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pp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發帖:3118
威望:478 點
金錢:979 USD
貢獻:24855 點
註冊:2013-03-29
|
第312章 突生变故 对这样的女孩,自己是应该称赞还是该痛恨呢?让自己有一个明确的态度,是很困难。对自己深爱的女孩将自己抛弃这件事,他的痛苦是确实的。他对她用情那么深,绝不肯轻易放弃。现在,她已经坚决的将自己踢开,自己难道还要像膏药似的黏住不放吗?他可以承认自己是流氓,也是色狼,但他这个人绝对不是无赖。他不会勉强别人做别人不想做的事,“强扭的瓜不甜”捆绑不成夫妻啊! 他伸出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床,心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让她去吧!本来自己就有点配不上人家,何况自己还有老婆,她不跟自己分手又能怎么样呢?让她当情人实在是委屈了她。这不能怪她啊,要怪就怪自己好了。她是个好女孩,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还是支持她吧,让她走她的理想之路。只要她过得好,自己还有什么要求呢? 他自己劝自己,劝了好半天,好受一些后才躺在床上。他打算睡一觉,打算天亮之后再悄然离去,不给她添一点麻烦、添一点烦恼。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男子汉,绝不会因失恋而要死要活,那样的男人,黛林会很鄙视的。好了,分手快乐,彼此都快乐。明天天亮,自己回农村去,冷静几天后就回省城吧。农村再好,那里也不是自己的家,他的家在城市。那里不但是家,也是战场。当他的父亲将事业交给他的那一天,自己就等于登上战场了。那时候,想当“采花大盗”时间也很有限。 他想通了这些,心情好多了。他想睡一觉,想到梦里放松一下,可那谈何容易啊?他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就是睡不着。试想,一个人心事那么重,情绪受那么大的冲击,当然不易入睡了。 他便又坐起来,傻傻地望着屋里的黑暗,努力想点高兴事。而此时大脑好像失灵了,什么好事都想不到。眼前只是晃着陈黛林的影子,耳边总响起她的声音。她的影子有时是庄严的,黑色警服,面孔严肃,正气凛然,英风飒飒,有时又是长裙飘飘,柔情似水,魅力无限。她的声音有时像大江奔流,有时又像溪水潺潺。无论是什么样子,她都那么迷人。 他不知道该想什么好了,只在嘴边反覆地念她的名字:“黛林,黛林……” 念到有点累了时才有下文:“美女、警察、英雄、尤物、体香,我的,应该是我的……” 他就这样煎熬。等到拉开窗帘时,看到天边的鱼肚白,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想现在就走,仿佛多留一刻就会多一分苦痛。他打开门来到陈黛林的门前,想敲几下,跟她打个招呼,又一想,实在没有这个必要。既然已经彻底分手了,自己又何必打扰她呢?还是走吧,像一片落叶飘然而去。 他镇定一下情绪,到厕所洗了把脸,便迈着大步走到院子里。骑上摩托车,喊醒守门老头。门一开,他便飕地冲出去了,好像逃犯一样离开。离开那里,他感觉轻松多了。回想这一夜,真像一场梦。前半是美梦,后半是恶梦。这场梦会令他一辈子记住。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该放的就放,该忘的就忘,我是大男人,我是韩枫。我是虎狼,而不是绵羊。这样的话嘀咕数遍后,真的觉得舒服多了。他暗自夸奖,这才是我,这才是韩枫啊! 他在大街上茫然地转着,从一条街骑向另一条街,不知道该去哪里。见天色越来越亮,终于大放光明。他经过一家浴池时,心里一动,便进去洗澡。他用莲蓬头使劲绕着自己的头,像是要洗掉一切的不痛快,仿佛要跟伤心一刀两断。 平时他洗操挺快,二十分钟就行了。今天,他足足洗了一个多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他尽情地发泄。他不是用嗓子,而是用动作,那温暖的水落到身上,像是母亲的手滑过,将一切创伤都抚平。再多的风暴、再多的波澜,也很快不见了。等他穿戴齐整地离开时,他已经基本上恢复平静。他又是那个爱说爱笑,心装大海的韩枫了。 他见太阳都出来了,染得东方一片鲜红。他伸了一个懒腰,觉得肚子有点饿,就上旁边的一家小店吃东西。他今天的饭量真好,足足吃了六颗大包子。平时吃四颗都勉强,今天超常发挥。吃饱之后,无聊地在街上转了半天,看时间差不多,这才骑着摩托车往村子方向去。 在半路上遇到一辆货车,车斗上站着两个女人。韩枫因为心情不好,并没有注意。等到跟前时,其中一个女人喊停车。韩枫一看她们,也是一惊,便停了摩托车。 原来车上站的两个女人他都认识。喊停车的人是兰阿姨,而另一个则是村长老婆。这两个人怎么能搅和到一起呢?她们可是水火不容,什么事能使她们消除隔阂站在一辆车上呢? 韩枫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怎么坐货车呢?” 村长老婆一脸的阴沉与悲苦,并没有出声。而兰阿姨则说道:“我们急着去县城。因为着急,也找不着别的车了。就临时抓这么一辆车坐上。能有车坐已经不错了。” 韩枫强作笑脸,说道:“究竟是什么急事啊?” 兰阿姨平静地回答道:“村长从城市转院回来了。