道:“不好,我要性交了,大鸡巴在哪里。”说着话,就把手中的刀杆往B中去捅。
  旁边的萧燕也是粉面尽赤,媚眼泛春,一把按住吕芡,“噼啪”正反给了两个耳光道:“清醒些,莫要着了人家的道儿,这刀杆捅进去,几日就下不了床了。”
  玄虚子用手指着骚畜,大笑作歌道:“汝本画中人,何必惹红尘,道尽万般苦,终得归玄门!”同时祭起玉虚至宝昆仑收妖铃,那铃儿被放到空中,立即变得如车轮般大小,铃声清脆悦耳,如浊世之中,流过的一道清泉,顿时教人耳清目明,百欲全消。
  玄虚子将拓拔通怀中抢来画儿抖了开来,不紧不慢的道:“孽障!还不进来,收——!”
  骚畜本是画中祭炼的灵物,不得已,收了隐红枪,合身飞入画中。
  拓拔通大叫道:“玄虚!师尊在日,严令我同门不可相残,你敢有违师命?”
  玄虚子笑道:“贫道前来,是为了收回师弟偷走的玉虚天宫中的江山绝色图,并不曾违背师命害你,但是你既为我中华之敌,贫道也不会帮你,樊若兰,拓拔在此,你还报仇雪恨,更待更时?”
  樊若兰妖叱一声,一催跨下雪花豹,手中梨花枪直指拓拔通。
  拓拔通泥丸神宫被封,法力暂时消失,如何敌得过樊若兰,惨叫一声,转身狂奔,但他跑得再快,如何能快过樊若兰的雪花豹?一眨眼间,被樊若兰追了上去,连捅几枪,血如泉涌,樊若兰却不立即将他捅死,猫玩耗子似的残害于他,以报前耻。
  玄虚子长叹一声道,祭起法力,收了粉煞阵中的江山绝色图,黑龙府的东门外,立即恢复了原样。
  牛展见覆在东门外的粉雾全消,知粉煞阵破了,驱大军直进,迎面碰上玄虚子,笑问道:“有劳真人,这粉煞阵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玄虚子展开手中的一幅七尺画儿,笑道:“将军请看,就是它在作怪!“
  牛展凑进一看,只见那画中,鸟语花香,风光旖旎,亭台楼阁,千百的绝色美人,衣袂飘飘,绘的应是天界之景,不信道:“真是这画在作怪?”
  玄虚子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请牛大将军上复曹公,贫道事情已了,告辞了!”一声钟响,驾鹤西去,众兵将当空就拜。
  王守一笑道:“贫僧今日功德已了,也要回山了!”一朵白莲花平地升起,王守一步入白莲,消失无踪。
  樊若兰砍下了拓拔通的人头,挂在雪花豹上,拓拔通的尸体,弃之荒野喂狗不表。
  南门外,曹霖主力兵团三十六万,黑压压的压在进十里长的战线上,旗带招展,兵是兵山,将是将海
  毒煞阵的引阵兽花径乾坤杨步瑶,跨下黑虎兽,手执一对分叶竹节枪,妖叫道:“晋将!谁敢来会我?”
  粉面二郎翟诺大喝道:“贱畜休狂,爷爷来会你!”一夹跨下追风兽,举手中七十二斤点钢枪冲了上去。
  梁浩大叫道:“翟大将军小心,那贱畜会和你使一模一样的招式,千万别跟她做两败皆伤!”
  翟诺应道:“理会得,看她如何效我?”翟诺乃是天下第十六条好汉,武艺精纯无比,枪猛兽快,非是普通的将军可比。
  两人一搭手,杨步瑶险象环生,她虽是灰眼的僵尸,也敌不过人间大将的神力,有心拼个两败俱伤,但翟家枪太快,出枪出电,收枪似风,三十回合刚过,杨步瑶姻体上下,已经挨了三四枪,饶她是僵尸,也感吃不消,嚎叫一声,回身就败。
  葛宗义半空中候个正着,急祭番天印,杨步瑶惨叫一声,栽下兽来,翟诺手起枪落,将杨步瑶钉在地上,杨步瑶不可能再死一遍,手脚乱动的在地上乱挣。
  葛宗义叹息一声,祭起三元道火,将杨步瑶的僵尸身焚化,僵尸肉身一化,杨步瑶的魂魄就自由,虚空中向葛宗义一拜道:“多谢道长,让贱妾逃出升天。”
  葛宗义摇头道:“非你之错,贫道送你一程,保你来世投个好人家!”言毕,唱起往生咒,将杨步瑶送去走转世去了。
  翟诺将手中枪一摇,就要杀入阵中,葛宗义道:“翟将军且住,待贫道破了此阵,王坚、李宝何在?”
  龙骧小将王坚、李宝一齐上前道:“真人!小将在此!”
  葛宗义道:“将你们准备的物事,全放了出来吧?”
  王坚、李宝嘻笑一声,命人抬了上千只的鸡笼,打开笼罩,将里面的铁冠大公鸡全撵进了阵中,毒煞阵中,鸡飞虫跳,混乱之中,吴松手执一对沉重的蜈蚣钩,跳出阵来,对着葛宗义大骂道:“臭道士,我们在此摆阵,干你何事,恁得千里跑来坏我好事?”
  葛宗义笑道:“尔等毛虫,竟然不知死活,对抗我大汉天兵,且不要走,吃贫道一印吓!”
  吴松知那番天印是皂阁山至宝,非同小可,想走时,已经不及,“扑——!”的一声响,被番天印打个正着,现出原身来,却是条三尺长的六翅大蜈蚣,吃了一印之后,摇摇晃晃的飞将起来,去咬葛宗义。
  赵采菱早已看见,祭起青城道宝青锋双剑,半空将那蜈蚣绞得粉碎,蜈蚣的尸体落到地上时每节的节缝里竟然都跳出了一粒明亮的珠子。
  王坚、李宝两个离得最近,忙跑到跟来,伸手拾起明珠,把玩不已。
  葛宗义笑道:“这是蜈蚣珠,能避百毒,你们两个也给贫道几粒,日后也好救人。”
  王坚、李宝两个小子,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珠子,各拿出两粒出来,递与葛宗义,脸上的表情却是心疼不已。
  青城老祖跳到半空,祭起手中玄光镜,顿时霞光万道,丹尘子又起法雷,再弄法雨,灭了那层妖雾,现出郎郎乾坤,阵中数千只雄鸡,正在四处追啄那些毒虫,忙得不可开交。
  乌龙圣母再也镇控不住大阵,怒声叫道:“青城老杂毛、丹尘子,你们两个打上门来欺负人,真是欺人太甚,今日本圣母誓与你们决一死战。”
  青城老祖道:“今日之后不久,黑龙府将纳入我大汉民族版图,不除你这只老妖怪,我大汉的子民,如何在此安居乐业!”手中的玄光镜一晃,罩住了乌龙圣母的身形。
  乌龙圣母一咬牙,现出原形出来,却是条龙头蜈蚣身的妖怪,腹下有千只怪眼,有张有合。
  丹尘子急从袍中祭出百宝袋,不计其数的硫磺粉当头罩下,疼得乌龙圣不住的翻滚,曹霖大叫道:“火炮手!集中火力,给我轰她娘的!”顿时百炮齐鸣,乌龙圣母身上顿时火星四射,却是轰她不死。
  青城老祖对赵采菱道:“且凝神闭目,听我念咒!”
  赵采菱点头。
  只听青城老祖道:“修成千娇百媚身,今日我非我,青凤神鸟,还不现出真身!”
  赵采菱肉身不动,一道青光自顶门冲出,九天外一声凤鸣,青光化做一只绝大无比的青凤,青羽翻动,扶摇直上,原来赵采菱原是青城山中的一只神鸟青凤,得道成了人形,传道青城老祖,开了青城道宗,后应劫转世。
  凤鸟之属,原是百足虫龙的天生克星,乌龙圣母不怕大炮硫磺,见到青凤就慌了,转身就逃,青凤怎肯放走到嘴的猎物,一拍接天的双翅,追上前去,伸嘴就啄,乌龙圣母急放蜈蚣剧毒,鸡凤之属,天生不怕毒虫的剧毒,青凤理也不理,片刻间将百足蜈蚣龙的龙头,啄得稀巴烂,欢叫一声,把整条龙身吞进了腹中,青光一敛,青凤消失。
  赵英北怪喊怪叫道:“小亲亲,你吞了那玩意,不怕拉肚子么?”
  丹尘子笑道:“蠢蛋!她本是青凤,吞进那活儿才补哩!好生看着你的漂亮媳妇,为师的事已了,走也!”
  赵英北道:“师父慢走,也教我些道术吓!”
  丹尘子早走得没影了。
  赵冲凑到赵英北近前,小声道:“道术采菱极是精通,以后你可要她在床上教你,这叫寓教于乐,其乐无穷啊!唉!英北耶,我跟你说,采菱的奶子狂大,奶头粉红,肉乎乎的,你小子太有福了。”
  杜昊坏笑道:“采菱奶子大奶头好,你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定是乱猜!”
  赵冲急道:“怎么是乱猜,年前她洗澡时,我不小心看见的!”
  赵采菱元神刚归肉体,正好听到这话,转过脸冷叱道:“小冲子你想找死,胆敢偷看姑娘,今日之后,看我如何收拾你。”
  乌龙圣母既死,那毒煞阵中的毒虫再也做不得怪,葛宗义命兵士,用准备好硫磺,遍撒阵中,再用火烧烟薰,灭了那些虫蚁,大军挺进,直逼黑龙府南门。
  同一时间,茅修会同姜雪君两个,也破了西门外的鬼煞阵,晋骑四路合围,将个黑龙府围得似铁桶似的。
  夜幕降临,天空忽然飘起雨来,曹霖传令,扎下营寨,等雨过天晴,四门齐攻,彻底灭了犬戎一族。
  黑龙府中,家已无家,食不裹腹,饥饿的犬戎妇女孩子日夜啼哭不止,拓拔宗望知昔日横扫天下的大犬戎,几日之后,将阖族尽灭,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心中伤感不已,大悔当初欺心侵汉。
  帐下大将巴岳特风雄见其唉声叹气不止,激愤道:“老王爷何必叹息?我们犬戎英雄无敌,汉狗虽众,也不足虑,明日一战,看末将前去斩了曹小狗的头来。”
  拓拔宗望叹气道:“今非昔比啊!南朝自出了个曹霖,我们大犬戎就失了天势。”眼珠一转,接着道:“将军神勇,本王自是知晓,但不知将军可敢夜袭曹营?”
