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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各怀鬼胎
  晋阳城中,大楚皇帝陈术最是胆小怕事,他被犬戎人扶做儿皇帝,也有十余年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有了犬戎这个大靠山,汉人的南晋皇廷,是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直到有一天曹霖出现,大江鏖兵,大败拓拔宗望,灭了王辅的大齐,兵锋直指他的楚国,他所谓的这个楚国,夹在犬戎和曹霖中间,简直是食不知味,更有北边的蒙古游骑,不停的寇边,境内又是盗贼四起,礼乐崩溃,饿莩千里,薛政龙虽有重兵,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是薛政龙自料不是犬戎精骑的对手,早就丢开他,自己称帝了。
  薛政龙此次南征,陈术正是巴不得他与曹霖斗个两败俱伤才好,到时犬戎的大皇帝挥师南下,定会把薛、曹两个全灭了,再灭了跑到南方的姬玳,那他陈术就真的是高枕无忧了,但若是薛政龙的如此精兵猛将都不是曹霖的对手,曹霖胜了薛政龙之后,铁定会挟得胜之师,拿他的大楚开刀。
  那时只望犬戎人能救他了,而照前次看来,犬戎更不是曹霖的对手,养心殿中,大飞燕庞飞燕、小飞燕傅春燕伏在他的奶头上,仔细的舔着,这两只骚燕子,舔起男人的奶头来,别有一番销魂之处,灵巧的小舌绕着奶头儿忽慢忽快的打着转转,不时的又卷起,把奶头儿卷在儿中间温存。
  陈术已经过了壮年,虽有八有百名佳丽日夜随侍左右,然私房中的趣事,再也没有少年人那般的兴趣盎然,令双燕头,一是为了享受,二是有私话要和双燕来说,底下的,却还是半软半硬的,没有什么操的热情。
  龙椅周围,有上百名的美人儿,全都是通身,跪伏在地,蹶着雪白的屁股,儿一张一合,极尽骚态的等着他的召幸。
  少林十八铜女,各着护甲,脚蹬战靴,一手执熟铜棍,一手叉腰,大叉着双腿,立在殿门口。当年薛太师大败于大烈精骑,最后关头,就是这十八铜女,拼死将其救出。
  少林寺立寺日久,大多数功夫走的都是堂堂正正的路子,然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不知是哪代出了一名悟性极高的僧,以极阴的女体,合以纯阳之功,创作了阴极阳生的颠倒铜女神功。
  本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功夫,就算有人创了,在寺中也决不会有人习练,然偏偏大晋出了个薛政君,她自武林出来,自然知道利用那些个大帮大派,曾用手段,借用大晋朝廷的力量,控制住了许多大的帮派,少林既为天下武林重地,当然在第一批被控制的范围内。
  这十八铜女,本也是豹宫中的牝畜,当年上千人被选入寺中,层层淘汰之下,只有这一十八个存活了下来,既能顽强的存活,当然也练成了神功,薛宪在世之日,曾以这十八铜女做为自己的贴身警卫,这一十八只铜女,不但刀枪不入,而且还能陪床侍寝,十八人轮流,薛宪就可以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受到有效的保护。
  到了薛政龙这代,先有谭熙婷,后有燕娉婷,出色的牝畜美兽更是层出不穷,倒没空理睬她们了,但纵算是废物,也是可以利用的。
  陈术防的,就是这十八铜女,他这人惯会阴谋诡计,明知薛政龙把他老爹留下来的这十八铜女给他,明是保镖,暗是监视,贴已的事儿,自是设法不让她们十八个知道。
  十二妖兽之中,这衔乳双燕曾得到他陈家的恩蕙,暗中是陈萱华的臂膀,大晋失势后,这两只燕子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和陈术签定了人兽契约,成了他的终身丽兽。
  陈术享受着双燕的同时,把一只脚趾伸进榻前跪伏着的一只美兽的骚穴内,狠狠的用脚趾掏挖,那只美兽顿时就有了反应,慢慢的开始浪哼起来,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大。
  陈术用眼晴瞟着殿门口的十八铜女,低声对双燕道:“你们两个随久,又是千灵百巧之畜,我们既定了人兽契约,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你们两个也活不长,如今非常时候,我有些事,想听听你们两个的想法!”
  庞飞燕用轻刮了一下他的奶头,低声道:“主人!您老是担忧姓薛的兵败吗?”
  陈术低声道:“正是!薛政龙若败,曹霖就杀来了,那时兵临城下,将至壕边,叫我如何是好?”
  傅春燕道:“最保险的方法,还是请握离儿快来,在曹霖到晋阳之前劫住他!”
  庞飞燕笑道:“若是连握离儿都不是曹霖对手哩!”
  傅春燕笑道:“怎么会哩?”
  陈术沉呤道:“很有可能,你们想想,想当年那个什么拓拔宗望的,那么不可一世,连大晋的皇帝都给俘去了,到头来还不是给曹霖杀得大败,几乎就死在了山东?”
  庞飞燕道:“陛下也别指望薛政龙,当年晋阳被围之时,陛下可知姓薛的在哪?”
  陈术道:“那时天下大乱,我还真没在意薛小崽子在哪了!”
  庞飞燕笑道:“其实那时他就被曹霖生擒活捉过,最后曹霖贪色,竟然答应姓薛的,可以用几只极品的牝畜,交换姓他的狗命。”
  陈术奇道:“竟然有此事?难道曹霖不知道,再妙的牝畜,也只不过是条母狗罢了,若是曹霖如此好色,倒是妙极,关键时候,我可把你们两个洗剥干净,交与曹霖,换我脱身!”
  傅春燕笑道:“迟了!若是在几年前,我们两个姿色绰绰,曹霖或许会贪恋,但如今我们年老色衰,曹霖不见得会要我们两个,再者说,就算曹霖肯要我们,收了我们之后再让主人脱身,主人又能到哪儿呢?倒不如主人早早定计,献了晋阳,好求活命!”
  陈术道:“现在薛、曹胜败未分,听说曹霖只将兵四万,薛政龙可有大军八十万哪!姓薛的就算拖着一双手给人家杀,累也把曹霖累死了啊!”
  庞飞燕披嘴笑道:“不见得!还是听战报吧!陛下不是叫魏汝弼、施富、任安中三个色鬼,领兵在后面看风色的吗?若是薛政龙不敌,他们三个老贼,定会在第一时间飞跑回来报信儿!”
  殿外有值殿丽兽飞跑过来,就在殿门口跪倒,妖声道:“陛下!魏将军在宫门外求见!”
  庞飞燕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陈术烦恼的道:“破嘴!曹操到了我倒不怕,怕就怕曹霖忽然杀到哩,魏老匹夫此时回来,定是那薛政龙败了,要不然那三个东西,早跟在后面捞好处去了!结果我已经知道了,不唤他进来也罢!”
  傅春燕将嘴凑近陈术耳边,低声道:“主人!就唤他进来罢,勉励一番也好,要不然曹霖还没到哩,您老的人就全跑光了!”
  庞飞燕也低语道:“这城中的百姓,也不是好东西,势力惯了的,谁强就跟谁,现在曹霖公然以我们大晋皇帝令,吊民伐罪,这些刁民,贼精贼精的,见曹霖胜了,立即就会倒戈,还是把他召进来吧!”
  陈术无奈,对殿外跪伏的丽兽道:“宣魏将军进来!”
  魏汝弼盔明甲亮,摆明了一阵末战,见机不对先回来了,一路过来,还色眼四转,对跪在殿内的牝畜丽兽挤眉弄眼。
  陈术看着有气,心说早知你们都是这样的鸟人,老子盗墓挖坟的钱,就用来养老了,何必养着你们这一大票的废物,见他走到阶前,还看着那一只绝美的母畜,不由大喝道:“咄——!大胆的魏老匹夫,朕不是叫你接应薛元帅吗?怎么就回来了?”
  魏汝弼一愣,转而涎笑道:“陛下——!啊呵呵!搞得象真得一样,你躲在晋阳宫中,可不知道那曹霖,狠着哩,二万铁骑,把薛政龙的四十万精兵杀得七零八落,尸横遍野,我和施富、任安中三个,就那么点人,薛政龙都大败了,我们还不撤退,保存这点实力要紧呀!”
  陈术气道:“你们三个手中,怎么说也有八九万兵啊?既是薛元帅败了,你们三个好歹也替我打上一打呀!这样盔明甲亮、精神十足的回来,也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魏汝弼笑道:“得了吧!现如今的天下人,饭都吃不饱,哪有空笑我们,我们三个这样做,也是为您老好呀!你想想,若是你老手中的兵将全拼光了,曹霖小儿就算胜了,也定会损兵折将,握离儿那个野人来时,曹霖都给我们拖疲了,到那时那野人自会大胜,我们都是文明人,何苦替那些野人打头阵而徒耗实力呢?”
  陈术点头道:“话虽不错,可是你们三个匹夫,不挡上一阵,曹霖来时,我们这些人,就是开水烫老鼠,要死死一窝!哦——!你们倒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薛元帅哩,你不要告诉我,他时运不济,连命都赔了吧?”
  魏汝弼贼笑道:“我们几个还真不知道薛政龙跑哪去了,或许这时正窝在哪个山洞中,躲避曹霖的追杀哩!躲过风头后,我想他自会回来,但是我们接到他的宠畜燕娉婷了,那个骚娘们可真是带劲儿,也难怪薛政龙那么宠她!”
  庞飞燕此时抬起俏脸儿来骚笑道:“如此说来,魏大将军是尝过了?”
  魏汝弼笑道:“实不相瞒,某是痛痛快快的操过了她以后才来的,她个,单人独骑的跑回来,不借故拿住了痛日,实在可惜了!”
  陈术为之气结,胸膛起伏不定,半晌方道:“你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趁薛元帅兵败逃难,你们竟然私日他的美畜,日后薛元帅回来责问,朕可如何是好?”
  傅春燕笑道:“陛下不必为难,燕娉婷说到底只不过只牝畜罢了,三位将军在薛元帅不在的时候,替他照顾宠兽,薛元帅回来的时候,感谢还来不及哩,又何来怪罪一说?”
  魏汝弼也笑道:“日日也不少根毛,薛政龙不回来便罢,回来时若因此事责问,我们自把家中的美畜给他遍日就是,有什么打紧?”
  陈术深知薛政龙对待燕娉婷,可不同于一般的牝畜,但薛政龙既是生死不知,以后还得靠魏汝弼、施富、任安中三个,就算薛政龙回来,经此大败,他的精兵猛将决计不会太多了,当下再不理此事,摆了摆手,对庞飞燕、傅春燕道:“你们两个,一边侍候!”
  双燕应是,慢慢站起身来,粉弯雪股,胸奶怒突,姻体各处的环锁铃铛,随着她们两个起身的动作,“叮铛”作响,垂手立在陈术身后,仰起粉靥儿来,琼鼻中间,各有一个银色的鼻环儿,她们大内十二妖兽,个个都是被穿了鼻环、以供驱使的。
  魏汝弼盯着双燕粉胯间的摇摆着的牝铃笑道:“那铃儿,必要穿在绝色美人儿的阴档间,方才有趣,姿色差一点儿的,穿着那铃儿,就恶心了!”
  陈术道:“那阶下的美畜,魏将军要日就日,不必客气,双燕却是我的禁肉,除却非常情况外,是不会给人乱日的,现在曹霖转眼即至,你们都给我出出主意撒!”
  魏汝弼一把拎起阶下一只极品牝畜的秀发,那牝畜疼的骚叫了一声,忙把头凑到他的档下,寻那,用樱唇翻开后,张嘴就舔,魏汝弼向下一坐,舒服的坐在另一名极品牝畜的粉背之上,道:“曹霖也是好色之徒,陛下不是我说你,你得做好两准备,一是催那个野人握离儿快来,好替我们挡灾,二是多备美畜丽兽,去说服曹霖,就算握离儿给催来了,到晋阳时,免不了还是找我们要钱要粮要女人,两者相较,我看还不如投降曹霖哩!至少曹霖不会找我们要钱要粮啊!”
  陈术苦笑道:“有一件事,魏将军可能不知,就是刘通山那个疯子,我让他带人去挖坟做军晌开销,他挖哪家的坟我都不管,可是他个疯子,偏偏把大晋开国大将曹彬的坟给挖了,这不是招曹霖恨吗?”
  魏汝弼按住那只美畜的头颈,把整条强行塞入她的樱桃小嘴中,接声道:“那个万里疯刀刘通山已经死了,你尽可能的把此事全推在他身上,我们得做几手准备,不如招施富、任安中、郭德、展图、谢放、夏进、许鞍,还有那个狡猾的牝奴燕娉婷来,一线的情况,那只骚兽是是清楚,我们大家一起合计合计,看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陈术苦声道:“也好!来人,速宣施富、任安中!”他向来贪生怕死,若有希望,定不会束手待毙。
  魏汝弼笑道:“催他们一下也好,否则他们不爽快了,决不会从美人儿肚皮上下来的。”
  陈术道:“那燕娉婷就一只牝畜,他们两个一起搞到现在吗?”
  魏汝弼道:“起先是燕骚B一个人跑回来的,本来我们三个轮流的操,也操得差不多了,可就在这半天的光景里,薛政龙的兵将和其她的牝畜陆续也逃了回来,现在美人可不止燕骚B一个,还有凤舞、梅蕤、刘蓼、李映、韩姎、吕琳、汤婕、胡歆、江蝶、箫莺、展胭、青萍等等,听说原来还有两个仅次于燕,唤做郑灼、章媚,却死在了军阵中,却是可惜了!”
  立在陈术后的庞飞燕浪笑了一下,得意的把的粉胯前后摇了摇,引得牝铃儿一阵脆响,弯下腰来,低声对陈术耳语道:“可把薛政龙的这些个极美牝畜集中起来,名为替他保管,暗地里却是为奉迎握离儿或是曹霖做准备,反正谁来了,都是冲着这江山美人的,放着这些精心调训的美畜,给这几个老匹夫糟蹋,还不如让她们替陛下做点贡献呢!”
  陈术点头道:“言之有理!”当下把脸一板,义正言辞的道:“魏将军!现在薛元帅生死不明,朕有义务替他暂时保管他的私兽,你们玩也玩够了,速把薛爱卿的牝畜,全牵进宫来吧!”
  魏汝弼裂嘴道:“牵进宫来是没问题,只是我们要日时,你这个做皇帝的,须要满足我们的,大家都是明白人,姓薛的生死不明,他那些无主的美畜儿,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歹话先说在前头,果真薛政龙死翘翘了,在贡献给握离儿或者是曹霖之前,得先给我们三个替你买命的伙计先挑上几只!”
  陈术无奈的道:“得——!这事就依你们,可是我也是丑话说在前头,就算薛政龙死实了,握离儿或是曹霖点名要燕或是其她极品丽畜的时候,你们可别给我为难!”
  魏汝弼大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那两个主儿,我们确是谁都开罪不起,为万全之计,如燕娉婷、凤舞、梅蕤等几个极品的骚兽,我们都先斩后奏,在第一时间里全操了个淋漓尽致,我们又不是三岁的毛孩子,既是尝过了鲜儿,他们两个点名要的牝兽妖畜,我们自不会不识相的苦争!”
  陈术笑道:“你们倒有先见之明,只是你们快活着,却把我一个丢在一边,是大大的不忠哩!哎呀!这双燕在送到我面前之前,也给你们操过了吧?”
  庞飞燕不依道:“陛下!有些事只是心知肚明就是了,何必说出来,我们若不给您部下过,他们怎肯把我们送到您这来?若是陛下嫌弃之时,我们姐妹也只有离开陛边了!”
  庞飞燕、傅春燕,现为伪楚的内宫禁卫军统领,各领五百战兽,陈术的禁宫之中,防御之务,全靠这两只妖兽主执,怎肯放她们离开,当即笑道:“说说而已,你们两个不必认真,只是他们把美女先操过了,再送到我这来,这习惯很是不好哩!”
  魏汝弼笑道:“臣等也是为陛下着想哩,若不先尝尝,怎知滋味如何,冒冒然的把一个次货送来,那才是对陛下的不敬哩!”
  陈术披嘴道:“比如熊掌,不必你们尝,朕自是见物知味!燕娉婷、凤舞诸骚兽,不必朕把放入她们的B中,其滋味美恶,朕已经很是知道了!”
  狗君狗臣丑态毕现的正在谈笑之际,殿外又有丽兽进来禀道:“启奏陛下,孙绍、张当两位将军回来了,说有秘事,要单独进见陛下!”
  魏汝弼奇道:“他们两个也回来了,有什么吊事,搞得这样神秘?”
  陈术皱眉道:“叫他们进来!”
  孙绍、张当虽降了曹霖,但是晋阳方面,并没有人知道,更何况他们本也是旧晋的将官,和那些造反再被陈术用金银美女诱来效命的绿林匪类,在陈术眼中,自是不一样。
  孙绍、张当闻宣入殿,抬头一看,魏汝弼、双燕也在其中,磕了一个头后,垂手侍立在阶下,只顾看起阶下母狗般的众美女来。
  魏汝弼身体一挺,把又一次完全塞入那只美兽的小嘴深处,怒道:“你们两个吊人,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僵尸一样的杵在那里?”
  陈术笑道:“两位将军不必担心,这些丽畜不敢乱说,双燕、魏将军都是朕的心腹,有话尽管说,不必迟疑!”
  孙绍、张当对看了一眼,孙绍上前,叉手施礼道:“陛下!还记得当年反贼罗延庆吗?”
  陈术道:“自是记得,怎么了?”
  张当道:“当年罗延庆和薛霸大战,胜负难分之时,忽然曹霖赶到,刀劈薛霸,若不是正逢黄河大水,把两军全灭了,可能不要等到犬戎入侵,罗延庆早就已经攻入晋阳了!”
  魏汝州怒道:“不要说姓罗的鸟人,说起来老子好恨!”
  陈术知有罗延庆时,如魏汝弼等朝廷大将,屡吃败战,当下给他面子,也不说出来,只是问道:“你们两个,这时忽然提起那个死人,到底意欲何为?”
  孙绍道:“末将是说,其实罗延庆和曹霖早有勾结!”
  陈术道:“那又怎么样?”
  一旁的庞飞燕笑道:“就是说以前罗延庆帐下的贼将,很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降曹!”
  张当肃容道:“和庞统领说话,就是省事,明说了吧,我们发觉,一枪追魂梁浩、铁枪横岭张新,已经降曹,这会儿私自进城,是想和曹霖里应外合!”
  陈术道:“噢——!”
  孙绍道:“李雄、齐远福、周彪、黄不错全降了,陛下看看,有什么共同之处?”
  魏汝弼本就对罗延庆的旧属有成见,闻言道:“共同之处就是他们全是罗延庆的人,罢了,速令人去拿了那两个贼来问斩!”
  庞飞燕道:“不行!”
  魏汝弼怒目道:“你个,也想谋反么?”
  庞飞燕花枝乱摇的笑了起来,姻体上的银铃直响,笑罢道:“姓魏的你休要拿大帽子压人,亏你还是个将军,却是有勇无谋,若是我们令人去拿他们,他们两个狼子野心,怎肯就犯,不立即杀人跑了才怪?陛下!你可令中人传个圣旨,就说他们征战辛苦,请他们进宫来犒劳,他们既是入宫,照例是要解了兵器的,那时关了宫门,我们再下手,有我和春燕,还有十八铜女在,还怕他们飞到天上去?”
  陈术笑道:“飞燕说的很是,就这么办!孙将军、张将军,你们两位就留下来,挑两只美兽玩玩罢!”
  孙绍苦笑道:“陛下!我们两个一路赶回来,极是疲惫,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这操B之事,还是等改日吧!”
  陈术笑道:“既如此,两位爱卿且退,来人——!”
  孙、张两个知道陈术要传旨诓梁、张两人了,互使了个眼色,告退而去。
  陈术果然令宫人拿了圣旨,要梁、张两人进宫,说明了是用双燕犒赏他们,引其上当不表。
  稍倾,施富、任安中、郭德,领展图、谢放、夏进、许鞍并燕娉婷也来了,陈术自把燕娉婷唤上来,替他吹箫咳嗽了一声道:“大家知道,如今薛元帅败了,曹霖立马就会攻来,是战是降,大家合计个意见?”
  展图、谢放对看了一眼,展图施礼道:“依末将看来,这曹霖之勇,尤胜其父曹猛,拓拔宗望如此骁勇,也被他杀得大败,几乎死在了江南,如今他挟得胜之师来犯,不如降了他,也不失容华富贵。”
  任安中也点头道:“展将军说的是!”
  郭德道:“然握离儿若来,就另当别论,我们尽可坐山观虎,他们两个,谁赢了我们就跟谁,反正不管跟了哪个,一年四节的,免不了都要用金银美女孝敬,但依某来看,可能曹霖的胃口,要比握离儿小多了,他毕竟是汉人,心理上不可能太过荼毒中原的百姓,只要他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忍,我们的好处就大了!”
  燕娉婷从陈术的胯间抬起挂着粘液的妖靥来,接声道:“亏你们还都是个男人,这曹霖万万降不得!”
  陈术拍了拍她的姻颊,奇声道:“你倒说说看?”
  燕娉婷道:“很简单,握离儿管不了中原的汉人,而曹霖则可以大治中原,若是降了他,他必不会容你等汉奸,必杀之以滞民怨,到那时你们这些人悔之晚矣!”
  庞飞燕咯咯笑道:“我看不见得!”
  燕娉婷亦笑道:“你们两个,包括贱兽在内,去降曹霖,根本没有问题,只不过象一条母狗一样,从一个主人手中,换到另一个主人手中,日日做的,还是那吹箫舔痔之事,你我三个若降,曹霖定会收之私房玩弄,高兴还来不及哩,岂会有生命危险?”
  庞飞燕笑道:“果真如你所说,你在豪州城外就降了,干嘛大老远的又跑回来?”
  燕娉婷苦笑道:“我们做母畜的,都和主人定了契约,契约不解,只要主人一个念头,贱畜立即就会惨死,又怎么敢不跑回来?你们两个,还不是和陛下定了契约,不然早跑了,我没说错吧?”
  陈术心知她说的全对,也怕降曹之后,曹霖会拿他的人头,安抚中原百姓之心,但唯恐她说下去,又令双燕转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忙打断她道:“骚兽!你既不肯降,那计将安出?”
  燕娉婷一口含住了他的,大进大出的猛的撮吸了十几下,方才抬起头,长出一口气道:“曹霖所带的,全是精骑,且全是好马,人人装备精良,曹霖又极善用兵,若是野战,别说是我们,就是蒙古、西夏、犬戎等精骑部队,也会望风披靡,但我们有晋阳之固,这天下哪有用精骑兵攻城的道理,只要我们坚壁清野,死守不出,两三月之内,他能奈我何,等到握离儿铁甲一到,我们里应外合,定杀他个片甲不归!”
