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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直捣黑龙(中) 去岁秋冬,曹霖令汉骑四出,实际上长春以南,已无戎踪,自山海关到黑龙府沿路之上,全是大汉的斥候,往来不绝,传递消息,昔日不可一世的犬戎帝国,如今只能龟缩一隅,如待决之囚。 阳春三月,若在江南,早已是杏花千里,绿柳如阴,辽东北国,却还是残雪未尽,赵英北驱大军直进,数日之内,已达黑龙府南郊,但见黑龙府的上空,缭缭绕绕着灰白赤黄之气,赵采菱立即下令,停止前进,放炮扎营。 赵英北大叫道:“老婆呀!不如趁天色未晚,我们一鼓杀进城去,扎什么鸟营?” 赵采菱一个暴栗,杏眼圆睁道:“你个蠢蛋子,黑龙府全罩在一片邪气之中,先前茅山、龙虎山、皂阁山的三个牛鼻子早已说过,这城中有大妖恶鬼,我们万不可冒进,且等爹爹大军到时,会齐茅修、张守真、葛宗义等大小牛鼻子后,再做道理!” 赵英北裂嘴笑道:“那些牛望鼻子的话也能信,依我看,纯属妖言惑众人。” 赵采菱道:“前面敌情不明,若是冒进,入了妖鬼魔阵,有多少死多少。” 左方有斥候飞马而来,高声道:“赵先锋,高先锋反抢到我们前面,绕到东门列队叫战了!” 一枪追魂梁浩道:“犬戎去岁被主公大伤了元气,斩首数十万,还有兵力能护住四门?” 赵英北怪叫道:“我们且赶一赶,去南门看看,若是城外有兵,杀他个片甲不留,若是没甚人马,直截攻城得了!” 赵采菱道:“房勇、胡宪,你们两个可领本部兵马,选便利处替全军扎下大寨,多排鹿角拒马,四角多排火炮连弩,千万要提防戎狗偷袭,其余的将军,可随我们前去叫阵。” 赵英北道:“犬戎如今是丧家之犬,还扎什么营,叫什么阵,我们全伙急趋南门,若是碰见不长眼的戎狗,一鼓击杀也就得了!” 赵采菱一翻凤眼道:“傻冒儿,先看看再说,告诉东西两路的杨先锋、高先锋,此处妖气冲天,万不可冒进!这样,高勇、胡宪你们两个速带本部军,选址扎营,以防万一,不得有误!” 房勇、胡宪领命,自去找依山傍水处扎营,果然多排鹿角、拒马,安设火炮,军中斥候也应声飞马而去了。 黑龙府南门外,黑气冲天,遮天闭日,把后面的黑龙城全裹在了黑气中,不是人间的杀气,果然透着无穷的古怪。 黑如浓墨的妖阵前,有一名极妖艳的美女,头戴墨色高笈,全身玄甲,只是那甲只遮着前胸两团高耸之物,顶尖上的奶头还被拉了出来,裸露在外,挂着两条长长的黑缨,大臂至肘尽露,小臂至手掌背,覆着一层甲,自胸甲以下,白森森的平坦小腹尽入眼底,肚脐以下,又覆着一层甲,勉强把私处遮了,光滑的大腿如晶似雪,足蹬一双战、玄色战靴,直至肉膝,左手掌中,提着一对分叶竹节枪,迷人的肉胯之下,坐着一只吊晴白额的黑虎,那虎身如水牛大小,尻后却生着双尾。 赵英北身后的铁枪横岭张新奇道:“咦!这鬼女人很是奇怪,那虎也不对头,似全是死物!” 景监执着青龙戟,在旁笑道:“张大哥,你又不是千叶散花教出身,为何又说这些鬼话?且待我上前擒了她来,就知道是生物死物了!” 赵采菱叱道:“都不要闲扯,是凡敢上阵的女子,不是艺业奇高,就是通法术的妖人,你等且少住,待我上前接战,便可有个分晓。” 赵采菱正待上前,先锋阵中,早飞出来一匹战马,马上之人大叫道:“杀鸡何用宰牛刀,有事末将服其劳,犬戎妖女,少要嚣张,休得猖狂,大晋平山统制谢放在此,识相的乖乖投降,某可收你做个侍妾。” 犬戎阵前的玄甲女将肉腿一夹黑虎兽,跑上前来,冷笑一声,更不答话,右手枪拨开谢放的兵器,左手枪分心就剌,只一合,挑谢放于马下。 谢放本是薛政龙帐下十门铁卫将军之一,本身武艺不弱,一合就被那女将挑了,令大晋左、中、右三路诸军,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女将也不割谢放首级,倒提分叶枪,冷声道:“我乃乌龙圣母摩下,花径乾坤杨步瑶是也,尔等不怕死的尽管上来,老娘打发你们去见阎王。” 一枪追魂梁浩大笑道:“贱货,好大的口气,看某来会你!”一催坐下马,摇枪直取杨步瑶,杨步瑶根本不理他的招数,“白蛇吐信”,直剌梁浩咽喉。 