他就在县医院,我们正要去看他。” 韩枫哦了一声,说道:“这么说他没事了?” 兰阿姨叹口气,美目一低,说道:“命是保住了,只是其他方面可能会受到影响。” 她看了看村长老婆,没再多说。 韩枫也知道此刻不宜跟她多说,便说道:“命保住就好,有命就有一切。愿老天保佑,好人一生平安。” 村长老婆吸了吸鼻子,嘟囔道:“他算是哪门子的好人呢?老天爷会保佑他吗?” 兰阿姨跟韩枫挥了挥手,便喊开车。她的美目深情地望着他,充满了留恋之意。 他也摆了摆手,骑摩托车离开。他心想:村长的命还真大,这么都死不了。只是后遗症不知道是什么?是胳膊断,还是腿折?或者他受伤严重,变成了太监呢?算了,算了,别管别人的事,管好自己就得了。 他加快速度,向路家的小村跑去。到了家,一家人正在吃早饭呢。三个美女坐在桌前,都眉开眼笑,情绪特好,就连路冰琪也笑得那么甜、那么迷人。由她的美貌,又不禁想到了陈黛林身上。他默默叹了口气,心想: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冰琪一样以我为中心呢?她的性子太强了。 众人都看到了韩枫。路冰娜站起来说道:“枫哥,你回来了。坐下一起吃吧。” 韩枫淡淡一笑,目光在大家的脸上二扫过,说道:“你们吃吧,我已经吃过了。我去躺会儿,不必管我。” 说着,他向东屋走去。 往炕上一躺,脑子里翻腾起来,就跟那杂货铺似的,一会儿是城市,一会儿是农村,一会儿是陈黛林的笑,一会儿又是陈黛林的怒,弄得他根本就睡不着。虽不能入睡,却又有朦胧之意。也许可以称为“半梦半醒之间。” 过了不久,路冰娜进来了。她坐到炕沿上轻轻拍韩枫的后背,说道:“枫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韩枫合眼回答道:“我很好,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现在又睡不着了。” 路冰娜柔声地说:“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晚了?表姐她都让你帮什么忙了?” 韩枫唉了一声,说道:“是睡得太晚了。忙的都是公安审讯一类的事,冷不防换个地方,睡觉也不习惯了。” 路冰娜说道:“那我出去,你再试着睡睡。” 韩枫睁开眼睛,说道:“不用了,反正也睡不着。你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路冰娜嗯了一声,说道:“行。” 她往炕里挪着身子,直挪到韩枫的头部跟前。只见韩枫眼望着纸糊的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像是有心事。但她没有追问。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刨根问底。男人有些事是不愿意老婆知道的。 韩枫瞅了瞅她,说道:“冰娜啊,你在农村待够了没有?” 路冰娜说道:“你指的是现在吗?咱们这次来吗?” 韩枫说:“是啊。” 路冰娜诚实地回答,说道:“早就待够了。要不是妈让我多陪陪她,我早就跟你一起回城里了。那里才是咱们的老窝啊。这里是我出生地,那里才是我飞翔地。这个农村我一点都不喜欢。我从小就想要飞出去,到了城市之后,越发觉得这种想法太对了。城市才值得人们留恋和热爱呢。我对农村总是爱不起来。相比之下,城市是现代大都市,而农村好像还停留在旧社会呢。” 韩枫一笑,说道:“你的话太夸张了。不过既然你这么不想待的话。过几天,冰琪的调令下来了,咱们跟她一起走。以后咱们尽量少回来就是了。” 路冰娜问道:“咱们都走了,那我妈怎么办呢?” 韩枫说道:“她自然在这里陪冰涵。等到冰涵也转到城市上学后,她也就跟过去了。那时候,一家人又可以团圆了。” 路冰娜听了欢喜,说道:“好啊。这样最好不过了。那时候我们路家搬到城市,可都是城市人。到时候,冰川再在城里娶一个城市老婆,在那里买房子安家,那我们在老乡面前可有面子了。” 韩枫笑道:“那面子大得跟锅盖似的。他心里尽量将陈黛林以及和她有关的事赶走,以免自己又会扯动伤口。他心想:男人为什么都如此贪婪呢?我已经得到她了,有过两回的亲热就已经够了。我为什么还要渴望得到她的一生呢?太过分了。再说,她是一匹野马,性子太野、太强,自己根本没法驾驭她。还是放手吧,让她自由飞翔吧! 路冰娜抚摸着韩枫的头发,说道:“枫哥,咱们都走了,冰涵一定会生气、会不满。咱们可得将她转过去,不然的话,她会发脾气的,以为咱们不管她了。她年纪虽小,可是事事都喜欢抢先。咱们回去以后,可别忘了她呀。” 韩枫一笑,说道:“就算我忘了,你这个当姐姐的也不会忘了。” 路冰娜说道:“那咱们尽量早点行动吧。我太想咱们的家了,我经常梦见那里。那里的街道、那里的车流、那里的楼群,我好像伸手都能摸到似的。我在这里待了这些天,感觉城市里那些原来可恶的地方都变得可爱了。” 韩枫笑道:“看来咱们应该换过来。我变成农村人,你变成城市人。” 路冰娜娇笑道:“这样也不好。” 韩枫问道:“有什么不好的呢?” 路冰娜回答道:“你想,那时候我是城市里的大小姐,你是一个乡下人,我怎么会看上你,又嫁给你呢?” 说着,略略娇笑起来,连放在韩枫头上的手都颤起来。 韩枫受其影响,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就要离开农村了,而且以后会极少回来。 吃中饭的时候,大家围在一桌上,三个美女加一个韩枫。韩枫有人相伴,心情好多了。只要不想陈黛林的事,他的心情都会挺好的。他收敛心思,想退回省城认真在事业上了。 桌上,路冰娜告诉陈熙凤,说他们夫妻就要离开农村回家了。