  巴岳特风雄攘臂道:“有什么不敢,王爷但请下令,末将定杀他个落花流水。”
  拓拔宗望道:“好——!孤可将那祸斗繁衍的八百犬戎兽人给你,勿必杀得曹小狗心惊胆跳才好。”
  巴岳特风雄应声道:“定不负王爷所望。”
  夜间子时,大雨雨如注,巴岳特风雄趁时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悄悄带着长着一尺狗尾的八百戎兽人,逼进曹营,砍人鹿角、拒马,悄悄干掉哨兵,排营而入。
  曹霖虽料犬戎已经没多少人可用了,但他流氓出身,这黑夜打闷棍的事儿,却比一般的将官小心的多,换位思考,若是他被人逼成这样,定会狗急跳墙,疯咬一口,纵然身死,也捞个垫棺材背的。
  巴岳特风雄悄悄入营,同时也碰倒了一些他没留意的小玩意,但人都在营中,并没有出来,巴岳特风雄理所当然的认为,并没有惊动曹兵。
  实际上,在他们一入大营时,就有暗哨发现了他们,任其干掉明哨,却不声张,只着人无声无息的飞报主将。
  巴岳特风雄碰倒的那些小玩意,却是千叶散花圣母姜雪君布下示警物事,一处不起眼的军帐中,姜雪君轻轻舔着曹霖的奶头,温声道:“爷——!我们有客人到了。”
  曹霖已经醒了,小声道:“替我穿戴,但愿是拓拔宗望那老鬼亲自前来,今夜将他毙了,也省得日后费事。”
  巴岳特风雄在大雨中,低声的道:“舒穆禄子归,等会寻到曹小狗的帅帐,我带二百名兽人冲进去,拼死宰掉曹小狗,你带其他兽人,为我殂击援兵,事成后,以我们狩猎成功的口哨为号,大家一齐散开,回城后会合。”
  舒穆禄子归一脸凶狠的道:“不如我们一齐冲进去,乱刀分了曹小狗的尸。”
  巴岳特风雄沉静的道:“不行,必须要有打援的人,为冲进去的人争取片刻时间,否则的话汉狗人多,只要动静一大,他们蜂涌而出,我们行剌断不能成。”
  舒穆禄子归咬牙道:“好——!”
  在军帐如林的曹营中行了近三里,正中出现了一顶黄罗巨帐,高有两丈,宽有六丈,长有十余丈,帐大门前金耄画戟,虽是大雨的午夜,也有数百名精锐的士兵,穿着蓑衣雨笠,警惕的来回巡视。
  巴岳特风雄对舒穆禄子归道:“就是这里了,他们连番得胜,想不到还如此的小心,这军帐巨大,我们定可寻到一处防守薄弱处,突入大帐,你在外面,要第一时间干掉帐外这些守兵,作好殂击援兵的准备。”
  舒穆禄子归道:“不劳吩咐,我自理会得。”
  巴岳特风雄手一挥,带着两队长有狗尾的曾人精兵,悄悄的绕到大帐侧翼,果然不出所料,靠近大帐的侧后方的一处,兵丁少了些,巴岳特风雄手一挥,两百名骁勇无比的兽人,野兽般的一涌而上,无声无息的放倒了巡营的兵士,突入大帐。
  只听“哗查”一声响,抢入大帐的兽人一齐掉进了丈深的陷井中,同时警铃大作,一串红色的信号焰花,划破了黑沉沉的夜空,灯球火把亮成一片,无数的精兵蜂涌而出,喊杀声震天。
  巴岳特风雄大叫道:“上当了,快退!”
  哪里能退得了,一声炮响,东面一员大将,手执大刀,狂笑道:“费滚在此,不怕死的给爷爷上来。”
  西面张骁提刀,被精兵簇拥而出,大喝道:“张某在此,不要命的过来。”
  北面、南面,黄升、秦战各率精兵,慢慢的压了过来,八百犬戎人无路可逃。
  巴岳特风雄疯狂大叫道:“晋狗,我与你们拼了。”
  费滚不慌不忙的道:“放箭!”四周顿时箭如雨发,全是一发七支的连环神弩,近距离射击,神仙也跑不掉,八百犬戎兽人,人人瞬间身中数十箭,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拓拔通废尽心机培养出来的所谓第一代犬戎无敌勇士,全部死在了金顶大帐之前,实际上,那大帐中根本就没有人。
  黑龙府城中的拓拔宗望,本无偷袭成功的信心,致所以派巴岳特风雄率八百兽人偷袭,纯粹是作侥幸之想,万一偷袭成功,杀了曹霖,那是最好不过,若是失败,也是意料中的事,曹霖从来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那八百犬戎兽人死得也不冤,就算留下来,几日后曹霖攻破城池,他们还是逃不过一死,倒不如拿来赌他一赌了。
  天色放亮后,大雨停了,曹营辕门前挂满了长着狗尾的犬戎兽人尸体,身上全是箭孔,巴岳特风雄、舒穆禄子归两个的尸体,赫然挂在最高处。
  拓拔宗望终于有了一种英雄末路的苍凉感觉,顶盔贯甲,立在城楼之上,丹田运气,大声吼道:“晋兵听着,可便曹霖出来答话。”
  一声炮响,曹霖身穿狮子唐猊甲,头戴飞龙出海紫金盔,跨下大青马,被强兵狠将簇拥而出,用手中马鞭指着城上的拓拔宗望,大喝道:“拓拔宗望,你个老鬼,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讲?”
  拓拔宗望悲愤的道:“曹霖!你杀我犬戎大皇帝,侵我疆界,一路过来,烧杀不止,虽妇孺孩童,也不放过,形同禽兽,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曹霖大笑道:“当年你们无故侵我大晋,掳我靖康二帝,淫我妇女,坑杀老幼孩童,你们作得了初一,难道就不许我做十五吗?哼——!”
  拓拔宗望叹气道:“话虽如此,你们大汉之种,并没有因我们所灭,今日里你却要我们大犬戎灭了种姓,天理何在?你们汉族,不是整天口口声声说是礼义之邦吗?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就此放手,从此之后,犬戎永不出山海关。”
  曹霖笑道:“今山海关以北,沃土千里,并韩国、新罗、渤海已经被某划为辽阳、辽东、辽西三郡,你们现如今只不过是一座孤城,这到嘴的肥肉,你说放手我就放手吗?天下哪有这种便宜的事,当初你们势如破竹,大破北晋之时,晋阳城下,若是大晋的呆鸟皇帝说从此不出山海关,你也退兵么?几日之后,黑龙府必破,那时我再置一个辽北郡,大汉精骑,从此向北可直达冰海,我们大汉民族,将迎来一个新的天朝,那时在北方,不但是你们犬戎的白山黑水,将尽收我朝版图,包括日本、蒙古、西夏、楼烦以及西域百十国,将尽归我所有,所谓顺我者猖,逆我者亡,只要我铁蹄能踏到的地方,如有反抗,必灭其族。大汉的礼仪,只对内而不对外,子民之间,以和为贵,对于外族,若有不臣伏者,吾必诛之,以绝后患。”
  拓拔宗望恨道:“曹霖!你好大的野心,若是我大犬戎肯归顺,只在这化外小城立邦,你可能放手?”
  曹霖狂笑道:“迟了,破汝城,灭汝种,只在这旦夕之间,三军儿郎听令,放信号,架炮攻城!”
  拓拔宗望急声道:“慢——!老夫征战一生,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你们的火炮之中,可否给老夫一个英雄的死法?”
  曹霖笑道:“其实你不用死,只要率犬戎各部开城投降,做我们的奴隶,我就饶了你们的性命。”
  拓拔宗望怪眼圆睁,大吼道:“投降向来是你们汉人的专长,所以这世上只有汉奸这一说,我们犬戎人,不管男女,决不投降。”
  曹霖笑道:“你不能代表所有犬戎人,你问过他们愿不愿降了吗?”
  城头之上,一名守城的犬戎妇女,狠狠掷下一友标枪,大骂道:“曹小狗,我们犬戎天生的骨头硬,要命你拿去,要想我们投降,你是白日做梦!”
  城上犬戎男女老幼一齐攘臂道:“死战、死战,决不投降!”
  曹霖忽然神情肃木的道:“悠悠大汉,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既如此,今日就做个了断!”
  拓拔宗望对身边的大将乌苏里公羊、佟佳兀司林沉声道:“老夫今日就以死殉国,曹小狗定会攻入黑龙府,你们可保少帝,与其巷战,设法突围,以全我犬戎一脉。”
  乌苏里公羊、佟佳兀司林一齐悲道:“老王爷、老狼主!”
  拓拔宗望仰天长叹:“既知今日,何必当初,福祸自招,曹霖,可敢与老夫单打独斗?”
  曹霖大笑道:“有什么不敢,来人,抬我的飞龙大刀来!”
  乔公望急止道:“万万不可,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公今非昔比,拓拔老贼存心拼命,若是弄个两败俱伤,岂不糟糕?断不可上了他的恶当。”
  曹霖道:“除我之外,没人单挑是那老匹夫的对手,若是倚多为胜,三军阵前,脸上却不光彩。”
  乔公望笑道:“赵英北何在?”
  赵英北一夹墨麒麟,冲上前来道:“老头儿,叫爷爷什么事!”
  乔公望又好气又好笑,脸色尴尬的道:“你可出阵,单挑拓拔老贼,只许胜,不许败!”
  赵英北愣声道:“得令!”一夹墨麒麟,冲出阵来,大喝道:“拓拔老鬼,爷爷在此,还不上来受死?”
  拓拔宗望气道:“曹小狗,你不敢上来,却要这个小兔崽子上来送死,还算是英雄吗?”
  曹霖笑道:“老鬼,等你先胜了这个小子再说吧!”
  赵英北大叫道:“老匹夫,敢看起爷爷吗?”
  城头纳喇常胜看得心头火起,暴跳道:“老王爷,待某去宰了这个狂妄的小兔崽子。”也不等拓拔宗望答应,点了百十个人,开城冲了出来。
  赵英北用左手中一百单八斤的大锤指着他道:“番狗通名。”
  纳喇常胜愤怒道:“我乃犬戎大皇帝驾前、白山候纳喇常胜是也,小兔崽子,休走,看棒!”举起手中狼牙棒,当头就砸。
  赵英北不躲为闪,等他的棒到头顶了,右手一百单八斤的赤金八龙锤向上猛砸,只听“当”的一声响,纳喇常胜虎口尽裂,想拨马跑时,赵英北的左手锤跟着就下去,“哧——”的一声肉响,几乎把纳喇常胜的大头砸进身腔里。
  杜杲大叫道:“英北,你把他的头砸进肚子里,没有首级,功劳薄上,可不好记功的。”
  拓拔宗望惊愤交加,令人牵过赤炭火龙驹,接过九十八斤的宣花斧,跑出城来,大叫道:“南蛮受死!”手中大斧“力劈华山”当头就砍。
  赵英北急起大锤,“大海无量”磕开斧头,“排山倒海”劈面相还,赵英北乃是天下第一条好汉,又年轻气盛,拓拔宗望已年过五旬,如何是这只出虎乳虎的敌手,二十个回合一过,就手忙脚乱起来。
  曹霖大喊:“拿鼓槌来!”