梁浩急回枪“当”一声,磕开她的分叶枪,惊得一声冷汗,叫道:“婆娘!你不要命了?有你这样的杀法么?老子也不曾日了你不还钱,为何使用如此赖皮招数?” 杨步瑶睁着一双死灰死灰的吊晴妖眼,不言不理。 梁浩“毒龙出洞”,分心再剌,杨步瑶也是“毒龙出洞”分叶枪直取梁浩心窝。 梁浩可不想如此和她同归于尽,手忙脚乱的慌忙变招,磕开她的分叶枪,杨步瑶见有机可趁,忽得一转枪尾,照着梁浩的后背就是一枪杆,梁浩慌得急伏在马鞍桥上,险之又险的避过一枪杆。 梁浩自出世以来,罕有对手,所以绰号叫做“一枪追魂”,若不是他艺业奇高,早已经被杨步瑶挑了,杨步瑶全是这种不要命打法,枪枪都是同归于尽的绝招,然只要梁浩变招自保,她就突出杀招。 赵采菱这下看得明白了,低声道:“那鬼女人果然不是活人!” 赵英北平生最怕鬼,闻言吓得一哆嗦,道:“不是活人?采菱,青天白日的,别告诉我见到了鬼吧?” 赵采菱道:“她正是一只鬼,看她双眼的瞳孔是灰色,若我所料不差,她是一只灰眼僵尸。” 梁浩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法,但他久经沙场,做贼出身,渐渐也摸出了门道,杨步瑶虽杀法拼命,但大脑似乎没有活人的灵光,三十个合一过,梁浩使起巧来,忽然翻身回枪,不使“回马枪”却弄了招变了形的“羚着挂角”,喝声:“着——!” 不料杨步瑶是活僵尸,大脑反应虽不如人类大将灵光,却是无疼无痛,不会流血,更不可能死,直等梁浩的枪剌入她的大腿根,方才反应过来,但她根本不管腿伤,依着梁浩的样儿,急扭小蛮腰,也冷喝一声:“着——!”左手枪也是一招变了形的“羚羊挂角”,分叶枪也剌入了梁浩的大腿。 梁浩可是活生生的人,大腿顿时血如泉涌,大叫一声:“痛杀我也——!”忙用左手抓住分叶枪的枪头,咬紧牙关,奋力急拔。 杨步瑶却是面露冷笑,低叱道:“你上当了!”丢了左手枪,白森森的细腰儿再扭,右手枪照着梁浩的面门直抽过来。 梁浩大惊道:“我命休矣!”,百忙中将头一偏,想躲开那枪,忽然“叮——!”的一声响,一把银梭打偏了分叶枪尖,杨步瑶的分叶枪尖,贴着梁浩的颈侧而过。 耳边传来赵采菱的妖叱:“妖尸!看枪!” 杨步瑶急夹黑虎兽,跳出丈外,冷声道:“你们晋人不要脸,竟然轮番战我,走也!” 铁枪横岭张新、铁面铜锤常兴,双马齐出,把梁浩抢了过来,大声道:“大梁!你怎么样了?” 梁兴挂了右手的追魂枪,丢了左手中拔出的分叶枪,急撕战袍,紧扎了大腿上的疮口,咬牙道:“还死不了,怪事,那犬戎女人就不痛吗?” 张新道:“别费话了,快回军找军医救治,晚了可能大腿不保!” 赵英北此时性起,愣性儿上来,也不怕鬼了,一拍墨麒麟,大叫道:“鬼女人休走,吃老子一锤!” 杨步瑶伸手招梁浩丢在地上的分叶枪,回身应声道:“有种的来破我的毒煞阵!” 赵英北愣声道:“只要不是鬼煞阵,小爷就不怕,你等着,小爷来了!” 杨步瑶“咭咭”鬼笑道:“鬼煞阵在西门,不在这里,你若敢来,我在阵中扒开B来等你,包你爽翻了天!” 赵采菱大怒道:“无耻的贱人,英北!穷寇莫追,快些回来!” 杨步瑶笑道:“不敢来就算了!” 赵英北受不得人激,“呼呼”怪叫着直追着杨步瑶入阵了。 赵采菱在玉麒麟上一跺小蛮靴,恨道:“这笨蛋该死!竟敢不听我的话,张新、常兴、何关、景监听着!” 四将应声道:“末将在此,大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赵采菱道:“你们四个,各带本部兵将,多备连环神弩,最弄几门火炮上来,守在此处,准备接应,其余的人,且回大营等候,没有我将令,都不准冒然进阵,有贪功冒进者斩!” 几名统制将军一起领命,赵采菱一纵玉麒麟,单人独骑杀入阵来。 毒煞阵中,黑雾滚滚,越往里走,黑气越深,赵英北虽愣,可是毕竟也是玄门传人,一入阵来,就知道不妙了,忙用屏住呼息,运起了先天的吐呐法门,墨麒麟本是灵兽,虽觉不适,一时半会的,却也无奈它何。 正焦燥间,妖阵中转出一人,手提一对沉重的蜈蚣钩,大叫:“吾乃吴松,谁敢来会我?” 赵英北不敢说话,一提墨麒麟,冲到吴松面前,“当”的就是一锤。 