陈熙凤一愣,连路冰琪都停下筷子听了。她们似乎有点不解,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离去呢? 韩枫解释说:“我公司给我的假期也差不多了,该走了。还有,我父亲这阵子的病情也不是很稳定,我想到他跟前尽点孝心。我回去之后,会尽快把冰涵也转到城里上学的。那时候婶子也一起跟来,好跟冰川会合。” 一提路冰川,陈熙凤脸上有了笑意,说道:“我一直不想离开农村,不想离开生活了半辈子的村子。可是我的孩子们都不在身边,我也只好跟过去了,到时候只要别觉得我烦人就行了。” 路冰娜笑道:“怎么会呢?妈,我们不但不觉得你烦人,反而觉得你挺可爱呢。” 陈熙凤笑骂道:“你又在扯淡了。妈妈都多大年纪了,又不是小孩子,当不起‘可爱’两个字了。” 路冰娜说道:“妈,你总是说你老,你才多大岁数啊?就你这么年纪,在我们省城那是年轻人。你到了城里好好打扮之后,换上漂亮服装,梳个合适头型,再学会城市人的语言、风度,这么说吧,那可不得了。你要是去征婚去啊,管保能找到一个三十岁的帅哥。” 陈熙凤笑了直笑,骂道:“冰娜,你又不说人话了。你妈我早就说过不想再找男人,我这一个人过不是挺好吗?再说,就算是找吧,我也不能找那么年轻的孩子啊。那点年纪,快赶上我儿子了。” 路冰娜接话说:“妈,你要是找到那么个小伙子,领回咱们村子,一定会让人羡慕得直淌口水。” 陈熙凤摇头道:“我看不是吧。要是领那么个小毛头回来,人家会骂我老不正经呢。” 路冰娜坚决表示:“没那事。现在人们的观念都更新了,思想都进步了。大的找小的,城市很流行的,那叫姐弟恋。妈,你到了城市之后,是很有前途的。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 陈熙凤摸摸自己的脸,叹气说:“我这张脸就是土气。到了那城市,也会被人笑掉大牙吧?” 路冰娜笑道:“一切有我们呢。只要我们帮你,你一定会变得比城市人还像城市人。” 韩枫见路冰琪半天不说话,只是平静的听着,慢慢吃东西,像是有心事。他便问道:“冰琪,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路冰琪放下筷子,慢慢地说:“也不知道我的调令什么时候能下来。大家都去了城市,这是好事,希望我的事也能顺利办成。” 韩枫含情地瞅着她,说道:“冰琪,你不用担心,你的事已经办成了,只是这调令来得慢些。如果调令来时我们已经走了。你就拿着调令坐车去省城,找我们去。我们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会教你在城市里工作得更好,做出更好的成绩,尽快地实现你的人生价值。” 路冰娜也说:“是啊,大姐。咱们都是自己人,能帮忙的事没有不尽力的。” 她的话让路冰琪感到温暖,感到亲切,同时也感到羞愧。那个“自己人”三个字大有含意似的。 她见韩枫夫妻要走了,心里没来由的也急起来,仿佛他们走了,自己就会被抛弃了似的。实际上,她也知道,韩枫对自己爱得那么深,那么痴情,绝对不会抛下自己不管。即使跟自己的老婆闹翻了,他都会保护她、照顾她、爱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有时想想,有这样的情人也是一种福气。虽然没有名分,一个女人想得到的爱情、呵护,她已经得到了。有些女人活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她们是可怜的。 这顿饭已经宣布韩枫夫妻即将离开,陈熙凤想到了离别后的日子,心里有点不好受。路冰娜看出来了,就耐心地安慰她,说些开导的话。但陈熙凤的情绪还是没有恢复平常的样子。而路冰琪要上班,她换好衣服,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后,便出了门。 韩枫想到这次离开不同以往,心里感到一阵空虚。对着路冰琪的背影,默默的叹气。他心想:要是长期见不到她,我会想她想疯的。同样,她也需要我,也离不开我啊,可这种分别不可避免。幸好用不了多久,一家人就会团圆。那时候,路家就是城市人了,就会在省城看春夏秋冬了,那是路家人的骄傲啊! 一连几天,韩枫都没有离开村子。他想立刻回到省城,干自己想干的事。他觉得在农村已经待够了。他们之所以没有马上走,是因为想等路冰琪的调令下来。可是心急如焚地盼了几天都没有到。他本想打电话问问,可是又想到父亲一天到晚够忙的,不要再添乱子了。于是,再冷静下来接着等,他实在不愿意把亲爱的情人丢在这里。 这几天路冰娜在收拾东西。她将他们要拿的东西都二收拾好,装进包里。就等着韩枫一声令下,他们便可一起出发。而陈熙凤是不安的,她的表情告诉他们她不希望两人离开。可是她又怎么能挡住呢。她已经因为自己的原因留了路冰娜好久了,已经不能再留了。她的眉宇间经常流露着清愁。路冰娜知道母亲的心思,多次安慰。虽然她嘴上说没关系,但其实心里很介意。 路冰娜的脸上时常带着喜悦,要回久别的家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呢?再想想城市的诸多好处,她的心都要飞起来。她不时摸摸自己的肚子,心想:我是个农村人,土得掉渣,但我的孩子就不同了,他会降生在省城,成为一个标准的城市人,跟他的父亲一样,长大后是个帅哥。 而路冰琪呢,照常上班,看上去平平静静,但韩枫看得出,她心里也很焦急。她跟韩枫说过让他们先走,但韩枫不忍心,说什么都要等着她,时间就这么拖下来。路冰琪也愿意快点走,跟他们一起进省城。毕竟那里有广阔的发展空间,对她的前途非常有利。可是那烦人的调令就是不来。 