  兵士送上一对七尺长的巨大鼓槌。
  曹霖下了大青马,跳上架着巨鼓的战车,边击边唱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随着“阙——!”字声落,赵英北手起锤,正击在拓拔宗望的顶门之上,顿时脑浆崩裂,死在当场。
  曹霖丢了鼓槌,大吼道:“三军儿郎听着,架炮攻城,直捣黑龙府。”
  天地间地动山摇,近千门大小虎蹲炮狂吼,黑龙府立时淹灭在硝烟中,紧跟着数以万计的连环攻城,矢如雨发,黑龙府中,哭声震天。
  忽然一声巨吼,一只龙头狗身的巨大怪物被大炮轰了出来,这怪身如铁甲,并不畏惧火炮,被那炮轰得烦了,暴吼着冲出城来,直扑曹军,正是大兴安岭的卧龙口的妖怪祸斗。
  那祸斗头脑浑糊不清,被拓拔通用美人屎引至黑龙城中,本是关在靠山王府一处地底石室之内,就是当初囚禁赵英北的地方,不想曹霖架炮轰城,把石牢轰烂,放出了这个爱物。
  那祸斗跳到曹军面前,刀枪斧矢,全然不惧,攻城的兵士,被他掀翻了一地,死活不知。
  曹霖大怒,左手一张,现出映日神弓,右手虚引,射天箭光华映日,那祸斗虽是蠢物,也知曹霖手中的是宝物,转身想跑。
  曹霖怒道:“蠢货!伤了我的人就想跑吗?看箭!”
  映日神弓和射天箭可射龙鹏,区区祸斗,何在话下?
  一道血光,穿过祸斗的左胁,弓弦声半晌方传了出来“嗖——!”
  祸斗狂孔一声,料逃不脱,复转过身来,直扑曹霖。
  曹霖急念禁龙咒,放松了大青马体中缚龙索,大青马“嗷呜——!”一声长呤,一条青蛟扶摇直上,飞上九天,那蛟独角已在脱落,头顶生出两个对称的凸起,不出百年,必会化龙。
  祸斗看到快成真龙的青蛟,似有所惧,抬头发愣。
  曹霖早已拉开映日神弓,再发一支射天箭,一道光影,穿过祸斗的昂起的龙头,从后颈穿出,腥血如雨般的撒了下来。
  祸斗再不敢趁强,转身亡命的飞跑。
  第三支射天箭又到,从祸斗的后颈穿入,咽喉处穿出,祸斗狂叫一声,伏地的了个滚儿,爬起来再跑。
  曹霖急招手道:“回来!”三支射天箭复又回到曹霖手中。
  曹霖心中也在发毛,实际上这百石的神弓,他已无力再发三支神箭,然不灭此怪,大军必然受阻,一咬牙,又硬拉开了映日神弓。
  后军中一声清亮的道号:“无量寿佛!曹帅休慌,贫道在此,孽障看印。”
  番天印当头打下,正是在后军的皂阁山掌教葛宗义到了,见那极难降伏的祸斗受了重创,怎肯放过彻底收拾他的机会?
  又是两声道号,茅山的九老仙都印、龙虎山的螭虎印同时打下,将祸斗盖了个正着,那祸斗既被神箭所伤,又连遭三山至宝的袭击,出得气多,进得气少了。
  茅修恨道:“只差一点,就要将这吃屎的蠢货灭了,曹元帅,我们三山法印压住他,他断逃不掉了,能否再用你的神箭射他几箭?”
  曹霖咬牙道:“我试试看,起——!”
  忽然天际中有人笑歌道:“青天莫起浮云障,云起青天遮万象。万象森罗镇百邪,光明不显邪魔王。我初开郭天地清,万户千门歌太平!”
  曹霖骑在青蛟上,远远的望见云中一人,着黑红双色道袍,踏云而来,忙叫道:“作歌的是哪山的仙长,可否助本帅则个,感激不尽!”
  那作歌的道:“感激就不必了,吾乃崆峒老祖是也,曹公大定天下之日,贫道向曹公讨个道场!”
  曹霖道:“道场小事,包在我身上,且帮我灭了这妖物可好?”
  崆峒老祖微笑,祭起崆峒印,那祸斗再无处可逃,顶门再挨不起一神印,崆峒印一击之下,祸斗的身体慢慢的烧了起来,紧接着那火越烧越大,祸斗在狂吼中彻底消失,从此这世上绝此一种。
  祸斗既除锄,茅修、张守真、葛宗义也随崆峒老祖一起向曹霖告辞而去。
  曹霖指挥大军,蜂涌入城。
  三日过后,犬戎幼帝拓拔西乞亮被活捉,曹霖吩咐,将其凌迟处死,暴尸三日,雪了当日里犬戎大破晋阳的大汉之耻,所有犬戎人全部被搜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处死,连襁褓里的婴儿也没放过,从此以后,天地间绝了犬戎这一种姓。
  黑龙府中,所有汉人奴隶全被放出,曹霖立即分派文官,分其土地田亩,发派衣食稻种,安顿各种事务,果然又置北辽郡,封骁将呼延豹为北辽候,令其率精骑五万,直打到北冰洋。
  张远、张速两个恢复了曹姓,二个老头潜伏敌后多年,其行不易,其功甚伟,又是曹家的老臣,忠心无二,曹霖当即封曹远为荣国公、曹速为宁国公,带回应天府怡亨天年。
  黑龙府中,大排酒宴庆功,忽然有斥候飞跑进来,递上了江南的飞鹰传书,曹霖打开一看,哈哈大笑,随手塞入兜里,并没有说信上写得是什么。
  酒至半酐,曹霖道:“牛老二,我封你为大辽王,世代永镇东北四郡上万里沃土,王老三,我封你为大蒙王,子孙万代,永镇蒙疆万里,表弟唐成为大夏王,永镇西凉、伊梨,翟诺为巴蜀王,世袭子孙,明天各带所部,速回汛地镇守,不得有误。”
  兄弟几个,一齐应诺,牛展举酒道:“我说哥耶,如今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以后就不要叫我老二了吧,听起来象鸡巴的名儿一样!”
  曹霖笑道:“老二说得很是,以后就依你,不叫你老二了可好?我说老二,你今天酒没喝多少呀,来来来,干了这碗!”
  汤林、张杆涎着脸道:“大哥,我们两个哩!”
  曹霖打着酒嗝,摇摇晃晃的笑道:“我们兄弟五个,当年在姑苏是赤身入狗窦,虎穴救佳人,真是气为精神道为骨,呵气成云屁成风,汤老四为安南王,张老五为福海王可好,天呀!老子自己还只是大晋的鸟国公,也不知道给你们几个封王管不管用耶。”
  乔公望微笑道:“今日主公岂封了各位兄弟为王,日后就再不能改了,先前几位王爷的封地一目了然,但不知安南王、福海王的封地具体在何处?”
  曹霖笑道:“汤老西的封地就是中南半岛,致于日后他向南、向西能打到哪里,我就不管了,他自己打的多少土地、城池全归他,张老五的封地就是福建呀,还是那句话,他有本事打下东海、南海诸岛,打多少也是他的,唐成、翟诺、王老三、牛老二也是一样,只要不往我中原打,只向四边扩充,所有打下的蛮夷之地,全归他们各家所有。”
  乔公望一一叫人记录,笑道:“主公,回应天后盖上玉玺,就为国书了,此时后悔还来得及。”
  曹霖道:“不悔不悔。”
  第二日一大早,曹霖升帐,留下牛展等兵将守四辽,王富、唐成、翟诺各归汛地,令汤林、张杆带了大队的步兵、辎重、物资、奴隶在后面慢慢的走,自带精骑六万,一人六马,马不停蹄的风般的直奔江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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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称帝天下(大结局)
  七月既望,长江北岸,合州城中,龙池畔绿柳如阴,蝉声噪噪,清凉的湖风,吹在了八面是窗的升龙阁上,站在六丈高的升龙阁顶层,东南方正是雄州道。
  清凉的龙池正在合州城的中心位置,升龙阁有三层,建在龙池湖心,四周皆有架在湖水上的回廊沟通,湖中游鱼点点,沿湖全是迎风飘摆的荷叶。
  升龙阁中,只有一个男人,其余的全是美女,烈焰嫦娥谭熙婷,无疑是这阁中最美的女人,虽则她已过三十,然修道有成,容颜不老,一娉一笑,丝毫不减当年姿色。
  曹应天乃是曹霖的四子,为妖姬谭熙婷亲产,如今年已十三,却已有七尺上下的身材,生得面如敷粉,眼如郎星,剑眉入鬓,四肢,两臂一晃,有千斤的神力。
  盛夏刚过,秋风送爽,曹应天赤身滚在谭熙婷的怀中,随手捻着谭熙婷挺翘如峰、韧性粉腻的柔乳,笑道:“老头子真是好福气,除了娘之外,还有那许多妖骚姨娘,真不知道他一条,如何能忙得过来?”
  谭熙婷拿住他的禄山之手道高:“娘警告你个小兔崽子,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已渐渐长成,堂堂七尺的男儿,怎能再依在娘的怀中,还有,你自七岁开始,就有摸娘奶头的习惯,这习惯不好,以后可要改掉!”
  曹应天微笑道:“改掉改掉,一定改掉。”凑过嘴来,含住了谭熙婷如樱桃般的肉肉奶头。
  谭熙婷天生妖贱,极强,哪里能忍得住,在自己儿子的抚弄下,呼息开始急了起来,嘴中道:“不要!”
  曹应天嘴里含着奶头,手也不闲着,慢慢向下,抚到了她“玉蚌含珠”的名器,穴口已经是泛滥,曹应天并起食、中两指,缓缓的插进了她的骚穴。
  谭熙婷骚穴中的四片“钉子肉”立即起了反应,紧紧的夹住儿子的两个手指,曹应天废力的将手指拔出,带起一串粘乎乎、骚香香的美人露。
  曹应天试着将她披在身上的丝衣全部剥下,露出了她妖娆、刺着一身丽纹身的绝美胴体,天下绝色榜上排名第十的美妙姻体,果然是名不虚传。
  曹应天很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低声道:“府中美女虽多,但要找出一两个象娘一样的美女,却是困难,不如娘给了儿吧?”
  谭熙婷一惊道:“胡说!若是给你爹知道,当心你的皮,还有,你龙晶雪大娘,樊若兰、姜雪君、翟蕊等等姨娘,哪个不是人间绝色?”
  曹应天猛咽了一口口水,低声道:“可惜全是爹的女人,翟蕊姨娘对曹应贤那小子,比娘对儿好,她早已经给了那小子,娘却每次扭扭捏捏的。”
  谭熙婷道:“母子乱伦,被你爹知道,其罪不少,再说了,翟蕊她们母子的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又胡扯了不是?”