吴松大笑,自持多年的修炼,小看人类,见那锤来,不知厉害,竟然抬钩去接,只听“当”的一声响,火光暴现,那沉重的蜈蚣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吴松大叫道:“好厉害!”一个倒翻,没入阵中不见了。 赵英北这时知道毒雾厉害了,只觉头晕眼花,一对大锤渐渐的变得沉重起来,半昏半醒之间,黑雾中又跳出一人,大叫道:“吾乃郁言,吃我一棍!” 赵英北抬锤就磕,棍是磕到了,可是却是磕得漫天的毒粉,那坐下墨麒麟此时也支持不住了,“呱喳”一声,竟然失了前蹄。 雾中转出乌龙圣母,大笑道:“臭小子!我们又见面了!”浓雾中抬爪就抓。 赵英北此时浑身没力,也就是他了,若是普通战将,早就死在当场了,毒雾中不分东西南北,见有魔爪伸了过来,奋起神力,举锤就打,乌龙圣母知他骁勇,在他毒发之前,也不宜过分的撩拨他。 赵英北头昏脑胀,暗暗叫苦,正没奈何间,浓雾有人清脆的娇喝道:“龙神符咒,雨神殷媚借法——破!” 殷媚乃是天地间第一代雨神,所降甘露,不同凡雨,顿时将那浓雾冲得淡了许多,赵英北被神雨一淋,立即有了精神,怪目一睁,认出了乌龙圣母,大叫道:“又是你这贼婆,不要躲,吃小爷一锤吧!” 那声娇喝,正是赵采菱发出,神雨中一把拉住赵英北的虎腕,妖声道:“快跟我走,迟恐不及!” 赵英北道:“且待我毙了那老毒婆!” 赵采菱道:“你敢不听我话!快走!” 赵英北恨恨的道:“老毒婆,且给你多活几日罢!” 乌龙圣母浪笑道:“你们两个娃娃,走得了吗?乖乖给本尊留下来罢!”大袖一起,浓重的毒雾又漫了起来,半空中现出千条的手臂,各执法器兵刃,当头就打。 赵英北叫道:“妈耶!这是什么吊东西哟!” 赵采菱急从百宝囊中拿出一把赤豆,向天就撒,嘴中念道:“千叶散花姜雪君,疾——!” 随着这声喊,黑雾中竟然出现数十个赵采菱,神态各异,顾盼生姿间,举手中的绿沉枪,数枪攒剌乌龙圣母。 乌龙圣母笑道:“小妖精!倒有些门道,本尊不与你斗,我只抓住那小子就行!” 赵采菱亦笑,她一笑,数十个赵采菱都笑,笑声中自高挺的酥胸上、深邃的乳沟中间,摘下了青城至宝红葫芦,口下底上,妖叱道:“赤火神鸦,听吾号令,疾——!” 只听“嗡”的一声,似是捅开了一个大马蜂窝,三千铁嘴神火鸦一涌而出,四处放火,毒煞阵中,顿时象炸开了锅,火光中全是蜈蚣、蚰蜒、蝎子、蜘蛛、牛虻,甚至还有尸蟞,慌慌忙,四处乱爬,乌龙圣母急收了法象,叫道:“不许放火!” 赵英北怪叫道:“呀——!怎么全是这些东西,乌龙!你别告诉我,你也是只大虫子吓!” 赵采菱喝道:“笨蛋,大虫是老虎!有点脑子好吧!” 乌龙圣母仰天狂笑道:“老娘知道了,这是青城老祖那个老匹夫的玩意,看本圣母收了你的法器!” 赵采菱笑道:“你要收便收,我们可要走了!” 乌龙圣母亦笑,忽然拉开前胸的护甲。 赵英北急道:“还来?色诱?” 赵采菱笑道:“色诱你个头,那贼婆娘还有什么颜色?” 乌龙圣母接下来的动作,令二赵日瞪口呆,只见乌龙圣母拉开衣甲之后,紧接着慢慢的扒开前胸看似人类的美妙皮肉,现出了肢节动物的前腹,但见赤红的前胸上全是眼睛,那些眼睛全是墨黑,有开有合。 赵采菱忽然惊声道:“不好!原来她就是龙族传说中的千眼魔姬,龙神符咒,听吾法旨,魔光经天,神形遁地,走也!”一把拉住赵英北的手腕,两人两麟借着龙族的道法走了个无影无踪。 几乎就在同时,乌龙圣母的胸前的千只凶眼一起发作,化做千丝万缕的恶毒乌光,渐渐编织成网,把阵中四处喷火的三千铁嘴火鸦收了进来,那铁嘴火鸦虽不怕她的毒,但是被困在毒网中,一时半会儿的,是走不脱的。 乌龙圣母拿这些神鸦也没奈何,炼又炼不化她们,放又放不得,只得把它们封在了大青山的石门洞中。 赵采菱捻着道决,带着赵英北一口气遁出了毒煞阵,直至本部大军前,方才现出身形,常兴、何关正瞪着两双牛眼看哩,冷不丁平地中忽然钻出两个人来,唬得大叫,连忙叫“放炮”! 赵采菱急忙喝道:“两个大男人,慌什么慌,是我们!快随我远离这个妖阵。” 阵中乌龙圣母的毒网没留住人,只留下了三千只黑鸟,心中不甘,半云半雾的跟着就追出阵来。 张新一眼瞥见,大叫道:“娘耶!那云中的是什么?胸口全裂了,还全是眼睛?” 