没办法,等吧,等吧,总会来的。 这一天的下午,韩枫正在屋子里静坐,而陈熙凤跟路冰娜都收拾着院子。陈熙凤拿着扫帚在扫地,而路冰娜在旁边收拾院子里的砖头和柴火。韩枫望着她们劳动的身影,再看看窗外那些低矮的平房,觉得自己也要变成农村人了。 他的心里乱乱的,一会儿想到路冰琪调令的事,一会儿想到回省城的事,一会儿思想的柔丝又缠上陈黛林的影子。人活在世上,烦心的事就是多,除非死掉,要不然的话,没个完啊! 这时候,他看见门外停下一辆红色轿车,这使他一愣神。因为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开来这么一辆高档货,简直就是鲸鱼游进了小河沟一样的稀奇。车门一开,下来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高筒皮靴、黑色的长衣,耳朵上耳环直闪金光。再看脸,非常漂亮,也非常成熟,非常高贵。这样的人物是村里看不见的。大概因为这个原因,轿车的前后很快涌现了围观的村民,他们都一脸的惊奇和疑惑。 韩枫霍地站了起来,因为他看得很清楚,这个美女居然是李惠美。她为什么来这个小村子呢?她找上门来,当然不是找路家人,而是找自己。她平时连个电话都不打给自己。她有她的考虑,可是现在她亲自开车找来了。没有大事,她怎么会来呢? 一看到她,韩枫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因为他跟李惠美也是有过亲密关系的,尽管已经过去好久,尽管对方说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个小疙瘩解不开。 每次见她,他还是有点不自然,仿佛她随时会跟他算帐。这个小疙瘩需要时间改变。 因为心里有些顾虑,他没有马上冲出去。他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样。他见到李惠美站到在大门口。院里的陈熙凤、路冰娜迎了过去。她们说了什么,韩枫不知道,反正很快路冰娜就快步走进东屋。 韩枫迎上去,问道:“冰娜,什么事?” 路冰娜指指窗外,说道:“枫哥,有个女人找你,她说她是你后妈,找你有急事。我有点不信,哪有那么年轻的后妈啊?你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 韩枫凑到窗前,也装作认真地看了看,说道:“还真是啊。” 路冰娜说道:“那你快点出去吧。她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可别耽误了。唉,你后妈真漂亮、真年轻、真有气派,还开着轿车来的呢。那样的轿车穷人一辈子都买不起啊。” 韩枫笑了,说道:“咱们买得起,不过养不起,放在家里天天看着还行。” 说着,他出了屋,走进院子里,走向李惠美。 李惠美已经进了院子,正跟陈熙凤说话呢。陈熙凤的脸上温和,带着礼貌的笑。而李惠美虽在笑着,但笑得有点勉强。她的目光不时地望向屋里,盼望着自己要找的人快点出现。 韩枫一过来,李惠美的凤目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她立刻将韩枫拉到一边,小声地说:“韩枫,快点跟我回省城,大事不好了。” 她的脸上出现了惊慌与紧张,使韩枫心跳加快。他预感有事发生了。 韩枫的心悬了起来,倒吸一口冷气,问道:“出了什么事?” 李惠美悲叹一声,说道:“你爸爸上午晕倒了,不醒人事。” 韩枫听了,脸色都变了,立刻抓住李惠美的手追问道:“他怎么样?他怎么样?” 李惠美被抓得好疼,看了看围观者,说道:“韩枫,先放开我,你要抓断我的骨头啊?再说,他们都看着你呢。” 韩枫这才意识到有点失态,便放开她的手,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李惠美揉揉发疼的手,不满地盯了韩枫一眼,说道:“我们已经将他送进最好的医院,现在正在抢救之中。” 韩枫深吸一口气,说道:“还没有结果吗?” 李惠美回答道:“已经抢救几个小时,也不知道老头子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如果他去了,我可怎么活呢?我的儿子可怎么办呢?” 说着,李惠美泫然欲泣。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早就哭出声来了。 她颤抖的红唇、闪闪的泪光,都使韩枫感到心酸。他安慰道:“不要哭啊,阿姨。我爸他一生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还不是都过来了吗?这次也一定没事。” 李惠美露出微笑,说道:“好,我信,吉人天相,他会活过来的。” 这含泪的微笑有特殊的魅力,加上她成熟的风韵,更有撩人的力量。韩枫看着她,都觉得枰然心动。 他望了望李惠美,又回头瞅瞅陈熙凤,觉得两人不相上下。李惠美的打扮使她具有阔太太的风采,而陈熙凤虽然穿着乡下衣服,不加修饰,却也有一种天然之美,那是天生的美丽和魅力,不是化妆品可以代替。两人应该旗鼓相当。 只是韩枫此刻心情沉重,也没有兴致仔细的比较。如果换了平常,他很愿意研究一下这个有趣的问题。 李惠美说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启程吧。你父亲很需要亲人守护、祈福。你们兄弟俩一起祈求,上天会让他平安无事的。” 韩枫重重地点点头,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要跟她们说几句话。” 