  曹应天嬉笑了一声道:“爹爹妻妾如云,若是不匀他几个,也浪费了那些姨娘不是?再者说了,爹百年之后,所有家业,还不是我们兄弟几个的?姨娘们也是爹的遗产不是?那时还不是我们兄弟几个分分算了?翟姨娘的事,自有人悄悄告诉孩儿的,千真万确,娘若不信,我唤她们上来。”
  谭熙婷滞气道:“还是算了吧!”抚了抚曹应天档下的,已经是顶天立地了,和曹霖的一般无二,曹霖自远征以来,已有三年没碰过她了。
  谭熙婷情不自禁的道:“天儿,这种样子若是不滞出来,是很不伤身的,娘可替你用手,帮你滞出来,同样能够痛爽。”
  曹应天笑道:“那好,我再唤两个人进来。”
  谭熙婷急道:“千万不要。”
  曹应天笑道:“娘小看孩儿了,那两个骚骚的姨娘,孩儿早已经把她们治得服服帖帖,等十五岁成年后,寻个机会,找爹弄个亲王做做,将你们全带走,那时天高皇帝远,谁还能治得了我?昭训、妍苏,二位姨娘上来吧!,顺便也带些物事上来可好?”
  杨昭训、冉妍苏两个骚蹄子,早在阁角楼梯候着了,既为他们放哨,又可随时听候传唤,这两个美人儿,实际上也只得二十五、六岁,身穿妖骚的劲装,直衬的胸乳怒突。
  杨昭训连走,边解开劲装领口的排扣,拉出奶头,露出穿在奶头上的银环,骚笑道:“四公子,若是你以后收了我们之后,还象如今这般的客气就好了。”
  谭熙婷苦笑道:“曹老三和翟蕊那浪蹄子母子的事,定是你们两个在哪乱听来的,害得天儿乱想。”
  冉妍苏笑道:“爷北伐之前,令贱妾和昭训两个,服侍四公子,令王婉珈、李文璐两个骚浪蹄子,服侍三公子,我们四个最好,她们那里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
  谭熙婷道:“知道知道,当心爷回来,活活剥了你们的皮。”
  曹应天笑道:“老头子此次北伐,指不定又带回多少年轻漂亮的牝畜哩,哪里还能顾得上这许多?再说,府里也不会有人乱讲,老头子的性格哪个不知?谁要是乱说给他知道了,为遮家丑,定会斩了那些乱说的人,而我们母子,顶多一顿皮鞭而已,死不了人的。”
  说着话,自杨昭训手中,接过一竹箱物事,谭熙婷以前曾为牝兽,什么器没见过?见到这些久违的物事,骚穴里就潮湿起来,情不自禁的,一双的丰腴就紧紧的夹在了一起。
  曹应天着她刺着妖花的,手再向上,就在美穴附后近,却不深入,再向上,一手一个,复握住她的,奶头挤动时,翻出以前穿过的四个乳孔。
  曹应天笑道:“娘还是戴上乳环比较漂亮些。”说着话,更不迟疑,从竹箱里选了两个奶环,拉开锁口,穿过了谭熙婷的奶头,扣了起来。双拿过一双皮铐,将谭熙婷的一对玉腕铐了,一只宽大的项圈,紧跟着扣在了优美的颈脖上。
  谭熙婷许久没戴过这东西了,一给男人戴上,性奋的姻体通红,呼息急促,媚目儿上翻,私牝里的顺着紧紧的“玉蚌含珠”的名器渗了出来。
  曹应天笑坏笑道:“等一等!我的美娘,待会儿我用竹相公帮你解决如何?”一手拉下谭熙婷颈上的链子,将谭熙婷的美小嘴,拉到自己的前。
  谭熙婷的宫名叫做“吹箫虎”,见到,本能的张开小嘴,伸出,在尖上一舔,挑开,用配合,吻那杆子,头再向下,去舔含蛋蛋,然后张开嘴来,一口将整条吞入小嘴里,灵巧的舌尖翻裹着那,吹含弹挑,极尽所能,勇不减当年。
  曹应天向杨、冉两个打了个眼色,这两个悄悄的在谭熙婷戴着皮铐的双腕外面,又加了一对结结实实的钢铐,技巧的牵着她的手腕,绕过升天阁的一根腰粗的木柱,用巨锁锁了起来。一对足踝,也被悄悄的戴上的巨铐,拉开锁在了两根巨柱上。
  曹应天就势转过谭熙婷的姻体,一拍她的肥股,抬高她的玉,露出湿漉漉的牝穴,伸出舌头,美美的舔了起来。
  谭熙婷被舔的浪叫不已,曹应天连连拍击她的肥股。“啪啪”作响,忽然扒她的双股努力的扒开,大露出私牝,杨昭训、冉妍苏两个忙跑过来,一个将曹应天的含在嘴里,卖力的套动一番,直套得硬如铁石;一个跪在他身后,一双晶莹透白的纤手,努力的扒开曹应天的两片,将玉靥紧贴在上,伸出喷香的小舌来,就去舔那。
  曹应天“嗷——!”的一声狼嚎,一挺身,“卟滋——!”一声舒爽的声响,毛没几根的挺直,一没到底,狠狠的插入谭熙婷温润的骚穴中。
  谭熙婷猛的一惊,急呼道:“千万不可以。”待要挣时,手足全被儿臂粗的钢链扣住,钢锁怪响,却如何能挣得开?不由羞愤的叱道:“天儿!你敢!”
  曹应天笑道:“娘的身子这样的美妙,空着真是天大的浪费,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有什么敢不敢的?孩儿想娘想得已经很久了,今日里无论如何,都要和娘行那之事。”
  曹应天说话声中,双手按住谭熙婷肥美的肉,不顾她细腰直扭的反抗,腰跨急动,来回的在她的美穴中抽插,相交,发出“啪啪啪”的糜肉声。
  谭熙婷既感羞耻,又感害怕,更多的却是感觉剌激,空置许久的名器忽然没来由的一紧,媚肉儿颤动,来了个大,汹涌的潮吹美液,从抽插的空隙中崩出体外,谭熙婷妖叫道:“呀——!”
  肉穴忽然的收紧,再加上这一声妖叫,剌激得曹应天也是兴奋莫名,腰眼儿一酸,也是一股热精喷出,直射入谭熙婷的肉穴深处。
  谭熙婷含泪道:“罢了,为娘的叫你这个小畜生害死了。”
  曹应天既已作出这事,就再也没有顾忌,回过身来,一拍杨昭训的香颊,将放在她的小嘴边,喝道:“桃吹起来。”
  杨昭训忙用双手抱住他的,张开小嘴,费力的吞进,尽根而没,这些个香畜美兽,都是自小调训,各种技,特别是口交,都是炉火纯青之极,只是几下,就又把曹应天的吹得冲天而起。
  曹应天转过身来笑道:“娘哎!这事反正做一次也是做,做一万次也是做,既是做了初一,哪能放过十五?我们再来!”说话的同时,也不含糊,又是“卟滋”一声,尽根而没,谭熙婷本能的用肉穴紧紧夹住插进来的,努力的研磨转动,母子两人大战正酐,忽然响声大作。
  冉妍苏大惊道:“坏事了,母子相媾惹了天怒,竟然晴天打起雷来了。”
  曹应天气道:“放屁!我早就媾了你们两个,如何的没见打什么鸟雷?快叫人去探,到底出了何事?”
  谭熙婷道:“天儿快放我下来,是战鼓,定是扬州的淮北王杨沂中,趁你老爹不在应天,领兵攻来了。”
  曹应天一拎裤子,跳了起来,大叫道:“快拿我的碧水游龙枪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鸟人敢来攻城?”
  谭熙婷叫道:“杨昭训快替公子穿甲,冉妍苏快放我下来。”
  曹应天早冲了出去。
  合州守将却是昔日跟随曹霖的姑苏小混混花竟,曹霖走时,曾叮嘱他日夜注意扬州方向的动静,他对曹霖忠心耿耿,一刻也不敢殆慢,杨沂中一发兵,他就知道了,扬州到合州,只得一百五十余里路,若全是精骑兵,早上发兵,下午就到了,夺何杨沂中手下,全是步兵,只有领兵的将领,才有马骑,所以是昨日早间发的兵,今日傍晚才到。
  曹霖走时,交待花竟,若是杨沂中兵来,他只负责及时关了城门,然后飞报谭熙婷即可,其余的事儿,就不用他烦心了。
  花竟早得到哨骑禀报,一眯兵士急关了城门,一面使人飞跑到龙池来,急报谭熙婷,兵士刚到龙池升龙阁大门口,就看见四公子怒气冲冲而来,劈面拦住兵士道:“什么事?”
  兵士勒住快马,气急败坏的道:“四公子,大事不好了,杨沂中的精兵到了,快使人带小的去通报夫人吓!”
  曹应天冷笑道:“姓杨的有个吊的精兵,这种小事就不必禀报我娘了,待我前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紧跟在他后面的杨昭训急声道:“四公子!这事太大了,求您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快去禀报夫人得知,迟恐不及。”
  曹应天想了一想,若是城池失守,这事就玩大了,老子面前,须不好交待,他虽然狂妄,却也不是任性的人,点头道:“那你快去,待会儿你和妍苏同我娘一齐来,我先出城,会会那个姓杨的再帮道理。”
  杨昭训大急,连叫了几声“公子不可”,曹应天哪里理她?自寻了坐骑,带了精骑,出城觅战去了。
  城外的正是驻扎在扬州的大晋淮北王杨沂中,此次倾巢而出,奉晋献帝秘旨,勿必要攻陷合州城,掐断江北诸州和应天之间的联系,同时歼击曹霖的回援兵团,为晋献帝的主力大军攻陷应天,争取时间。
  晋献帝为了维护晋家的皇权,终于动手和曹霖奋死一搏了。
  晋献帝姬玳,也不是省油的灯,对曹霖也是图谋已久,晋献帝能忍到今日才动手,这话还得从去年夏天说起。
  三年前,曹霖出兵抗击薛政龙,晋献帝还不敢妄动,去年大战川陕,晋献帝的心就活了,今年又趁胜弟追击犬戎人,这一去万里,正是千载难逢绝好的机会,若是不不趁此时下手,更待何时?