  谢放哂道:“只是这样一来,必会激怒曹霖,破城之日,定会鸡犬不留!”
  燕娉婷笑道:“谢将军怎么是谈虎色变哟?比我这只贱畜还不如?就算曹霖肯从江南调大队步兵来攻城,也是一个月后的事,就算他调到大队的步兵攻下晋阳城之后,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屠城的,他不是犬戎人,决不会傻的屠城,以失天下汉人之心!”
  陈术和曹霖素无交情,心中没底,不到万不得已,哪里肯投降,犹豫道:“既是如此,不如搏他一搏,若是侥幸撑到握离儿来了,曹霖就再难有作为,万一失陷了晋阳,他也不敢屠城,万不得已之时,我们再投降!”
  燕娉婷抿嘴笑道:“还有一着暗棋,我家主人兵败后,既没有回晋阳,那定是去吕梁山的卧虎城中去了,陛下可支会我家主公,不断骚挠曹霖的粮道,虽不致于把曹霖怎么样,可也会让他焦头烂额,不胜其烦,那时我们就有机可趁了!”
  魏汝弼、施富、任安中等汉奸一起击掌道:“妙计!怪不得薛政龙如此宠你,果然是个B宝!”
  燕娉婷媚笑道:“贱兽也全是为B下着想,你们全是B下之臣,理应多为陛下着想才对!”
  庞飞燕是听出来,忍不住就“咭——”的一声,笑了出来。
  众汉奸莫名其妙,忽然有宫奴气极败坏的跑到了殿门口,大叫道:“不好了!梁浩、张新两个贼,竟然宰了天使,反投曹营去了?”
  陈术一惊,见来人是传圣的副使,忙问道:“你们这些奴才,定是飞扬跋扈惯了,要你们好好传圣,你们怎么得罪了两位将军?”
  那副使就在殿外膝行爬到了玉阶之前,大哭道:“陛下!实不关奴才们的事,我们奉令去传旨,刚刚宣读一半,那张新忽然就跳了起来,把圣旨扯得粉碎,一拳将天使打死,奴才们见不对头,忙跑了回来报信,望陛下替我等作主!”
  燕娉婷惊道:“张新、梁浩两人骁勇不说,还深知晋阳之事,此时投曹,于我们大大的不利!”
  郭德怒道:“这些三山五岳的贼,是养不家的,为万全计,曹霖来前,我们得先把这些招安来的匪类,一锅儿全端了,方才能放心!”
  燕娉婷急道:“万万不可,我们不能在此时不分青皂白的排除受招安的将官,战败投降,原是正常不过的事,你们想想,这张新、梁浩是罗延庆的人,那冯泰、商祝、束休等,就是千叶散花教的人,再延伸下去,许多将官还曾在曹霖的老子曹猛手下当过差哩,这样一一追查下去,还不把全城的将军全捉光了!”
  陈术道:“那依你之见哩?”
  燕娉婷道:“大难来时各自飞,鸟兽都会为自己打算,何况是人,他们两个定是见曹霖势大,所以投了过去,这事也属正常,我们也不必草木皆兵,根本就不必理会他们,由他们自去就是!”
  陈术点头,众汉奸就计议完毕,感觉甚妥,当下又高兴起来,各找对子,交配的交配,亲嘴的亲嘴,全忘了曹霖大军瞬间即至。
  再说一枪追魂梁浩、铁枪横岭张新二人,杀出血路之后,也没地方可去只得投晋阳而来,回府第后各自张罗重礼,准备买通官员,逃避责罚,梁浩正在凑家中的美女,忽然张新跑进门来,二话不说,先把门关了。
  梁浩不解道:“张兄!这是为何?”
  张新恨道:“老梁!你可知道,张当实是某的远房的堂弟!”
  梁浩道:“咦——!这事你怎么从前不说?”
  张新道:“当日里我负气打死了人,就是张当私放的我,后来重逢,我们两个在人前装作无亲无故的样子,是想掩人耳目,以防他日有变,好有个照应!”
  梁浩久走江湖,变色道:“你是说,今日有剧变?”
  张新道:“陈术那个没卵子的,竟然要诓我们两个进宫,想拿住我们哩!”
  梁浩沉呤道:“应该不会吧!某自付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因何拿我?”
  张新道:“人心难测!晋阳里的东西我不要了,只带了子女,马车就在城外,我们相交多年,你是和我走哩还是在这里等他来拿?”
  梁浩还不深信,犹豫道:“就算走,也没有个去处,我们大把的金银花得惯了,走了之后,可干不得小卖买之类的生计!”
  张新咧道:“去投曹霖,既不用再当汉奸,日后混个门排门戟的也说不定!”
  梁浩道:“我们才与他恶战过,你我枪下,也挑了他数员将官,他怎肯收容?”
  张新道:“其实我们一早就错了,当日罗大哥的左膀右臂杨文勇、高文远两个,都在曹营,那时我们就该随他们两个走了,也不用今日这般的窝囊!前日里周彪、李雄、齐远福等也投了曹营,也不见曹霖杀了他们!”
  梁浩道:“为事有点不对!”
  张新哂道:“得——!你慢慢琢磨,我走了,后会有期!”
  门外有人高声道:“梁将军在家吗?”
  梁浩应声道:“来了!”转身出门,正遇见传旨的宫人;
  那宫人笑脸如花的道:“噢——!原来张将军却是在此,怪不得到你府上找不到你人哩!既是两位将军都在,倒省了奴才跑腿了,两位将军听旨!”
  张新正待发作,梁浩拉了拉他的衣角,两人一起跪下来听旨。
  那旨中不但没有怪罪他们两个,反倒请他们到宫中共同亨用双燕,还有重赏,梁浩在张新的掌心中写了个“假”字。
  张新再也按奈不住,跳起身来,先扯了那圣旨,再一拳擂在那宫人胸前,那宫人那里经受得起?立时气绝身亡,余下的宫人发了一声喊,都跑得没影了。
  梁浩跳脚叫起苦来,一叠声的埋怨道:“你个急性的贼!只须假意应允,欢天喜地似的支唔一声,塞个银子给那宫人,只说换件衣物什么的,要他稍等片刻,我们就可从容脱身!
  张新恨声道:“现在走怎么了,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拦我们!”
  梁浩无法,只得提枪上马,只带了家小,急急的和张新跑出南门去了。
  五日后,曹霖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到晋阳城下来,在护城河边击鼓叫战,城里众汉奸依燕娉婷之计,根本不理。
  但是奇怪的是,曹霖只将大军围于东南至西南,呈一个新月状,城的另一边的东北至西北根本就没有兵将。
  城中的汉奸们就有人忍不住了,任安中首先计划,趁南面攻战正酣之机,也不知会众人,私带亲兵三千,悄悄出城去了。
  燕娉婷闻知后,气得跳脚,曹霖此举,就是想分化瓦解他们,只求得城,并没有奢望一役全歼他们,若是他们抱成一团,曹霖无奈他何,但是若是一股一股的全跑了,那曹霖将兵不血刃的占领晋阳城,而失去晋阳高大城墙的依靠,曹霖完全可以抢在握离儿来之前,在四野里,一股一股的把他们全吃掉。
  旁人不知,她燕娉婷可是从薛政龙处知道,曹霖有三名宠妾,极善于训练犬只,大队的兵丁过后,根本逃不过灵犬的追踪。
  果然,第二天就有斥候传来消息,任安中在晋阳东北声家庄被曹霖全歼,三千亲兵无一生还,傍晚时分,任安中的首级,就挑在了曹营辕门的旗杆上示众了。
  郭德等人,无不暗暗佩服燕娉婷的神机妙算,然燕娉婷看到曹营辕门任安中的首级之后,反而要求众将分散冒死突围,此论一出,自陈术以下,又是议论纷纷,众将虽是佩服燕娉婷,但有了前车之鉴,哪个再敢出城?
  燕娉婷身份低贱,又没有薛政龙为她撑腰,虽有计谋,但人轻言微,得不到众将信服,无奈之下,苦劝陈术,急修书黑龙府,请握离儿在一个月之内,必要尽出雄师,否则大楚危矣!
  同时,再请都指挥使郭德,把城中精兵布于曹霖没有包围东北至西北一线,郭德和魏汝弼、施富、展图、谢放、夏进、许鞍等商议之后,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只派精明强干的岗哨,严查西、北一线,一旦有变,白天点烽火,晚间点火把,并不担心曹霖会突然有精兵从地一线杀来。
  城头上,燕娉婷手按佩剑,小嘴边挂着冷笑,在看曹霖指挥攻城,曹霖虽指挥那些降卒,攻得热火朝天,然燕娉婷知道,所有的这些,都是装模作样,真正的杀着,定是在那不设防的东北至西北一线。


    第五章  三处使节
  蒙古的大汗王巴图铁不达,这几年对南边的作战成果一点儿也不理想,先是攻西夏的银川、吴中,定边俱不克,力尽退兵之时,却被大晋的陇西节度使唐峻大拣便宜,其子唐成跟在蒙古兵之后,灭了西夏,把从大晋分裂出去三百余年的万里回疆,重新纳入了大晋的版图,尽收西夏铁骑,陇西军现已有精兵二十万,且兵强将勇,武器精良。
  正南方,陈术虽是无能,却令骁将铁枪横岭张新、一枪追魂梁浩、断魂刀邱老虎等诸员虎将守在长城一线,又有握离儿做后援,蒙古的四虎木华黎、哲别、速不台、兀良合攻打了几次,终是攻不下南下之路。
  东面的犬戎帝国更是强大,又有握离儿、拓拔宗望等骁将,蒙古想向东征战,更无可能,实际上蒙古大汗最想灭的就是犬戎建立的大荣国,他老子老汗王猜查台就是为了两只下贱的汉畜,死在了黑龙府,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巴图铁不达做梦都想手刃仇人,以血国耻家恨。
  所幸蒙古向西的发展,出奇的顺利,原来过了额尔齐斯河之后,西面还有许多小国,那些小国,国力有限的紧,哪禁得起四五十万蒙古铁骑的狂攻?被巴图铁不达在短短的五年中,几乎灭了个尽绝。
  那些小国家几乎全建在沙漠树的绿州之上,灭国虽多,所得终是有限,蒙古人不事农耕,抢完了西边的小国之后,心思还是放回了东面,依蒙古大国师颜丁图里之议,打狼先打弱的,建议巴图铁不达,先灭正南面的伪楚,再向西征剿大晋的陇西军,再下江南,最后再全力对付最强悍的犬戎政权。
  然蒙古人此时对于汉人建筑的大城,还缺乏强攻的能力,陇西军又素勇,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忽然有番子在帐外道:“汉家有使者来了!”
  巴图铁不达鄂然,想了一下道:“叫他进来!”
  帐帘儿一挑,现出一张老脸,正是精通西域各国语言的曹家老奴曹通,后面跟着数个从人,那老贼颇知蒙古礼仪,进帐来先向巴图铁不达行了大礼,方才用精熟的蒙语笑道:“我们大晋皇帝有意与大汗结盟,共同夹击犬戎人,不知大汗意下如何?”
  巴图铁不达贼眼一转,贼笑道:“我们蒙古人野心不大,有地方放牛牧羊就行,犬戎人素来强狠,我们与他们又井水不犯河水,贵国皇帝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曹通人老成精,冷笑两声,转身就走。
  巴图铁不达想的是,既是大晋皇帝先找上他来,定有好处,攻犬戎是他宿愿,能与大晋南北夹击就更妙了,能与大晋夹击,再混了大晋的好处就妙上加妙了,不想曹通大老远的跑来,说走就走,忙叫道:“且住!贵使要到哪里去?”
  曹通冷声道:“从来听说蒙古汗王是个人物,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亲生的老子都给犬戎人宰了,还说与犬戎人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胆小如鼠,就是想无故勒索我大汉的好处,既是无心结盟,某自回去复命就是!”
  帐前蒙古大将木华黎忙道:“我大蒙古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大汗是不屑与愚蠢胆小的汉猪结盟!”
  曹通冷然道:“如今一场大好处就在面前,既然你们蒙古不纳,那我只有走了,依朝臣之议,去和犬戎结盟就是!”
  巴图铁不达怒道:“你想去犬戎,走不出这大帐老子就把你宰了!”
  曹通道:“实不相瞒,若是我半年不归,我们的皇帝就知道和蒙古结盟的事不济了,会另派使者,去和犬戎结盟!”
  大国师颜丁图里面无表情的道:“犬戎茶毒汉人的手段,天下皆知,你们的两个皇帝全惨死在黑龙府,你们还能放下脸来和犬戎结盟?”
  曹通笑道:“这世上只有强软之分,没有什么脸面放不下的!”
  蒙古大将哲别,铁青个脸道:“我们蒙古人做事从不绕弯儿,你说,若是和你们汉猪结盟,我们有什么好处?”
  曹通并不介意哲别口中的“汉猪”一词,闻言转而微笑道:“若是没有好处,我们皇帝怎么能叫我来?我们皇帝说了,若是蒙古大汗肯与我大晋结盟,两家合力,灭了犬戎之后,就以淮河——大散关一线为界,北面的人口土地,全归大蒙古,南面的人口土地,归为大晋,圣旨在此,不信请看!”
  巴图铁不达一使眼色,帐下走出一名汉将来,从曹通手上接过圣旨,看了又看,道:“不错!正是大晋献皇帝的密旨,不唯许以淮河——大散关以北的土地、人口,每年还许以丝绸十万匹、茶叶五万担、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美女三千人!”
  巴图铁不达狂喜道:“张弘范!那汉猪皇帝的圣旨,果是这样写的?”
  看圣旨的张弘范,原为大晋绥远道锡林守备,晋阳失陷后,降了蒙古,这些年竟然在蒙古混得有声有色,为蒙古人屡建功勋,现如今在蒙古军中,也能和木华黎、哲别、速不台、兀良合等蒙古虎将并肩而立了。
  张弘范闻言笑道:“大晋皇帝在欺我蒙古无知,想当年晋烈议和,大晋进贡给大烈国的财物美女,是这圣旨上的二倍还多,且淮河——大散关一线,本就在犬戎手中,关他大晋鸟事?”
  速不台大怒,拔刀怒视曹通。
  曹通也不慌张,笑了笑道:“这只是晋蒙议和的草案,最后每年进贡的财货多寡,完全可以商量!”
  蒙古大将兀良合疾声道:“不唯是财货,美女也嫌太少!”
  曹通笑了一下,未及开口,张弘范咳了一声道:“那个——,兀良合将军,在大晋,美女也是货物,若是你愿意,用你牧场中的马儿换美女,一匹好马可以换两三个美女哩!”
  兀良合喜道:“果有此事,怎么老张你早些时候不说哩?我牧场中的好马多着哩!”
  张弘范瞪了他一眼,道:“无知!好马可以攻城掠地,大掠金银美女,你要那些没用的美女做什么?难道要骑着美女攻城掠地,大抢好马吗?”
  蒙古众将一起大笑起来,兀良合一怒就要拔刀,巴图铁不达忙道:“好了!张弘范言之有理!”
  大国师颜丁图里犹豫道:“只怕有诈?”
  张弘范道:“没诈那才是怪事哩!那个鸟使,你说大晋皇帝这时忽然提出与我大蒙古议和,意欲何为啊?”
  曹通满脸堆笑道:“也没有什么?大晋的扫北大元帅曹霖,正在晋阳和犬戎的伪楚军僵执,我们大晋皇帝想请蒙古大汗助他一臂之力,从伪楚的背后捅他一下,事成之后,曹元帅立即退回淮河南边去,晋阳的所有财物,全归蒙古大汗所有!”
  哲别不信道:“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明白说吧!你们汉猪,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张弘范一边朝巴图铁不达直使眼色,一边笑道:“既是如此,我们就接受大晋皇帝的议和,只是我们大蒙古不善于攻坚城,为之奈何?”
  人精曹通对张弘范的鬼脸只当不见,继道:“这个放心,我们带了一种攻城东西来,但这种东西极难制作,所以数量有限,只有一百多个,只要用这种东西弄开晋阳城墙,那晋阳还不是你们的?”
  哲别道:“那你们自己为什么不用?”
  张弘范直向哲别瞪眼,奈何哲别这蒙古人还未进化好哩,大脑根本就转不弯儿来,奇道:“兀那姓张的,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不必挤眉弄眼的!”
  张弘范苦笑道:“天使贵姓?”
  曹通笑道:“免贵!鄙姓曹!”
  张弘范道:“我们的根源都在南朝,明白说吧,我们帮你们打伪楚不难,但若是握离儿忽然杀到为之奈何?”
  曹通笑道:“张将军是汉人,有些事也好说了,不错!我们南晋确无意于北伐,也无能力北伐,充其是只能和伪楚弄个平手而已,然握离儿日夜虎视江南,今忽然又令伪楚大元帅倾巢南下,我们不得已才北上迎敌,和你们以淮河为界,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多赚着一大块土地哩,张将军也是汉人,理应知道,我们汉人百姓,种田、读书、做工、做生意自是没话说,但是就是不善于征战,明白说吧,我们大晋皇帝愿意出财货、兵器、粮草,大蒙古出精骑猛将,两家合力对付犬戎如何?”
  哲别立即就跳了起来,怒声道:“天下竟然有些便宜之事,我们去拼命,你们汉猪倒坐亨其成?”
  巴图铁不达却是听出名堂来了,忙道:“哲别!坐下来!汉使,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只是每次征战,死伤不能定数,你们南朝的财货怎么个给法呢?”
  曹通笑道:“这事小人说了也不算数,必须经过两国重臣细细蹉商才行,但目前若是大可汗能从伪楚背后来一下,那最起码晋阳的财货,全是大可汗的,蒙古和我们大晋不同,全是精骑,就算握离儿忽然杀到,大可汗能战则战,不能战就回蒙古大草原,他握离儿再狠,能把你们蒙古人怎么样呢?”
  巴图铁不达不由大笑,以前他也和握离儿数次交手,果真如曹通所说,能战则战,不能战就跑,握离儿虽然骁勇,果然也不能拿他巴图铁不达怎么样,当即点头道:“好——!本汗同意你们和你们的皇帝结盟,且去帐外看看你们的攻城利器吧!”
  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犬戎国都的黑龙府,自赵采菱等人大闹过黑龙府之后,握离儿对汉畜不再相信,内宫之中,马奴一并处死,宫奴生得实在漂亮的,留做牝畜使唤,看不中眼的一起拖至人肉市场贩卖,以充军实,有异动者,立斩不宥,可怜那些没有的柳叶青等人反出去的漂亮宫奴一起叫起曲来。
  握离儿哪里理她们,下令犬戎勇士,把叫得最响的数名宫人,一起按住,要割舌头,拓拔宗祥顿脚道:“那些宫畜,最珍贵的就是一条舌头,若是没了舌头,吹箫舔痔的妙事儿,她们就做不成了!”
  握离儿恨道:“小皇叔不必多言,对待汉畜,必要采取雷霆手段,这些奸狗,略不留心,她们就会作反,大意不得!”
  金铃子道:“不如让交给我,留作前驱,伐汉之时,自会用得上!”
  那些被凶悍戎兵按在石板地上的宫奴一起挣扎,悲叫道:“长公主!贱畜愿为先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握离儿看着那几个妖美的宫奴,着姻体,雪样的肥股乱扭,不由又犹豫起来,感觉就这样把她们弄残,是有点可惜了,走上前去,抬脚踩在一只漂亮牝畜的粉颊上,那只牝畜忙不叠的伸出来,去舔他的靴底。
  握离儿扬起手中的马鞭,“啪——!”一声,抽在那只牝畜的粉背上,那只牝畜荡的哼了一声,乖乖的蹶起肥股来,双手努手向后,扒开两片肥美的臀瓣,露出牝户,菊门向上完全张开,去迎合握离儿的马鞭。
  两名按住她的戎兵,忙抢上前,一人一只脚,狠踩住她的膝弯,怒叫道:“不准动!”口中叫着时,下面的两条一起翘了起来。
  握离儿挥挥手,两名戎兵会意大喜,一在前,一在后,一条塞进那宫奴的小嘴中,另一条毫不留情的捅入她的娇嫩的牝户中,一插到底。
  那只汉家的极美牝畜,立即摇着光滑如绸的动人,疯狂的迎合两名长相丑恶、浑身生满黑毛的戎兵,一双纤手,紧紧的抱住前面戎兵的根,樱桃小嘴努力的张到最大,艰难的把那条狰狞的整根吞入,呛得泪水直流。
  前面的戎兵一手抓住她的秀发,一手扶胯,快活的把在她的小嘴里送进送出,后面的戎兵,在她的牝穴中捅的沫儿直翻,牝畜的两个大,如吊钟似的拖着直晃,奶尖上的奶铃响个不停。
  握离儿蹲来,伸出蒲扇般的粗手,在那牝畜摇晃的嫩乳上,狠狠的抓了又抓,想了又想,终于道:“也好,不过你得把你的犬戎女兵,挑选一千名出来守内宫!”
  金铃子披嘴道:“皇祖母、皇太后、皇后全给那些贱畜杀了,两个皇侄生死不明,皇兄的后宫,此时不守也罢!”
  握离儿闻言又恨,急立起身来,挥动马鞭,在那宫奴的姻体上,连抽了几鞭,那宫奴只是悲叫,并不敢反抗。
  金铃子用马鞭抬起那名宫奴的优美的下巴,冷声道:“这只汉畜不错,叫什么?”
  那名宫奴忙媚笑道:“贱畜名叫连炽,愿追随长公主,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但不想曲死于此!“
  金铃子点头道:“很好!”凤眼在那两名戎兵身上一转,道:“爽过了还不快滚!连炽,你以后就做我的前锋,编为滚刀营!”
  连炽奇道:“滚-滚刀营~?噢~!贱畜万分愿意,谢长公主开恩!”跪了下来,伏地磕了一个大大的响头,额头就有鲜血流了下来,却浑未觉。
  金铃子冷声道:“连炽!你不是城府极深,就是天生贱种!”
  连炽忙道:“贱兽是天生贱种!”说罢就蹶着肥白的屁股,温训的替金铃子舔起长靴来。
  金铃子也不推辞,由她效忠,高声娇叱道:“孙婧、汤旋,你们两只贱畜,给本公主爬出来!”
  孙婧、汤旋忙不叠的从众丽兽中爬了出来,直至金铃子脚边,伏地磕头道:“贱畜护宫不利,罪该万死!”
  金铃子冷声道:“抬起头来!”