李惠美嗯了一声,说道:“那你抓紧时间吧,我上车上等你好了。” 说着,她向陈熙凤跟路冰娜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退回车上,坐在驾驶位置上,等着韩枫。 韩枫走到陈熙凤母女跟前,说道:“省城那边出事了,我必须马上走。” 母女俩都为之色变,齐声问:“出什么事了?” 韩枫看了看门外的红色轿车,说道:“咱们去屋里说吧。说完之后,我就得回省城,上医院了。” 他的脸色使母女两人都惴惴不安。 三个人进屋之后,韩枫才把事情说了一遍。陈熙凤皱着眉,说不出话来。而路冰娜则带着哭腔,紧拉着韩枫的手,问道:“你父亲不会有事吧?我真替他担心啊。他可是你的后盾呢。” 路冰娜虽然佩服韩枫努力奋斗的精神、独立自主的勇气、敢打敢拚的魄力,但她还是希望韩枫能藉他父亲的光。那好比是一个皇帝随便扔给你一把钱,都够你花半辈子。不劳而获的好事,谁不想要呢? 韩枫脸色严肃,轻声说:“但愿没事。如果他不行了,我就得回去接手他的事业。” 路冰娜说道:“对你来说,这并不算是坏事啊。” 韩枫苦笑道:“你哪里知道那副担子有多重啊?当皇帝都觉得是好事,可是皇帝并不是好当的。” 陈熙凤望着韩枫,说道:“韩枫,冰娜要跟你一起走吗?” 路冰娜也说:“枫哥,我也去帮忙吗?带着咱们未出世的宝贝。” 韩枫隔着窗子,望了望停在那里被村民围观的轿车,想像医院里吉凶未卜的可怜父亲,心里难受得很,仿佛被虫子啮咬一般。他沉吟了几秒,回头说道:“医院里的味道不好,你还是留在这里吧。谁知道我爸会怎么样呢?不要吓坏了咱们的孩子。” 路冰娜问道:“这好吗?枫哥。我还没有尽到一点他老人家儿媳的责任呢。” 她又瞅瞅陈熙凤。 陈熙凤搂着路冰娜的肩膀,说道:“冰娜,韩枫说得有道理。相比之下,你们的孩子也很重要,绝不能让他受到任何的影响。” 韩枫说道:“是的,孩子很重要。冰娜,等冰琪的调令来了,你跟她一起回去。” 路冰娜嗯了一声,不再多说,给韩枫收拾了要带的东西。 韩枫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要上车,陈熙凤跟路冰娜送到门外。韩枫回过身,拉住路冰娜的手,说道:“冰娜,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路冰娜点头,深情地说:“枫哥,有什么新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韩枫说道:“好的,一切要以咱们的孩子为重。” 他向陈熙凤点点头,便上了车。 李惠美鸣了两声喇叭,那轿车便退出胡同,一掉头,往官道上跑去。弹指之间,已经上了大道。 看着李惠美娴熟的开着车,那美艳、高贵的面孔使人赏心悦目。她目视前方,偶尔才看韩枫一眼。韩枫闻着她的香气,换了平常,肯定要胡思乱想,可是此刻却提不起那个兴趣。老爸在医院里生命垂危,他什么心情都没有。 到了县城时,两人才开始说话。轿车在县城里穿梭着,将楼群、店铺等二抛到后面。在这里行车,速度当然不会快。 韩枫坐在副驾驶座上,说道:“阿姨,我父亲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原因令他发病呢?你应该说得细一些。” 李惠美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说道:“具体情况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韩枫神情庄严,说道:“行,你快告诉我吧,都要急死了。” 李惠美沉吟了几秒,说道:“上午,我正在我的店里忙着,接到你葛叔的电话,说你父亲突然晕过去了,已送医院。我听了害怕,连忙开车赶到医院,只见到他双目紧闭,不省人事,医生们将他推进了抢救室,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就问你葛叔是怎么回事?他摇了摇头,跟我说,这涉及公司的机密,董事长有令,谁都不能说。我也没再问,就把李伟也叫去了。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不叫他呢?你葛叔待了一会儿,就回公司了。公司里那么多的事是需要处理的。” 韩枫哦了一声,陷入了沉思,心想:听她这话,真是公司里出了问题。不然的话,好端端的,他病情都已经好转了,不会轻易发病。是了,一定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使他的情绪受影响。那是什么事呢?父亲也提到过,说公司内部有人在搞鬼,在干着对公司不利的事。为了父亲、为了自己的将来,自己得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然的话,父亲呕心沥血创建的公司就可能毁掉。等到了省城之后,我得跟葛叔问问。 李惠美安慰他说:“韩枫,我也劝你看开些吧。你父亲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是他的老毛病了,我不知道受过多少次惊吓呢。现在都有点习惯了。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沉重,咱们换个轻松点的吧。” 韩枫望着她的俏脸。她脸上的凝重缓解一些了。他问道:“那咱们该谈点什么呢?” 李惠美淡淡一笑,说道:“韩枫,你老婆长得不错嘛,挺好看的。就连你的岳母都挺顺眼。看得出来,你老婆对你没得说,绝对百依百顺。你挺有福气。” 