  去年秋天,有辽阳大儒洪承畴,并山东大儒范文程、苏进强三个,在西湖的白堤之上的松风书院,登堂授教,顿时一呼百应,文人学子,无不纷纷响应。
  说到天下大势,洪承畴大胆的认为,曹霖以待罪之身执掌兵权,明为晋将,实为晋贼,实乃心腹大患,忠君爱国之士,理应伐之;
  至于北方犬戎,虽然骁勇,但其为蛇,晋为象,蛇再贪,也吞不了象,为今之计,理应和犬戎议和,各守疆界,避免兵祸连年,生灵涂炭,方是上计。
  晋献帝深以为然,立即召洪承畴三人,授以国子监教授,司理国学,又暗许他们唆使学生,签万人联名书,公然反对北伐,要求曹霖放弃兵权,和大晋周边包括犬戎在内的十四国修好,以昭显天朝上国胸怀广阔之威仪,上呈临安金銮殿。
  晋献帝当即准奏,令天使带着圣旨,去川陕战场召曹霖回临安,无奈曹霖推说圣旨没盖国玺,不能算数,根本不理,尤自赫离儿苦战不休。
  今春,又诏令天使,带着大晋皇庭的金牌,去召曹霖,不想一连十二道金牌,曹霖竟然看也不看,直接对部下言其金牌是假的,天使也是假了,使人连斩了十二名天使,毁了十二道金牌,消息传到临安,顿时把献帝气得浑身发抖。
  晋献帝本欲立即起兵,直捣应天,皇后周香媚进言:“若是此时去攻应天,曹霖必然回兵来救,到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须等曹霖在黑龙府大战犬戎,方可进兵。”
  大晋首相杜海量也深以为然,他是去过黑龙府的,知道从黑龙府到应天,足有万里之遥,曹霖没有半年光景,休想回兵。
  却不料路程遥远,晋献帝派出的探子又不怎么样,向临安传出曹霖在黑龙府开战时,曹霖已经大破敌军了,而曹家向以飞鹰传书,消息来得极快,结果晋献帝在临安誓师讨逆的当天,曹霖的六万精锐中的精锐,已经一人六马,以每天三百里的速度往回赶了。
  晋献帝令淮北王杨沂中,带本部军三万,自扬州发兵,进攻合州,待破了合州城之后,立即驻扎下来,守住江北,为中路军攻取应天,多争取时间。
  令荆山王刘光世,带本部兵三万,自淞沪起兵,直逼曹霖的老巢姑苏,只要姑苏一破,曹霖军中的精锐亲兵必乱。
  令大晋军中资历最老的靖山王殷破败为讨逆大元帅,以山海王陆霸、西凉王连闯为副,竹山公丰四海、昌平公全相忠、平江公刘从征、关内候张潜等为上将,领临安禁军五万,直扑应天城。
  正是北方恶战阵未了,东方又来起战尘。
  且说杨沂中,以清山公田开山为先锋,领三千精卒,直奔合州而来,曹霖早防着姬老九会弄鬼,所以是凡死心塌效忠临安的故老晋部,都没有足够的战马,田开山虽明知兵贵神速的道理,然没有马匹,也只得硬着头皮要士兵急赶,勿必要杀合州城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田开山乃是当年曹猛帐下的大将,从一品的武官,和曹猛也是平辈论交,自以为合州中,只有一地痞出身的守将花竟,宵小之辈,不足为虑。
  谭熙婷牝畜而已,男人跨下的惋,合州城中,再无大将,合州不出三天,定可攻下,三千精兵虽无马匹,但日夜急行军,也在第二日未末申初之时,赶到了合州。
  合州城城门紧闭,田开山沙场老将,早知曹家最重消息,也不惊奇,料城中无人,当即传令叫阵,先杀杀曹营的威风再说。
  合州守将花竟顶盔贯甲,立在城头,把手指着田开山破口大骂道:“老匹夫!你们君臣吃我们的,用我们的,没本事去打犬戎,却有本事窝里斗,反来打我们,老子就是养条狗,再不济时,还会摇摇尾巴哩,你们果然趁大哥北伐,趁火打劫,真是养不家的白眼狼,老子们的粮米,真不如去喂狗了。”
  田开山大怒道:“花小儿,知道某是谁吗?某东抗大烈,西击西夏之时,你还没出生哩,如此不知敬老,且吃我一箭。”走兽壶中,抽出狼牙箭,急弯铁雕弓,向上就射。
  花竟吓得一缩头,那箭擦着他的头盔就过去了,“啪”的一声,钉在城楼木栏上,箭尾尤自颤抖不止。
  花竟心中叫苦,嘴上却不认输,跳脚大骂道:“你这条反咬主人的老狗!”
  田开山又是一箭射来,花竟赶紧再缩,却不想斜剌里一支枪伸过来,把那支箭打下了城楼,一名俊美的小后生,赤着雪也似的上身,只穿一条犊鼻裤,用还没变过声来的公鸭嗓子,哑声对城下叫道:“老匹夫,恁得活了一大把年岁,竟然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跑来撩拨小爷,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不要走,待小爷下来,捅破你的狗头。”
  田开山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是哪家的娃子,乳臭未干也来学大人说话,老夫不与你计较,去——,回家把大人叫来。”
  那小后生身后,抢过一名绝色的美人儿来,连声道:“四公子,快穿衣甲,小心防箭,万不可下城,夫人来了,定要那老狗好看。”
  后生无奈,接过那美女的一件掩心甲穿了,跳了起来,点了一哨精骑,一声炮响,竟然杀了出来,一哨精骑“二龙出水”排开阵式,那后生道:“对面的老鬼,且报上名来。”
  田开山又怒又笑道:“娃娃!你听好了,我乃大晋清山公田开山,你是哪家的小子,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那后生笑道:“我父曹霖,我母谭熙婷,我叫曹应天,老狗不要走,吃小爷一枪吧!”
  田开山怒极反笑道:“我道是谁家的小鬼!莫说是你,就是你爷爷曹猛在日,也不敢如此对老夫说话,曹霖那小子就没教你敬老爱贤吗?”
  曹应天大笑道:“我爹就教我顺我者猖,囊者亡,老东西,所谓江山无辈,英雄无岁,不要倚老卖老,胜了小爷手中的枪再说。”
  曹应天话音未落,举起手中碧水游龙枪,“碧波穿鲤”分心就剌,田开山早见他的枪有鸭蛋粗细,不敢怠慢,忙双手用力,横过大斧,喝道:“嗳、呔、开——!”
  “当——!”的一声响,只震得田开山双臂发麻,心中暗叫:“好厉害!”
  曹应天哑声道:“好老头,再吃小爷几枪试试。”“刷刷刷”一连几枪,杀得田开山汗流浃背。
  田开山料不是对手,又没有面皮拨马逃跑,只得咬牙再战,两马一错蹬,曹应天大旋“倒打灵宵殿”,“啪——!”的一声,一枪杆正抽在田开山的后背上。
  田开山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再顾不得面皮,伏鞍就败。
  曹应天拨过马头来,大叫道:“老匹夫!留下狗头再走!”打马就追。
  忽然城楼上响起了一阵锣声,竟然“鸣金收兵“了。
  曹应天不干心的冲着田开山的背影吼道:“老匹夫!且容你多活几日,他娘的,是哪个兔崽子这时收兵?”拨马跑回城来。
  城楼之上,谭熙婷手按佩剑,迎着曹应天道:“天儿今日辛苦了,快回府休息吧!”
  曹应天怒道:“娘!是哪个这时收兵?只消片刻,孩儿定会捅了那老匹夫。”
  谭熙婷微哂道:“田开山沙场老将,不可轻敌,是娘叫人收兵的,就是怕你中了那老贼的计谋。”
  曹应天笑道:“娘天生狡猾,也把别人想得高明了,那田老贼武艺稀松平常,真不是孩儿的对手。”
  谭熙婷冷哼道:“你若把他的兵的杀散了,再行围剿起来就难了,传令下去,没我的将令,不许出战。”
  曹应天叫道:“这又是为何?我们城中有雄兵两万,精骑三千,足可以和杨沂中那老狗一战,汤四叔曾经说过,若不是当年老爹将令,汤四叔早把这些杂碎给灭了。”
  谭熙婷道:“休得多话,我们现在要等。”
  曹应天急道:“等什么哩?”
  谭熙婷道:“这是你爹的阴谋,早说出来就不灵了,传令下去,明日谁也不要出战,诱姓杨的攻城,他们是卖鲜鱼的,我们是卖咸鱼的,我们等得,他们可等不得。”
  三军将校应了一声,各去准备不表。
  第二日,杨沂中已知曹霖正以每日三百里的速度往江南赶,果然不敢等了,急下令攻城,不顾士卒死活,令其蚁附攻城。
  合州为应天的江北门户,合州精兵为曹霖设的最精锐的部队之一,龙江左卫军,城中滚木檑石,大炮弹矢,无一不齐,无一不足,扬沂中要想凭区区三万之众攻陷城池,简直是痴人说梦。
  三日后的傍晚,一支红色的焰花炮弹从杨沂中部后面升起,有人急报谭熙婷,谭熙婷大喜,即下令倾巢而出,三千精骑开路,步兵随后,直捣敌营。
  曹应天与其母并马双络,不解的问道:“娘——!这又是什么玄虚?”
  谭熙婷微笑道:“小子!你还嫩了点,你那老爹临行前,早已将江南的事安排了,这合州只须我们守得三日就可全军出击了,鲍秃子那厮,根本就没去渑池府,而是带着柏坚、谢立两个,在高邮湖训练从犬戎以粮米油面换回来的汉、狄精兵,扬沂中前脚离开扬州,鲍秃子后脚就往扬州去了,他手下全是精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陷扬州,前后最多只需三日,精骑稍做修整后,立即往合州来,我们与他里应外合,包杨沂中一个大饺子,杨沂中的兵将,一个也跑不掉。”
  曹应天大喜,急纵战马,直陷敌阵。
  鲍守信带来的是精骑二万,奔蹄如雷,杨沂中的扬州兵顿时大乱,田开山仰天长叹道:“天不佑大晋呀!”
  黑夜中一场混战,杨沂中被谭妖精砍了大头,挂在城墙之上,田开山被乱箭射死,杨沂中的兵马十停去了九停,余者全部归降,立被贬为贱户,妻女皆做了。
  第二日,谭熙婷拿出曹霖北伐前留给她的“圣旨”,挂在东门,圣旨上云:“杨沂中勾结犬戎,意图谋反,今天合州守将奉旨诛之,以昭天下”等等,圣旨的落歀处,端端正正的盖着传国玉玺印记,不是天子颁的诏,哪有此印?过往百姓,一齐大骂杨沂中。
  姑苏城中,也是如此,同样狡猾的翟蕊伏兵于内,驻守舟山巡海的八万水师,由鲁铁义、苏启、焦阳率领,反手就占了吴淞口,攻陷了淞江府,由东向西攻击前进,呈兵于姑苏城外,与翟蕊、孟刚里应外合,杀得荆山王刘光世片甲不留。
  再说晋献帝中路大军,由大晋名将宝刀无敌殷破败率领,将兵五万,直扑应天,湖州府,曹霖的混混兄弟邹览拼死守了十天后弃城而逃。
  宜兴守将莫监根本不出城搦战,只用滚木檑石坚守,也守了十天后弃城而逃,殷破败大军直进,溧水城的守将段彪,也难敌大军,被殷破败大败,临安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直逼应天城的南门安德门,在菊花台下,扎下营盘。
  正是秋初,又近重阳,以菊花台为中心的方圆数十里,遍地开满了金黄的野菊,更无一朵杂色,那野菊的花型虽是简单,但却一朵朵迎风怒放。
  殷破败勒马皱眉道:“这花不好。”
  平江公刘从征不解道:“这花虽不华实,然朵朵怒放,远看如一片片金黄色的云彩,如何不好?”