赵采菱忙大叫道:“三军儿郎!听吾将令,齐集火炮、弓弩,给我攻击那云雾中的妖怪!” 张新、常兴、何关、景监四部各有三千铁骑军,合起来有一万余众,早就下马结阵等候,听到赵采菱的号令,数千张连环神机弩一齐攒射,头一箭无一例外的是缚着雷管的雷箭,跟着才是锋利的箭簇,四门大口径的大虎蹲火炮同时齐鸣,百门中小虎蹲炮也跟着响了起来。 乌龙圣母被密集的箭林炮雨,炸了个焦头烂额,她道行高深,虽轰不死她却也够她受的,在云中大叫一声,倒翻回阵了。 赵英北叫道:“既是她怕火炮,来啊!把大炮前移,去轰那鸟阵!” 赵采菱道:“不可!今日见好就收,那阵全是毒雾,看不见实体,就算狂轰一通,我们也破不了阵,不如权且退兵,等父帅来了,再行定夺。” 张新、常兴等人一齐称是,兵士们也大出了一口气,要凡人和妖斗,确是未斗胆先寒。 犬戎的妖阵中,吴松又跑出来大叫:“吾乃吴松,谁敢来会我?” 赵英北拍麟舞锤,大吼道:“看小爷来砸扁你!” 赵采菱一翻凤目,冷叱道:“今日天色已晚,传令!鸣金收兵!” 对阵中的吴松跳着脚大骂,赵采菱只是不理,众将拥着二赵,自回营去了。 龙黑龙府的东门外,右路先锋大将高怀远,是四路先锋官中,第一个到达黑龙府的,三万中原铁骑杀气腾腾,马上全是大汉的好汉,中原百姓历代以来,都是受北方少数骠骑民族的侵挠,割地、求和、献美女,献金银,献汉族皇庭的公主,但都不能满足其狼子野子,最彻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杀,尽灭其族类,方才能一劳永逸,胆敢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黑龙府远去应天城八千余里,北方诸部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汉人的铁骑能直捣其龙庭,自犬戎盖世英雄梁亲王拓拔宗望征江南以来,每役皆北,犬戎几乎已无青壮男女,子嗣无人,江南成了犬戎部族永远的噩梦,黑龙府中,一夕数惊,人心惶惶。 黑龙府东门外,罩着一层妖异的红雾,红雾之中,隐隐绰绰,全是美女,白天黑夜,淫笑声不绝于耳。 高怀远勒马立在红雾之外,左有李日贞,右有焦日敏,各执长杆直刀,坐在马上,十名统制军官飞花斧高愧、浑铜戟晏空、张文远、候方杰、施汉检、张朝阳、大力金刚许必山、永住金刚金不坏、青面虎张唯、跳涧虎李冲,各执兵器,大队后骡车后面,一百门小虎蹲炮,四门大虎蹲,黑洞洞的炮口已经调了过来。 大力金刚许必山出身千散花教,一纵跨下的白脚杆神牛走到近前,对高怀远道:“高先锋!前面定是妖阵,犬戎国的靠山王拓拔通,妖术高深,连昔日我们大起山东的千散教圣母姜雪君,也曾着过他的道儿,若前面果是拓拔通那老鬼,我们须要当心!” 高怀远仰天大笑道:“许金刚多虑了,你看!我们这百十门的火炮,难道是吃素的不成?任他什么妖阵,我们只要一阵排炮过去,然后纵骑劫杀,可一鼓直下黑龙府,四路先锋中,我们可得头功!” 张文远手执飞薕大刀,亦狂笑道:“犬戎经川陕一役,还有能力与我大汉精骑决一死战吗?城中不出所料,全是老幼,某将不才,愿替先锋开路。”说罢,一马当先,直冲戎阵。 戎阵中忽然一通鼓响,冲出一头赤狯兽来,兽上之人头戴赤色高冠,灰眼吊睛,柳眉杏目,双颊含骚,粉颈之上,扣着一条赤红的母狗项圈,高耸的酥胸处,也掩着一层兜心甲,一对奶头被强行拉出,佩着一对奶铃儿,跨间系着一条赤红色的皮甲,肉档处大开,私处不知羞耻的暴露在两军阵前,大小阴阜上,都穿着环儿,浑白修长的大腿一览无余,足踏一对赤红色的战靴,手执一对囚龙棒,妖声浪叫道:“我奶粉煞阵引阵兽、水里洞箫刘语娆是也,对面晋将,谁敢和姑奶奶动手?” 张文远怪叫道:“可不悔气?老子一上阵,偏碰到个母的,我若一刀将你砍死,也不能算是英雄!” 候方杰一摆双斧,大叫道:“文远兄,既你不肯动手,权让兄弟擒下她吧,牝兽栏里,也好多只骚兽。” 刘语娆浪笑道:“那使砍柴家伙的贼,别光说不练,姑奶奶在此等你,别说你阵上胜不了我,就算你能擒住姑奶奶,床上也不是我的对手,就是我上面这张嘴,就包管你一夜梅开十度。” 