  两只牝兽虽知没有好事,哪敢不依,乖乖的抬起粉颌,金铃子伸出一只手来,“啪——!”的一声,抽在孙婧如玉般的粉颊上,孙婧的嘴角立即流出血来,却是动也不敢动,直挺挺的跪着,温训的道:“谢长公主责罚!”
  “啪、啪——!”两记耳光,连正反抽在汤旋的吹弹得破的玉靥上,汤旋也是直挺挺的跪直了姻体道:“谢长公主恩赏!”
  握离儿道:“妹子!你别告诉我,随便给她们几个耳光就了事了,这些汉畜,为兄的虽给你使唤,但日后若要她们或是劳军,你得乖乖的令她们来!”
  金铃子道:“那是自然,令让她们以下贱的身体,犒劳我伟大的犬戎勇士的,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管是皇兄自己要用,或是我伟大的犬戎将士要用,她们必须奉献其下贱的身体!”
  阶前空场上跪着的三千名漂亮的汉家宫奴,听得默默无语。
  金铃子道:“本公主说的话,你们听清楚了吗?”
  三千宫奴一惊,白花花的跪满一地,一齐伏地磕头道:“贱畜听清楚了,请伟大的犬戎爷爷,肆意使们贱畜们的身体,贱畜们万分荣幸!”
  金铃子道:“很好!皇兄!你不是还有五百余匹牝马吗?也交给我一起编入滚刀营,自此以后,这宫中再没有宫奴,全是人形的母畜,不——!以后都叫她们肉畜,皇兄要时,尽管取用,用完了之后,一律关入狗笼锁起来,不用时就在我的军营或服苦役,或是慰劳我伟大的犬戎战士,也免得再有类似的变故!”
  握离儿点头道:”妹子此事办得极好!”用手指一点孙婧、汤旋、连炽道:“你们三只肉畜,随我来!”
  金铃子道:“慢着!来人!拿三副手足链铐来!”
  马上就有亲随的犬戎女兵,拿了三副链铐,并且还有几根链子。
  金铃子对三只肉畜道:“自己扣锁牢固,我会检查,若是锁扣的有一点儿差错,鞭B一百!”
  三只肉畜点头,互相把对方扣锁的紧紧的,握离儿拿起一根细链,依次穿入三只肉畜的鼻环中,将她们三个赤条条的起来,六条美好修长的,略弯曲的在冷风中颤抖。
  握离儿拿着链头一带,三只肉畜的头颈一齐向伸直,蛮腰不得已弯了下来,琼鼻努力的向前,如同三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待宰母牛。
  握离儿牵着三具美肉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吼道:“来人!把这些护宫不力的肉畜,全部抽一百皮鞭,抽完之后全部赤身押在大街之上,任人凌辱三日,只给水喝,不准吃食,三日之后,就由皇妹带走严加调训!”
  阶下犬戎力士一齐应诺,三千名肉畜一齐磕头道:“谢大皇帝陛下格外开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下来,就是一大片的美女乖乖的伏在青石地面上,高高的蹶起一个个为滚圆的肉股,接受鞭刑,靡的皮鞭着肉身此起彼伏,夹杂着凄楚的哀鸣声,行刑的犬戎力士,抽着抽着,就丢开皮鞭,把塞入那些浪叫着的肉畜体中。
  肉畜不怕,只被刑罚,牝穴被捣入,总比身体上挨着狠毒的皮鞭强上百倍,小半个时辰后,就开始有肉畜被戎兵用木枷枷住头颈,双手亦放在枷上,粉颈上系了绳子,弄好之后,陆续的被牵到大街之上,任犬戎人弄,被俘的汉女,上自公主皇后,下自奴婢丫环,无不如此,赤身的上到大街任人弄之事,对汉家女俘而言,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一个月后,黑龙府犬戎的朝堂之中,犬戎人在平定了渤海的内乱之后,尽收渤海之兵,加上犬戎本族的子民和五国三川九沟一十八寨的盟军,共计大军十五万,这已经是他们大荣国的全部家当了,而这十五万大军,军粮还成问题,好在他们北方各民族抢劫成瘾,此去南征,只有靠沿途抢劫了。
  依拓拔宗祥、拓拔宗望和拓拔通的看法,这十五万戎兵,若在南朝无人之时,自可依仗单兵本能的骁勇,大打胜仗,但是现在南朝已经有大将了,一旦南朝有了大将的统一指挥,在汉人训练有素的官兵战阵中,没有章法的单兵作战,只是死路一条,所以还要再征兵,至少要有大军六十万,方才可伐汉!
  握离儿到哪儿去搞六十万兵去,幸好关键时候,深知汉家韬略的拓拔宗祥提醒他,前年汉臣杜海量之议,握离儿急病乱投病,当即采纳,把大烈国的奴隶、俘虏,大晋国的奴隶、俘虏,许以可以自由且可论功行赏的各种好处,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一起编入军中,这样算下来,可凑足大军七十余万。
  就在此时,有探子密报,说临安杜府来人了。
  握离儿道:“朕正想着这事哩,杜汉猪就派人来了,很好,快令那条狗爬进来!”
  戎兵立即就传道:“大皇帝有旨,唤杜家的狗爬进去!”
  殿外有人应了一声,片刻之后,果然有一名衣着光鲜的汉臣狗似的爬了进来,老脸一抬,竟然是曹适那个老滑头,进殿就吠了两声道:“贱奴杜适,奉家主人之命,有要事来见大皇帝!”
  握离儿并殿下戎臣一齐狂笑起来,曹适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一丝丝羞耻的表情也欠奉,脸带笑容,平静的看着殿内诸戎。
  握离儿羞辱不成,自讨了没趣,怒声道:“朕要你爬进来,你个贱奴,难道连一丝丝的廉耻也没有?”
  曹适笑道:“所谓入乡随俗,小人第一次出使大荣国,自会按大荣国的风俗办事,既是大荣国的文臣武将都是爬入殿中的,小人虽觉奇怪,但也只好照贵邦的风俗行事了!”
  殿内的犬人一起跳了起来,拔刀的拔刀怪叫的怪叫。
  拓拔宗望道:“那汉猪!难道就不怕本王宰了你吗?”
  曹适无辜的道:“是我爬得不对吗?”
  拓拔宗祥摆手道:“罢了!我来问你,你替你们大人出使其他国家,也是爬进人家屋里的吗?”
  曹适傻笑道:“看出使什么国家,出使人国当然是走进去的,出使狗国自然是爬进去的,若是出使蛇国,指不定要游进去哩,哎哟哟——!我们这些在外办事的,真是有苦自知哩!”
  握离儿更怒道:“你是说我们是狗国吗?”
  曹适笑道:“不是狗国怎么让小人爬进来呢?”
  握离儿暴跳道:“老子宰了你!”
  拓拔宗望忙道:“大皇帝息怒,这事是我们自取其辱了,那个什么的杜适,我来问你,你家老爷叫你来此何干?”
  曹适笑道:“其实是晋帝让我来的,托言是杜海量,我这份手书也是晋帝授意杜海量写的,若是有事,本是杜海量图谋不轨,不关晋帝之事!”
  握离儿听得一脸的雾水,茫然道:“不明白!你个鸟使,有话直说,不必绕弯!”
  曹适摊手道:“我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还要怎么说?”
  拓拔宗祥叹气道:“大皇帝!那使者其实在说,是晋帝有话和你说,却怕被曹小狗知道后发飙,因此只说是杜海量和你搞鬼,不关他晋献帝的事,倘若哪一天东窗事发,曹小狗发横找人霉气时,可不要找他那个当皇帝,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只找杜海量就行,至于曹小儿发狠后把那个杜海量怎么样,都不关晋帝的事,使者——!是这样吗?”
  曹适叉手施礼,笑道:“很是——!”
  握离儿更是茫然道:“很是个屁!老子更听不懂了!”
  拓拔宗望叹气道:“大皇帝一个大字不识,听不懂就对了!汉人的权谋之术,厉害的紧!”
  握离儿咬牙道:“厉害?有朕的锤厉害吗?”
  拓拔宗望苦笑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大皇帝固然是我们犬戎的不世英雄,但若你在汉疆,只会武艺,不知兵法,充其量做个马前开路将罢了,就算习武,若是文化水平不高,高深的武学思想,你也理解不了,练来练去,只是个傻鸟罢了!”
  犬戎人不象汉人,说话有个顾忌,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握离儿气道:“四皇叔这是长他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我问你,果若如你所说,汉人的晋阳城就攻不下来了!”
  拓拔宗望叹气道:“当年孤兵围晋阳之时,做梦都怕汉人的方面部队来晋阳勤王,就是直隶、河北两道的汉家兵将,就有正规精甲四十万,若再有得高望重的汉人登高一呼,说是雄兵百万一点儿也不夸张,果真那样,当年我们合族都要葬送在汉地了!”
  握离儿哂道:“四皇叔是越老胆越小,此次南征,不必四皇叔去,我自将大军前往!”
  一旁一直不发言的老王爷拓拔通道:“宗望不去也好,可在黑龙府看家,以防蒙古、韩国、日本来攻,宗祥却是非走一遭不可,没有深知汉俗的大将在军中,不用想猜也是大败的下场,那使者,晋帝叫你来,可是为了曹霖?”
  曹适挤眉弄眼的笑了一下,道:“正是!”
  大晋的皇帝,向来是重文轻武,曹霖功高盖主,以拓拔通多年在晋的经验,知道晋帝断不会容此人长期存在,曹霖的老子曹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拓拔通见曹适向他挤眉弄眼,立即就道:“大皇帝!请让众臣退下,宗望、宗祥、金铃子、握狼布、握西河、万斯隆、乌里本几个留下!”
  拓拔通在犬戎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甚至还凌驾于握离儿之高,他掌握的可是犬戎的神权,握离儿一挥身,众臣退了下去。
  拓拔通道:“杜适,孤来问你,我们派到临安的右军师鬼巴礼是生是死?”
  曹适道:“老王爷明鉴!鬼巴礼在北归途中,已经被曹霖派人斩了,所以晋帝才令我前来亲传我们两家通好之意!”
  握离儿恨道:“曹小狗猖狂之极,竟然斩我的重臣!”
  拓拓通道:“江南乃是曹小狗的老巢,鬼巴礼背着曹霖和晋帝弄鬼,不被斩才是怪事,杜适,有话请讲!”
  曹适掏出一封书信来,却是薄帛的,展开来是长长的一卷,道:“大皇帝请看!”
  握离儿令人接过去,却是看不懂,不耐烦的问道:“你先说说看!”
  曹适道:“晋帝同意,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杀曹小狗,然后两家议和,就以淮河——大散关一线为界,每年进贡白米十万担、茶叶二十万担、丝绸二十万匹、精铁二十万斤,美女三千名、精盐五千担,金五千锭,银一万锭!”
  握离儿直听得眉开眼笑,听完后才道:“果是如此,你们那个鸟皇帝,朕不灭他也罢!”
  曹适接道:“还有一事,曹霖说是劫到了贵国的二位太子为质,不知此事当真否?”
  握离儿跳了起来道:“现如今我那两个皇儿在哪?”
  曹适道:“就在他的军中,杜大人用尽了计谋解救,然曹霖就是不交人!”
  拓拔通的贼目微闭了一下,借此掩饰心中的恨意,然后睁开,平静的道:“大皇帝不必在意,生死有命,二位侄孙真是有事,只能怨他们自己命苦,我们犬戎人,断不受汉人要挟!”
  曹适笑道:“老王爷说的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握离儿怒道:“对什么对!金宝儿、银宝儿可是我的孩儿!”
  拓拔通瞪了他一眼,转向曹适道:“还有什么消息,可一并说来听听!”
  曹适道:“曹霖说动了蒙古的巴图铁不达,两家结盟,共同对付大荣国,说好了先灭了大荣的走狗伪楚,再合力向东,攻打燕京,此时恐怕蒙古的大军,已经奔赴晋阳参战了!”
  拓拔通脸色一变道:“蒙古乃天下最大的产马地,若果是如此,这事就不妙了,宗祥!你可速去打探此事是否属实?”
  金铃子忽然笑道:“此事不必打探了,蒙古自猜查台死后,就和我们成了生死对头,此次南征,蒙古是我们要防着的最大敌患,不如我们不走燕京,反从蒙古绕道,直捣晋阳,与曹小狗会战,蒙古主力精骑若是去了晋阳,我们大军就在蒙古休整,大掠粮草辎重,顺手灭了蒙古之后,再从蒙古人的后面堵住他痛宰,若是蒙古没有出兵晋阳,我们忽然绕过去,定也能杀他个措手不及,逼退了蒙古主力之后,再从容伐晋,有何不可?”
  拓拔宗祥道:“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金铃子所言甚是,不过还可完善,我们精兵七十余万,可兵分两路,大皇帝亲率四十万大军,以步兵为主,堂堂正正的自山海关,经燕京去援那个大楚,我和金铃子,却率主力精骑三十万,绕道去攻蒙古,能灭掉最好,若是灭不掉,如金铃子所言,也能打他个丢盔弃甲,尽可能抢夺马匹粮草,把蒙古远远的驱赶开,以防我们和曹小狗大战正酐时,蒙古从我们背后捅一刀!”
  拓拔宗望道:“如此甚好,然具体兵将如何调动,还要斟酌,大皇帝这边,可走走停停,摆足威风,一来可做个晃子,给宗祥做个掩护,二来可使陈术死命守城,尽可能的消耗曹小狗,等我们去会战时,可收奇效!”
  拓拔通道:“还有一路奇兵,杜适,你回去后,可传语晋帝,要想他大晋皇权太平,可趁曹小狗被我们缠上的时候,从临安出兵,攻下曹小狗的应天、姑苏两处老巢,那时曹小狗的强兵狠将都在外面,晋帝可一鼓作气,夺回大权,到那时他才是正真的大晋皇帝!”
  曹适应道:“喏——!小人必会传达!”
  拓拔通道:“既如此!尊使请回,告诉晋帝,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他想不想中兴大晋,就在此一举了!”
  曹适告退。
  拓拔通目送他远去,转头道:“还有一事,孤已经凑齐了一万汉畜,全是三十以下的壮男,就在这几日,可去外兴安岭,唤醒我们伟大的天犬大帝,然后和那个乌龙圣母祭炼出来的母僵尸交配,就可得到天下无敌的犬戎第一代战士!”
  拓拔宗望道:“天犬大帝还是不唤醒为好,听说唤醒之后,必要吃五百名童女,方才肯交配,且活人不行,必要僵尸方可,而老人家后,也未必会有孕育地犬,要得到真正的犬戎无敌勇士,还要交配几遭才行!”
  拓拔通道:“这个孤也知道,但若此次南征不顺,不出三年,曹小狗必会灭我犬戎,孤不得不做两手准备,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次南征大胜,但多出数千天下无敌的战士,也不是件坏事!”
  握离儿点头道:“皇叔祖说得极是!”
  拓拔通道:“大皇帝!把你的那些肉畜,全部给我罢!”
  握离儿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金铃子笑道:“那些肉畜现在全在我这,共计三千五百四十二只!皇叔祖要用,尽管派人来取!”
  拓拔通笑道:“这些肉畜,也不是我要用。”
  握离儿道:“只是皇叔祖全牵走了,侄孙的就没地方放了!”
  拓拔通笑道:“此次征南,还怕抓不到汉畜不成?我也不是现在就要,也要不是当真全部就要,三千五百余只肉畜,给我两三千只就行,你自可将中意的挑出来留着。”
  握离儿笑道:“如此甚好!但皇叔祖不是自己用,要这么多肉畜做什么?”
  拓拔通笑道:“天犬大帝与母缰尸前后是地犬,地犬全是母的,再与血尸交配,产出地獒,獒全是公的,再与有武功根底的肉畜,就可产出我们第一代伟大的犬戎战士了!”
  拓拔宗望奇道:“一般的汉畜不行吗?”
  拓拔通道:“不行!若是体质不好,母体在和地獒交过后,立即就死了,断不能孕出我们犬戎人来!”
  握离儿道:“陈术那个没用的东西,不断的催朕发兵帮他,也罢,今日我们就合计好了,然后发兵!”
  话分三面,再就山西天峰岭中,有三千旧晋的龙卫军、禁军,自犬戎入侵后,逃出了晋阳,这些年又收留了许多大晋的子民,山寨之中,也有了一万余兵将,为首的大将,正是当年龙卫军的副将裴从龙,跨下马,掌中四十六斤迎风鎏金镗,杀法骁勇,罕有对手,乃是天下风云榜中排名第二十九的好汉,江湖人称“山西鎏金镗”。
  手下四名兄弟高愧、晏空、栾荣、张征,也是从前龙卫军中有本事的军官,虽然江南的曹霖多次派人以将令相招,但裴从龙自视甚高,都不肯答应归入曹霖帐下。
  这一日,兄弟五个正在忠义堂中闲坐,忽然有锣锣进来,单膝点地道:“大王!有圣旨到!”
  晏空奇道:“圣旨怎么到我们这里?大哥!接是不接?”
  裴从龙大笑起来,伸手道:“来人!摆香案接旨!”
  张征道:“慢——!大哥呀!曹大帅三番五次的令人拿将令相招我等,大哥都是爱理不理,此次若是奉诏,传扬出去,恐曹大帅心里不爽!”
  裴从龙笑道:“他曹霖只不过个造反杀官的贼,我们为什么要到他的手下胡混,今日有圣旨相招,正合吾平生所愿。”
  张征道:“朝廷无道,所以才至于此,今天下大势,有风云突变之势,我们若是错投了主公,日后可能连容身之地也没有了!”
  晏空、栾荣、高愧三个尽皆点头。
  裴从龙道:“不必多言,我做大哥的,再不济,也不会带着你等众人从贼,接旨吧!”
  传圣旨的不是太监,而是一名官员,年纪颇大,圣旨中赦封裴从龙为晋阳留守使,官阶一品,传完了旨后,转身就走。
  裴从龙道:“天使不必着急,可去我后庭喝茶!”
  那官员笑道:“实是有要事在身,将军不必在意!”
  栾荣看那天使眼熟之极,皱眉想了又想,忽然暗惊道:“哎呀!原来是他!”
  待那天使走后,寻了个由头去了,高愧眼晴看见,也不点破,这动乱之秋,哪有不为自己着留条后路的,见裴从龙喜不自禁的在看那圣旨,也寻个由头溜了。
  栾荣从角门策马出来,在天峰岭脚下等着那个天使,那天使半晌方到,栾荣横马劫住道:“曹逐将军,还记得当年的栾荣否?”
  曹逐大惊,忙令人停了下来,打马跑到他身边,小声道:“栾荣,你个小王八羔子,却等怎样?”
  栾荣笑道:“逐公!这天下大乱的,若是想小子不怎么样,你须指一条明路给我!”
  曹逐在人家的地盘上,知道跑不掉,只得低声道:“栾小子!我家小主人三番五次的招你们,你们是王八吃秤陀——铁了心的不来,今日只是一道圣旨,你们就奉了,摆明了不想投效我家小主人,今自去做朝廷的大官,又来刮噪什么?”
  栾荣笑道:“逐公莫气,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大晋气数已尽,那个献帝,依曹帅鼻息,躲在临安苟且渡日,若是曹帅不弃,就收留小的则个!”
  曹逐没好气的道:“明着招你你不来,却私低下鬼鬼祟祟的,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栾荣低笑道:“总是碍于裴从龙的面皮,又没有人引见,不好公开撕破了面皮,去投曹帅,如今恳请逐公引见!”
  曹逐笑道:“那好!你且让开道路,我回去之后,自会和我家小主人说项!”
  栾荣笑道:“既如此,我就和逐公一起回去如何?”
  曹逐道:“这个?也好——!”
  栾荣大喜,正要谢时,身后林中有人道:“栾荣!你个贼,如何就拉下了我?”
  栾荣回头一看,正是高愧,大惊,将手中镔铁枪一紧,道:“高二哥!如今天下大乱,人各有志,你却不能怨我!”
  高愧却将手中的飞花斧背到了身后,笑道:“兄弟不必如此,某也久闻曹大帅之名,想出曹大帅去谋个出身,不知二位肯提携否?”
  曹逐笑道:“欢迎之至!”
  高愧道:“好——!既如此,我们只有这兵器马匹,说走说走!”
  曹逐道:“等一等!老夫想过了,你们两个还是暂时留在天峰岭,但可休书一封,让我带给曹帅,裴从龙那样子,定是肯奉圣旨了,只要他肯奉旨,日后你们众人,自可名正言顺的归于曹帅帐下,不必如此鬼鬼祟祟!”
  栾荣想了一下,道:“也是!”
  曹逐队中,自有笔墨,当下高、栾二将休了书信,托曹逐带回,然后告辞回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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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卷:曹霖登基


    第一章  诱战乳燕
  大晋时的五月天气,尤其的闷热,曹霖攻城也快两个月了,此时脱了上身衣甲,赤身拿着马鞭,在晋阳城下督战,令那些伪楚的降卒蚁附攻城。
  陈术喜不自禁,想不到曹霖野战骁勇,攻起城来却是这样的不济事,握离儿已经令人飞骑传信,犬戎四十万大军不日就会进关,要他放心。
  曹霖虽是日日变着法的攻城,但好象都不怎么凑效,城里守将虽担心受怕,但所幸曹霖始终攻不破晋阳那高大的城墙。
  燕娉婷想得却是另一回事,三番五次的进言,说是曹霖定是在等什么,不如开城试战,都指挥使郭德等人一起反对。
  今日里曹霖又在攻城,对城次中守将,根本就没放在眼中,不唯赤身上身,身边还没有任何警卫部队,手中又没有拿那杆飞龙大刀,似乎有机可趁。
  燕娉婷忍了片刻,日头已近午时,曹霖身边确是一点也没有伏兵的痕迹,不由心中一动,似乎猜着了曹霖的心意,脚一跺,对手下战畜道:“替我准备风吼兽,拿我的枪来,要快!”
  妖兽李映怪怪的看着她道:“娉婷!若是主人已经被曹霖拿了怎么办?我们也须留一条后路不是?”
  燕娉婷娇怒道:“主人自在卧虎城,那城藏在吕梁山深处,又有大法师青云子主执,留守的樊崇、盖延又骁勇无比,曹霖要想攻破卧虎城,门儿也没有!”
  妖兽韩姎也是怪怪的看她道:“娉婷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的修为已经在青云子之上,主人已经不能控制你了?但你若是把曹霖得罪的很了,我们也会跟着倒霉!”
  燕娉婷娇笑道:“怎么可能?别哆嗦了,战机稍纵即失,送你们一句话,如我等要寻个好主人,得叫那个主人看得起我们才行,守城的,开门放我出去!”