  殷破败道:“是凡花草,本应开在春夏之间,唯有这菊花,开在秋冬,是逆天的反花,又更无一朵杂色,漫山遍野,全是金黄,金黄乃是至尊,这花虽小,却色犯牡丹,正如那曹霖,本为朝廷待罪之身,理应诚惶诚恐,巴望朝廷赦免,万不该先反姑苏,再占江南,大败怀国公伍云天,凡此种种,岂不是逆天而行?”
  刘从征道:“话虽如此,但如今他兵强将狠,我们此行,实是冒了万险,万一他回兵夹攻,我们必会大败。”
  殷破败哼了一声道:“我们有天子的圣旨在此,奉命讨贼,所谓邪不胜正,他再厉害,到底也是一个反贼,我们以堂堂正义之师讨逆,他人数虽众,也是无用。”
  前面有哨骑飞报道:“报——!大帅,我们已经到安德门前,请令定夺?”
  殷破败道:“传令扎营。”
  应天城的守将,乃是倪峰海,就原来叫做倪猴子的姑苏混混,副将欧鹏、步累,原来也是姑苏的小混混,这些从姑苏一路跟来的人,对曹霖极为忠心,所以大多数被曹霜留在江南看家。
  掌国大军师安自在,女将敖钰、尉迟凌、范淑芳、蔡凤、落美清、张映唅等,然实际守将却是东海长公主、龙女敖钰,跨下兕海兽,掌中血海神枪,人间武将,罕有其对手。
  应天众文武,听说殷破败到了,立即关了城门,齐聚幕府山的帅府议事,曹霖不在,其长子曹应龙自然的坐在帅府的正中交椅上。
  曹应龙乃是曹霖和龙晶雪所产,天生性格温柔,文彩丰凡,此时向两旁留守的文武道:“如今殷破败大军到了,事情紧急,计将安出?”
  安自在笑笑道:“少主多虑了,主公早料到有此一天,自有算计。”
  欧鹏、步累齐声道:“且出城干他娘一仗再说!”
  敖钰戴一顶金黄的玫丽冠儿,身穿大红的胸兜甲,粉肩、小腹尽露,后背只勒着一条皮带儿,一对的小臂至肘,戴着长长大红甲肘,大红的手甲,护住玉腕、手背,跨间勒着一条护档甲,半露,中部以下,全是大红的鱼鳞甲,足蹬大红的战靴,手按佩剑,微笑道:“龙儿自己怎么看?”
  曹应龙叹气道:“殷破败此来,定是奉了圣旨,我们若是对抗天兵,则言不正名不顺。”
  倪猴子哼道:“吊的天兵,大哥若在,想也不用想,定杀他个落花流水”
  敖钰手一摆,止住倪猴子再说,柔声道:“我想听龙儿的对策?”
  曹应龙叹气道:“父帅不在家,敌强我弱,再者,两下子若是杀将起来,还是大晋的百姓倒霉,为免生灵涂炭,不若议和,敖姨娘您看呢?”
  倪峰海、欧鹏、步累一齐叫道:“那怎么行?”
  安自在摇了摇羽扇,笑道:“少主!只要这城门一开,我们这些人就再无幸免,男的斩首,女的沦为牝畜,就如当年晋阳的故事一般,唉!主公刚强好胜,如何你却有如此之想?”
  敖钰笑道:“数年之后,你承了爷的基业,若是大国也议和,小邦也议和,那大国小邦,都会把你当块肥肉,所谓顺我者昌,囊者亡,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曹应龙道:“只是母亲教诲,人命可贵,不可不惜也!”
  安自在道:“医者仁心,主母教诲自是没错,但少主要分清对象才是,如今兵临城下,将绕濠边,少主身为一城之主,理该调兵遗将才对。”
  曹应龙道:“调兵遣将,上阵厮杀,若是三弟四弟在此,最是专长。”
  敖钰笑道:“安先生,看来少主非是大将之才,龙儿,你三弟曹应贤,随着你的翟姨娘,在姑苏,大败刘光世,你四弟曹应天,随你的谭姨娘,在合州大败杨沂中,刘光世、杨沂中当阵被斩,现在应天城外的殷老鬼,也是枯骨狐塚,不足为虑,我们只消支撑几日,待爷回来,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正议事间,有小校飞跑进来道:“报——!殷破败南门叫阵!”
  安自在笑道:“且莫理他,吩咐兄弟守城就是!告诉殷老鬼,明天我们自会会他,看他有何话说?”
  第二日,秋高气爽,应天城南面的安德门外,两军摆开阵式,殷破败一夹战马,手提宝刀,缓缓出阵,叫道:“可叫安自在出来答话。”
  安自在一提缰绳,走出阵来,双手一拱,哂笑道:“殷老英雄,你本是当年英烈公帐下的亲信大将,一十八路指挥使之首,为何今日反来攻伐故主人?”
  殷破败闻言,老眼一睁,怒道:“我呸——!老夫乃是朝廷的大将,奉圣旨率本部到曹猛帐下听令,不是他的家奴,今也奉圣旨,来伐曹霖。”
  安自在笑道:“我家主公不在应天,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这种背后偷袭的宵小的行为,也奉的是圣旨吗?若依我看,你们这老家伙,是另有阴谋。”
  殷破败道:“胡说八道,我们忠君爱国,奉旨讨逆,有何图谋?”
  安自笑道:“早些年,我家主公曾以礼相邀殷老助阵,共击犬戎,然殷老执意不肯,后来反投到汉奸薛政龙的麾下,这事没错吧?”
  殷破败沉呤道:“曹霖是召过老夫,老夫是没来,至于投到薛政龙的麾下,却是另有隐情,此事不便在人前说。”
  安自在高声笑道:“当然不便在人前说,实际上,你们这帮老鬼,早已降了犬戎,里通外国,意图陷我大汉子民于万劫不复之地,现在趁我家主公伐北,想从背后捅我们一刀,以解犬戎灭国之危,老匹夫,这事我可说错?”
  殷破败大怒道:“姓安的小儿,你是在血口喷人,哪有此事,我们对大晋的忠心,天地可鉴,确是奉旨讨逆!今天兵到日,尔等悖逆,还不伏首投降,更待何时?”
  安自在大笑道:“你们这些卖国求荣的老滑头,说得象真的似的,既如此,我也不与你多话,你说奉旨,奉得是哪位皇帝的圣旨,不会是犬戎狗皇帝的圣旨吧,嘿嘿!”
  殷破败暴怒道:“坚子敢而!”举刀欲劈。
  安自在狂笑道:“殷老鬼可是心虚,想杀安某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灭口?”
  殷破败恨恨收刀道:“两军阵前,杀你个文人,杀之不武,你可唤有本事的战将上前,祭老夫的宝刀!”
  安自在理也不理他搦战,继续道:“你说奉旨,可将圣旨拿出来与我一观,若果奉的是朝廷的圣旨,安某当即奉旨,不敢有违天子之意。”
  殷破败点头道:“算你也是个读书识理的人,来人,请圣旨。”
  对阵的兵将一齐大急,不知道安自在要干什么,倪峰海一提马缰,就在冲上,却被敖钰拦住,低叱道:“别去,安先生自有道理。”
  殷破败恭谨的接过圣旨,在安自在眼前一晃,道:“安小辈,你可看清了!”
  安自在果然纵马又走近几步,看了又看,忽然大笑道:“殷老头,你那圣旨是假的!”
  殷破败怒道:“胡说,天子亲赐御旨,如何成了假的?”
  安自在笑道:“你个里通外国,卖国求荣的老贼,天下人皆知,若是圣旨,皆有国玺,你那圣旨上面,并没有用国玺,用的是私章,显是强逼天子所为,做不得数的。”说着话,忽然纵马远远的跑开,在两军阵前大喝道:“两军将士听圣旨!”
  殷破败一头的雾水道:“你能有什么圣旨?”
  安自在自怀中摸出一道圣旨来,口中念道:“殷破败、相全忠等一众老贼,历食皇禄,不思报国,里通外国,勾结犬戎,劫持天子以为质,令天人共愤,今朕特颁御旨,愿天下大晋子民共击此贼!”
  殷破败、相全忠、刘从征等一众老将,目瞪口呆,脸色煞白,齐声道:“呔!安小辈,休得大放窃词,你那圣旨定才是假的,我们日日伴君,皇上如何下过这一道圣旨?”
  安自在念完圣旨,把那旨意高举过头,在两军阵前慢跑了一圈,两军兵将,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手上的那道圣旨,落款处,端端正正的印着“受命于天,既寿且康”八个龙章凤篆,印透纸背,傻子也知道安自在手里的那道圣旨,才是真的盖了印的国书御旨。
  敖钰微笑,声似龙呤的娇喝道:“三军儿郎听着,殷破败等老贼卖国求荣,趁大帅远征之际,以匹夫之勇在临安作威作福,威逼天子,残害百姓,勾结犬戎,实乃十恶不赦之徒,谁敢与我击之?”
  话间未了,摩云金翅欧鹏大叫一声:“待末将斩了这老鬼,为天子雪耻,为百姓出气!”拍马舞刀,直取殷破败。
  殷破败大叫一声:“气死老夫也!竖子纳命!”
  族弟龙虎上将殷九荣忙道:“王爷不必着恼,区区小贼,看某来斩他!”一夹跨下马,手舞丧门大刀,迎住欧鹏,“狂风拍岸”,挥刀横劈。
  欧鹏接架相还,二马走不数合,欧鹏本是混混,虽然狠勇,然艺业却不是成名宿将的对手,渐渐的手忙脚乱起来。
  倪峰海见状不妙,大吼一声,急提分水刀,上前夹攻,殷九荣虽已年近五旬,然毕竟是昔年御点的功名,天子的门生,真正的硬功夫,虽然年老,以一敌二,却也悍然无惧。
  安自在摇头,低声道:“这些老家伙,端得是好功夫,可惜不识时务,数日之后,合家为奴为,岂不惜哉?”
  敖钰咯咯一笑道:“倪猴子、欧小鸭子马上就要败了,先生还有空叹息敌人?这叫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也,这些老鬼,不识时务,螳臂岂能挡车?到头来害死了自己不说,更是连累了家人,吸说这殷老儿有个孙女,名叫殷旭的,端得绝色,恐怕不久之后,也要沦为千人骑、万人跨的牝畜了,嘻嘻,哎呀,不好,这招厉害,欧小鸭子,快低头!”