候方杰狂笑道:“贱兽,别嘴狠,看大爷来擒你。”拍马舞斧,当头就劈,却不是劈刘语娆的人,而是劈她的囚龙棒,想将她的棒砸飞后擒人。 刘语娆冷笑一声:“淫火薰心的匹夫,你死定了。”以右手棒迎向候方杰的斧子,就在爷棒将要相交的一瞬间忽然变招,赤狯兽上一个大旋身,躲开那斧,近距离中左手棒搂头盖顶就是一下,只听“啪!”的一声短而闷的响声,候方杰立时栽于马下,一缕鲜血从头盔里慢慢流了出来,眼见是不活了。 张文远跌足大叫道:“候崽子呀!两军阵前,你怎么还贪这女色?贱妇休走,吃爷爷一刀!” 刘语娆笑道:“姑奶奶就在就里,不怕死的过来,大头吃姑***棒子,小头吃姑奶奶肉档的夹子,大头小头,都包你们快活!” 李日贞唾道:“不要脸的荡妇,张将军且退,看我来收拾她!” 李日贞是高怀的女人,张文远不好意思与她争功,当下收刀退后,李日贞拍马舞刀,直取刘语娆。 这刘语娆已经被乌龙圣母炼成活僵尸了,地煞级的东西,其身手功夫,可与天下英雄一比高下,李日贞哪里是她的对手,不几合就被刘语娆一棒打于马下,骨碎筋裂。 焦日敏与李日贞情同姐妹,这些年来一直与她共侍一夫,见状悲愤的舞刀来战,不及三合,又被刘语娆打于马下。 高怀远连失两位夫人,眼都红了,急挺手中四十八斤的虎头錾金枪,纵马直冲了上来,“白蛇吐信”劈脸就剌。 刘语娆浪笑道:“晋将狡猾,轮番战我,姑奶奶不和你们玩了,明日再见!”拨兽就走。 高怀远大叫一声:“贱畜!连伤我大将,今日你走得了?”拍马就追。 高怀远一追,他手下的三万精骑一齐发动,尘土翻腾之中,直入纷煞阵,只有飞花斧高愧、浑铜戟晏空两个,因要看管火炮,率本部留了下来,扎营等候。 高怀远的铁骑军一杀入粉煞中,四周的景物顿时全变了,不再是荒凉的黑龙府城外,而是一片山水旖旎的好所在,处处鸟语花香,流水淙淙,鼻中也似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异香,混合着淫糜的肉香粉香,说不出的舒畅。 更绝的是,在这山青水秀、如画般的所在中,亭台楼阁点缀其间,四处全是美女,全是上上之选,足有上万之多,数万美女,一片浪语淫声。浑身赤裸,大腿、后背处皆有淫丽的纹身,奶头、私处都穿着环儿,有的舌舔樱唇,有的手抚双峰,有的干脆扒开牝穴来,一条条的美女狗四处乱爬,一驾驾的美女做牝马的华车穿梭其间,回栏雕栋之处,一排排的美女,被人用铁链扣着鼻环,犹如菜市场卖猪肉似的挂成排,等男人肆意凌辱。 高远怀手下的铁骑,全是龙精虎猛的汉子,又常年征战在外,虽说曹霖设有营妓给他们滞身,但男人眼见如此美景,又怎能忍得住,三万铁骑骑士的鸡巴,几乎不约而同的都立了起来。 大力金刚许必山大叫道:“不许看,不许听,快随洒家杀出去,这其中定是有鬼。” 话音未了,有人妖声答道:“正是有鬼,那又如何,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许必山虽如此说,实则他自己的鸡巴也是冲天而立,他算是明白了,他们初入阵来时,就着了犬戎人的道儿,那阵若有若无的糜香,正是一种极霸道的催情之物,实际上若无外援,要想杀出阵去,几无可能,闻有人言,忙喝道:“是谁?出来说话!” 那说话的女郎立现了身形,姻体尽裸,白玉无瑕,私牝上串着铃儿,象樊若兰,又象姜雪君,还象姬春萝,美艳绝纶,不可方物,笑道:“贱兽名叫骚畜,将军要和我日B吗?” 说着话,跪了下来,双手扒开美穴,浪语道:“来呀!掏出你的鸡巴,插进去好舒服的。” 许必山久在千叶散花教,明知有鬼,对面的女郎美成那样,骚成那样,摆明了不是人,当下强忍住射精的冲动,独脚铜人当头就砸。 骚畜艳影随之飘散,喷香的空气中传来骚畜隐隐的妖声:“臭男人,你好狠心!” 许必山猛摇其头,四下里一望,三万铁骑军,几乎都各跳下马来,各寻美女交媾,那些战马也没闲着,几乎也是高扬前蹄,粗长的马屌涨至极限,也在疯狂的交媾美女,许多极漂亮的女郎,是人交过了马交,马交过了人再交,高怀远正规军官出身,哪里知道江湖中的伎俩,中了淫香后也不知自制,此时也正和数名绝色的美女缠绵。 