  城门守将展图道:“贱兽!你要做什么?”
  风吼兽上,燕娉婷浑身玄甲,勒兽执枪笑道:“姓展的,再叫我一声贱兽,信不信我捅你几个透明的窟窿?”
  展图跨下马,手中锤,向来骁勇,并不怕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开城,放燕出去!”
  燕娉婷恨得牙一咬,却是无可奈何,城门一开,未等吊桥完全落下,双腿一闪,风吼兽已经冲出了城门,直奔曹霖。
  曹霖光着个大膊,正在乱哄哄的城下督战哩,忽然间城门一开,吊桥就落了下不,只见一大团玄色的战影,风似的直冲了过来。
  曹霖似没有兵器在手,大叫一声:“不好——!”回马就走。
  大青马虽是龙种,却好象没有大陆之上跑得最快的风吼快,曹霖只挑人多处跑,七转八转的刚绕了两个圈儿,燕娉婷的风吼兽就到了背后,妖叱道:“曹霖!这下看你往哪走?拿命来!”
  大青马上,曹霖忽然回身,“呛——!”的一声,雪青色的逆天斩,快之又快的架开了她开着尖叉的燕尾枪尖,笑道:“好家伙,弄了条蛇信子出来,背后偷袭,想占老子的便宜吗?”
  燕娉婷怒道:“没见识,这是六合燕尾枪。不是蛇信子!”既是突袭不成,言毕更不停留,转身就走。
  曹霖怒道:“你当我不知你是谁吗?骚燕子!今天你既出城来,就走不了了,看刀——!”
  燕娉婷回头一看,果然通往城中的路,全给步兵堵了起来,要想过去,就得把挡路的全杀了,曹霖却是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两把刀来,反来赶她,燕娉婷知道中计了,一咬牙,回头再战,只要杀了曹霖,那后面挡路的,都得散去,这就叫树倒猢狲散。
  曹霖手中的逆天双斩可不好惹,虽是短兵,“耍耍耍——!”一连几刀,劈得她浑身香汗淋淋。
  燕娉婷忽然叫道:“看镖!”
  曹霖头一偏,燕娉婷一拨风吼兽的兽头,往东就败,本应是乱哄哄的攻城部队,忽然就不乱了,迎面的步兵忽然向两边一分,捧出一员女将出来,那女将一身的梨花盘凤穿云甲,一对彩云战靴,手执一对玄冰梨花枪,跨下雪花豹,倾城绝色,娇叱道:“樊若兰在此!骚蹄子!哪跑?”
  燕娉婷杏眼圆睁,怒叱道:“接我者死!”六合燕尾枪一翻,如毒蛇吐信,直剌樊若兰,樊若兰小嘴儿一披,左手枪“啪答”一声,划开她的枪尖,右手枪翻腕直奔她的左胁。
  燕娉婷大惊,在兽背上一仰身,倒挂在鞍桥边,去躲那快若闪电的一枪,忽然身体一轻,耳边有男声大笑道:“!还不是落在我手上?”
  燕娉婷抬头一看,正是曹霖,想也不想,抬腿就踢,曹霖拎着她的拌甲皮带,将她往边上一带,粉腿落空。
  曹霖左手刀已经插回了马鞍上的刀鞘中,右手刀一翻,用刀背打落了她手中的枪,复又插回了右手刀,腾出双手来,一手按住她的颈背,一手在她肥美的翘臀上,连打了几个屁股。
  燕娉婷拼命挣扎,宛如一条刚离开水的鱼。
  曹霖大笑道:“等了许久,方等得你个!今日里就让你快活快活!”
  燕娉婷张口就是一口唾沫吐出,曹霖头一偏让开,伸出的来,“噼啪——!”连抽了她几个响亮的耳光,笑道:“牝兽都是要训的,不是自己的牝兽,都是不听话的紧!”
  燕娉婷怒道:“曹霖!我已经和我家主人订了契约,就算你擒到我也没用,只要我家主人一个念头,我就死了,你不是爱奸尸吧?”
  曹霖冷笑道:“昨夜我令薛政龙招你等,偏你没有反应,这是为何?”
  樊若兰笑道:“不是她没反应,而是她比其她的妖兽狡猾几倍,知道薛政龙落在了我们手上,所以今日就跑出来送货上门了,小!姐姐说的对也不对?”
  燕娉婷被人猜中心意,恼怒异常,把头背过去,不想理樊若兰。
  曹霖笑道:“这只小蹄子,比起当年的熙婷来,其狡猾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仅是送货上门这么简单,她要向我证明,她不但有玩的价值,还有用的价值!”
  樊若兰笑道:“贱兽不能生育,若只能给爷当做一团肉玩弄,而不能上阵征杀的话,爷还能这么疼若兰吗?”
  曹霖笑道:“能!当年如此,现在还是如此!若你当年乖乖的听我的话,留在姑苏哪儿也不去的话,我会更疼你!”
  樊若兰郁郁的道:“爷只是嘴上说说吧?”
  曹霖笑道:“凡在我军中的兵将,必要用敌猷首级来献,方能得到提纂,同样,凡我私房中的奴兽牝畜,必要为我生下一子半女者,方才能升为妻妾,若是不能一视同仁,内外怎能服众?你和雪君没有一子半女而能升为我的肉妾,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樊若兰陪笑道:“这肉妾的新名词儿,也亏爷能想得出!”
  曹霖笑道:“肉妾比奴妾要高,比正式的妻妾要低,以后那个叱列芸荥,若是再不能生育了,也只能升她做肉妾!”
  迎面姜雪君飞豹赶到,失望的道:“该死的小燕儿,怎么就不走我这面,倒让若兰得了功劳,在爷面前炫耀!”
  燕娉婷在曹霖的怀中又乱动起来,曹霖点了她的麻穴,丢给姜雪君着:“替我洗剥干净后,令她跪在私帐中等候!”
  姜雪君恭声道:“是——!”接了燕娉婷去洗剥去了。
  曹霖一把搂住樊若兰的细腰,大叫道:“收兵!”
  樊若兰也不挣扎,由他搂着腰儿,低声的道:“爷——!若是你百年之后,若兰又当如何哩?”
  曹霖笑道:“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怎么会有什么百年之后的说法?”
  樊若兰道:“乔先生说过,若爷不去取这人间富贵,自可修成大道,但是爷既得人间富贵,免不了就会遭天妒!”
  曹霖笑道:“我现在已有五子,真若是有百年之说,我可将你赐给我其中的一子,再做肉妾,到时你可要好好服侍,别让我的儿子嫌你老了!”
  樊若兰笑道:“贱肉命苦,这身贱肉给老子玩过之后,还要给儿子玩!”
  说话间来到大帐,有人牵过两人的坐骑,接过两人的兵器,曹霖随手扣住樊若兰粉颈间的项圈扣环,有女畜递上链子,曹霖将链子穿过樊若兰项圈上的扣环,将她扣了,就往大帐后面的私帐中牵,原来如樊若兰此等肉妾、奴妾、牝兽等等,在主人身边时,日夜都要配戴项圈,鼻、奶、牝处的钢环也要戴齐全,以示主人宠爱,否则的话就是弃畜。
  私帐也分两层,樊若兰一进外面的那层私帐,就脱去本身衣甲,螓首一转,耳朵上长长的耳坠的溜溜直晃,明丽的俏脸之上,琼鼻之间的鼻环银光闪闪,姻体上下,只有几根黑色的皮带,勒在上下,挤得奶尖上的两个奶铃儿发出清脆的响。
  肉档之间,束着一条黑色的皮带,细腰前胯处,锁着带的两个铜锁,带底的透气孔中,透出七个亮晶晶的牝环,牝环从带孔中拉出,由一串碎铃儿把七个环儿连在一起,后背、前胸、小腹、内外侧全是艳的纹身。
  曹霖把链子收紧,把她带至近前来,从后面搂住她的细腰,让她纹着艳纹身的后背,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前面的手先向上捏弄那依然肥硕的,逗弄了几下奶环,然后向下,掠过艳丽的小腹、在锁着的牝穴前玩弄盘旋。
  再向下,要摸她的,樊若兰忙高高抬起曹霖摸着的那条,由他在纹着瑰丽图案的肉腿上里里外外的尽情玩弄。
  曹霖解开带上的扣锁,低声道:“这趟辛苦你们两个了,薛政龙逃回卧虎城,被你们两个抓到整子儿,飞虹散人也教雪君毙了!”
  樊若兰笑道:“可笑那飞虹散人,还敢在雪君面前玩弄妖法,岂不知那个骚蹄子,就是以妖法迷惑众生的。”
  曹霖笑道:“今次又抓住了薛政龙,我真不知道是杀他好还是放他好哩?”
  樊若兰笑道:“你我还不了解?必会杀之而后快!”
  曹霖笑道:“现如今我不同于以往了,总要摆个样儿给天下人看,就是既要做又要立牌坊那回事儿,要不然我抢天下,百姓必不拥护,薛政龙被擒后,什么事都乖乖的配合,问什么说什么,且情愿交出所有牝兽、兵将、财宝,只求他一家人的性命!”
  樊若兰笑道:“你倒是直爽,天下哪有你这样的人王?呀——!他那一家有多少人啊?”
  曹霖放开咬着她的奶头,笑道:“是凡抢天下的,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之辈,抢天下时,变着法儿的骗百姓,给百姓些许好处,以迷惑人心,一旦得到天下,就什么也不是了,乌龟还是乌龟,王八还是王八,给百姓的好处,也会渐渐的再收回来,不是有那句话吗?叫什么来着,噢——!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做百姓的要想不苦,只有放手一搏,管他什么王法家法,自已做人王才行,指望别人救自己,做梦吧!薛政龙一家其实只有三个,除他之外,只要求放他的一名正妻和一个女儿,他薛家世代簪缨,那个黄脸妻子,我不日也罢,那个女儿,放了也没事,嘿嘿!”
  樊若兰道:“要是薛家的是儿子呢?”
  曹霖轻描淡写的笑道:“那怎么也要将他宰了!正因为是个丫头片子,成不了什么大事,放了也就放了,若是一个儿子,指不定会出什么吊事哩,不斩草除根,睡起觉来,怎能安心?”
  樊若兰沉思道:“有没有一天,会没有战伐,百姓自己推选自己的人王哩?”
  曹霖大笑道:“若兰在发白日梦哩?你说的事儿,或许在他族有可能发生,可是在汉人间决不可能,你想啊,那个想被人推选的人,若真是善人,必难以辖众,做事一是一,二是二的公平,也不可能赢得大家的好感,必要是八面玲珑的大奸大恶之人,方能里外两手,做得让大家都满意,一旦得到大宝,就会翻脸不认人,手中有了军队,定是屁股上生铁钩,死死的钩住那位儿,不干到死,是决不会下来的,而其当权期间,必还会编出许多理由,令其走狗,在天下大肆宣扬他是如何如何的伟大,这天下离了他会如何如何的糟糕等等,凡此种种,举不胜举!”
  樊若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伏来,蹶起拿掉带后肥美的肉臀,媚声道:“爷——!要鞭打取乐吗?”
  曹霖“噼哩吧啦”的连拍了她十几下屁股,直拍得肌肉直晃,摇逸生姿,笑道:“比如天下绝色,换做哪个做人王,不想完全占有,说是不爱美女的男人,不是天阉就是伪君子,我曹霖若成大事,这美女照玩,美兽照有,只要教天下百姓的日子勉强能过得去,自没有人造反,毕竟不到山穷水尽之时,没有人会铤而走险的!”
  樊若兰妖哼道:“只是教百姓日子能过得去吗?雪姜的千叶散花教还说要均贫富,等贵贱哩?”
  曹霖笑道:“说是均贫富、等贵贱的,才是真正的骗人,一旦她们得到天下,其中肯定有人会说,这天下是我们打下来的,就是我们的,和那些不相干的等什么贵贱?均什么贫富?我在大庭广众面前,说得比她们说得还要优美动听哩!不这样胡说八道,哪个人会拥护你哩!就如同这晋阳城,我们不必攻下来,攻下握离儿来时也不易守住,与其蹲在这城中呆子般的挨打,不如把这城让给其他人,让他们和握离儿拼命去?我身后自有万里疆土,拖垮握离儿那野人,实是易如反掌,凡争天下者,不必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嘛!纵算晋阳城中的人全死光了,只要不是我动手宰的,天下没有人怨我的,噢——!自己选条鞭子来!”
  樊若兰赤着姻体,自己爬到帐角,用小嘴衔了一条鞭子过来,张开一双肉腿,露出挂着牝环的美穴,双手将皮鞭捧过头顶,媚声道:“求爷鞭打肉妾的贱体!”
  曹霖拿起皮鞭,“啪——!”的一声,凌空抖了一个鞭花,手腕一转,“啪”的一声,落在了樊若兰的剌满纹身的裸背上,皮鞭落处,只红不破。
  樊若兰不依的直摇肉臀,肉档间的金银环已经全湿了,她努力的用双手向外扒开肥白的双股,妖声求道:“求爷鞭打贱肉的牝户!”
  曹霖皮鞭一抖,果然落在了娇嫩的牝穴中间,樊若兰一颤道:“谢爷恩赏——!”
  曹霖鞭了几鞭,把她的牝穴、肉股都抽得红了,方才撩开战袍,掏出,喝道:“过来!含着!”
  樊若兰未及回身,忽然一条白花花的肉影窜了上来,也如樊若兰般,处都用皮带勒着,银铃儿响处,一口含住曹霖的,头颈卖力的伸缩的吞吐起来。
  曹霖低头一看,正是另一名肉妾冷面修罗姜雪君,在曹霖的胯下,可是一点儿都不敢冷,樊若兰回头发现曹霖的以已经到了姜雪君口中,不由有些着恼,但在主人面前又不敢撒野,只得仰头“呜呜”哀鸣。
  曹霖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同是我的胯下之物,就不必争了,既给她抢了过去,你不若替我舔袋袋吧,待会儿我先操你,罚她舔就是!”
  樊若兰大喜,忙爬到曹霖身后,把头从他的胯下探出,张开小嘴,伸出来,卷住主人的春袋就舔,还不时的把全部含到小嘴儿中唆吸。
  曹霖俯来,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背后,肉妾与牝畜一般,手腕处的皮铐,平日里是必带的,以方便主人随时驱使,顺手拍拍姜雪君的俏靥,道:“那只小骚燕扣好了吧?”
  姜雪君被扣住一对雪腕,只用一张小嘴含着粗大的,呜呜咽咽的点了点头。
  曹霖被两只绝美的肉妾熟练的口舌舔得是一柱冲天,不停的把自己粗长的,尽根塞入姜雪君美艳之极的小嘴深处,伸手抓住樊若兰的秀发,把她从胯间拖了出来,随手扔在大帐的地上,喝道:“分开,扒开贱穴!”
  樊若兰哪用他吩咐,早就分开两条修长的美腿,双手绕过根,扒开水湿湿的娇美的牝穴等他来操。
  曹霖伸出手来,在她肉档间那条的沟壑间来回摩搓数遍,打掉她扒开B的双手,把她的手腕皮铐上的扣锁和她脚裸上的扣锁扣在了一起,如此一来,樊若兰左腕扣左脚,右腕扣右脚,屁股只能乖乖的朝天蹶着,任人玩弄。
  曹霖扶住她两团浑圆的肥臀,沉腰分胯的向前一挺,“滋——!”的一声,名枪“九宵龙腾”尽根而没,樊若兰爽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妖呤。
  姜雪君跟着伏来,用一双雪手扒开曹霖的股肉,寻到儿,张开小嘴伸就舔,舔弄中还怕曹霖不舒服,螓首转动处,直把她的小儿往曹霖股缝深处钻,钻入深处之后,小就在曹霖的儿深处翻弄旋转。
  曹霖在樊若兰牝穴中的大进大出,撞击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后面有姜雪君自然舔不好,好几次都从曹霖的中滑了出来,曹霖在樊若兰的穴中,连捅了百十枪,回头道:“你也过来,小狗式跪好!”
  姜雪君大喜,忙爬了过来,果然小狗式跪得好好的,曹霖笑道:“是叫你跪在若兰身上,和她的骚穴平行排好!”
  姜雪君跪伏在樊若兰的上方,双手拄地,樊若兰在她的下面,两个挂着闪亮银环的美穴上下重叠,水涟涟的等着曹霖来插。
  曹霖笑道:“必要开中相求才好!”
  樊若兰、姜雪君一齐道:“求爷肆意捅插我们的骚穴,贱肉感激不尽!”
  曹霖大乐,把条上下捅插,一会儿捅入上面的姜穴,一会儿插入下面的樊穴,上下翻滚,任意驰,两块肉一叠声儿的骚呤浪叫,引得帐外守卫的张佳、蒋燕、汪菲、吴霜四个奴妾,只把双腿夹得紧紧的,媚眼儿乱翻的在那儿磨,战袍下的肉档内,全湿透了,偏又在警卫时间,不能将手放入。
  正没奈何时,赵冲、李宝两个活宝,勾肩搭背的在营中闲逛,逛着逛着,竟然就逛到了大帐后的私帐外面,见帐门外四个英姿飒爽的美人儿,手握铁枪,根夹得紧紧的,正表情怪异的在那儿用根私磨,赵冲一看李宝,低笑道:“定是大帅在帐中操女,这四个听得忍无可忍了!”
  李宝笑道:“樊将军、姜将军回来,不但活捉了薛政龙那个废物,还带回了许多美女,听说除了吕芡、昭露等几个大帅看中的,其她的都要赏给我们征战得力的兄弟哩!”
  原来昭露、吕芡自黑龙府逃出之后,受了张远、张速两个的骗,跑到吕梁山卧虎城,去投薛政龙,不想卧虎城已经樊若兰、姜雪君并四斧将宣扬郦扛、劳荐、郁图、宣扬及千叶散花教的四大金攻破了,守卧虎城的,正是以往西凉兵马都监樊定国的两个徒弟,樊崇、盖延两个,樊延还是樊若兰的义兄,两下里应外合,卧虎城怎么能不破?
  乔公望料到薛政龙可能会到卧虎城,所以留了一手,破城后令樊、姜两女,将除了樊崇、盖延及其二百靠得往的亲随留下来之外,其余的薛家子弟亲兵,一并处死,并没有逃出一个活口出来,漂亮的牝畜丽兽也一齐关入铁笼,以便带走。
  青云子虽然道法了得,但怎么可是姜雪君那种能大合教徒,兴师造反的主儿对手,当日被姜雪君灭了形神,先捉了到从黑龙府逃回来吕芡、昭露两个,薛政龙大败想回卧虎城避风头,又正好给她们捉个整子,飞虹散人也被姜雪君捉了,一并拿来给曹霖处置,若没有飞虹散人,薛政龙道法低微,自己是解不开那些牝兽和他订的人兽契约的。
  既成功捉到薛政龙,那卧虎城就没有必有存在了,两只母老虎放火,将卧虎城烧成一片白地后,领部下精兵,带了大批的牝畜丽兽并薛政龙、飞虹散人两个活宝,跑到晋阳城外为曹霖助战。
  赵冲挤了挤眼睛,对李宝道:“我们打赌,大帅在操哪个?”
  李宝笑道:“定是新捉到的燕娉婷!”
  赵冲笑道:“不见得,我似乎听到是樊将军的声音哩!”
  李宝道:“不可能,樊将军的的声音我听过,没有这么妖的!”
  赵冲道:“十两银子一赌如何?”
  李宝道:“哪个跟你赌银子?这样,我们悄悄的去看一下,若是你输了,大帅赏你的美人儿中,给我挑一个,反之,我若输了,也给你挑我的一个,如何?”
  赵冲笑道:“一言为定,以后攻陷黑龙府时,捉到的美女更多哩,只怕那时你日不胜日!”
  李宝低笑道:“日后再说日后的事,现在我可是日不够哩!”
  两人坏笑了一下,绕过私帐外四个发情的牝畜,去看帐内的被操的美人,张佳、蒋燕等四个是认得他们的,且她们又正在发情时间,虽见他们有些鬼头鬼脑,只是叫他们出去,也没有太过在意。曹霖操得正起劲,私帐又在大帐的中间,层层有人把守,也没在意会有人不传而入。
  两个活宝虚应了一声,哪里当真?绕过四只牝兽的视线,跑私帐后一看之下,李宝低声道:“小冲子,你输了,嘿嘿!”
  赵冲懊恼的道:“好吧!就给你挑一只牝兽去!”
  李宝道:“赔本了吧!快走,小心被大帅发现!“
  赵冲道:“也去里帐看看如何?”
  李宝道:“小心死在好奇心上!”
  赵冲低笑道:“反正左右无事,看看也不打紧!你去是不去?”
  李宝道:“我不去,我自回前面等你得了!”
  赵冲低声道:“胆小鬼!”说罢翻身绕到里帐,用匕首在牛皮帐上划开一个小洞往里看,只见薛政龙形容萎顿的倒在地上,手脚上都上了木枷,燕娉婷赤身的跪在帐中央,两只纤手向上,粉肘弯曲,手心向着肩胛儿,手腕被扣锁在枷着粉颈的一根长长扁铁枷上,铁枷的前面的钢环中,复有一根儿臂粗细的钢链穿过,钢链的另一头,被铁钎打入地下。
  另有两名绝色的丽人,年齿颇轻,想来是新从卧虎城捉到的吕芡、昭露两个,这两只牝兽被关在一只半人高的铁笼中,粉颈上的项圈被扣了铁链,锁在铁笼的搭环上。
  另有一名老道,同薛政龙一般的也被枷住手脚,神色却是精神,想是不但被锁住手脚,还被制住了穴道,贼眼儿不住的东张西望,位置就在赵冲偷窥的左方两尺处,那老道虽被制住,却能说话,忽然看到赵冲,立即现出喜色,小声的道:“那帐外偷窥的是何人?”
  赵冲不理他,刚想把眼睛移开,那老道感觉他要走,叹气道:“可怜我即将身死,有个宝贝却不知传给谁哩!”
  赵冲少年人心性,哪里忍得住,小声道:“什么吊宝贝,拿出来看看撒!”
  那老道叹气道:“我手脚被枷,又被制了穴道,如何拿得出来,你自己来拿,就在我身上!”