  话音未了,欧鹏慢了一慢,头盔就被殷九荣斩了下来,差点就把大头给丢了,唬得拨马就败,倪猴子也是盔歪甲斜,见不对头,也拨马败了下来。
  殷破败大笑道:“草冠毕竟是草冠,本事如此的不济,来人!擂鼓助威。”
  丧门刀殷九荣催马急追,大叫道:“小辈休走!”
  曹营中恼了火凤凰落美清,一夹赤猨兽,高举烈火刀,让开倪峰海、欧鹏两个,挡在殷九荣面前,妖叱道:“老鬼休要得意,看姑奶奶斩你的狗头!”
  殷九荣抬头一看,对面女将面如桃花,柳眉过鬓,星眸含娇,身穿火红的妖甲,琼鼻中穿着赤红的鼻环,勒马笑道:“汝是哪家的牝兽,也敢在两军阵前撒野?”
  落美清柳眉倒竖,妖声道:“姑奶奶昔年乃是千叶散花教的副教主,唤做火凤凰落美清,当年征大烈国时,刀下也曾毙过数十员上将,现如今随侍曹帅左右,你个老鬼,不会没听过姑***大名吧?”
  殷九荣大笑道:“想起来了,当年我家太师薛宪,曾定计拿你们山东的这些千叶散花教的反贼当枪使,击败大烈国之后,再定计把你们除去,后来因你貌美,没舍得杀你,却被梁志通,也就是拓拔通那老鬼收做地虎战兽,白天上阵厮杀,夜间与猪狗驴马交配,哈哈——!蠢婆娘!今日可曾B痒?要不要我弄条狗来与你玩玩?”
  落美清目眦尽裂,怒叱一声,烈火刀走“横山过岭”,当头就斩,殷九荣知她本事高强,不敢怠慢,忙凝神静气,舞刀苦战,两人连走了数十合,不分胜负。
  晋营中恼了山海王陆霸,一摇手中锐龙枪,大喝道:“殷将军且请退下,看某来会这只骚蹄子。”
  殷九荣奋力苦战,哪里能退得下来?陆霸见状,也不等了,夹马冲了上来,想替下殷九荣。
  曹营中敖钰娇笑道:“老头儿不要脸,休想偷袭,看姑***枪吧!”兕海兽迎着陆霸就冲了上去,血海神枪当心就剌。
  敖钰本是龙女,其艺业自不是人间战将可比,陆霸虽勇,时间长了,却也渐渐不支起来,西凉王连闯忙摇手中枪,上前夹攻,陆霸、连闯,本为当年曹猛帐下最骁勇的两个指挥使,敖钰身为神龙,不属人种,不可逆天枉杀人类,只想将他们赶跑,手下多少留了些情面,这一来,堪堪与两个老儿杀了个旗鼓相当,五个人分成两拨儿,直杀到天色将晚,方各自鸣金收兵。
  第二日以后,安自在、敖钰再不开城接斗,把一面大大的免战牌挂在城头,殷破败军中也有谍骑,知道曹霖马不停蹄的赶来,心中大急,哪里敢等,不得已,下令军卒不惜一切代价的抢城,勿必要赶在曹霖大军回援之前,打破应天城。
  第三天,临安的五百里加急也送来了,原来殷破败前脚刚走,驻扎在诸暨的韦明成,驻扎在富阳的葛英义,驻扎在绍兴的伏连城,各率精兵两万来夹攻临安,手拿圣旨,声言“清君侧”。
  第四天,鲍守信的八万水师击破刘光世,在姑苏安顿好了人心之后,也分兵五万从姑苏杀来,杭州湾中,也出现了时天俊的铁甲战舰,人数不下三万,临安城中,已经是强敌四伏,八面楚歌了。
  第五天,曹霖的先头部队过了大江,领兵的正是天下无敌大将军赵英北,三千铁甲精骑一入城,立即引来满城的欢呼声。
  曹霖的六万江南子弟兵,也在五日傍晚赶到,但并不急于出战,似在等什么,曹霖此次回援,没有带花横、费滚等旧晋的将领,所谓人心隔肚皮,万一他们头脑一发昏,来个“精忠报国”的窝里反,那情况就大大的糟糕了,人多少都有一种观望的心态,只要尽快的击溃晋献帝的这些残兵败将,彻底消灭旧晋最后的这一股顽固力量,那些观望的旧晋军官,自会死心塌地的跟随新主,天下曹霖就坐定了。
  第六天曹霖早晨依旧闭关不出。只到下午申时,才开关出战,应天城南面的安德门外,金黄色野菊开遍山野的菊花台前,曹霖顶盔贯甲,跨下大青马,手执披风斩月飞龙宝刀,立于旌旗招展的骁骑中间,左有敖钰、谭熙婷、樊若兰、燕娉婷、柳叶青等肉妾,右有翟蕊、姜雪君、叱烈芸荥、姚叶、王静莹等艳姬,曹应贤、曹应天勒马立于近前,身后,山甲、丕豹、铁雕、童环等龙骧小将,如云般的雁翅排开,赵英北一夹墨麒麟,舞锤大叫道:“吾乃天下无敌大将军,晋山公赵英北,对面的老鬼,哪个先来祭小爷的锤?”
  殷破败看那大锤,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年曹家大公子曹雷,一对八十斤重的檑鼓瓮金锤,几乎已经打尽天下无敌手,他们这些指挥使,单挑起来,皆不是曹雷的对手,今日看赵英北的手中的赤金八龙锤,比当年曹雷的还要大了一号,不由心中凛凛,然此战决不能败,否则,妻媳子女,皆要为,儿孙子侄,皆要为奴,暗暗定下心神,大声道:“可使曹霖前来答话!”
  曹霖一夹大青马,走上前来,左边樊若兰、右边姜雪君,双豹齐出,一齐跟了出来,谭熙婷低声对其子曹应天道:“日后天儿若想成大事,必要设法占有这两位姨娘。”
  曹应天点头。
  殷破败道:“曹霖!自古只有天在上,哪有山高与天齐?老夫与你父曹猛平辈论交,不忍故人子孙沦为匪类,今若悬崖勒马,老夫可在天子面前,保你为王。”
  曹霖横刀狂笑道:“问天下江山谁做主,敢叫日月换新天,殷破败!若你还念是家父的麾下,何不来投我,我保你蟒袍玉带,福阴子孙,决不食言。”
  殷破败厉笑道:“曹霖!你家世受皇恩,天子待你曹家不薄!”
  曹霖怒声道:“我曹家自开国以来,为大晋披肝沥胆,世代戍边,真个是饥餐风头露,渴饮刀头血,到头来落了个满门抄斩,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况且晋帝无道,对内强狠,视国内子民为猪狗,设豹宫,训牝畜,逸无度,糟蹋了天下百姓多少好儿女?对外软弱,一味的向区区番邦小国纳岁贡、献美女,如此不爱惜百姓的朝廷,天下百姓要他何用?种种行为证明,晋廷不但不能保障天下百姓的福祉,对于天下百姓来说,还是个大祸患,百姓忍无可忍,于是天下刀兵四起,反王林立,就算犬戎不入侵,天下百姓也必会废了这个无道的朝堂,另举贤主,以为天下苍生计。”
  殷破败哼道:“那你自认为是天下贤主,能保障天下百姓的福祉了?”
  曹霖愣了一下,所谓的天下,根本不应该有什么主,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非是一人之天下,国乃全国百姓之国,也不是一人之国,灭犬戎,除大晋,似乎事事顺利,但真到他面南背北之日,却要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安自在在城头上,摇扇大声道:“灭戎废晋之后,新朝将以律法为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殷破败冷笑道:“说得容易,做起来就难了!”
  姜雪急道:“爷——!这个老头儿在蛊惑您的心哩,类似的理论,我千叶散花教大起山东之时,也没少用过,呔——!殷老头,可敢放马过来,与某决战?”
  殷破败大笑道:“千叶散花圣母,老夫知道你艺业高强,老夫只是想与曹霖谈一谈而已,这天下无论谁坐,总有许多不是之处,若是人人如他般的悖反不法,这天下将永远动荡不安,所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候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曹霖摇摇头道:“这事我以后再想,今日且先斩了你个老鬼再说,谁人上前,与本帅擒下此獠?”
  赵英北大吼一声,将双锤对碰,“当——!”的一声暴响,道:“老头儿,伸过脑袋来,吃小爷一锤吧。”
  龙都将军雷万里大怒道:“杀鸡何用宰牛刀,小娃娃,且吃老夫一刀。”
  雷、赵马兽相交,赵英北举锤一撩,雷万里的大刀就飞了,复回手一锤,将雷老头毙于马下。
  山海王陆霸、西凉王连闯对望了一眼,双马齐出,大叫道:“吃某一枪。”
  赵采菱咯咯妖笑道:“两个老鬼好不要脸,竟然以天下成名大将的身份,合击一个小辈,此事传扬天下,你们两个老东西就太有面子了,英北,不如我来助你?”
  赵英北大笑道:“吾视这两个老鬼,如土狗瓦鸡,不值一哂,老婆不必上前,三合之内,吾必定毙了他们。”左手锤一撩,陆霸的长枪变蛇,落于金黄的菊花丛中,右手锤一挥,连闯的枪也脱手飞出,赵英北乃是天下第一条好汉,打遍天下无敌手,二个老头儿想跑时,战马怎能跑过赵英北的墨麒麟,早从被赵英北从背后赶上,一人赏了一锤,顿时了帐。
  关内候张潜大叫一声,手舞竹节鞭,来战赵英北,樊若兰娇叱道:“英北且退,看我来会他。”一摇手中的一对玄冰梨花枪,“凤点梨花”,劈面就剌。
  樊若兰的艺业,在天下英雄排名榜上,排名第十二,张潜哪里是樊若兰的对手,在她的雪花豹前,只走了六七个回合,被樊若兰手起一枪,剌入咽喉,死尸立即栽于马下。
  竹山公丰四海、昌平公相全忠、平江公刘从征一齐叫苦,各舞兵器,上阵厮杀,这厢里龙骧小将曲端、符延、孟珙立即迎上,大叫道:“老头儿休要张狂。”
  燕娉婷看得咯咯娇笑道:“这些老鬼,可是全疯掉了?”
  曹应贤回眼一看,见燕娉婷年纪只比他大上三四岁,笑靥如花,不由得就看得痴了,趁曹霖不备,凑过马来,低声道:“姐姐生得好美,不知芳名如何称呼?”