片刻之后,就有人、马就开始射精了,那些精液穿过缠绵的女体虚影,全落在了空旷的黑土之中,射了精后的人、马,并没有逃过那些妖女的纠缠,紧接着又被扑上来的妖姬含住了疲软的鸡巴,疯玩的吹唆舔吸,把鸡巴弄起来后再行交媾,数轮之后,有人开始面色变得苍白,皮肉迅速的萎缩,元阳大量的外流,被那些妖姬吸食后精尽而亡。 三万中原强兵猛将,半个时辰不到,十去其九,高怀远也是精尽力竭,离死不远了,美女杀人,岂用刀乎? 许必山大叫一声,咬破了舌尖,一口含着元阳的鲜血喷出,头脑立时清醒许多,倒拖独脚铜人,返身就跑,身后有人大叫道:“许和尚等等我,我们一起杀出去!” 许必山回头一看,原来是永住金刚金不坏,这两人都是佛门子弟,又都在千叶散花教呆过,既有定力,又知此处古怪,所以虽是欲火大盛,却还能自制。 两人刚走不远,看见青面虎张唯、跳涧虎李冲两个,正抱着几个妖姬在亲嘴哩,档下的鸡巴也没闲着,各有三四个美女,跪在其下为其口交。 金不坏冲上前去,挥手中铁门栓,打散那些妖影,急念“大悲咒”,许必山却是上前,轮起手掌,一人给了几个大嘴巴,打得张唯、李冲两个口角流血,两个即闻佛经,又遭拍打,顿时清醒。 张唯大怒道:“臭和尚,为何打我?”挥拳来斗。 许必山大喝道:“张唯!我们身入淫阵,你还不自知?看看你们两个的样子!” 张唯、李冲两个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浑身赤裸,档下的鸡巴冲天而起,忙捂住鸡巴道:“怎么回事?” 许必山道:“且不要问,快随金不坏诵大悲咒,可挡妖邪!” 张唯、李冲两个明知有古怪,忙一边随金不坏念大悲咒,一边穿起衣甲来。 粉雾中一声妖笑:“好人,这样就能逃掉吗?”言未毕,现出骚畜的妖影,这时她不是浑身尽裸了,玉颈中扣着一条深红色寸宽的母狗项圈,项圈前面连着一条同色同宽的皮带,在乳沟上面,和勒住两团肥乳的上下两根皮带相接,皮带在奶子下面再分成两股,在小腹处形成一个漂亮的棱形,棱形的下角落在肚脐以上,连着一根皮带向下从肉档中穿过,勒住牝穴再向后,从两瓣屁股沟中穿出,连在小蛮腰上的皮带上,脚蹬战靴,执枪而立,深红色的皮带,映着雪样的白肉,令人血脉贲张,笑盈盈的挡住了四将的去路。 许必山道:“贱婆娘,你待怎样?” 骚畜笑靥如花道:“你们四个贼,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放着软玉温香的不来快活,倒叫姑奶奶废手脚了!” 说着话,忽然变脸,手中隐红枪劈胸就剌。 许必山轮手中独脚人相接,满以为可以一铜人把她的隐红枪砸飞,却不料“当”的一声响后,隐红枪变招“怒海狂涛”,枪尖直奔正在念经的金不坏。 金不坏身入妖阵,怎会大意,手中铁门栓劈面相还,张唯、李冲两个也穿好了战甲,美人堆中寻到兵器,也来夹攻。 李冲大叫道:“妖女!你们把我家先锋怎样了?” 骚畜浪笑道:“是不是使虎头枪、长着好长一条大鸡巴的那个?” 李冲道:“正是!” 骚畜道:“那个人原来我们的主人却是认识,说他是昔年龙卫军中的飞虎大将军,骁勇非常,已命刘语娆那贱货,趁他日B时从他背后突下狠手干掉了,可惜了那条鸡巴,咯咯。” 四将同叫道:“哎呀!” 许必山怒道:“若是再叫洒家碰到那贱人,定把她碎尸万段。” 骚畜笑道:“你们碰不上她了!” 许必山道:“那是为何,难道是那个贱人感觉趁人日B之时,杀了先锋后心生悔意,自杀了不成。” 红雾中传来刘语娆的声音:“放你娘的屁,骚畜,你家主人叫你毙了他们,你磨蹭什么?还不快动手,若是你不济,换我来吧!” 骚畜笑道:“反正他们今日必死,逗着玩玩也不打紧,既是我出手了,就不许你们再来,我说你们再碰不上她,是因为你们四个今日都得死,嗨——!你们四个,哪个要先死,若不想死,就跪地求饶,说不定我家主人大发慈悲,会放你们哩!” 李冲大骂一声,挥刀直上,骚畜荡笑一声,左手一挥,三道红影自掌中激射而出,李冲急挥刀去磕,“当当”两声响,两支飞镖落在地上,第三支飞镖正中肩头,灭入琵琶骨下方,李冲一眦牙,怒声道:“无耻的贱人,竟然暗算爷爷!” 张唯道:“小心,兄弟并肩上!”四将把骚畜围在中间转盘似的厮杀。 