  赵冲好奇,果然从帐外探进手来,在那老道身上乱摸,摸来摸去,忽然感觉摸到一包黏水,忙缩回了手来,拿回鼻端一闻,只觉一股甜甜骚骚的香味,头脑一阵迷晕,一双俊目立即变得迷离起来。
  私帐外那四只骚兽,裤档底下湿得一塌胡涂,空气中散着骚美的妖香,吴霜那只,更是把一只手伸进了上衣的里面,在捏自己的奶头,四个人八个奶头已经完全硬起,衣甲外面都能看到那挂着奶环的奶头痕迹了。
  忽然转出一条长大的影子,猛的抱住吴霜的细腰儿,伸嘴就去吻她的俏颊,吴霜大惊,回头一看,却是赵冲,双颊尽赤,眼睛透红,一只虎臂死死的搂住她的细腰儿,另一只手就往她下面的处探。
  吴霜回肘狠撞,赵冲却是年轻,身体却是雄壮如狮,胁下虽遭吴霜,却是浑然不觉,吴霜急了,低声道:“小冲子!你想死了?竟敢动大帅的禁脔?”
  赵冲理也不理,那手就在她的处乱摸乱抓。
  其余三女一齐上前来拉,李宝听到动静,也现出身来去拽赵冲,无奈赵冲理智全失,力气比平日大得数倍,抬脚就把李宝踢到一旁,一时间,私帐外乱得一塌胡涂,周遭当值的牝兽、妖姬及外帐的龙骧虎卫一齐都往这边涌。
  曹霖在里面操得正起劲,发觉帐外大乱,忙收起,大声向帐外喝问道:“什么事?”
  吴霜苦挣不开,急声道:“爷——!快出来,小冲子发疯了!”
  曹霖不解道:“小冲子怎么会跑到私帐来?”
  姜雪君嗔道:“全是采菱那丫头带的,和那个丫头一起长大的小子,全都爱偷窥人家做那种事!”
  曹霖气道:“又不是少给他们美兽妖姬了,还看什么看,有看的时间,自己回营真刀实枪的干就是了!”
  樊若兰却妖笑道:“这些小王八蛋,和采菱一般,不但爱偷窥,还专爱偷窥你做那种事儿!”
  曹霖血往上涌,身体晃了一晃,差点就摔倒了。
  姜、樊两个左右扶往,姜雪君奇道:“就算小冲子偷窥,也不可能看着看着就发了疯呀?难道——?”
  曹霖道:“难道什么?快说?”
  姜雪君道:“飞虹散人原来是凝真观的杂毛,凝真观有一种秘散,名唤金沟雾,是天下唯一种能炼成雾粉状的强效春药,只要吸入一点点,不但春情汹涌,不交不可,还理智全失,形同疯癫。”
  曹霖大感兴趣起来,道:“唔——!还有这种春药,只是若是用这药给相中的女人用了,她春情倒是汹涌了,可却还要发疯,如何交得?若是雪姜中了这招儿,发起疯来,恐我也制不住你哩,如何再能和你?不好!快去看看,那老杂毛定是想制造混乱溜了!”
  樊若兰道:“不可能?我已经制住了他几处大穴,又有枷锁着,跑不掉的!”
  姜雪君却道:“爷说的对,修道之人,往往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本领,爷自去帐外制伏小冲子,我们快去查看飞虹那个老杂毛!”
  飞虹散人听了片刻,确实营外大乱后,忽然一改萎顿的样子,腰一挺,站起身来,双肩一缩,骨骼轻响,很轻易的从枷中脱出手脚来,把手指着薛政龙骂道:“没用的蠢货,我飞虹散人空有一身的本事,却是有眼无珠,错投了主人,今日一别,我自去凝真观修真去了,从此以后,再不问这世事了,那两个也是厉害,直到现在,贫道的穴位才刚刚冲开,日后若再遇到,定报此日之仇,走也——!”
  帐中立即起了一股灰色的旋风,刚巧姜、樊两女进来,姜雪君妖叱道:“杂毛!走得了?六丁神甲,听吾号令,疾——!”
  旋风四周立即现出了六个人影,围住那团滴溜溜旋转的风儿,手中兵器往下就砸,那旋风左冲右突,出去不得,忽然落了下来,直往地下去了,平整的地面,起了一道黑线,直往西南方延伸。
  姜雪君大呼小叫,破开牛皮帐,直追了下去,刚出中军帅帐,迎面撞见吞精狗李青蝶、
  小浪狗杭美琪、小骚狗殷思辰三个,身着的艳甲,左右跟着数十只巨犬,那曾跟在赵采菱身边的四只獒王,赫然也在其中。
  小骚狗殷思辰娇喝道:“雪君!怎么了?”
  姜雪君道:“飞虹那个老杂毛借土遁要跑,快帮我追!”
  吞精狗李青蝶妖笑道:“有我们三个在,他跑不了!”纤指向那地下的土线一指,数十只巨獒一齐追了上去。
  飞虹散人向西南跑,是想回他蜀中的凝真观,一口气跑出二百余里,法已用尽,不得已钻出土来一看,身周瞬间围了数十条的巨獒,咆哮着作势欲扑。
  飞虹散人叹气道:“真是虎落平川被狗欺!”奈何身上的法器都被姜雪君搜得光了,又没有兵器,只得干瞪着两只吊眼看。
  獒王大威低吼一声,率先扑上,飞虹散人飞脚就踢,大威头一偏,张嘴咬住他的脚踝,小威、大虎、小虎跟着扑上,四条獒王都有半人多高,二百多斤重,就算狮虎见到,也是避之若鬼,何况上人?
  飞虹散人料不能脱,仰天悲叫:“想不到我飞虹散人,今日死于犬口,悲哉——!”
  吞精狗李青蝶的追电驹,此时方才赶到,妖叱一声:“放开——!“手中马鞭凌空一抖,四只獒王不甘心的松开血盆大口,退到一边虎视。
  李青蝶徽微妖喘道:“飞虹散人!我们爷敬你是条汉子,有意收到帐下替他效力,共击戎寇,只要薛家能给你的,我们的爷照样一丝儿不少的给你,爷说了,大家原本都是在道上混的,愿与不愿,来个痛快的!“
  飞虹散人惊魂稍定,只犹豫是片间,一跺脚道:“好——!带贫道去见曹元帅!”
  私帐之外,曹霖早打翻了赵冲,点了穴位,叫龙骧的兄弟好生看守,这种独门的邪物,不知门道,可不能乱解,龙骧勇士是江南子弟精锐中的精锐,更兼个个忠心,只有为是什么谋反的大罪,曹霖决不会轻易伤害一个。
  姜雪君道:“爷——!”
  曹霖道:“叫人去追飞虹,就说只要他肯降,薛家能给他的,我也一定能给他!”
  姜雪君道:“是——!”转身就走。
  樊若兰道:“这样便宜那妖道,只为了一个小冲子吗?”
  曹霖低笑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妙计,但前提是飞虹肯降才行!”
  柳叶青此时也凑了过来道:“若他不肯降呢?”
  曹霖笑道:“小乖乖!你说呢?他能降最好,只是看见识不识得这天时了,叶青来的正好,替我料理了此间事罢,若兰!跟我去后帐!”
  后帐中,薛政龙吓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一见曹霖进来,忙哭道:“曹兄弟!飞虹的事和我没关系,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到我身上呀!”
  曹霖笑道:“这叫树倒猢狲散,你薛家兴旺之时,权倾朝野,自有天下能人来投,现在是失势,这些人不顾你的死活叛逃,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怪你!只要你守信交出你手中的兵将、美女、金银,我一定会依言放了你一家三口,决不食言!”
  薛政龙怀疑道:“当真?”
  曹霖笑道:“老子是争天下的霸主,又不是啸聚山林的强盗,你当是被土匪绑票,放了你一家,怕你报官吗?哈哈——!笑话!只要你乖乖的合作,说出金银财宝的藏处和晋阳的秘道城防,我为难你作什么?”
  薛政龙止住哭道:“好——!曹兄弟,我就再信你一次!”
  曹霖笑道:“薛世兄!说老实话,这大晋的权臣之中,我最不想杀的就是你,我家被害之时,你薛家只不过个小小的漕运使,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两次交锋,反得你不少好东西,谢你还来不及哩,又怎么会杀你!只是既生瑜,何生亮,这天下既有了我曹霖,就决不可能再有其他人拥兵自重,与我抢这万里河山,这么说,够明白的吧?”
  薛政龙想想也是,牙一咬,当下将在晋阳中他薛家经营的几条秘道、藏宝以及亲信大将的联系方法,一一说与曹霖知道,并且一不做,二不休,连晋帝和他合谋之事,也说得一丝不漏。
  燕娉婷虽被枷着双手跪着,也听得摇头不止,吕芡、昭露目瞪口呆,心知是错投了主人,一挨薛政龙说完,两只美兽一齐哀叫道:“贱兽愿生生世世,效忠大元帅,情愿与大元帅,订立人兽契约!只求大元帅饶恕贱命!”
  曹霖大笑,伸手先拍吕芡的粉颊,复又捏捏昭露的奶头道:“好——!就收了你们,也无不可!”转头对燕娉婷道:“骚燕儿!你呢?想死还是想活?”
  燕娉婷冷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曹霖笑道:“老子就是天,好!也收你做只私兽,明天开始,就做我车辇的新头马!”
  燕娉婷冷笑道:“我要是不愿意呢?”
  曹霖道:“由不得你不愿意,你这只贱兽,到了谁的手中,都难逃一日,来人!”
  帐后转出王婉珈、杨昭训两个,都是体态妖骚,风华绝代,齐声妖应道:“贱妾在!”
  曹霖道:“把这只贱兽牵出去,给我打,先抽一百杀威鞭,不服的话,再剌她的,再不服的话,我就不要了,赏给火夫马倌们玩儿去吧!”
  燕娉婷惊道:“曹霖!你不能这样对我!”
  曹霖道:“给我打!有什么话,一百杀威鞭后再说!”


    第二章  收网之战
  大飞燕庞飞燕,小飞燕傅春燕,在晋阳城中的地位可非同一般,她们两个各领八百原晋阳豹房中的八百名战兽,既是伪楚皇帝陈术的私妾,又是晋阳宫禁宫的红粉禁军指挥使,这禁宫之中,要放谁进来,要放谁出去,都是她们两个的一句话。
  曹霖围城已经有两月有余,这天她们两个坐在密室之中,天气闷热,两只燕子穿得都是坦胸露乳的,对面,赫然坐着曹霖的两个奴妾,吮趾大兔张步柳,吮趾小兔韩步摇,两只兔子早在曹霖北上伐敌之前,已经顺利混进晋阳。
  庞飞燕道:“你们是说,曹帅已经尽知薛家的地道、宝物、私粮的藏地了?”
  张步摇笑道:“是!并且薛政龙已经在我们爷的掌中,只要你们两个能依计行事,日后定能弄个真的皇妃做做,岂不胜过这种没有骨气的伪皇妃?”
  傅春燕道:“只是我们已经夜和陈术订了人兽契约,如何能脱身?”
  张步摇道:“飞虹散人现在也愿投在爷的帐下将功折罪,当初替陈术向你们施术的人是他,现在只要能得到陈术的两滴血,有飞虹散人在,你们认为还逃不出陈术的手掌心吗?”
  傅春燕道:“但是听说飞虹替陈术向我们施的是死术,无解的!”
  韩步摇笑道:“飞虹在骗陈术哩!他那个妖道,做事都留了后手,陈术与他非亲非故的,又无甚本事,怎样弄,陈术也看不出来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退一万步说,这事已成定局,你们两个就是有翻江倒海的本事,也翻不过来了,搏一把还有活路,若还是犹豫不决,爷自会找别人去做那事,晋阳城破之时,你们两个,将以何处容身啊?”
  傅春燕还要再说,庞飞燕向她丢了一个眼色,道:“好——!我们两个,愿全力效忠曹帅,但求他收我们两个做个奴妾,这是我们唯一的条件!”
  张步柳咯咯妖笑道:“那是自然的事,如此一来,我们大内十二妖兽,就在爷的身边又聚齐了,只是今日非同往事了,咯咯——!”
  蒙古的大可汗巴图铁不达略一试探,果然发现中原的长城一线,已经没有重兵把守了,连大同这种重中之重的雄关,也只有兵卒老弱一万,当下再不犹豫,令木华黎将左军,速不台将右军,自领哲别、兀良合,倾蒙古大军五十万,杀气腾腾的来犯中原,沿途之上,烧杀掠,鸡犬不留。
  蒙古军一人六骑,每日行军三百里,行军速度比伪楚的哨骑还快上一倍有余,然蒙古军快,曹霖的谍报比他更快,曹家的飞鹰,半个时辰就可轻松飞行二百余里,蒙古铁骑的动向,无不在曹霖的时刻掌握之中。
  随着蒙古军的动向,曹家兵团忽然向后辙退,回兵马跑泉,留出广阔的汾河平原,与此同时,大晋西北的十万秦陇精骑,在定西少伯唐成的率领下,悄无声息的越过河套地区,在晋阳西北设伏,西蜀精锐步卒二十万,已经赶汾河西岸,山东、苏北、安徽、河南的三十余万马步精兵,一起开拨,堵住了南下的各条道路,江南各军已经全面待命,准备狠狠殂击蒙古人。
  除此之外,还有更有趣的,天峰岭的山大王、山西鎏金带着四名骁勇的兄弟,尽起山中兵将,暗中跟在蒙古人之后,恃机而动。
  东面燕京方向,握离儿的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了山海关,正向晋阳方向攻击前进,而拓拔宗祥、拓拔金铃子的三十万犬戎、渤海、抹摺、勿吉、鄂伦春、息慎、挹娄等五国三川七十二寨的精骑,昼伏夜行,绕道乌兰巴托,已经开始对蒙古行致命一击,蒙古合族,正一步一步向死亡的深渊迈进而尤不自知。
  晋阳城中的陈术,却以为曹军久攻不下,终于退兵了,哨骑向南探了几十里,回报说曹军还有向南再退的意图,陈术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开始花天酒地起来。
  就在当天夜里,展图、谢放、夏进、许鞍四门城卫统制将军,忽然作起反来,原来展图、谢放两个,是曹猛长子曹雷的拜把子兄弟,和张远、张速一样,和曹家的五公子曹霖早有暗中往来,这四将领着城卫军,四处放火,城中顿时成了一片火海,这一把火烧光了晋阳城中几乎所有的诸备的粮食、物资。
  这四将放火也就罢了,几乎在同时,惊天动地的巨响连成一片,蒙古人用汉使送的百十个西瓜样的东西,点燃了引信后,用回回大炮投到晋阳城门处。
  这回回大炮可比不得江南的大炮,说白了就是一种投石机,可是蒙古人用这种投石机投送江南的西瓜雷,轻易的就炸开了晋阳厚重的城门,万骑蜂涌而入,当先的不是蒙古人,而是张弘范的汉奸部队带路,哲别异常悍勇的一万精骑兵,紧涉其后。
  都指挥使郭德闻信,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声大骂:“乱臣贼子!”急令人带马备刀,准备上街捉住城卫四将,刚跑出府门,有斥候飞马来报,说是蒙古兵来了,从城东北连到西北,不知有多少人马。
  郭德更惊,在他来说,若是曹霖攻城,真不济时,投降就是,然蒙古人向来残暴,若是给蒙古人下了晋阳,定是鸡犬不留。急令部将朱慈、武平去北门迎击蒙古军。
  朱慈得令,手执大斧,直奔北门,迎面正撞见蒙古的前锋、汉奸将军张弘范,那张弘范也弄了个蒙古帽儿戴了,看起来倒还真是个蒙古人,见朱慈手起斧落,连斩了两名蒙古骑兵,忙抢上前去,用枪架住大斧,大叫道:“慢来!那执斧的,想来你也是个汉奸,降犬戎与降蒙古原是一样,今日我大汗倾全蒙精骑五十万,其势不可挡,若你愿降我大可汗,我愿保你的荣华富贵!”
  朱慈一愣,蒙古人使长枪的很少,当下应声道:“那个鞑子,敢情你汉话说得不赖哩!既如此,某就信你一次,投降蒙古也好,反正做汉奸这种事,初做时羞耻,常做了倒也习惯了,嘿嘿——!”
  张弘范笑道:“不瞒将军说,我也是汉人,在蒙古做汉奸做得有滋有味的,不比在大晋差,若你过来,我倒有个伴当了!”
  两个汉奸正在自吹自擂,身后有人大叫道:“好你个朱慈,既有门路,为何不引见兄弟?”
  朱慈回头一看,正是武平,身边有数十个蒙古兵围着,忙叫道:“武平!你待怎样?”
  武平叫道:“不若也替我引见,给蒙古人做汉奸也不错,至少可保个妻儿吧!”
  乱中有人叫道:“你们两只不要脸的狗,既降犬戎,再降蒙古,把这汉奸做来做去,还上瘾了不成?”
  三个汉奸寻声一看,原来却是薛家的大将陆聘,武平叫道:“那蒙古的汉奸,我也愿降蒙古,叫你们的人散开,看我斩了姓陆的人头,姓陆的,你在薛政龙手下当差,不也是个汉奸吗?既是大家同做汉奸,你如何有脸来说我们?”
  陆聘大笑道:“我家主公使人来信,要我们合伙归到大晋曹元帅帐下效力,从此之后,陆某再不是汉奸了,而是堂堂正正的大晋军官!”
  朱慈裂嘴道:“得了吧!曹霖之心,路人皆知,他也是造反杀官的贼,如何肯做大晋的将军,迟早有一天会弃大晋,另立朝堂,你们跟着他,不是明摆着要造反吗?”
  陆聘正要说话,身后有人大叫道:“陆聘!你是跟风老四他们走呢,还是跟我们走?”
  陆聘回头一看,却是吉雄,忙问道:“什么意思?”
  吉雄道:“依风老四、雷老大之意,主公是被逼降曹,我们本是大晋的正规军官,降曹不如归晋,跟风老四走,是取间道回临安,向大晋的皇帝归顺,跟我们走,就是直奔曹营,搏他个日后长久富贵!”
  陆聘心中,早有主意,故意叹气道:“主人要我们归于曹元帅帐下,陆某本怎么能背主?主公的家小哩?”
  吉雄道:“早趁乱被凤舞、梅蕤她们十几只得力牝畜带归曹营了!”
  陆聘道:“依某之计,且去曹营,看曹霖对我们主公如何,若是残酷杀害,我们也归临安的晋帝吧!”
  武平拍马舞锤,大叫道:“尔等休走!”
  吉雄将手中狼牙棒一摆,大声道:“武平!我们不是怕你,若你降了蒙古,今后将永无出头之日,不若趁今日形势大乱,和我们一起走吧!”
  郭德拍马舞刀赶到,气急败坏的大叫道:“今日一个也走不掉!”
  陆聘笑道:“郭德!就凭你想挡我们吗?”举枪架开郭德的大刀,拨马就走!
  郭德叫道:“不要跑!”
  陆聘笑道:“不跑真的蒙古兵就来了!后会有期!”
  城中的火越发大起来,晋阳禁宫之中,陈术吓得体似筛糠,一叠声的叫苦。
  庞飞燕却是自有主张,一面令人去打探情况,一面下令集合战兽,八匹漂亮的牝马,被套了口勒,扣紧了肚带,陈术被妖兽们扶进牝车内。
  庞飞燕立在高阶之上,大声的道:“本将军自领五百姐妹开道,傅春燕!你可亲驾牝车,护着陛下出南门,再向东,去投犬戎大军!”
  傅春燕向上挤了挤媚眼儿,应声道:“是——!”一指混在众兽中的吮趾双兔韩步摇、张步柳道:“你们两个,可各带二百姐妹,左右护持,不得有误!”
  双兔应命,这禁宫的号令之法,双兔原是熟悉,立即带了四百漂亮的战兽,围到了牝车左右。
  庞飞燕又大声道:“少林十八铜女,可带余下的一百姐妹断后,听着,尔等必须死战,挡住追兵,保护陛下!”
  少林十八铜女应命,点齐了最后的一百漂亮战兽,各执鸡蛋粗细的熟铜棍,跟在牝车后面断后。
  庞飞燕娇叱道:“我们走!”手执双股修罗叉,当先开道,向南急走。
  这宫中的八百战兽,都没有战马可骑,就算是首领大小飞燕,也是如此,若有好马,都要进贡犬戎。
  陈术平日里坐的,都是美女妆成的牝马,做牝马的美女,都是身高体健,修长,容颜秀美,拉车之时,都是双手被缚在细腰间,香肩粉背处勒上皮带,皮带连在四轮马车的钢杆之上,浑身上下,除了黑色的皮带之外,没有一丝一缕,颈脖上扣着阔皮带,皮带上系着金铃,双脚之上,穿着木蹄,在晋阳青石大街上跑起来,“得得”有声,别是一翻妖的风景,比骑真马、坐真车还要显摆。
  此时陈术逃命,也只能用牝车,傅春燕的皮鞭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圈,“啪——!”的一声,抽在头牝的粉背之上,结结实实的留下了一道血痕,领头的牝马仰头长嘶一声,发腿就跑,余下的七匹漂亮、高大的牝马,奶牝乱摇,也一起跟着跑了起来。
  八百只漂亮的战兽,趁乱杀出宫来,庞飞燕心中早已有数,按事先估算好的路线,在晋阳深巷中七拐八绕的,尽量避开大路,躲着乱兵,依薛政龙提供出来的秘径,一路直奔曹营而去,陈术在车中目不见物,怎能知道?
  蒙古人已经攻下大半个城了,郭德留年不利,被蒙古的大将哲别射死,蒙古人和汉人、犬戎人的打法又不相同,很少近身用刀枪相搏的,一般都用弓箭解决问题,敌人远时,就用一种箭头重而尖的远箭,敌人近时,就用一种箭头宽而扁的近箭,且人人身披一件生丝,这是他们在历年行军征战中的经验,一般情况下,箭簇是穿不透那层生丝的,只能带着生丝进入体中,这样中箭后治疗起来就简单多了。
  新降蒙古的两个汉奸朱慈、武平,晋阳道路自是很熟,领着蒙古用来探路的汉奸张弘范,带着五七千蒙古铁骑,专挑汉人易逃走的深巷僻巷走,四处擒捉逃命的汉人,年轻男女被捉到后,缚住双手,拖在马后面走,年老年幼的,立即就被杀死,忽然夜色中看见许多漂亮妖娆的战兽,也是只挑外人不知的僻巷中穿行,月光之下,但见一片肉光,汉奸兵将档下顿时就立了起来,大叫着纵马来拿。
  赶牝车的傅春燕回头,大声道:“十八铜女,拼死歼击来犯之敌!”
  朱慈月色中已经看得分明,扬大斧笑道:“那两只骚燕子归我,谁也别和老子争!”