  曹应天却是时刻留意他这个三哥,闻言亦低笑道:“老三你昏了大头,她是老爹新收的宠物,就是你的小姨娘,姐你个大头鬼。”
  曲端的点钢枪却是得翟诺传授过,数个回合一过,先一枪斜捅入相全忠的左肋,把相全忠立毙在当场后,却不退回本阵,横着那支点钢枪在边上挤眉弄眼的笑话符延、孟珙道:“小孟、小符,早说过你们两个本事不济吧,多半天了,连一个老得快爬不动的老头儿也结果不了,本事如此耽,不如回家翻翻死算了!“
  符延、孟珙当即回骂。
  刘从征大怒道:“你们这些小鬼,个个艺业高强,是从哪个地缝里冒出来的?”
  符延怒道:“老头儿!你就别管我们了,顾着你自己的老命吧!”
  曹霖也在他们身后叫道:“符延、孟珙,速战速决,小曲,你给我退回来,若是对阵那些箭手射你就惨了。”
  刘从征、丰四海到底是年老之人,和艺业差不多的年轻人对阵,反应已经远远跟不上,所占的优势,就是临阵的经验,可是符延、孟珙随曹霖北伐归来,大小战阵,经历的也并不比两个老头儿少,刘从征、丰四海就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了,三十个回合一过,两个老头儿就越加手忙脚乱起来。
  殷九荣大惊,照这样下去,不出二十个回合,刘从征、丰四海定是性命难保,忙纵马舞刀,跑出阵来大叫道:“两位国公稍歇,待我来斩了他们。”
  姜雪君仰天妖笑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老鬼休走,照奶奶一槊吧!”
  殷九荣认得她是千叶散花教主,也知她艺业非凡,今日和她对阵,有死无生,无奈两军阵前,退缩不得,当下一咬牙,急挥丧门刀,敌住了姜雪君。
  龙骧小将王坚、李宝纵马也冲了上来,姜雪君道:“这个老鬼交给我,不用你们帮忙,滚一边玩去。”
  王坚、李宝傻笑一声,也不好再回本阵,向曲端招呼道:“小曲,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小符、小孟解决了那两个老鬼!”
  符延、孟珙忙道:“滚一边去,这两个老鬼不行了,别来拾我们的麦子!”
  王坚嘻笑道:“我们好意帮你们,就别推了!”说着话,猛的纵马窜上,斜剌里一刀,捅入了刘从征的。
  刘从征目眦尽裂,大吼道:“竖子敢尔!”
  刘从征话音未落,脑后一痛,却是离得最近的曲端从背后偷袭,一枪抽在了他的后脑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殷破败心疼得大叫一声:“无耻小辈,本帅定斩汝头。”一夹战马,就冲曲端来了。
  曹霖早已看见,也纵大青马,横刀拦在殷破败面前,微笑道:“老头儿,我俩亲近亲近!”
  殷破败气道:“曹小辈,今日老夫来教训教训你。”
  曹霖哼道:“休要讲嘴,手底下见真章!”“大漠狂沙”挥刀就剁。
  殷破败素知曹家功夫厉害,不敢大意硬接,横过刀杆,取巧使了个“钓鱼刀”,缷了曹霖刀上的猛劲,尤感到两臂发麻。
  曹霖笑道:“老滑头!接本帅几刀!”“刷、刷、刷”一连几刀,劈得殷破败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曹霖也不急于将其弄死,裂嘴一笑道:“殷家老头,弃刀投降,胡乱认人错儿,我决不追究你今日冒犯之罪!”
  殷破败老人的倔劲儿上来了,将头一梗,怒吼道:“老夫一把年纪了,还向你一个后生晚辈认错?想当年,老夫是御点的武状元,你爹曹猛却是因曹皇后之故,平白免了科举,直接升入殿检司,无尺寸之功而任御前中郎将,老夫堂堂一个武状元,反受他的节制,端得是不平的紧。”
  曹霖大笑道:“老头儿也恁小气了,我父少年时若是科考,枪下根本就不可能有一合之将,晋帝想是知道我父本事,多留一个名额给你们有何不好,切——!些许小事,你也记恨多年,算了吧,只要你肯降我,我也弄个殿前中郎将与你做做如何?”
  殷破败架住曹霖的刀,气喘吁吁的恨道:“曹小辈!如今我是大晋皇帝御封的靖山王,如何再做中郎将?休得羞辱于我,告诉你,殷某生是大晋的人,死是大晋的鬼。”
  曹霖忽然将脸一变,冷喝道:“老匹夫!今日我也算是好话说尽,连给你数个机会都不要,难道你以为,真得能敌住我的披风斩月飞龙刀么?接好了,这才是真正的一刀!”
  殷破败见躲无可躲,一咬没几颗牙齿的老嘴,横过刀杆,大叫一声:“哎——呔——开!”
  “当”得一声闷响,殷破败军中资厉最老,但并不代表他的本事也是最狠,他的宝刀,根本无法磕开曹霖的披风斩月飞龙,曹霖刀杆一转,“嗖——!”的一声,一颗白发苍苍的人头就飞了运来,复一刀,将殷破败无头的尸体由颈至,劈为两片,鲜血狂喷,直染得阵前菊花血红一片。
  那厢里,姜雪君早结果了殷九荣的性命,只提着大槊在边上看,丰四海也被王坚斩去了。
  曹霖大喝道:“放信炮!”城头三声大炮响起,三串大红色的焰花,在傍晚的夜空炸开,显得分外好看。
  曹霖将刀一举,吼道:“杀——!”六万精骑兵,三十六万匹战马一齐狂冲而上,所经处如洪水奔涌,殷破败带兵将,顿时死伤惨重。
  与此同时,本应做为合后押运粮草的董方平,领哈勇、毕方、刘奋、李在四个兄弟,领精兵五万,反从六安渡过大江,自铜陵方向经芜湖,昼伏夜行,约好了也就在今日傍晚赶到,晋兵立时腹背受敌。
  只在两个时辰间,殷破败的五万人马,十去其八九,侥幸没死的,都缴了兵器,被打为贱户,妻子儿女,世代为奴为。
  曹霖歇兵一日,又过了两天,曹霖领精骑南下,直捣临安,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打破了临安城。
  简陋的禁宫之中,大队曹兵涌入,曹霖手提逆天斩,走在最前面,大晋的皇后周媚香纵体入怀,曹霖左手提刀,右手揽着她的大笑,晋献帝看得目瞪口呆,将头直摇。
  太后李淑贤披头散发,跣足跑至曹霖面前,哭叫道:“曹霖!你欲将晋帝如何?”
  曹霖笑道:“还能如何?剁碎了喂狗就是。”
  李淑贤疯了般的大叫道:“曹霖!你不是千军万马之前说过,精忠报国,唯死而已吗?你身为大将,怎能失言?”
  曹霖哂笑道:“我是说精忠报国,可没说过精忠报他这个白痴。”
  李淑贤嘶声道:“就算如此,你还是不能杀他!”
  曹霖当着晋帝的面,亲了周媚香一下小嘴,笑道:“说个理由!”
  李淑贤颤抖的说道:“四十二年前,你还没出生,晋宣帝二十一年,成亲王姬策因想谋夺太子之位,听从了府中谋士的建议,表面上远离女色,其中的一名侧妃也被远远派到妙明寺,为宣帝沐浴祈福给外人看。
  大将军曹棉意间进寺游玩,邂逅那名王妃,两人一来二去的有了私情,在你出生的前一年,产下了姬玳,后为成帝的九皇子,就是现在的献皇帝,后一年,曹猛告诉那王妃,他的正妻产子了,宣帝赐名霖,字泽润,再一年,那王妃和曹猛又产一女,取名春萝!“
  曹霖目瞪口呆,吼道:“胡说!这不可能,你个贱妇,死到临头,还敢花言巧语。”
  李淑贤疯笑道:“不可能?你去问小董,当年曹大将军在寺中偷嘴的时候,就是他带人在外面把风,董方平!你个小鬼在哪里,你家小主人不信这事哩,是男人的话出来说句实话。”
  曹霖知道其父成性,小时候家中就有许多姨娘,四个兄长皆是曹猛大婚之前的侍妾所产,活着的还有范淑芳,已经被自己收为肉妾,其余许多的姨娘,依稀还能记得她们的姓氏样貌,个个都是绝色,就如眼前的李淑贤一样的漂亮。
  晋献帝姬玳忽然跳了起来,哑声道:“这不可能!断不可能!”
  李淑贤苦笑道:“曹霖!现在你该明白,其实你做皇帝,他做皇帝,这天下其实都已经姓曹了,哀家并不反对你做天子,但是你却不能手足相残,杀了你同父异母的兄长!”
  曹霖哈哈傻笑了两声,一跤跌在地上,铁雕、童环忙把他扶了起来。
  李淑贤接道:“后来,曹猛战功日隆,宣帝为收其心,竟然下旨将皇室中生得最美的小公主姬春萝,嫁给曹家的嫡子曹霖为妻,你们两个本是兄妹,宣帝不明白,姬策不明白,曹猛却是明白的紧,当即一口回绝,宣帝大怒,以为曹猛有异心,暗暗下了剪除曹家的决心”
  曹霖把手直摇,再不想听下去,绕来绕来,却原来都为了这一段故事,实是家丑难扬,急带了兵将离开大内皇宫,令铁雕、童环、山甲、丕豹把守四门,密找安自在商议,却死也不肯说出不立杀献帝的理由。
  安自在也不追问,只教曹霖如此如此即可,献帝杀不杀,也不关宏旨了。
  第二日,曹霖令行军主薄唐桥,带着山甲、童环去找献帝,逼他写禅让御诏,第一诏出来,公布天下,曹霖请辞。
  献帝在曹家文武的逼迫下再请禅让,曹霖再请辞,如此第三道过后,曹霖“不得已”接收了献帝禅让的美意,在应天城的冶山,筑大宫,取名“朝天”,云柱戟门,宏伟万千,于瑞雪纷飞中,受了天子之位,定国号为“魏”。
  大魏疆域,东到大海,西到乌拉而山,南到马六甲海峡,北到北冰洋,纵横上万里,大魏不禁工商,商贸自由,远洋的十三帆大型货船,直到波斯、罗马、刚果等地。
  又一年,安南王汤林从马来的土人口中,知道了一个叫做“澳大利亚”巨大富饶的国度,立即派人去寻找,次年,以铁甲战舰百艘,大败澳州的土人,尽占其地,又向西大败红毛鬼子,控制天竺海陆两疆。
  福海王张杆,使人远帐出了大洋,发现了南美大陆,续而再向北,全占了两美大陆,大兴族类。
  十年后,巨大的商贸活动,带动大魏的整个经济,哄哄烈烈的工业化大生产开始了,曹霖为顺民意,毅然下决心,决定大魏政权,实行“君主立宪制”,安自在成功的成为大魏民意选举的第一任首相。
  远离地球的这一颗行星之上,又一个崭新的时代开始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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