骚畜公然不惧,手执隐红枪,大战四将,四将越战越是心惊,这骚畜分明使的樊家枪,还有姜雪君的浑天槊法,还间夹着许多许多稀奇古怪的招式,想不到犬戎阵中,还有此能人,四将明知今日决难逃掉,反而不慌了,都咬着牙死战,希望能拉骚畜做个贴背的。 许必山一个错身,避过一枪,大声道:“金和尚,我们二人合力送一个人出去,速把此阵的情形传与主公,请主公为我们报仇雪恨!” 骚畜浪笑道:“做梦!”说话时,荡开了张唯手中的刀,一个大旋身,隐红枪扎进了本已受伤的李冲大腿,李冲大愤,挥刀直劈她的小臂,骚畜一个倒翻,枪杆横扫许必山。 金不坏道:“张唯、李冲,你们两个谁出去报信?“ 李冲咬牙道:“我已经受伤,跑不远的,叫张唯出去吧!” 张唯咧嘴道:“得了吧!还是叫李冲出去吧!” 许必山道:“都这个时候了,客气个屁,李冲已经受伤,就张唯出去,李冲,你拼死替我护法,只需片刻就行!“ 李冲道:“好——!”挺刀挡在三人前面,独战骚畜。 许必山、金不坏抓住这个机会,就地插下兵器,双手同时结五行遁决,齐声喝道:“九子地藏借法——咄!” 一道旋风,将张唯卷了起来,瞬间不见。 骚畜见走了一人,不由大怒,枪使姜家枪绝式“问苍天”,三尺长的隐红枪尖,硬生生的将挡路的李冲拦腰击成两段。 李冲上下异处,尤自未死,上身忽然抱住骚畜的大腿,张嘴就咬,骚畜急蹬了几下蹬不开,更是愤怒,倒转枪尖,将李冲扎得遍体的枪眼。 许必山、金不坏送走了张唯,悲愤的大叫一声,上前拼命,骚畜冷笑了一声,解下了遮住肉档的皮带,露出牝穴上的铃儿来,片刻之后,金不坏、许必山两人尸横黄沙。 斥候飞马报到曹霖大帐,曹霖大惊,三万精骑哪,就这么完了,真是太可惜了,一惊未定,一惊又起,中路斥候又报,南门也有妖阵,虽折损了谢放,然幸好赵采菱在军中,中路先锋大军总算没伤筋动骨。 曹霖立即升帐议事,帐外又有斥候飞马而来,说是西路的杨文勇诸将,折于黑龙府的西门鬼煞阵,请令定夺。 曹霖立即下令,令牛展、王富、汤林不得帅令,不许再攻犬戎的妖阵,一面急请茅修、葛宗义、张守真前来。 众人坐定,张守真道:“犬戎的妖阵,非同小可,我们须商议停当,方才能破!” 唐成笑道:“我就不信什么妖阵,表兄,待我尽起西北骠骑,杀他个落花流水!” 姜雪君、樊若兰两个双手负后,叉腿站在曹霖身后,姜雪君道:“表少爷!要不要贱妾弄个法儿出来让您信一下?” 曹霖道:“表弟不可莽壮,道法本帅也会一二,决不是当耍的,大意不得。” 茅修道:“曹公可知四门妖阵详情?” 曹霖当把南、东、西三门的情形说了,张守真乃龙虎山掌教,当即惊道:“贫道明白了,犬戎人摆的是四煞绝龙阵,照此情况来说,北门必是金煞阵,东门的是粉煞阵、南门毒煞阵、西门的是鬼煞阵,又名白骨阵,此前中原也有道友小弄过,但要摆这么个大阵仗,却是前无古人。” 葛宗义皱眉道:“这拓拔通早年化名梁志通,混籍于晋阳,剌探我朝情报,其道术高深,但究竟出自哪派哪宗,却是个迷!” 翟诺恨道:“若是叫我查出拓拔通那老鬼到底是哪个道门教出来的,定派兵围剿那鸟宗!” 帐外一声钟声,有人高呤道:“无量天尊,贫道缉手了!” 张杆怒道:“把营前看门的给我拖过来打!” 曹霖笑道:“不关守营兵卒之事,得道之人,岂是凡人能看得住的,帐门外的是哪位真人,请进来说话!” 话音刚落,众人眼前一花,一名老道手执云拂,出现在众人面前,笑道:“贫道昆仑玉虚宫掌教玄虚子,那拓拔通正是敝宫弟子,今日特来收他。” 曹霖笑道:“如得真人鼎力相助,小可感激不尽。” 茅修道:“如此甚好,我们茅山,最善捉拿僵尸,贫道率茅山道众,去西门攻破他的鬼煞阵。” 张守真道:“小道可去北门破他的金煞阵。” 葛宗义道:“南门有个二千年的大妖精,贫道实是斗不过他,自己兵解了不算什么,可怕误了曹公的大事。” 帐外又有两名道者踏歌而来,曹霖急起身相迎,左首那名道者笑道:“元帅不必多礼,贫道华山丹尘子,这位是青城老祖,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这次也来献丑了。” 曹霖大惊,丹尘子是赵英北的师尊,青城老祖却是青城宗的开派掌门,此两人全是得道的全真,曹霖当即令人,搬了椅来,请三位真人上首坐了。 青城老祖笑道:“贫道此次约了丹尘前来,定要收了那乌龙圣母。” 