  冷不防一个铜女矮身一棍,正砸在朱慈坐下的马膝上,那马儿“希溜溜——!”的叫了起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朱慈浑身重铠,这下马失前蹄,顿时摔得七荤八素,又一名铜女抢上前来,铜棍在他的脑壳上开花,朱慈一声也未叫出,立时不活了。
  张弘范看得分明,大叫道:“汉畜!安敢抗我伟大的蒙古天兵?来人!速与我上前,拿下这伙犯贱的贼!”他那身后跟着的,全是大小汉奸,更无一个蒙古人,仗着人多,闹哄哄的拥而上,少林十八铜女虽然悍勇,然双拳难敌四手,但好在是在僻巷之中,有这十八名刀枪不入的铜女挡着巷口,汉奸兵将一时半会的,还真冲不上来,前面双燕带着陈术早跑远了。
  汉奸兵将只是仗着蒙古人的势力,狐假虎威,平日里跑到汉境为非作歹,都穿着蒙古人的衣袍,百姓自是把他们当做蒙古人料不能敌,所以打家劫舍时倒还顺利,可是少林十八铜女可不管真蒙古人假蒙人,抡起手中鸭蛋粗细的熟铜棍一阵乱揍,这些汉奸兵将立即现了原形,后面的人望见前面的人死伤一地,发了一声喊,立即向后就跑,反把后队冲散了,正慌之间,有人和蒙语大喝道:“什么事?慌什么?”
  这些汉奸兵将多懂蒙语,有人夸张的道:“可了不得了,前面有大晋数万精兵挡路哩!”
  那大喝的正是蒙古大将阿里海,自是知晓这些汉奸向来怕死,说话夸张,哪里肯信,怒道:“汉猪!让开些,待老子去看,纵算他大晋有百万猪狗兵,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然人多巷窄,哪里有空隙给他走?阿里海对手下的蒙古勇士道:“放马冲过去!”
  蒙古人在汉边境烧杀俘虐惯了的,从不把汉人放在眼里,听主将下令了,大呼小叫的一齐硬往里冲,有碍事的汉奸挡着道儿的,不到近前,就被蒙古人的近箭把他们射杀了,阿里海好不容易挤到里面一看,气得鼻子都歪了,里面只有十七八个的女人,披着仅遮乳牝的鱼鳞甲,秀发束成马尾,扎在脑后,人人手执熟铜棍,虽是黑夜之中,然瞧那身段脸模,也是秀美无比。
  阿里海大发,对那些怕死的汉奸兵将道:“你们且退后,看老子收拾这些美畜!”
  当下挂下弓箭,鞍边摸出套马索,月色下看得真切,悄无声息的甩了出去,正套在一名苦战中的铜女颈上,阿里海一收索头,把那铜女拖得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那铜女怒目瞪向阿里海,不退反进,带着颈上的套马索,向阿里海直冲了过来,手舞铜棍,当头就砸。
  两下距离本就不远,阿里海也没料到她不退反进,大叫一声:“不好!”
  蒙古人在草原上用马索套马也好,套狼也罢,那被套住的动物都是拼命往反方向跑,哪有反向人冲过来的道理,僻巷之间,空间又小,阿里海也不及调整马索,匆忙之间,一脚踢在身边一个汉奸兵坐骑上,那马吃痛,带着那汉奸兵直朝铜女的方向冲去。
  那扑上来的铜女悍如母虎,手起棍落,把那汉奸兵连人带马的砸倒在长街之上,阿里趁机收那套马索,那铜女粉颈被套,终于被拖倒在地上,阿里海大喜,急拨马头,打马就走。
  可怜那铜女虽有浑身的武艺,却是施展不出,被阿里海连拖了几条街,终于力尽,放了手中的铜棍,用双手死抓住勒在颈中的套马索,不让那索勒进颈肉里。
  阿里看看也差不多了,翻身回马,俯身就去擒那铜女,不料那铜女神智却是清明,忽的伸出手来,就势就把阿里海往马下拉,阿里海一惊,急想上马背,那铜女逮到机会,怎能给他如愿?一对修长的粉腿用力向上,死死夹住阿里海的胸胁间,拼死用力一绞,阿里海再也支持不住,一男一女顿时绞在一起,翻下马来。
  若论近身功夫,阿里海可不如那浑身艺业的铜女,两人滚成一团,在街上厮揪起来,那铜女的四肢胸股,皆是武器,阿里海虽是蒙古大将,被她连撕带咬,又抓又撞,竟然落了下风,围观的蒙古兵将一起起哄起来。
  正不可开交之际,有人用蒙语大喝道:“出了何事,尔等如此围观,还不散开?”
  众蒙古兵将回头看时,却是蒙古四大将之一的哲别,忙让开处,让他来看,哲别又好气又好笑,大喝道:“阿里海!你正事不做,却和娘们撕在一起,象什么样子?”
  阿里海喘着气道:“娘们?这娘们可凶得紧哩!若换做是你,还不和老子一个吊样?”
  那铜女趁阿里海分神讲话之际,偷出手来,小蛮靴中抽出匕首,用尽全力剌入阿里海的胸腹之中,阿里海疼得大叫,拼命推开铜女,那铜女随势抽出匕首,一个筋斗,翻到街角,阿里海身上的血彪得老高。
  哲别大怒,背后抽出一支近箭来,窥个真切,“嗖——!”的一声,那箭已经灭入那铜女的侧颈之中,所谓刀枪不入,是凡夫俗子的打击力道不够,又怎能挡得住蒙古第一射手的精钢铁箭?
  那铜女疼得大叫一声,临死拼命,目眦尽裂,形如厉鬼,向哲别猛扑过来,哲别冷笑一声,不退反进,纵马上前,人马相遇的瞬那间,哲别一勒缰绳,那马儿一声长嘶,扬起前蹄,一蹄踢在那铜女的面门之上,那铜女闷哼一声,向后就倒,与此同时,哲别又是一箭,正中那铜女的咽喉。
  蒙古兵将见哲别辣手摧花,一叠声的叫道:“可惜!”
  哲别大怒,吼道:“你们给老子听着,当勿之急,是扑灭这大火,抢夺粮仓辎重,女人的事,等控制了重要的物资后再说!”
  人群中看热闹的张弘范也醒悟道:“正是正是!若是我们费尽心机,得到的却是一座空城就惨了!但眼睁睁着看着大群的美女从眼前过,也不能不抢吧?”
  拔都是色中恶鬼,也不理哲别,大叫道:“大群的美女在哪里,快带老子去!”
  张弘范道:“就在那面!我们快走!”
  哲别叫了两声,拔都、张弘范哪里肯听,早转过了两条街没影儿了,哲别只好一面指挥部下救火,一面收集粮草物资,以为军用。蒙古兵出动,从来就不多带粮草辎重,这些东西,全是攻入他人领地后就地掠夺,这时他们一路急驰而来,粮草辎重消耗殆尽,急需补充,哲别所说,正是道理。
  蒙古兵在晋阳城中闹了一夜,把城中汉人一齐抓了起来,不时看到有蒙古兵用绳子串成一串儿的汉人男女老幼,常常是一个蒙古兵骑在马上,手握弯弓,牵着数十个汉人,那些汉人无论男女,却是动也不敢动。
  晋阳城本是大晋的首都,犬戎人走后,又成了伪楚的首都,陈术几乎把境内能抓的大晋富贵,全抓到了城中,以示他大楚的安定繁荣,城中人口一直维持在百万左右。
  一队蒙古兵闹哄哄的跑来,在各队战虏中收罗婴儿,汉人男女不知道这些蒙古人要那些婴儿做什么,死活不放,蒙古兵怒了,手起刀落,就有人手掉了下来,抱着的婴儿也落在了地上,领兵的蒙将就用蒙古兵用蒙语大叫道:“小心些,若是摔死了,蒸来就不好吃了!”
  蒙人从没有优待俘虏的活,一队队的汉人被牵到街上后,被喝令跪下,蒙古人举起雪亮的大刀,如收割牧草一般的排排的砍伐,那些被斩头的汉人,也不知道逃跑,只是愣愣的看着前面的人被砍了头后,乖乖的再跪到前面来,伸长了劲脖,等着蒙古人的大刀。
  蒙古人一排一排的砍,砍得手都酸麻了,就是没见到一个反抗的,蒙古人不胜其累,不砍头了,把汉人中的强壮全集中起来,喝令他们挖坑,挖完了之后,再令俘虏自己跳下去,再令汉人填土,活埋自己的同胞,当然妙龄的美女不在砍头活埋之例,全被蒙古人挑出来,扒得清洁溜溜的劳军。
  少林十八铜女被拔都、张弘范击毙了四个,抓住了十三个,断后的战畜也被抓住了数十个,这些漂亮的战畜本无羞耻心,一被抓住,不待拔都呼喝,主动的跪伏在地,要求,但这十三个铜女凶悍异常,拔都令新归降的汉奸将军武平,将这十三个铜女,全身,戴上眼罩,在城门口安了十三具精铁木驴,把十三铜女全部押上去,使其踩着木驴儿在城门口自捣取乐。
  那厢里反出晋阳的展图、谢放、庞飞燕、傅春燕等人,却是阴奉曹霖将令,将城中能吃的能用的,一古脑儿的烧了个干干净净,晋阳宫也被烧成一片白地,只留个空城给蒙古大军。
  蒙古大军五十万,战马三百余万匹,若是汉军出动如此阵容,不用打战,早被粮草辎重拖垮了,蒙古人向来坚忍,生活所求不多,三百余万匹战马,倒有大半以上是母马,虽说晋阳城几乎已经被这场大火烧光了,可是他们只要有马奶,也能苟活,且战力非凡。
  然千里迢迢的从蒙古大草原一路唿哨而来,抢不到粮草物资,蒙古大可汗巴图铁不达怎能甘心?汉奸将领张弘范献计,可趁曹霖攻城不利,力尽退兵之际,尾随其后,大败曹军,而后大抢江南淮河诸省,以充军实。
  巴图铁不达然其计,实际他在出兵之前,也存了随手灭了大晋,入主中原的贼心,当下丢了残破的晋阳城,尽起大军,向南追击,这边他一走,那边天峰岭的裴从龙就领着旧日的龙卫军、禁军占守了晋阳,四处征集流民,把个晋阳修了又修,更在蒙古人的退路上,布了许多精巧的玩意儿。
  大晋大帅曹霖,早退开晋阳城六百余里,且在这方圆六百余里的疆土内,坚壁清野,疏散百姓,又以乔公望为主军师,石蕙、燕娉婷佐之,在这空前广大的战场上,布下了一个绝大的战阵,凡是行军布的大阵,若是用来攻击蒙古、犬戎、西夏的大队精骑,那是十场十败,但若用来设套做伏,那就是绝好不过了。
  曹霖的精骑,虽也有数万,但若是以精骑与蒙古、犬戎硬碰硬的对攻,就和自杀差不了多少,唯有关门打狗,做好了套儿,才能收拾北方少数民族强大无比的精骑战队,而蒙古、犬戎之流,入侵中原,无非是为了抢劫,很少占着大城不走的,曹霖先以五万精骑,去击几乎没有骑兵的汉奸部队,此时,又设以步卒,准备大败蒙古。
  蒙古人从没有和江南曹霖交过锋,自认为野战天下无敌,三百万匹的战马,五十万悍勇绝伦的蒙古勇士,对曹霖的五万江南骑兵,想象中,踩也把江南这些所谓的骑兵踩死了,当下为争利,弃张弘范的汉奸兵不用,以哲别为先锋,领先头骑兵十万,战马五十万,直扑曹霖后军。
  哲别大军追到南关,正遇到降了曹霖的伪楚将军张计军,张计跨下马,掌中枪,本也是中原的一条好汉,带了三千步兵,闻听哨骑报告,身后有数不计的大军追来,忙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回过身来,却见战尘扑天,这种万马奔腾的气势,这天下只有蒙古人才会有,知道走不脱,当下令步卒布阵,自己打马迎上前去,大叫道:“来将通名!”
  蒙古人从来不和人单打独斗,哲别根本不理他,将手中弓一举,大叫道:“三星箭头,散开!小心汉人的弓箭!”
  蒙古骑兵在奔跑中变了队形,整个蒙古大队排成一个锐三角形,开始向这队可怜的汉军步卒方阵冲了过去,百步外,蒙古人手中三石战弓弓弦响了,顿时落箭如雨。
  可怜张计连个答话的人也没见到,就中了浑身的箭,三千步卒,如拉枯催朽一般,片刻的工夫也撑不到,就被蜂涌而过的蒙古精骑,马踏如泥了。
  乱军中哲别仰天狂笑,汉军如此战力,看来他们蒙古入主中原,是易如反掌了。
  曹霖此时正兵屯安泽,三军大旗烈烈作响,忽然天空中一声鹰啸,不几时,有控鹰的探子飞马来报:“报——!大帅!蒙古骑兵已经全部出了晋阳,后队已至太谷,请令定夺!”
  曹霖微笑起来,将手一挥,探马退下,对中军官道:“传本帅将令,收网——!”
  蒙古人追了三天两夜,真是人困马乏,然一路过来,根本就不见一个汉人,田地全被大火烧过,村庄残破,抢无可抢,掠无可掠,深入汉人腹地之后,前军的哲别隐隐感觉似是不妙,见日头偏西,下令停止追击,全军扎营,不多时,野地之中就立起了无数蘑菇般的蒙古包来。
  而就在此时,早接到将令的大晋各部官兵,在蒙古人四周悄悄的布置起来,蒙古大可汗夜宿榆社,扎下了连绵百余里的大帐,东南面的一处小山之中,吞精狗李青蝶拿着从西洋交换来的望远镜,看着蒙古的大帐,只见蒙古人先是下马挟鞍,然后取水喂马,蒙古人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但是这一路过来,曹霖在那些故意留下的植物上,全散了龙晶雪研究出来的剧毒瘟疫病源,水井、河流等等,凡是能吃都是如此,瘟疫病毒又不是毒药,蒙古人就算病入膏肓,一时半会儿的,也根本感觉不到。
  蒙古将军也是机警,大队一停下来,立即就指挥精兵布防,提防汉军偷袭,四处营帐之内,皆有伏兵,若是汉军劫营,定是有得进,没得出。
  夜色渐渐浓郁,李青蝶拍了拍身边一只巨獒,低声道:“大威!带你的兄弟去——!”
  那唤做大威的巨獒似懂人言,悄悄的向蒙古大营无声无息的潜了过去,身后有数百只巨獒,再向后,赫然跟着数以万计的江南四眼板凳土狗。
  黑夜之中,蒙古军根本不可想到会有规模如此巨大狗群靠近,但有机警的蒙古马先查觉到了这种可怕的气息,不安的在营中嘶叫踢踏起来。
  有蒙古哨兵嘀咕道:“奇怪!这马儿如此动静,怕是有狼群来了?”
  另一名哨兵讥笑道:“中原不象蒙古,不可能有大量的野狼!不过我们万里而来,人生地不熟的,汉人又向来奸诈,还是小心为上!”
  两人正交谈间,两条黑影就无声无息的扑了上来,熟练之极的一口咬断那两名哨兵的喉管,根本就不是野狼的手段。
  大威舔了舔嘴边的人血,悄悄的伏了下来,身后如潮般的万余江南四眼狗涌进了马栏,并无一只发出声息。
  这些江南四眼狗偷入马栏之后,熟练的钻到马腹之下,伸出前爪,就去翻找战马的脐眼,那些蒙古马大多是母马,脐眼粗大易寻,找到马脐的四眼板凳狗一下挖出战马的肠子来,用嘴咬了,拖了就跑。
  蒙古军中,顿时就炸了营,战马被狗群袭击,惊得四散逃命,蒙古大可汗倒也镇静,急令大将阿刺罕带一部分去追马,大将阿术领一部分人防汉人趁火打劫,大将安竺儿带人查明情况。
  然营中数万只矮小的江南四眼板凳狗,又经人训练过,黑夜中四处乱窜,见人咬人,见马咬马,等安竺儿查明情况,那些狗儿早四处跑了,又到哪里去抓?等蒙古人渐渐安顿下来,想睡觉时,那些狗儿又从四野里围过来搅闹,如此直搅到黎明,那些狗儿方才走了。
  好不容易到了天明,蒙古大军刚准备开拔,瘟疫就暴发了,曹霖令人在各处混着下了十余种极为凶猛的瘟疫病源,到底有什么后果,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瘟疫侵入人体之后,是会变种的,又是十余种混着放,且全是安南、云南等地的东西,北方根本就没见过,蒙古军中,虽也有高明的军医,然对此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着看到那些强悍的蒙古勇士发病、癫狂。
  这些人工培养的瘟疫传播得极快,一旦发起来,势不可挡,未到正午,就有上万的蒙古兵倒了下来,皮肤发黑,发得早的蒙古勇士体中,有些已经变了成虫的各色蛊虫,一条又一条的或从人体中或是爬或是飞的出来,蒙古人哪里见过这些东西?
  此时正是中原的五月天,那些来自安南、云南的蛊虫病原体,正是活跃的时候,势不可挡的五十万蒙古大军,终于被这些不起眼的虫儿,拖得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大晋的兵马以丈高的战车为前驱,不慌不忙的从这方圆六百里的周围,慢慢的围了过来,又到日落的时候,蒙古人忽然发现,他们被汉军包围了。
  四野里慢慢围上来的汉军,前面全是丈高的战车,战车后面,全是粗粗的钢管,呈四十五度角,对准了蒙古军营,斜阳下,曹霖一声令下,汉军战车后面隐藏的上万门大、中、小火炮开火了。
  北方游牧国家中,除了犬戎尝过火炮的厉害,其他的诸如蒙古、西夏等等,还从没有领教过,之前这天下也有炮,不过那种炮其实全是投石车,是石字偏旁的,自曹霖开始,才大规模的把火炮用到了战阵中,上万门火炮一齐开火,顿时地动山摇,蒙古不可一世的铁骑军,被无情的炮火轰得残肢断臂,漫天飞舞。
  浓浓的血腥气,激起了蒙古勇士天生的彪悍,幕色中,强大的蒙古精骑,顶着狂滞的炮火,开始冲锋了。
  大晋的战车,还是不急不慢的往前推进,一步一步的把蒙古精骑往事先布好的陷井中赶,全不理那些狂奔的烈马,蒙古兵引以为豪的劲箭,可射二百步,然在八百步外,大晋战车上的连环杀敌弩就开始发射了,第一轮依例全是火箭,没有箭羽的连环劲弩,悄从声息的没入冲上来的蒙古骑士的人体、马体中,一匹匹蒙古马嘶叫着摔倒,一条条彪悍的蒙古勇士翻倒在夜色中。
  两丈高的帅车上,曹霖拿着西洋单筒望远镜,看得大摇其头,这扑天盖地的连珠火炮,岂是血肉之躯能受得了的?此时的蒙古人最聪明的动作,应该就是趁大晋兵马没有彻底合拢之前,利用灵活机动的快马突围,跳出大晋官兵笨重的战车包围圈。
  曹霖深知,就算再精锐的江南兵,也不可能在马背上,和这些蒙古勇士争一日长短,如今这些蒙古勇士,象极了一个大湖中的鱼,虽水性奇佳,但也被渔人的大网网住,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他们往网内压缩,蒙古人所倚仗的快马、劲箭,在火炮、战车的挤压下,变得可笑。
  哲别眼都红了,汉人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邪法子,根本不给他们靠近的机会,眼见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他从未见过的可怕利器击下马来,手脚乱动的挣命,不由心胆皆裂,本能的感觉此时再不逃跑,就没机会了,立即大声吼道:“野猪头队形,向侧翼冲开血路,我们走!“他的后面可是蒙古大可汗的中军,他可不能往后退。
  本来蒙古人擅长一路逃跑,一路回头放箭,可是大晋的军队,和西域的军队不同,根本就没有人追上来,只是不紧不慢的向前推进推进再推进。
  哲别玩了命的向侧翼冲,实际上曹霖大军整体上呈弧形包围,再向中压缩,渐渐的收紧包围圈,哲别的精骑冲到一半,就再也冲不上来了,战车底部一阵机簧响处,无数寸长的钢钉劈面而来,比夏日的暴雨还急,根本无隙可避,蒙古人又倒下了一大片。
  这是裸的屠杀,蒙古大可汗见机不妙,令人急向北退,想走晋阳,过大同,逃回蒙古。
  曹霖怎么可能给蒙古人如愿,事前早经过极周密的计划,蒙古人一向后退,发觉比往前冲更糟糕,退路上不知何时,已经给汉人布下了各种机关,原野、大道各处,挖得乱七八糟,面目全非,沟涧纵横,一不小心,还会趟上汉人的地雷、陷井、暗弩,大大影响了蒙古人退兵的速度,更何况这一路之上,瘟疫在蒙古铁骑中全面暴发,昔日慢勇无敌的蒙古勇士,全能了病猫,不待和人接战,就一个接一个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等退到晋阳城下,又傻眼了,原来晋阳城又被汉军占了,城头上书了一个斗大的“裴”字,晋阳城高池阔,蒙古人又不善于攻坚,只得绕城而走,向西,唐成、翟诺的陇西军、蜀军也压到了,百般无奈之下,蒙古大可汗巴图铁不达只得下令,绕城向东逃窜。
  向东,正是握离儿的四十万大军,握离儿昔日想和蒙古人决战还找不到人哩,此时送到嘴边的肉,更不犹豫,也不管曹霖了,张嘴就咬蒙古的败兵,蒙戎两家又是一场大战。
  两家大战正酐之际,却不料绕道乌兰巴托大胜的拓拔宗祥、拓拔金铃子也在此时赶到了,两个所率的三十万偷袭蒙古大后方的精骑,是犬戎各部正真意义上的精骑兵,从北面扑天盖地的杀来,蒙古人又是大败,欲向南败时,又被曹霖率大军堵住。
  巴图铁不达无奈,选择了他熟悉的快马弯刀的作战方式,避开曹霖,率蒙古军拼死向北突围。
  北面的拓拔宗祥、拓拔金铃子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本能的玩了命的殂击来犯之敌,巴图铁不达的蒙古大军经此再败,几乎全军覆灭,手下大将,十去其九,大战三日两夜,杀开了一条血路,带着数万名最骁勇的蒙古勇士,苍惶遁入大漠深处。握离儿的犬戎兵,经此一役,虽然大胜,却也丢下了十余万具的尸体,伤者更是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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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川陕大战 (上)
  残破不堪的晋阳城中,昔日盛极一时的大晋帝国首都,已经没有了一间象样的房子,在一处残墙围就的帅帐之中,大晋晋阳留守裴从龙,带着手下的四个弟兄高愧、晏空、栾荣、张征来见。
  曹霖笑呤呤的道:“兄弟们辛苦了!”
  栾荣、高愧连忙撩开战袍,单膝点地的还下属礼,裴从龙却是拱了拱手道:“晋阳留守裴从龙见过元帅,帅堂之上,不必拉兄结弟!”
