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皇族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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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宝玉逐美迎着淡淡的暮色,宝玉回到了怡红院。
「宝玉,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在老太太那儿吃晚饭呢!」袭人柔弱的娇躯好似迎风摆柳盈盈而至,令宝玉不由喜出望外。
「你能下地啦!」宝玉见佳人伤势可说是奇迹般好转,心中喜意无以复加,立刻大步上前扶住爱侣,怜惜万分的轻责道:「伤逝还未痊癒怎么就走动开来,还不回床上躺着!」不顾佳人反对,宝玉执意将她抱回了床榻;柔情万千的仔细盖好被子后,宝玉忍不住回身轻责其余三女,「你们可要好好照顾袭人,怎能让她随意走动呢,万一牵动伤势怎么办?!」纯真的麝月与聪慧的秋纹同时玉首低垂,红润的双眸含尽了无穷的委屈,不敢争辩的俩女只得闭口垂首强忍心中酸涩。
火暴的晴雯没有麝月老实,也没有秋纹那般心思,性情直爽的少女不满的小嘴一撇,高声顶撞道:「又不是我们要袭人走动的,况且我们也都劝过了,是袭人自己强行要活动一下手脚,你怎能平白冤枉我们?!」「你……」宝玉闻言气得满脸铁青,对晴雯的无礼甚是愤怒,却又理屈难以反驳,唯有双目大张怒瞪少女。
「你什么你?」晴雯一步不让的与宝玉对瞪,美眸之内夷然不惧,玉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
「好了,怎么又闹开了!」袭人见势不对,强自起身来到了俩人之间,隔开了两道灼热的怒火之光。
「宝玉,晴雯说的是实话,是你错怪了!」佳人柔媚双目含着深深的请求让宝玉刹那间怒火全消,「要怪都只怪我,你们就别闹了!」话音微顿,袭人迈步来到晴雯身边,亲热的搀起少女臂弯轻声劝解道:「好妹妹别生气了,你也知道因钏儿的事宝玉心里不痛快,你就让他一次吧!」「我听你的,就饶他这遭。」少女仍是嘴上不饶,但心中已然明白宝玉此刻的心情。
在温婉袭人的调和下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她与紧张的麝月同时长长出了一口大气,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而等着看好戏的秋纹却是暗自失望,心中大为不满,只愿宝玉就此冷落晴雯,自己也少一个强大的对手!
「你又起来了!都是我的不是,不该乱发脾气。」宝玉再次扶着袭人回到了床榻上。
佳人脸现幸福的微笑,见室内凝重的气息还未完全散去,她意念一转,娇嗔不已的对宝玉道:「你看你连衣衫也未换,一回来就只顾着发少爷脾气。」未待宝玉有所应答,袭人抬首望向晴雯道:「好妹妹,你也别气坏了身子,就给我们这傻二爷换衣衫吧!」宝玉与晴雯都顾着袭人面子强忍先前不快,各自挤出一丝笑意走到了一起,宝玉更是双手一抬,配合着少女解开腰带。
「砰」的一声轻响,腰间玉带一松,插在背后的纸扇落至地面翻了个圈。
众人谁也没有料到这个小插曲的发生,宝玉顿时脸带不快弯腰抢先将扇子拾了起来,打开一看已有一根扇骨从中而折;看着扇子的他不由暗自诧异,扇坠到哪儿去了?那可是湘云送的,这下自己还不是主动招惹了这大魔女?!日子难过了!