韩枫心中一暖,说道:“是啊,冰娜是个好老婆,虽说是农村人,可要比一般的城里人都强。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娶她了。” 李惠美说道:“你的眼光不会差的。那伯乐看马看得准,你看女人也是有一套。” 她瞥了韩枫一眼。这一眼有幽怨,又有嘲讽之意,使韩枫有点不舒服。 说话间,车已穿过县城,上了旁边的高速公路。这公路状况良好,又直又平。车到这里,速度提高,像是闪电般地朝省城去。因为速度快,韩枫不再跟她说话,生怕影响了她的情绪,那可不是开玩笑。情绪对一个司机来说非常重要,往往一念之差,就会造成意想不到的悲剧。已经有过太多的教训了,都是血的教训啊,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 从县城到省城,平时需要三个小时时间,而今天因为着急,李惠美开得快,只用了两个小时半便进了市区。到了市区便陷入重围之中,前后左右都是车,再急,也得按次序来。 李惠美不时踩刹车,气得胸脯起起伏伏,说道:“怎么这么差劲,车怎么这么多。当初还不如买辆飞机,开着飞机跑,总不会有人抢道吧。” 韩枫叹气道:“买飞机也没有用。我听说现在的私家飞机买了也不能飞,因为航线没开通。还有,一些手续也办不下来。想让个人飞机满天飞,还得等他几十年吧。” 对话间,轿车已经冲出重围了。李惠美长出一口气,说道:“就好像掐住脖子的手拿掉了一样爽快。” 韩枫微笑道:“那手还会掐过来的。” 话音刚落,他们的车又陷入了另一个重围。 李惠美踩住刹车,叹气道:“咱们家真应该搬家,搬一个交通好一点的城市。这整天这么塞着,简直要急出病来。” 韩枫感慨道:“往哪里搬啊?热闹的地方不宽掉,宽掉的地方不热闹啊。” 从郊区到市中心、再到医院,正常来说也就是半小时的事,今天却花了一个小时半。当他们将车停在医院楼下时,李惠美长出一口气,说道:“终于‘刑满释放’了。这个城市啊,常跟我过不去。” 韩枫说道:“住城市是多少人的梦想啊。我不太喜欢城市,可我总是离不开它。” 两人下了车,李惠美在前,韩枫跟上,一起向大门口急行。进了医院,又觉得陷入了人海之中。那大厅里处处都是人,有来来往往的,有呆立不动的。他们来到电梯前,等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去。 等他们赶到抢救室时,李伟跟几个公司人员正在走廊上等呢,一个个面带悲容。 李伟本来坐在椅子上,头垂到膝盖上。有人喊了一声:“董事长夫人回来了。” 李伟直起腰,面露轻松,向李惠美和韩枫跑来了。 他抓住李惠美,说道:“妈,我都急死了。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地都要裂了,万物都要毁灭了。” 李惠美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背,说道:“韩枫,别总像个小孩子。你可是男子汉,别让人家笑话,快跟你哥哥说说话。” 她将他推开。 李伟便拉住韩枫的手,说道:“哥,你们来就好了,这回天就有人撑住了。” 韩枫稳如泰山,安慰道:“李伟,你别怕。天不会塌,地也不会裂。人定胜天,爸会活下来的。” 李伟听了直点头。 陈熙凤看了看寂静的抢救室大门,说道:“里面还没有消息吗?” 李伟摇头道:“没有,没有。只看到过医生、护士进出过几回。我问过他们,他们只说正在全力抢救之中。那戴着大口罩的样子真够可怕的,像是特务。 李惠美搓了搓手,说道:“这都多长时间了,也该出来了吧。” 她招呼着两个儿子在一张长椅上坐下。韩枫坐她左侧,李伟坐她右侧。她看了看两个男子,韩枫腰身挺拔,神情刚毅,双目有神,使人想到大山、大河。而李伟弯腰拄腮,一脸愁容,像没了骨头似的,尽管面孔清秀儒雅,怎么看怎么不像个男子汉,身上倒有女人味。 她心里暗暗叹气,为什么两人是一个爸的的孩子,怎么会差距这么大呢?我生的儿子按说不应该这么差劲才是,韩枫的亲妈还不如我优秀呢,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是不是老公在跟我有孩子的那晚上喝多了酒,影响了孩子的“质量”老公真要去了,我还能继续过现在的好日子吗?这种贵族生活太教人留恋,觉得人自己比别人高了一等,走在人群中很有面子。 她在心中为男人祈祷着,希望他能化险为夷,长命百岁。同时也考虑着最坏的可能性,以及自己命运的变化。 别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在走廊徘徊着,一颗心都在手术室的门口。大家都盼着董事长能像平常那样精神抖擞地走过来,跟大家挥手致意。 正当大家心急如焚的时候,那让人揪心的大门终于开了。一辆车推出来,几个医生守护着,一个人开路,大家一下子便围过去了。 李惠美急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她看到自己的男人直挺挺的躺着,脸上并没有盖白布,而是插了不少管子。而他双目闭着,吃力地喘着气。他还活着。 开路的那人说:“他已经活过来了,不过没过危险期。大家让一让,让病人进病房休息。” 大家向旁一闪,让他们过去,大家跟在后面。 推进病房之后,他们又被挡在门外。有个医生走出来,问道:“谁是家属?谁是家属?” 李惠美忙跑过去,说道:“我是,我是。” 韩枫跟李伟也凑上去,都忐忑不安,生怕有什么恶耗。 医生摘下了口罩,使人觉得亲切多了。医生说道:“他的病很严重,我们不能保证他的生命能维持下去。但我们会尽力,他的希望很大。” 李惠美说道:“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你们。