  晏空、张征不明所以,一时愣在当地。
  曹霖也不介意,奸笑道:“却此前本帅三番五次的令人招裴兄前来共抗鞑虏,奈何裴兄不给面子啊?不知今日为何不请自来?”
  裴从龙沉声道:“非是吾不请自来,而是圣上有旨,诏令某为晋阳留守,官阶一品,与曹帅各将一路兵马,联手共击敌寇,吾生是大晋的人,死是大晋的鬼,自当精忠报国,死而后已,想当年,某大小也是龙卫军的副将,官阶三品,曹帅只以幕府将令相招,恕裴某不能奉令了!”
  曹霖笑道:“噢——!本帅还以为裴兄要投到我的麾下,助我一臂之力呢!昔日龙卫军的本事,本帅也见识过,不过尔尔,既是如此,裴留守就带着你的人,在晋阳留守吧!”
  裴从龙原是猛将,听曹霖这一句,顿时想起当年曹霖单刀匹马,大闹晋阳之事,在他们龙卫军的万马丛中,几乎斩了晋帝的大头,不由羞怒交加,一张脸涨得如猪肝似的。
  曹霖只当未见,转向裴从龙身后的四将,笑道:“不知这四位兄弟如何称呼?”
  高愧、晏空、栾荣、张征连说:“末将不敢!”各自通了姓名。
  曹霖笑道:“如今裴留守是朝廷一品武将,自领一支兵马,不归本帅调动,但不知朝廷可曾对四位将军加了封爵?”
  曹霖这是明知故问,那道加了玉玺的圣旨,本是出自他的手笔,封哪个,不封哪个,他又怎会不知?
  栾荣拱手应道:“大晋失政,我们四个自晋阳破后,就丢了官职,仗本身武艺,杀出城来,今次大晋皇帝,只用了裴将军,并没有起用我等,更没有加封!”
  曹霖笑道:“如今探马来报,握离儿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到了寿阳了,蒙古残部,被其大败,蒙古大汗巴图铁不达,只带了数百骑,苍惶逃回大漠了,另具远方斥候消息,另有犬戎的三十万精骑,正从蒙古腹地杀来,他们全灭了蒙古,挟得胜之师,兵锋直指晋阳,与其随裴老兄留守,不如在本帅帐前领个统制之职,随帅以攻为守,大战握离儿,不知四将军可有这豪气?”
  高愧、栾荣也不看裴从龙脸色,接声道:“某愿随曹候,给握离儿迎头痛击!”
  晏空、张征狐疑的看看高愧、栾荣,又看看裴从龙,表情极是犹豫。
  曹霖早已接到高、栾二人暗中投效的文书,心知肚明的微笑道:“高将军、栾将军好胆气,尔等众将听令,传本帅将令,即刻开拨,迎头痛击握离儿!”又向裴从龙供拱手笑道:“裴将军原是大晋留守,就蹲在这破城中留守吧!”
  晋阳城屡经战火,已是废城一座,守无可守,留亦难留,既无人口,也无辎重,之前裴从龙是奉了“圣旨”,以这残破的废城来殂击蒙古人的北归之路,只守不攻,如今蒙古人已经绕城败退,留在城中,已是毫无意义,裴从龙本就恼于早年事故,闻言脑门上青筋崩跳,大叫道:“曹霖!你敢小看于我么?”
  曹霖笑道:“不敢不敢!裴留守何必生气?自吾出世,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小小野蛮犬类,只可在尔等面前耀武扬威,自犬戎入侵我大晋,也就在某手中会吃大亏,如裴将军此等将官,能守住一城半县的就不错了,若是迎击犬戎大军,万一送掉性命就划不来了,呵呵!”
  裴从龙面皮胀得通红,手按剑柄,怒声道:“曹霖!你可替某守城,看某斩握离儿的人头来,以谢天子!”
  曹霖笑道:“别介!裴将军若迎战,不出意外的话,非大败不可,到那时面皮上就更不好看了,还是留在这废城中罢,只要将军坚持不出战,将军就以昔日龙卫军副将的招牌嘘人,某看天下没有人知道将军到底是英雄还是孬种的!”
  裴从龙大怒道:“我呸——!众兄弟!听吾号令,起兵寿阳,迎击握离儿!”
  曹霖忙一把拉住他,挤眉弄眼的笑道:“裴兄啊!还是合计合计吧!你到底行不行啊!两军交锋,非是儿戏,你千万莫要意气用事啊!关键时刻,还是保命要紧啊!”
  裴从龙甩开曹霖的手,怒道“姓曹的!某当年也是武状元出身,正规的科班御点,如何就会大败了?某一根鎏金镗下,也曾毙敌无数,你给我闪开!”说着话,自带了手下人,大踏步的冲出帅帐来。
  牛展笑道:“哥啊!你说话怎么这样哩?比我还愣哩!你看,把人家搞毛了吧?”
  张杆亦道:“大哥!你不是浮浪的人啊?今天怎么了?”
  乔公望摇扇,微笑不语;
  燕娉婷姻体披着奇怪的皮质甲,当众露着奶、牝,粉颈上扣着一条粗大的项圈儿,项圈上连着手指粗的钢链,钢链的另一头,扣在曹霖的勒甲皮带环上,她的手脚腕上,连着指粗的钢链,站立不起,只能狗儿似的,跪伏在曹霖脚前,这时忍不住摇了摇头,披了披小嘴,低声道:“蠢货!”她一动,姻体上的钢链“哗哗”轻响。
  樊若兰也是一身艳甲,奶牝尽露,奶尖牝户上依例挂着银铃,细长的粉颈上,扣着三寸宽的皮项圈,琼鼻上的鼻环上,连着一根精钢的细链,细链的另一头,扣在曹霖狮子唐猊甲左肩头上狮头口中的钢环上,足踏梨花战靴,叉着两条修长的粉腿,露着的牝穴,牝蒂上穿过牝铃,负着一双玉手,立在曹霖身后,燕娉婷说话虽轻,但她武艺极高,已然听见,用腿一踢燕娉婷,低叱道:“骚燕子!你敢骂爷?”
  姜雪君与樊若兰一般的打扮,只是琼鼻上的钢链,扣在曹霖狮子甲的右肩上,转目叱道:“谁敢骂爷?找死不成?”
  曹霖转身,复又坐回案后,身后樊、姜两只美兽,琼鼻被扣在他的肩上,不由鼻向前伸,迈动四条修长雪白的粉腿,跟着他走动,行动间,奶头上的银铃轻晃,夹在肉档间的牝铃儿乱响,帅案后面,更有跨下马、鞭妖、舔痔狐、穿档兽等十数个绝色的肉兽,露着妖美的奶牝,负着双手,大叉着一双肉腿立候。
  曹霖坐了下来,笑道:“裴从龙号称山西鎏金镗,一身艺业,确是了得,那个什么握离儿,听说也是一条好汉,能生裂虎豹,据说比他的叔叔拓拔宗望还要英雄,你们给老子听好了,若是碰上握离儿,须要仔细,别托大丢了小命就吊到了,老子今天胡说八道一番,是想让裴从龙替老子试试握离儿的艺业,乔先生!我们大炮的炮弹全打找光了,董将军正从江南赶运,您先带大炮辎重往后慢慢的辙,在预定地点布好炮位,助我做再做一张大网!”
  乔公望笑道:“是——!”
  牛展叫道:“大哥整天就想着做套儿,不如我们真迎上前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曹霖正色道:“闭嘴!我们汉人,世代农耕,若论马上的功夫,永远不可能是蒙古、犬戎的对手,更何况我们先天上还有缺陷,就是根本无马可用,你们个个都知道,这次我带来的这五万精骑,其实是我们江南所有能集中的战马,还是一人一骑,犬戎是一人三骑,蒙古是一人六骑,此次若不是蒙古人轻敌,中了我们的套儿,被我们三面堵住以大小虎蹲炮狂轰滥炸,蒙古的五十万铁骑,三百万战马,踩也把我们的大汉江山踩平了,那时你们俱为齑粉,这匹夫之勇吗,却是趁不得!”
  汤林笑道:“我们不是有大炮吗?怕蒙古个鸟吓?”
  曹霖笑道:“老四!你别告诉我,你成天扛着个大炮四处找蒙古人搦战吧?他们全是精骑,若不是钻进了我们的大口袋无路可走的话,他们想战就战,想走就走,我们能把他们怎么样?然话虽如此,老子不能叫这些野人把我们看扁了,就算老子做了套儿,要想全歼这些野人,还恁得不容易哩!况且这次既是犬戎的大皇帝亲自来了,咱们也不能亏待人家是吧?梁浩、张新听令!”
  梁浩、张新出班道:“末将在!”
  曹霖道:“令你们两个,带三千精骑,为第一路,跟在裴从龙身后,迎击戎兵!”说罢掷下一支金批令箭。
  张、梁二人拱手道:“得令!”
  曹霖又道:“吉雄、陆聘听令,尔等也带三千精骑,为第二路接应!”
  吉、陆二个齐道:“得令!”
  曹霖又道:“张骁、秦战听令,你们两个为第三路!”
  裴从龙疾疾的出大帐,回头一看,栾荣、高愧也跟在后面,气道:“我这里用不着你们两个了,你们两个还是回到曹霖处,做你们的统制官吧!”
  栾荣、高愧一窘,就不好再跟他走了,讪讪的立在辕门外。
  张征、晏空齐道:“大哥!我们五个多年的兄弟,这样不好吧!再者,行军打仗,哪能意气用事哩?如今我们确是不能和犬戎大军抗衡,不如我们且归曹帅帐下,听他分派如何?”
  裴从龙大怒:“某也不用你们了,你们也去曹霖处,讨一路将官做做罢!某自带一万精兵,迎上犬戎兵,出其不意,杀他个片甲不归,也叫这个造反起家的贼,看看我们大晋正规官军的手段!”
  晏空伸手拦他,急声道:“大哥!须三思呀!”
  裴从龙怒道:“滚开!”拨开晏空的手自去点兵去了。
  张征、晏空愣在当地,进退两难,高愧、栾荣互相丢了一个眼色,各自拉起一个,栾荣苦笑道:“两位哥哥不如和我们去见曹帅?”
  张征、晏空犹豫的看了看他们,半推半就的跟着他们复又步回帅帐。
  曹霖正在调兵遣将,远远了望见他们进来,心中大喜,朝他们四个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且立在两旁,高声道:“牛展、白顺、范腾、杨明听令!”
  三头龙白顺忙带着两个兄弟,一齐出班应声道:“末将在!”
  牛展也道:“大哥!我在此!”
  曹霖道:“二弟,白顺三个原在燕京附近抗击戎军,自是熟悉燕京地形,你带着他们,领太行兵马,再会同山东朱浑、黄散等正副将领,选山东、河南马步精兵二十万,从东大迂回,绕到握离儿的大军的屁股后面,相机攻破燕京、山海关一线,切断握离儿大军的补给,堵住他的后路,迅速攻破燕京、山海关后,握离儿若是回援,切记利用各处关隘,层层殂击,拖死犬戎不善攻城的精骑兵!”
  牛展、白顺、范腾、杨明一齐领命,牛展上前接过领箭。
  曹霖又拿起一支令箭道:“王富、范哲、柴强、樊崇、盖延听令!”
  五将一起上前,叉手施礼。
  曹霖道:“三弟!范哲、柴强两个久在蒙古、大兴安岭边缘一带活动,熟悉蒙古、犬戎边境的地理,这次大败蒙古,所获马匹甚多,你可领本部兵马,带他二人,率代郡、楼烦、巨鹿、绥远四郡三十万军兵,从西大迂回,扫荡蒙古残部之后,可再向东北进逼黑龙府,但在本帅中军到达之前,扫荡周边,但切记不可攻城,以防有失!”
  王富一翻怪眼,应声“得令!”上前接过令箭。
  曹霖再拿起一支令箭交与一名中军官道:“你可速调西川翟诺、陇西唐成,一起前来会战!”
  中军官领命出帐去了。
  曹霖又拿起一支令箭,高声道:“马山同听令!”
  瘦豹子马山同应道:“末将在!”
  曹霖笑道:“采菱和那个赵英北正在华山朝阳台休整,这我里有一封书信,你可带与他们两个,不得有误!”
  马山同双手接过书信,转身出帐去了。
  曹霖再拿几支令箭,着人分别交与时天俊、倪峰海、韦明成等江南兄弟,令他们分赴各海疆巡守,严防日本、韩国等国,在中国大乱时趁火打劫。
  诸事分派已定,却是单单漏了临安的晋献帝姬玳,曹霖传令拔营,向东迎击握离儿。
  扣在右肩处的肉妾姜雪君悄悄的低声道:“爷——!您老似是忘了姓姬的小子了!”
  曹霖伸出手来,绕过她细细的小蛮腰儿,大手停在她挂着牝铃的骚穴上,当众抚弄着道:“雪兽不必多言,这事本帅自有分寸!”
  再说裴从龙,气狠狠的带了天峰岭的一万马步精兵,手执四十六斤鎏金镗,愤愤上马,日夜不停的直奔寿阳。
  那握离儿本来骁勇无敌,只是近些年来,被大汉的美畜牝兽淘空了龙虎般的身体,此次亲征,也实在是无奈之举,一路之上,并没有骑紫毛吼,而是如前次得胜回黑龙府一般,令汉家的美女做牝马拉车,只是这次变本加利,用了四十八只几乎一般高矮的绝美强健牝马。
  这些被用做牝马的美女,一路之上,赤身,小嘴中勒着铁嚼,耳垂上挂着直到香肩的红缨,粉颈中套着四寸宽的皮质项圈,项圈上连着九个铜铃,两条皮带上下勒过肥乳,奶头一律被刺穿,挂着大红的缨铃,蛮腰儿上紧紧的勒着一条宽皮带,皮带一周全是钢环,或是左右,右是后面上扣着勒着皮铐的玉手。
  肉档中无一例外的夹着一条牛皮绳,每条牛皮绳都是深深的陷入一个美妙的骚穴里,而屁股后面的菊门里,则被插入一条粗大的马尾。
  四十八匹牝马的九十六条粉腿,都是肉乎乎的暴露在空气中,脚上都穿着木质的蹄子,每匹牝马,步调一致的奔跑在残破的官道上,一路之上,伴着一声声马鞭的厉啸,这些牝马的粉背雪股之上,留下了一条条紫黑的鞭痕。
  牝马拉着沉重的巨辇,虽是极力奔跑,但是无论如何,也比不得战马,握离儿实是从黑龙府慢慢行来,肉香粉腻间摆尽了奢华,直到拓拔宗祥、拓拔金铃子领三十万精骑奇袭,从间道大破了蒙古后方,几乎杀光了所遇到的所有蒙古男女老幼,夺得战马牛羊无数后,及时的赶来寿阳,又助握离儿大败了蒙古精骑,才和握离儿在城中会合。
  犬戎的东、北方面军在寿阳兵合一处后,重新调配了军力,分配蒙古人留下的食物、战马,又割下双方战死人上的肉,以充军食。
  重新整合后的犬戎大军,以金铃子为先锋大将,将精骑十万,握离儿居中,将马步军兵三十余万,拓拔宗祥为合后,将老成戎骑十五万。
  这一日,金铃子的前锋大营中,忽有哨骑来报,说是曹霖的先锋出现在寿阳城西,金铃子大讶道:“这么快就到了?再探!”
  且说金铃子帐中,有男宠二百余人,俱是各族中出色男人,其中有四个爱物,俱是骁勇的战将,马上的功夫极是了得,都是北方部落中的王子,尽得金铃子喜欢,这跨下的物事,自然极为了得,这四个,每个的都有一尺来长,鸭蛋粗细,床榻之上极为奈战,闻听南朝先锋到了,竞相在女主面前贾勇,争着出帐请战。
  金铃子还真没把汉将当回事,知道她这四个男宠确是骁勇,又不忍拂了他们立功的心意,只是不知他们四个,在自己的修罗帐中,日夜争宠,不管什么事情,都决不肯相互配合。
  金铃子当下令息慎族的小王子刁从林,领五千精骑为第一路,布拉克维的王子何胡台领精骑五千为第二路,比罗德族的王子领精骑五千为第三路,呼尔族的王子马里不花领精骑五千为第四路,自领着其余的二百男宠并精骑八万接应,北方各族打仗,俱没有辎重,粮草用物随身带,当下拔营而起,直扑大晋的先锋部队。
  进击寿阳的大晋军队,正是裴从龙,领着一万昔日龙卫军的马步精兵,杀气腾腾的而来,迎面正碰上息慎族的小王子刁从林,那刁从林自料无敌,手舞一根三十斤的大铁棍,大叫道:“南蛮休走,爷爷在此,速拿命来!”
  裴从龙更不答话,手舞鎏金镗,劈面就砸,刁从林不知死活,双手一横大棍,大喝一声:“唉——!呔——!开——!”
  只听“当亮亮——!”一声巨响,刁从林的大棍崩不开天下第二十九条好汉的鎏金镗,双手一软,那棍反砸下来,顿时脑浆崩裂,死尸栽于马下,裴从龙把鎏金镗交于左手,背后插出剑来,袅了刁从林的首级,系在马鞍桥上,将镗一举,大喝道:“杀——!”
  一万骁勇的龙卫军,排山倒海似的直冲犬戎大队,犬戎军见主将已死,无心恋战,两军刚一接战,立即大败,裴从龙奋勇向前,将刁从林带来的犬戎兵杀得血流成河。
  正血战之间,犬戎军的第二路部队到了,何胡台手舞狼牙棒,拍马冲了过来,大叫道:“南蛮!休得猖狂,你家爷爷在此!”
  裴从龙在马上大叫道:“我呸——!嘴里放屁的贼!且吃爷爷一镗罢!”
  四十六斤的鎏金镗向着何胡台的心窝就捣,何胡台早见刁从林大败,知面前的汉将非是等闲,不敢怠慢,忙使了吃奶的力气举棒相迎,大叫道:“呔——!开——!”
  一声暴响,何胡台粗重的狼牙棒勉强砸开了捣向心窝的鎏金镗,心中一片憋闷,嘴一张,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慌忙向后将手一招,数十员本族的勇士冲了上来,将裴从龙围在核心,裴从龙本有四个极厉害的帮手,但是这次都没跟他来,尽管如此,面对眼前众番将,也是公然不惧,冷哼道:“找死——!”
  一根鎏金镗在番将中左插花右插花,混乱中“当——!”的一声响,一名番将的脑壳葫芦变了瓢,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一通鼓功夫,围着裴从龙的番将纷纷落马,何胡台知机,大喊道:“南蛮厉害,孩儿们快退!”
  番人战阵之上,本不知章法,何胡台这一退不要紧,他带来的五千精骑也跟着他退,顿时一片大乱,裴从龙带来的龙卫军本极骁勇,人数又众,又是久经沙场,一见有机可趁,不待主将招呼,一齐向前,早有几名天峰岭的头目抢到裴从龙身边,有计划的缠住了何胡台族中的勇将。
  裴从龙抽得手来,将马一夹,直扑何胡台,何胡台大惊,拍马就跑,裴从龙追了他个马头接马尾,举镗就砸,何胡台不急回架,丢了棒,一个“蹬里藏身”,沉重的鎏金镗砸在何胡台的马屁股上,那马儿顿时垮了,“唏溜溜——!”的惨叫,倒在沙场之上,再难起来。
  何胡台也不看他的马,落地后一个翻滚,拔腿就跑,裴从龙冷笑道:“跑得了?”
  远处,两队犬戎部队静静的看着这边的混战,根本就没有上来援手的意思,那两队犬戎兵将,并不合兵一处,却是泾渭分明的分成两处,正是金铃子的另外两个最喜欢的男宠连心儿战和马里不花。
  何胡台也看到了,急奔向东北面的连心儿战,大叫道:“连心救我!”
  连心儿战似是未闻,任由裴从龙从何胡台的身后赶上,着后心一记重镗,打得何胡台骨碎筋折,结束了性命。
  东南面的马里不花使人传讯连心儿战道:“南蛮厉害,愿与之共击!”
  连心儿战一日内连少了两个情敌,不由心情大好,使人回话道:“然——!”
  当下两个情敌,牛皮鼓声中,从东北、东南两个方面缓缓催动战马,密密逼进裴从龙部。
  裴从龙结果了何胡台,大喝道:“众兄弟听令,下手要狠,速战速决!”
  天峰岭的晋军听到主将命令,立即改变了阵形,两三个结成一伙,组成双星或是三才阵,把戎兵分割、合击,每击勿求一招毙敌,何胡台带来的戎兵,见何胡台已死,本已无心再战,只一小盏茶的功夫,就溃败了下去。
  对阵中缓缓推进的马里不花,见何胡台的残兵缠不住裴从龙的精兵,暗叫了一声可惜,忙下令道:“加速推进,勿必抢在晋军结成有效军阵前,大破敌军!”
  连心儿战的五千戎骑,此时反而更慢了,存心想叫心眼实点的马里不花再打晋军一阵,那时再拣麦子,就更容易了。
  裴从龙的鎏金镗下,只片刻间,又击死几名敌将,也不理败走何胡台的残部,将镗向上一举,舌炸春雷,大喝道:“三军儿郎,听吾号令,速结五花鱼丽阵!”