心情恼燥的宝玉将坏了的纸扇往旁一扔,面容肃穆毫不留情的对晴雯开口相骂:「蠢材,蠢材!看你手笨脚重,不知向其他人好好学学吗?」晴雯可不是吃素的主儿,正为宝玉宽衣的玉手一甩,不干了!精致的玉容冷冷一笑,微尖的下颔往上一抬,「宝二爷,你近日的气性倒是越来越大了,前几日打了袭人,今儿是怎么着?也想打我一顿不成?!」话音微顿,宝玉还未开口斥责,少女的炮火已然紧接而至,「一把纸扇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往那些玻璃缸、玛瑙碗,不知弄坏了多少,也没见你宝二爷有半点变色;今儿一把纸扇你就如此作为,要想赶我走明说就是,何苦给我们这些下人气受?!」「反了,反了……」宝玉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晴雯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赶你出去吗?今日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主子?!」见俩人越说越僵,顿时急坏了其余三女,宝玉的怒斥声连外院的婆子丫鬟也惊动了,纷纷探头往内看来。
麝月主动偎入宝玉怀中,细滑玉手柔情四溢的轻抚宝玉胸膛,一边为他顺气一边转移话题道:「二爷,你今日是怎么啦?把人家都吓着了!」秋纹则上前一把拉住晴雯玉首微摇,以目示意她不要再与宝玉顶撞。
秋纹虽想独得宝玉宠爱,但也不想好姐妹被逐出贾家,对于从小在豪族世家长大的丫鬟来说,被逐出大门无疑是灭顶之灾。
「你别管!」宝玉与晴雯不约而同的拒绝了俩女的好意,怒火冲天的俩人再次斗鸡般对视起来,不 过宝玉倒是并未再提赶人之事,晴雯也没有顶撞不休。
「好好的怎么闹个不休,」袭人再次从床榻上起身走来,半嗔半责的对俩人道:「我这才病几日你们就闹成这样!」今日非但温和的宝二爷消失不见,灵秀的晴雯也是大失常性;少女未待袭人话音落下,立刻蛮横的将矛头指向了好心的袭人,「你既然这么会说,又只有你一人才会服侍,那为何还会挨那窝心脚?!」第四章 宝玉逐美(下)袭人本是一番好意,却不料会惹火烧身,顿时羞怒于心,外柔内刚的佳人不想事情闹大,强忍怒气以最后的理性对晴雯道:「妹妹,你先避一避吧!也让宝玉冷静后给你赔个不是,我先代他向你道歉,这总行了吧?!」袭人如此低声下气,怎也没想到晴雯依然是不依不饶;少女娇俏的嘴角一撇,大为不屑的讥讽道:「姐姐是宝玉的什么人呀?随随便便的就能替他做主,哼!」晴雯一声冷哼,扬声指责道:「你们之间鬼鬼祟祟的事情不要以为真瞒得了人,你也不过与宝玉偷偷摸摸罢了,不要随便以主子自居,到了那一日再说吧!」一句话羞得袭人满脸通红,呼吸急促;一旁的麝月也被捎带着骂上了,自是羞怒交加,气冲斗牛。
「住嘴!」宝玉一声怒吼响彻了整个大院,无尽的怒气让他原本俊朗的面容青筋直冒、微微扭曲,「你这混帐东西,看你平日倒也乖巧,想不到竟是这么讨厌,滚、立刻给我滚……」本已气得脸色发紫的袭人与麝月同时吓了一跳,秋纹也是初见宝玉发下如此脾气,见宝玉不似戏言,三女立刻又为晴雯担上了心,毕竟十几年的姐妹情谊不是一阵气话就能抵消的。
「宝玉,晴雯是犯邪了,你与她认真干什么?」袭人本想离去的娇躯一转,迅速前来平息宝玉的怒火。
「是呀!以往比这大得多的事情你都不气,现在何必为一把纸扇闹的天翻地覆呢?」麝月悄然走至宝玉另一侧,撒娇般轻摇宝玉臂弯。
秋纹则走到晴雯身旁,一把揽住她的肩膀,「你也别再闹了,宝玉也是心中气苦,才会随便发火的!」晴雯玉脸一仰,颇为不知好歹的故意大声道:「他有气又怎样,就能随便往我身上撒呀?!今日我就是不服这口气,就是被赶出去我也不服!」袭人三女原本见宝玉面色稍缓,紧张的心房还未落地,不想晴雯决绝的话语就已在众人耳边回荡。
未待三女再次开口相劝,宝玉已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好、好……说得好,我是明白你的意思了,」话语微顿,宝玉恨声道:「你这是变着法儿的想出去吧!我现在成全你,带上你的包裹,我这就送你出去,咱们也来个好聚好散!」「宝玉……」袭人不知为何情势会发展到如此程度,劝解之语还未完全出口就被宝玉挡了回去。