丹尘子笑道:“收拾那乌龙之后,黑龙府中,还有一只变态的祸斗哩,小道约了崆峒老祖,也不知道那老牛鼻子来了没有。” 茅修喜道:“若得崆峒印相助,我们可彻底灭了那遗祸千年的东西。” 青城老祖笑道:“此役之后,黑龙府也将划入我大汉民族的版图,犬戎各部将不复存在,为子孙后代计,必须除了那些妖魅,也免了遗祸子孙。” 辕门外忽然大哗,曹霖道:“什么事?” 有小校飞跑而来道:“有个疯子惹事,却恁的狡猾,兄弟们拿他不住。” 只听营内外有人做偈曰:“色类自有道,各不相妨恼,离道别觅道,终身不见道。”声音忽远忽近,不知那人到底身在何方。 丹尘子笑道:“是九子山的王守一,道友,岂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那做偈的道:“曹施主守门的兵,不让贫僧进去哩,为之奈何?” 曹霖忙大声道:“曹某不知尊者法驾到此,万请恕罪,请现身相见。” 唐成小声道:“王守一又是什么人?” 姜雪君小声道:“他乃是地藏王的替身,表少爷不可不敬!” 唐成道:“这又是为什么?” 茅修笑道:“地藏王菩萨掌管十八层地狱,唐将军此生杀人无数,百年之后,少不得要到地狱走一遭。” 张杆惊道:“那我也要去了?” 张守真笑道:“两位将军不必担心,战场杀人,乃是天劫,地藏王就算召你们去,也就是和那些被你们杀死的人,对质一番而已。” 人影一闪,王守一现出身形,合掌道:“阿弥陀佛,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那粉煞阵中的,全是我大汉美女的芳魂,身死番邦,魂无所依,贫僧愿超渡她们,让她们在太平盛世再度为人。” 玄虚子道:“若是大师能超渡了那些魂魄,贫道的画儿,就更好收了。” 青城老祖道:“贫道和丹尘子、葛掌掌教去攻毒煞阵,却得要赵采菱一助。” 曹霖道:“攻破四门妖阵,全凭各位真人、大师主执,所需人、物,尽管吩咐,无不从命。” 三天后,一切准备停当,五更起起营,兵将半饱,战饭随带,依计去攻打四门。 且说张守真会合了滚地龙汤林并吞精狗李青蝶、小浪狗杭美琪;小骚狗殷思辰,带马步精兵二十万,凶狠獒犬三千条,去破北门的金煞阵。 金煞阵的引阵兽,却是双峰入云华无双,胸兜黄色豹皮兜,将一对冲天的双峰勒得更是诱人,档围豹皮连档,足蹬豹皮战靴,手执一对金黄的桃叶斧,跨下黄貙兽,妖叱道:“谁敢来斗我?” 北路先锋大将呼延豹大怒,喝道:“贱兽,看某来会你!”急摇手中四十二斤龟背驼龙枪,“大河日出”,劈面就剌。 华无双妖叫道:“来得好!”起手中的桃叶斧,劈面相还。 呼延豹在天下英雄榜上,排名第三十五,本领非是一般的大将可比,华无双虽是灰眼僵尸,也只能勉强和他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人一场好杀。 汤林虽是看得不奈,却不便冲上去,两个大男人去打人家一个女的,好说也不好听,急得大叫:“呼延将军回来,看某来斗她!” 贱妾碧波穿红鲤冷红姑低声道:“爷不要叫,看我去暗算她。” 汤林地痞出身,如今虽有了身份,但是沾便宜不吃亏的事,绝对会去做,他恃于如今身份,自己不好明着上前偷袭,冷红姑出头,那是求之不得,忙点头道:“你悄悄的躲到门旗后,用殂击弩射那婊子一箭!” 冷红姑点头,依言悄悄的躲到门旗后面,刚要装箭,却被张守真一把拦住道:“你的箭不管用,伤不到那只僵尸的。” 冷红姑披嘴道:“且不管,射她一箭再说。” 张守真道:“把箭拿两支来给我!” 冷红姑千叶散花教出身,忙知道了张守真要干什么,忙递过了三支三寸长的全钢弩箭。 张守真接过钢箭,左手一翻,翻出一张金符出来,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青烟慢慢升起,那符火光一闪,立化为灰烬,张守真用符灰将三只箭都抹了,交于冷红姑道:“拿它去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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