  这帮从晋阳杀出来的龙卫军、禁军旧部,根本没有一个本事差的,又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战阵经验十分丰富,虽前番两阵也有折损,然沙场之上,早已视生死如等闲,不慌不忙的互相配合着痛杀敌寇,此时听到号令,只在片刻间,上万人的队伍,就迅速的结成了五花鱼丽大阵。
  这五花鱼丽大阵,五人为一伍,最前面是盾牌手,后面是朴刀手,再后是丈八长枪手,最后是弓箭手,五伍又结成一个大一点的鱼丽阵,五个鱼丽大阵再结成更大的鱼丽阵,精骑隐于两翼,准备在关键时刻行搏浪一击,整个大阵效仿水中的游鱼结成阵,只要前面有一人死,后面必有一人替上,不以数十倍甚至二三十倍的精骑强行冲锋,休想攻得破这鱼丽之阵。
  马里不花哪里知道,他碰上的是昔日大晋最精锐的忠勇龙卫军,正惊疑其合阵之快,他自已的铁甲精骑已经冲到人家阵前了,迎面就是一阵箭雨,犬戎骑士立即就倒了一片,那箭全是大晋禁军中用的细小箭支,名曰“天霁”,可轻易贯透重铠,且射马不射人,命中率非常高。
  冲锋的战马群速度不由自主的就慢了下来,冲到晋军前的犬戎兵又面对如墙而立的巨盾阵,那巨盾后有支腿据地,战马冲到面前,“唏溜溜”的厉啸,再不能前进,就在此时,盾后间隙中的一丈八尺长枪贴地递出,直捣马膝。
  就算是铁甲战马,马膝那处,也决无防护,长枪一点就收,并不深剌进去,马里不花冲到前面的精骑几乎全倒了下来,摔下马来的犬戎兵,在手忙脚乱间,立即又要应付大晋军队八尺长的朴刀,那刀也是从盾牌间隙中挥出,都是直奔颈脖,只一刀割断喉管,并不把戎兵的头砍下来,戎兵自入侵中原,可以说是从未真正的和大晋正规军交过锋,这一万忠勇龙卫军,如今才有机会一展身手。
  但旧晋的官兵,大多数都是一击即溃,毫无战力可言,大晋的疆土之内,只有禁军,方才勉力与外夷一战,而禁军中也唯有龙卫军,拥有令外夷部队闻风丧胆的战力。
  裴从龙不慌不忙的指挥鱼丽大阵向前挺进,慢慢的把马里不花的部队裹进了阵中,阵中刀枪有条不紊的配合,不断的、有计划的收割着犬戎人的性命。
  马里不花看自己的精骑,如同猪肉进入绞肉机一样的不断的被人蚕食,不由心痛不已,犬戎部族都没有不战而逃的习惯,明知不是裴从龙的对手,但若是不战而逃,他马里不花以后就休想在金铃子的帐下混了,当下一咬牙,紧了紧手中的一对铁门栓,大声的对裴从龙喝道:“晋将!可敢接下我们两个?”
  裴从龙冷笑道:“番狗!尽管放马过来!爷爷我何惧之有?”
  连心儿战低骂道:“该死!为什么要拉老子垫背?可恨之极!”
  连心儿战身边有机灵的戎将低声道:“王子,晋将凶狠,除非您想不战而逃,否则的话,不如和马里不花联手击杀之!”
  犬戎各族中,身为主将,必须死战,连心儿战沉思了片刻,打马冲出本阵来,大声道:“兀那晋将,可敢与老子单挑?”
  马里不花忙道:“连心儿战,对面晋将,非是常人,不可逞匹夫之勇!”
  裴从龙豪气冲天,狂笑道:“两只番狗,如插标卖首,不必扭捏作态,一齐上吧!”说着话,手一举,停止了大阵向前推进,手执鎏金镗,拍马冲出阵来。
  连心儿战、马里不花忙各举兵器,上前双战裴从龙。
  且说何胡台的败兵,从连心儿战、马里不花两军的阵中穿过,直败到金铃子的青狮兽前,方才停下,拓拔金铃子认识布拉克维的装束,勒住坐骑问道:“你们的何胡台王子呢?”
  布拉克维族的败兵气喘呈吁吁的道:“我们的王子死了,晋将太厉害了!”
  金铃子将粉脸儿一沉,喝道:“既是你们的王子战死,那你们回来做什么?我伟大的犬戎帝国,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逃跑的懦夫,投降逃跑做奴隶,从来都是汉人的专利,来人,将这些临阵逃跑的胆小鬼全部处死,以免坏了我族中的种群!”
  布拉克维族族人一齐叫起屈来,金铃子身边的汉奸将领孙之獬低声道:“长公主殿下且慢,所谓知已知彼,方才百战不殆,若是晋军将领太过骁勇,我们兵败也无可非议,既是布拉克维族回来了,不管怎样,也要问问前面的情况吧?”
  拓拔金铃子然其言,将玉手一抬,示意且慢行刑,娇专声叱道:“我来问你们,前方晋军是何人率领?”
  布拉克维族人中有人忙道:“听说姓裴,叫什么裴从龙的!”
  孙之獬闻言,惊得从马鞍上站了起来,颤声道:“可是天峰领的裴从龙?”
  败兵有人道:“我们实是不知,那厮见面就动手!”
  另一名汉奸将军殷汝耕叹气道:“能连败刁从林、何胡台的裴从龙,只有大晋前龙卫军副将、名震天下的山西鎏金镗!长公主,此人确是骁勇无敌!”
  金铃子冷哼道:“待本公主前去会他一会!”
  孙之獬劝道:“如此勇将,只可用计!”
  金铃子沉思,忽有哨骑前来禀道:“先锋!正前面发现一片泥沼!”
  金铃子漫不经心的道:“先头部队如何过去的?”
  哨骑道:“前面四位将军是绕道而过!”
  金铃子道:“那我们也绕道过罢!”
  孙之獬忽然笑道:“裴从龙死于此!”当即低声在金铃子怔边嘀嘀咕咕,金铃子听得不停点头。
  孙之獬说完后,金铃子笑道:“你们汉人,果然奸诈,只是这样这姓裴的死得就窝囊了!”
  孙之獬、殷汝耕一齐恭手道:“胆敢对抗大犬戎天兵的,全部该死!我们汉人,天生就是贱骨头,要用皮鞭抽着才行,千万不能客气!”
  拓拔金铃子满意的大笑,立即驱兵来到正前方的泥沼边,令人在泥沼东岸的实地边遍插旌旗,以为标记。
  金铃子笑道:“我等只在这东岸边,等姓裴的上钩。”
  众戎将天生愚蠢,一齐莫名其妙,孙之獬、殷汝耕却是一脸的得色。
  金铃子依孙之獬这个汉奸计,就在这泥沼边上作起法来,只吸她娇声呤道:“天地间游荡的草木精灵啊,请听我拓拔金铃子的召唤,让这片泥沼长满青草,变得和这四周的草地一般模样吧!”
  随着金铃子的吟唱,泥沼岸边的草木似乎一齐活了起来,片刻间覆盖了那一大片泥沼,真得和四周的草地一般的模样。
  金铃子大声道:“汤旋、孙婧!”
  原来黑龙府中的宫奴,已经尽归金铃子训化,握离儿自是随便取用奴役,除此之外,金铃子从中挑出了一千名武艺极好的,编了一个“滚刀营”,专门执行非常危险的任务。
  汤旋、孙婧连忙跪倒,狗似的爬了出来应声道:“贱畜在此,请长公主吩咐!”
  金铃子道:“你们两个,带一千汉兵,去把姓裴的给我引来!”
  汤旋、孙婧应声道:“是——!”
  金铃子点了一千汉兵给她们,领兵的千夫长却是犬戎人,金铃子对那名犬戎千夫长雪里喝道:“好好看着她们两个,若有异动,立即处死!”
  雪里喝应命,取过一根铁链,将她二人颈上项圈的环儿穿了,链尾扣在马鞍桥上,一夹战马,拖了便走。
  汤旋、孙婧等一众母畜,艺业本高,在犬戎,这些汉畜贱兽只能给犬戎皇亲贵族做牝马,而不准骑马,这一路过来,犬戎各部都骑战马,她们这些人,却只能跟在犬戎人的马后跑,犬戎人安营扎寨,她们还要给犬戎人烧锅弄饭,准备吃食,甚至必要时,她们自己就是犬戎人的吃食,夜间宿营,还要给犬戎的兵将侍寝,恣意玩弄,稍有懈怠,非打即骂。
  汤旋、孙婧只着掩心式的肚兜皮护皮,两条雪臂尽露,后背只得一条寸宽的勒肉皮带,把雪白的背肉勒成两道,腰间系一条兜档皮裤,堪堪把个肉档护住,两条粉光雪致,光着一双玉足,各提了一支芦叶枪,跟着犬雪里喝的马后飞跑。
  所有的汉奸兵将也穿布衣,手上拿着粗制的山木长枪,他们的作用不在作战,而在于探阵或是服苦役,摆明了是犬戎人的送死部队。
  雪里喝赶到时,连心儿战、马里不花两人,已经被裴从龙打死,他的一万龙卫精兵,已经把那一万戎兵分割蚕食,汉人若是与犬戎人一对一,那是吃亏的紧,但是训练有素的汉家精兵,对犬戎这种游牧民族天生的勇士,情况是大大的不同了,十个对十个,全歼戎兵,汉兵可剩一、二个,一百个对一百,全歼戎兵、汉兵可剩四成,这一万个老于沙场的龙卫精兵对连心儿战、马里不花的一万戎兵,汉军可以大获全胜,全歼戎兵,顶多折损两三千而已,这就是所谓的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由来,但是若是游牧民族不和汉军正面对攻,利用天生游骑的特点,见了汉军的堂堂之鼓就跑,转而在运动中消耗汉军,情形就另当别论了。
  裴从龙最巴不得的事,就是不惯战阵的犬戎精骑,和精于战阵的龙卫精兵打这种阵地战,犬戎人和汉军打阵地战,简直就和自寻短见差不多,他从容的指挥龙卫军,斩杀被裹在已阵中的那些反抗无力的戎兵,对于犬戎,大汉的将军都采用了不受降、不受俘的方法,唯有尽可能的消灭犬戎的人口,才是彻底击溃犬戎的至理。
  雪里喝望着晋阵中那些丢了兵器,被大晋兵成排将破头的戎兵,悲愤的大叫道:“汉贼!他们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为何还要杀?”
  裴从龙大笑道:“又有找死的戎狗来了,不要走,吃吾一镗!”
  雪里喝知道裴从龙凶狠,忙放开汤旋、孙婧颈上的链里,一指裴从龙喝道:“给老子上!”
  汤旋、孙婧双枪并举,徒步抢上前来,裴从龙将手中的鎏金镗轻轻一摆,汤旋、孙婧两人如风摆荷叶,手中枪几乎脱手,裴从龙大笑道:“!若肯做我的牝兽,可饶尔等不死!”
  雪里喝在后面喝道:“不要听那汉贼胡说,给我狠狠的打!”
  裴从龙怒道:“戎狗!老子自收牝畜受用,你胆敢在边上废话,找死!”丢开汤、孙两女,直奔雪里喝而来。
  雪里喝大惊,也不招架,拨马就跑,裴从龙手舞兵器在后面就追,晋军阵中有偏将叫道:“裴留守休离本阵,恐戎狗有埋伏!”
  裴从在向后摆了摆手道:“无妨!”
  雪里喝对身后的那一千汉奸兵将大叫道:“给老子顶住!”
  那一千汉奴兵知道厉害,丢了兵器,撒腿就跑,短距离中,竟然比雪里喝的马跑得还快。
  裴从龙大喝道:“汝等虽为汉人,却做汉奸,今日却饶你等不得!”冲入汉奸兵群中,鎏金镗挥动之下,血浪翻滚,鬼哭狼嚎。
  汤旋、孙婧对看一眼,急纵步赶上,双枪并举,不扎人,专剌马,裴从龙乃是天纵大将,哪里能给她们如愿?但存心想收了这两个妖娇的牝畜,下手之间,留上情面,挥镗荡开双枪,喝道:“识相的弃枪就地跪好,听我发落!”
  汤旋、孙婧只是不理,举枪再剌,裴从龙不理她们了,双腿一战马避开,去追雪里喝,雪里喝只一合间,就被裴从龙震飞兵器,两手虎口鲜血直流,哪敢再战,反正他一个小小的千夫长,敌不过大晋的名将,逃跑亦不算丢脸,当下伏鞍狂奔,裴从龙紧紧追赶,那镗只在他脑后转,雪里喝吓得屁滚尿流,竟然就在两军阵前大哭了起来。
  裴从龙气得笑了起来,大喝道:“呆B哟!怎么好意思哭?若是觉得逃得辛苦,乖乖的伸长脑袋吃爷爷一镗不就得了,放心吧!一镗就好,决不疼的,哈哈!”
  汤旋急道:“休得欺负主子,吃我一枪吧!”
  裴从龙哼道:“!待爷爷收拾了戎狗,再来理会你!”
  雪里喝将马打得如箭一般的飞奔,裴从龙浑身重铠,原不比犬戎精骑轻便,雪里喝自小骑马,这马背上的功夫确是了得,又存心想跑,他一时半会的,还真追不上,忽然眼珠儿一转,顺手夺了一名汉奸兵手中的木杆长枪,对准了雪里喝的后心飞掷而出,那枪带着厉啸,把个逃命的雪里喝连人带马的钉在了地上,雪里喝虽被穿腰钉在地上,却尤未死,大叫道:“惨啊——!”手脚乱动,却是挣脱不出,犬戎兵将,一齐变色。
  裴从龙大笑,一拨马头,对上了汤旋、孙婧两只牝畜,笑道:“还不跪下?”
  孙、汤这一对美兽,早有默契,收了芦叶枪转身就跑,裴从龙拍马紧追,汤、孙两人配合着打打停停,裴从龙只想活捉了她们,并不想致她们于死地,两女一男竟然远离了晋军大阵,渐渐的向拓拔金铃子这处而来。
  这边裴从龙刚走,曹霖的第一路先锋大将铁枪横岭张新,一枪追魂梁浩也到了,两人从裴从龙所部的大阵两冀吹哨穿出,三千汉家精骑,直扑雪里喝带来的一千汉奸步兵,凡是降了犬戎的汉人,男人都剃光了前额的头发,在脑后梳一条油光致致的大辫子,弄得不人不鬼,和犬戎人无二,又都不准骑马,一千几无战力汉奸兵,遭遇张新、梁浩的三千前锋精骑,顿时连逃命的份也没了。
  汉奸兵们哭喊着大叫道:“爷爷!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张新大怒道:“汉人!你们看看你们脑袋后的大辫子?你们也配叫汉人?杀——!”
  堂堂大晋被小小的犬戎掠,汉奸的“功劳”不可没啊,相比起来,汉奸比犬戎人更可恨,张新、梁浩二人又都是新归曹霖,急于立功表现,虽明知这些毫无战力的犬戎部队确是汉人组成,但冲着他们脑袋后的大辫子,却是照杀无误,只要人死了,把头割下来,曹霖看到他们脑后的大辫子,哪里分得真假?
  三千精骑风卷残云般的杀光了那一千汉奸兵,笑的把人头割下来,把脑后的大辫子结在一起,把人头穿成一串儿,挂在马鞍桥上,准备回营后领功请赏。曹霖的军规,想升官请赏,只凭斩获的人头,一个人头赏白银三十两,上不封顶,下不保底。
  被围在龙卫军阵中出不来的犬戎兵看得目瞪口呆,短短十年功夫,大晋的兵将就变得如此凶悍,沙场上比起他们犬戎人来,竟然更加凶狠。
  张新手握铁枪,在马上一抱拳,大声道:“敢问裴留守可否在此?可否放小将入阵杀敌?”
  裴从龙中,有负责掠阵的偏将道:“谢两位将军好意,这阵中的戎狗,我们自会收拾,包准跑不掉一个,至于裴将军吗,他去追两只艳兽去了,想来不久便归!”
  张新道:“既如此,来人,扎个草营!原地休息,等候后面的兄弟上来!”
  汤旋、孙婧日日如狗似的奔跑,其耐力比狗还好,两只美兽逗引着裴从龙直跑到那片沼泽边,看到那沼泽边的旗子,知道再不能向前了,立即丢了芦叶枪,叉开两双肉腿,玉额点地,大肥屁股高高蹶起,以标准的牝姿,在裴从龙马前跪倒,口吐妖声道:“贱畜该死,不知将军英雄,请将军肆意鞭打!”
  裴从龙以镗点着汤旋的雪背,笑道:“贱畜!早该如此!”一抬头,看到对面丈高的犬戎先锋大旗了,旗下一员女将,花肌雪肤,头发金黄,梳成数十条细辫,跨下青狮兽,手执錾金梅花枪,问道:“贱畜!某来问你,对面的番婆却是何人?”
  孙婧应道:“那是大荣国的长公主拓拔金铃子,将军英雄,可立击杀之!”
  裴从龙大笑道:“某正有些意!”
  金铃子听见,娇笑道:“吾正是大荣国长公主、扫南先锋拓拔金铃子,汉贼,可敢与我单挑?”
  裴从龙大笑道:“狂妄!金铃子,你在找死你知道吗!”
  金铃子笑道:“本公主和你这个汉畜不熟耶,不许叫我金铃子,要叫姑奶奶长公主殿下明白吗?汉狗,还不放马过来!”
  裴从龙望着不远处的金铃子,立功心切,对汤旋、孙婧两只牝兽喝道:“你们两个,老老实实的给某跪好了,待某击杀番婆!“
  裴从龙心中想的是:若是捉住金铃子,其功不小,回到大营,也可让曹霖看看他的手段,至于金铃子身后那八万精骑,在裴从龙眼中,有如土狗瓦鸡,不值一哂,当下双腿一夹跨下宝马,大吼一声,直扑金铃子。
  裴从龙的那匹马跳了起来,落下时只听“扑嗵”一声,落进了一片泥沼中,烂泥直没至马腹,裴从龙大惊,定睛看时,不由大大叫道:“天亡我也!”
  裴从龙久居山西,这处泥沼之地的四周景物,原是认得,不料今日却落了进来,他还道是鬼遮了眼,却不曾想根本就是金铃里的西方魔法。
  金铃子仰天娇笑起来,汉奸孙之獬忙大叫道:“放箭!”
  犬戎诸部,原是善射,顿是箭如雨发,可惜了一名大晋名将,竟死在乱箭之下,被犬戎人射得如一只剌猬一般,既射死了裴从龙,金铃子把那魔法也收了,复露出那一片沼泽之地出来,娇叱道:“大军绕开沼泽,攻击前进!”
  梁浩、张新两人强盗出身,凡事小心之极,虽然就扎营,却也不闲着,早向四边遣出哨骑,打探消息,忽然东方烟尘滚滚,两人看见,急声问道:“怎么了?”
  早有哨骑飞奔而来,大叫道:“两位将军,寿阳方向有大队戎兵攻击而来,请令定夺!”
  张新跳了起来,大笑道:“兄弟们上马,迎上戎狗,杀他娘的!”
  哨骑道:“张将军,戎狗分两路来,我们也分两路吗?”
  梁浩飞身上马,手提追魂枪,大叫道:“不必!传令全军,跟上张将军,只迎左路戎兵,给老子狠狠的杀!”
  张新早上马飞奔而去了,迎面正碰上埔而搏王子公孙番,那公孙番身高一丈,满头金发,体壮如熊,手舞双刃大斧,用汉语生硬的大叫道:“南蛮通名受死!”
  铁枪横岭张新叫道:“你爷爷张新是也!看枪!”
  公孙番将手中大斧架开铁枪,两人大大出手,却不料正在此时,梁浩也带着那三千精骑上来了,趁公孙番与新张战得不可开交之际,抽冷子就是一枪,却不是捅人,而是枪当棍使,砸在公孙番的坐骑腿上,那马疼的人立起来,亏得公孙番在马背上长大,身体成一条直线紧贴在那马背之上,才没被马儿摔下来。
  张、梁二个配合十数年,早有默契,张新就趁那公孙番紧贴马背,无暇他顾之际,自下而上,一枪从公孙的左胁下捅入,枪尖从右腋窝穿出,疼得大公孙番大叫一声。
  正在此时,那马的前蹄也落了下来,梁浩可也到了,追魂枪灵巧的划过公孙番的咽喉,血雨狂喷中,公孙番眼见是不活了,张新、梁浩这两条枪杀入戎部,宛如波开浪裂一般。
  第二路的吉雄、陆聘也领着三千铁甲精骑到了,二人立在山坡上,看张新、梁浩自左边杀入,吉雄笑道:“老陆!我们从右面冲进去,杀他娘的!”
  陆娉道:“好——!”手舞金枪,一马当先,杀入敌阵,吉雄将手中的狼牙棒向戎兵一指,向那三千重甲精骑招呼道:“兄弟们!跟紧了!”
  陆娉、吉雄刚刚入阵,第三路的张骁、秦战也到了,各舞大刀,贯入敌阵,一个时辰间,曹霖的十路先锋骁将陆续全来了,二十名狠将,三万重甲精骑,直把金铃子的先锋部队绞得如开了锅般。
  曹霖骑在高大的独角大青马上,立在山坡上看了片刻,传令道:“黄翔、赵冲、马鸣、武绍、张开、李闯、计封、鲁城、蒙田、卓虎听令!”
  十名龙骧小将一齐应道:“在——!”
  曹霖道:“尔等各领一千精骑,杀入左路戎军!”
  十名小将领命,各带一千精锐,如旋风般的冲入金铃子的左路军中。
  曹霖又道:“王坚、李宝、曲端、符延、孟珙、姜才、扈兴、杜杲、魏胜、张威听令!”
  又十名骁勇的龙骧小将应道:“在、在、在!”
  曹霖道:“尔等也各令一千精骑,去击犬戎的右军!”
  王坚、李宝等人在马上一抱拳,各领精骑,呼哨而去。
  金铃子的八万精骑,正和晋军的十路先锋部队杀得难分难解,又遭二十名龙骧乳虎的狂冲滥杀,顿时就败了下来。
  金铃子虽有魔法,然数十万人纠缠在一起厮杀,施展魔法根本没用,只得随大军向东就败,途经那片沼泽之时,戎兵被晋军赶得急了,大片的陷进了泥沼中,一层压一层,竟将那片泥沼填得平了。
  金铃子被花横、吕虎、陈落、须锐等七八名骁勇的晋将围着追杀,一支錾金梅花枪左遮右挡,渐渐也退到了沼泽中来,猛一抬头,看到射得如剌猬般的裴从龙正在面前,目眦尽裂,不由大吃一惊,娇叫一声:“不好!”急带青狮之时,却发现并没有陷进泥沼,低头一看,青狮兽的蹄下,全是戎兵死尸,不由悲从中来。
  且说张征、栾荣、晏空、高愧四个,虽因前程和裴从龙分手,但心中到底不忍,随曹霖大军杀到之后,自请领兵,与龙卫军一起合围那一万戎兵,看看阵中的戎兵都尽了,方才问旧属道:“裴将军何在?”
  旧属道:“原是单骑追两名牝兽去了,只是许久未归,恐凶多吉少!”
  张征四人心是更是不安,既解决了阵中的残兵,奋勇向前,行至沼泽时,方知裴从龙已经惨死,四人大悲,也不顾众将呼唤,奋勇直杀入戎兵深处去了,裴从龙的尸身,自有龙卫军的兵将收了。
  金铃子被曹霖这一阵,直杀得血染黄沙,部下精骑,折损过半,曹霖手下的大晋部队,兵强将勇,一等一的大将就不下百员,当年犬戎攻入晋阳时无人可挡的威风已经不复存在。
  金铃子正没奈何间,握离儿大军到了,迎面正碰上张征、高愧、晏空、栾荣四个,在戎兵中横冲直撞,握离儿在牝车上看得大怒,立即叫人牵了紫毛吼,手提着那一对紫金冬瓜锤,哇哇怪叫道:“南蛮!休得得意,少要猖狂,你爷爷在此!哪个有种,吃某一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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