怒火熊熊的宝玉环视三女,厉声呵斥到:「今日谁也别劝我,谁开口谁就跟她一起走!」布满寒霜的俊脸绷得死紧,话语间丝毫没有妥协的余地。
三女嘴唇微张,却被宝玉凌厉的霸气震撼无语,此刻的她们终于意识到了眼前之人还是尊贵的宝二爷。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晴雯不知是在气头上一时口快,还是真的有离去之心,总之话音未落就转身回房收拾包袱去了。
宝玉仰天深深的呼吸,随即面色平静的对秋纹道:「你立刻去回老太太,就说是我是意思要将晴雯赶出贾家,谁要是留她就不要留我!」秋纹见已无转圜之地,不由将求助的目光投往了袭人,可是此刻的袭人也被宝玉少有的怒火吓得芳心颤抖、全无主意。
「还不快去,你也想走不成?!」宝玉隐含怒火的瞪了秋纹一眼,看他的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袭人迈步走到秋纹身旁,牵着她向外行去,轻声低语到:「宝玉看来是铁了心,你还是先依他吧,等他这气消了,到时我们再帮晴雯说一说,自可圆满。」「晴雯,你不走好不好,我舍不得你!」秋纹离去不久,晴雯就已拎着简单的包袱走了进来,未待宝玉开口,麝月已然抢先迎了上去,大为不舍的抓住晴雯手腕不放。
「你这是怎么啦?干吗老是顶撞宝玉?」袭人送走秋纹后也快步赶了回来,意图做出最后的努力,「你还是现在给宝玉道个歉,我们四人从小就在一起,你走了的话就像少了手脚一般,让我们怎么办?」晴雯双眸「噌」的一下红润起来,强忍离别伤悲的泣语道:「走不走也不是我说了算!」宝玉一直转头它望,此刻更是假装没有听见少女示弱之言,大步向门外行去,冷漠的话语让袭人俩女彻底死了劝说之心,「走吧!你我主仆一场,我这就送你回家,也免得守门的下人见你拎着包袱为难你!」「袭人姐姐,麝月姐姐,我走了!」晴雯在离别之际,眼中的坚强终于被悲伤取代,留连不舍的目光在怡红院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一门一窗上缓缓划过。
宝玉自也难免感慨万千,心中几次忍不住就想改变主意,可总是话到嘴边就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唔!」麝月再也忍不住浓浓的酸楚扑进了袭人怀中,纯真的少女何曾经历过此等离别之苦,不绝的清泪片刻间成串洒落在虚空之中,为这悲凉的秋意再添寒冷。
晴雯在宝玉「无情」的目光催促下,只得强振心神,面带苦涩的笑意与俩女相拥而别。
「我今夜有事出去一趟,你们就不用等我啦!」宝玉转身出门之际,郁闷的低语清晰的传入袭人与麝月耳中,令俩女更是心生伤感,唏嘘不已。
暮色已深,最后的残阳映照着相伴而行却无声无语的一男一女,那淡淡的影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像,更显愁云密布。
晴雯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堂哥吴贵是至亲之人,可惜这吴贵虽不是泼皮混混,但也相差无几,不思劳作,整日只想一步登天;不过这家伙生得倒是相貌堂堂,眼光也甚是毒辣,所以将只有几岁的堂妹卖入贾家,一心只想晴雯长大后嫁入贾府为妾,他也好以此狐假虎威,混个脸面出来。
上天倒是顺了他的一次意愿,晴雯自成为宝玉贴身丫鬟后,这吴贵也借机成 了贾府奴仆,他在一众下人之中倒也活得人五人六、威风八面,打着宝二爷的名号在下人之中甚是威风,更用他的花言巧语娶得了一贫家女子为妻;那贵嫂自嫁于吴贵后,天长地久自看穿了吴贵卑鄙本性,奈何木已成舟,只得在吴贵欺凌下终日以泪洗面、悲伤过日,好在吴贵大半时日都溜出府吃喝嫖赌,只在吃醉酒后方自返回,才让这美少妇没有芳华早逝。
「那儿就是我堂哥居所,」晴雯手指贾府角门处一所还算齐整的小院,话语间是出乎意料的温柔似水,全无半点先前的针锋相对、蛮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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