我们会记住你们一辈子。” 医生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不禁笑了,说道:“韩太太,治疗期间,开销会很大,这方面没问题吧?” 李惠美胸有成竹地说:“绝对没问题。中国的医院,没有我们住不起的。” 医生微笑,推开门,说道:“现在,你们可以看看他了,不过不能激动啊。” 李惠美便领着韩枫和李伟两个兴冲冲地进去了。只要人还活着,还有救,别的都不是大问题。 李惠美一进病房,看到丈夫韩人杰躺在那里,缓缓地呼吸,但却不睁眼睛,她悲从中来,扑到床前呜呜地哭起来。 医生提醒道:“你不要这样。你这个样子,不利于患者恢复建康。” 李伟碰了碰李惠美的手,说道:“妈,不能哭。你哭,爸也听不着。” 韩枫也很难过,看着一向精明强干的父亲这时候如此无助,苦水在心里流。但他是一个坚强的人,不会落泪。他轻声说:“阿姨,你不要哭了。要是爸醒来看你这么哭,他会不高兴的。” 李惠美听得心里一热,忍不住扑到韩枫的怀里,说道:“韩枫,你父亲可不能死。他要是没了,这个家还叫什么家啊!” 韩枫被她的身子贴得挺舒服,那饱满的**顶到身上挺受用的,香气也薰得他飘飘然。可是,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现在是在病房里,是在医院,大家都看着呢。 韩枫又不好一把推开,说道:“阿姨,咱们是不是应该问问医生该怎么配合治疗?” 李惠美嗯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红着脸离开他的怀抱,走近医生,说道:“医生,我们该做些什么呢?怎么做才能使他快点醒过来呢?” 医生直盯着李惠美看。毕竟这么漂亮的少妇并不多见,尤其她身上所具有的贵族气,更教人羡慕着迷。 医生说道:“你们要轮流日夜陪着他,时不时地跟他讲些贴心话,那么他就会快些醒来。” 李惠美点着头,说道:“医生,有一点我有点不明白,他是心脏病,按说应该很快就醒过来。为什么他会跟植物人一样呢?” 医生回答道:“你们只知道他的心脏不好,其实他很多的器官都不好。这次的昏迷主要因为心脏病,也因为别的病。” 李惠美哦了一声,问道:“医生,你告诉我,他还有些什么别的病呢?” 医生耐心地说:“我们是根据患者症状判断出来的。不过在没有正式结论下来之前,我不能说什么。我是个医生,没有根据的话不能乱说。等病人恢复健康之后,再给他来一次全身检查。” 李惠美说道:“好的,好的。” 医生扫视一下李惠美的身体,说道:“韩太太,你们家在省城的财富是数一数二的,为什么他的身体不定期检查呢?” 李惠美唉了一声,说道:“医生,你们不知道。我老公他自以为是个强者,平时有点不舒服,根本不在乎,连药都不吃。他一心在工作上,一早忙到晚,只要他能走路、能思考,他就会忙公司的事务。他一年到头,很少有在家待一天的时候。” 医生点点头,说道:“他真是个强者啊,难怪会有这么高的成就。只是挣钱的同时,也不能忽视健康。有了健康,还怕赚不到钱嘛?” 李惠美淡淡一笑,说道:“医生,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等我老公醒来,我们得好好开导他。” 正说着话,有人轻轻地敲门。医生打开门一看,也认识。韩枫一看,却是葛叔来了。他刚想对他说点什么,却发现葛叔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神情冰冷,一看就是有事而来。 葛叔见到韩枫,悲伤的老脸露出了笑容。他跟韩枫握了握手,说道:“你回来就好。你回来了,我就能轻松些了。” 韩枫瞅了一眼那两个警察,说道:“葛叔,他们来干什么呢?” 葛叔苦笑两声,说道:“稍后我再向你解释。” 说着,恭恭敬敬将警察让进病房里。 警察到跟前看了看韩人杰,没说什么,就将医生叫出去。葛叔也跟了出去。 韩枫跟李惠美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他们心里都疑惑着,这里是医院,警察来干什么?看他们的样子绝不是韩人杰的朋友,更不是来探病的,难道说公司吃了官司吗? 韩枫忍不住走出病房,想看个究竟。出去一看,葛叔正陪着笑脸将两个警察送走。他转身看见韩枫,脸上又恢复了愁苦。他向韩枫一招手,便和韩枫坐到一条长椅上。 韩枫望着跟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葛叔,说道:“葛叔,这是怎么回事呀?我看得好糊涂。请你把这一切都说明白好吗?” 葛叔重重地点点头,眼圈都红了。他颓然地往椅背上一靠,说道:“你就是不问我,我也应该告诉你。你父亲早就说过,如果他死了,这个公司的头都由你来当。他说你的性格跟他最像。除了你,没有谁更合适了。” 韩枫说道:“我父亲比我强百倍。我太平凡了。” 葛叔笑了笑,说道:“年轻人,不用谦虚,以后就看你的了。” 他收起笑容,说道:“现在我就告诉你,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吧。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你父亲去公司办公,身体状态很不错。他还跟我说,照他现在的身体,他应该还可以干三、五年。我也相信。 大约是十点左右吧,警察去了。你也看到,就是刚才的那两个,他们见到你父亲之后,就说要带走你父亲。你父亲问是怎么回事,警察说你父亲涉及到一宗毒品走私案,要带他去警局协助调查。你父亲傻了,说:‘我没有走私啊?我做的都是正当的生意。你们想带走我,也得有证据啊。’