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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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回——出言揭短处,联手擒女将
却说黄氏前去说媒,被玉罄骂出帐来,回到帐中,唉声叹气。两个女将看见,齐来相问。
奶娘本不欲说出实情,却实在无法忍在心中,经不起一再追问,终是把话说了,把两个女将气得怒满胸膛,把郑明珍骂个狗血喷头。
那曹氏道:“好个郑明珍,俗话说,打人休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愿作妒妇,不肯丈夫纳妾也便罢了,不该如此羞辱我等。真真气煞我也!”
看着两个女将气得浑身乱抖,黄氏越发心中不忍,至夜自思:“都是老身糊涂,害两位小姐受人之辱,老身还有何面目见老爷夫人于地下?”越想越没意思,悄悄起身,摸了曹氏的宝剑,往项上一抹,血流如注而死。
曹氏早起,见黄氏横尸地上,知道因昨晚之事,一时想不开而自尽。那奶娘与曹氏有半母之谊,见奶娘受了人闲气,比自己受气还难过,更何且人还死了,不由心中把那郑明珍恨如仇敌,私与刘氏道:“这贱人如此辱我,如何与她同处一营?不如走了吧!”
刘氏心中又舍不得关玉罄,又没脸呆在营中,左右为难,终究抗不住曹氏唆使,决意离开。
行至黄昏,关玉罄命令扎营。
玉罄夫妇分任左、右先锋,所以扎营之时,各自一边寻营料哨。
却说明珍自往东边寻营,方才过了一条岔道,猛听背后弓弦响处,金风呼啸,直奔后脑,忙把身一扭,见一支雕翎箭直奔面门而来,忙把手一伸,绰在手中,第二支箭又到,直奔咽喉,想躲之时,已是不及,忙向下一缩身,张开檀口,放箭头自樱唇射入,银牙一咬,把箭咬在口里。
圈马看时,见是曹氏和刘氏,大怒道:“好大胆贱人,敢暗算本先锋,看我把你两个拿住,剥皮抽筋,方消我恨!”
拍马如飞来擒两女。
两女见了,忙又拈弓搭箭,望明珍射来,明珍把花枪一抖,将箭拨落地下。
两女见马来得快,再想射箭已不能够,便把弓挂在马鞍上,摘下双钩、双刀迎住明珍。
那曹氏道:“妹妹,手快些,这贱人武艺虽好,但双拳难敌四手,且把她擒了,报那受辱之仇。”
刘氏听了,手下加紧。这曹、刘两个的武艺虽然不及郑明珍,但也相去不远,以二打一,便占及上风,郑明珍抵敌不住,待要跳出圈子,却被两个死死缠住,不得脱身。
随郑明珍巡营的女兵见了,急忙去找关玉罄报信。
邻近的众将听得消息,纷纷赶来,却是迟了一步,郑明珍花枪被曹氏使双钩锁住了,后面刘氏上来,抓住腰间丝绦,一拖拖过马来,按在马背之上,解了她丝绦捆住了双手。
众将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少时,玉罄赶到,厉声喝道:“两个大胆的贱人,偷袭主将,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刘氏面色苍白,不知所措,曹氏道:“姓关的,婚姻之事,应与不应的我本不恼,这贱人好不该拿话羞辱于我,如今拿了,必是给她个教训。至于罪犯哪条,我姐妹也不打算在你营中效命,你也管不得我们。”
“你待将她怎样?”
“我姐妹两个,只把她擒了去,报那受辱之仇,并不想伤她性命,你等让开一条道路,让我离开。”
“曹氏,快快放下我家夫人,有话好说。”
刘氏待要出言,那曹氏又抢先一步道:“我与你无甚话好说,我只问你,想要她死还是想要她活?”
“自然想要她活。”
“想要她活时,你等便各自回营,明日拔营之时,她自会回至此处,决少不了她一根汗毛。”
“让我如何信你?”
“关玉罄,你自己言而无信,也把我姐妹当成失信之人么?”
“事关性命,不得不如此尔。”
“也罢,信与不信由你,我只问你,回是不回?”
“你不放人,我如何肯回?”
“也罢,你若不回时,我便把这贱人衣裳剥了,把与众将观看。”
“你敢!”郑明珍一听,大叫起来。
“有何不敢?妹妹,将这贱人把我。”说着,曹氏自刘氏马上把郑明珍接过来,抱在自己身前,一手搂了她腰,一手放在她颈前,将衣扣解了一个。
“快快住手!”郑明珍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起来。
“你住手,我叫众人回营便是。”
其实不待吩咐,众将已经吓得抱头鼠窜,谁都知道那郑明珍的身子看不得,哪个看了,日后关玉罄决饶不得他。
众将一回,便只剩了关玉罄与郑明珍手下的女兵在那里。
“你等也回!”曹氏又道。
“夫人身体,本先锋看得。”
“你若不回,也罢,我便拚着性命不要,把她剥干净了,随你回营!”
玉罄无奈,只得咬牙道:“罢罢罢!明日拔营之时,夫人若受了伤害,便上天入地,也必赶你!”
“放心,定不伤她一根毫毛!”
看着玉罄领人回营,曹氏方与刘氏圈马而去。
玉罄终究不能放心,派了几个女兵绕道去前面路上,想要跟踪曹氏的行踪,可惜前面多是岔路,去得迟了一步,曹氏几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玉罄不得已,派出数路探马,四处打探不提。
再说曹氏与刘氏,把郑明珍抱在马上,跑出二十余里,方才放慢步伐,寻路而行。
那刘氏道:“姐姐打算把她如何处置?”
“这个贱人,那般羞辱于我,我把她送在娼寮妓院之中,叫嫖客梳拢她半夜,然后放她回营,让她作不得贞节烈女,看她还如何说嘴?”
郑明珍一听,把身子乱挣,杀猪般叫将起来,被曹氏拿了块破布,塞在口里。
郑明珍喊叫不出,只得乱扭乱挣,妄想自马上倒撞下来自尽,曹氏向刘氏要了条丝绦,把郑明珍两脚也绑了,再挣扎不得。
刘氏不忍道:“姐姐,她不过一时糊涂,得罪了我们,便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叫她知已之过,也就是了。想她不过一言之失,罪不至此,何必这般羞辱于她。她身为大将,又是右军先锋,若是失了身子,有何面目作人?却不是我两个害了她性命?”
“她彼时用那话儿羞辱我等,叫我姐妹如何作人?妹妹若是怕了,便自已去寻个所在歇息,姐姐自去!”
刘氏一路劝,曹氏只是不听。
行了十数里,到得一处大镇,名为百花镇。曹氏方才进镇,便向人打探哪家青楼最是热闹。
路人见她两个马上绑着一个女子,都道是拍花子的,不愿相告,后来遇上一个泼皮,向曹氏要了一锭十两银子,方才指点她们到了镇中萃华楼。
曹氏两个到萃花楼看时,果然是大红门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常。
两个不走前门,绕至后门,曹氏下了马,叫刘氏扛着郑明珍,自己前去砸门。
少时门开处,一个婆子露出脸来,被曹氏一把把门推开,那婆子险些跌倒,方才要骂,看见曹氏手中双钩,便不敢出声,由着两人进了后院。
“你家老鸨住在哪里?”
“在后楼。”
“领我去。”
曹氏两个扛着郑明珍,直奔老鸨住处,进屋把郑明珍丢在床上,然后两人坐在太师椅上,把双钩双刀当郎放在桌上,将那婆子险些吓出屎来。
曹氏命那婆子:“快叫你家老鸨前来见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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