警察说昨夜广东警方在一条货船上搜到了毒品,那船装的是装潢材料,就是你们公司的货。既然在你们的船上发现了毒品,你当然脱不了关系。你父亲一听,脸色难看起来,就跟我说,快去叫梁清来。他是怎么搞的?是不是他干的?是的话,我一定不能放过他。他越说越激动,然后就咕咚一声栽倒了。 我一看不好,就连忙将你父亲送医院。然后,我打电话给警界的朋友,他们才答应延期调查,等你父亲醒过来再说。刚才他们来,是想看看你父亲醒了没有。这就是全部的经过了。” 韩枫听完,连连点头,说道:“原来是因为公司的生意上出事。不知道这个梁清是什么人?” 葛叔的脸上有点难堪,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梁清是公司的一个业务主管。这运货的事就是由他主导的。他出了这档子事,就得公事公办,管他是谁呢。” 说到后面,他的脸上露出的愤怒跟坚决。 韩枫心中思绪万千,问道:“葛叔,这个梁清现在哪里呢?” 葛叔骂道:“这个混帐东西,谁知道躲哪去了?昨天还正常上班呢,今天就没有来。他要是来了的话,就把他交给公安。出了这事,十有**是他搞的鬼。这事要是不查明白,咱们的公司可能会被人家封了。那会造成灭顶之灾啊!” 韩枫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说道:“这事挺复杂。如果找不到这个梁清,咱们的公司即使不被封,也会寸步难行。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的声誉必然受损,谁还肯跟咱们做生意呢?” 葛叔连连说道:“是啊,是啊。我也正愁这事。你不知道,有些耳目灵通的公司已经中止了跟咱们公司的业务。幸好我在警界有朋友,这件事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我跟你父亲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这事虽然大,也弄不垮咱们。只是你父亲昏倒了。如果他现在是清醒的话,肯定能想出万全之策,使公司转危为安。” 韩枫说道:“值此危难之际,公司主要靠你了。” 葛叔一把抓住韩枫的手,说道:“不,不,也得靠你。你明天就上任吧,代你父亲履行职责。公司不能没有头啊。” 韩枫想了想,说道:“不,不,葛叔。公司的业务你先处理着。我相信爸爸要是能说话的话,他也会这么办。我嘛,现在最紧的事是想办法将咱们头上的阴云给打散。我一定要想办法揪出那个梁清,也许他还有同党。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谁也别想逃走。” 他伸出手,猛地做了一个抓住的手势。他的表情冷酷,目光犀利,看得葛叔都觉得心头一凛。 葛叔嗯了一声,说道:“好,韩枫。公司这头你不用担心。你放心干吧,早日抓住梁清。这小子要是真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我要拿刀剁了他。吃里扒外的家伙,不得好死。” 他说得恶狠狠的。 正说着,葛叔的电话响了。他站起来,走出一段路接电话。然后他回来说道:“公司有事等我回去办。我不得不回去。董事长就得靠你们照顾了,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韩枫说道:“好的,你回去忙吧。” 葛叔嘱咐道:“替我向你他俩说一声,我就不跟他们打招呼了。” 说完,他匆匆地走了。 看着他略显苍老的背影,韩枫再一次感到了心酸。他心想:他们都老了,公司的担子又太重,自己是应该参与进去帮他们做些事。看来,我现在的这个公司不能待了,我得回去帮我父亲啊! 他回到病房,李惠美和李伟正在对着人事不醒的韩人杰发呆呢。李惠美将韩枫拉到一边,问起门外的事。 韩枫犹豫着说:“阿姨,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那些事,我怕会加重你的心理负担。” 李惠美望着韩枫,斩钉截铁地说:“我也是韩家的人,我有权知道韩家的大事。除非你不认为我是韩家的人。无论什么事,我都会挺住。在我心中,你爸的身体才是第一重要,别的事都差一些。哪怕是地球即将毁灭了,也没有那么重要。” 韩枫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不过,你知道也就行了,不要说出去,会影响公司的形象和利益。” 接着,韩枫就小声地源源本本将葛叔那番话复述了一遍,听得李惠美目瞪口呆。她活了半生,还没有过这种经历呢! 她慌张地说:“韩枫,现在怎么办呢?咱们不能眼睁看着公司倒掉啊!” 韩枫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这时候,又陆陆续续地有人来看韩人杰了。他那些私交不错的朋友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很多都来看他了。 韩枫看着他们观看韩人杰的身体和表情,又看着他们问候李惠美,心想:他们可不要什么都知道啊。否则,公司可就陷入危机之中了。 后来,许雅也来了。她是一个人来的。她进来看到韩枫,先愣了愣,然后问道:“你也在呀?” 韩枫说道:“我下午才赶回来的。你这是从公司来吗?” 许雅回答道:“是的,我来看看董事长。我是悄悄来的,谁也不敢说啊,生怕有不良后果。” 她穿着牛仔裤,脚穿长筒皮靴,长发披肩,秀丽的美目闪着温暖的光。她清纯的脸是那么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