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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晴朗的天空只有几丝云彩。灿烂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慢慢地从地上爬到床上,又从床上爬到吴彬妻子的身上。

  沈芸仰面躺在李校长的床上,四肢舒展,尽情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她闭着双眼,面带笑容,思绪像原野上的蒲公英,漫天飞舞:真舒服啊,不管是在密云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房子一定要朝南!这几年太辛苦,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用愁了!医院的大夫不是说了吗,我们俩没问题,就是太紧张,这回放松下来,说不定很快就能怀上。嗯,生两个,没准儿真是一儿一女呢!沈芸幸福地笑了,她仿佛感觉到,一个可爱的小宝宝,正依隈在身旁,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妈妈,从小腹到前胸,一点点爬上乳房,那么温柔,那么真切。沈芸情不自禁睁开眼睛,啊,她紧张得几乎停止了呼吸!是李校长,上身赤裸,下身只围了条浴巾,侧卧在床边,一只手正搭在乳房上面!

  一瞬间,沈芸的身体僵硬了,无法动弹。

  楼下的客厅里,还是那样熙熙攘攘。人堆中,吴彬努力地打着牌,却还是不时犯些低级错误。他很难集中精力,总觉得心神不宁,不自觉的朝楼梯望去,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终于,对家无法忍受了。

  「我说吴老师,你怎么搞的?当上教授,乐得连牌都不会打了?再这样,我可要求换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让位,我让位!」吴彬满脸郝色,忙不迭地道着歉,起身让出了位置。立马就有人补了位,大家继续熙熙攘攘。吴彬有些尴尬,不知道是该走开还是再站一会儿。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吴彬扭头一看,原来是伦琴皇后的丈夫王老师。王老师把吴彬拉出人堆,颇为同情的样子。

  「唉,换了谁都会想不通,吴老师,我理解你,理解你啊!走,外面散散心!」

  吴彬被弄得莫名其妙,一面跟着往外走一面问:「王老师,谢谢你啊,给我解围。你说我什么想得通想不通的?」

  「唉,吴老师,第一次,都是这样,我知道你要面子,不过在我面前,就不必那么躲闪啦!」

  「王老师,什么躲闪,我有什么可躲闪的?」吴彬更加莫名其妙了,「王老师,你知道的,我最近脑子有点慢,你讲清楚一点好不好?」

  王老师停下来,定定地看了吴彬一会儿,问:「吴老师,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你老婆,在楼上。」王老师伸出一根手指,指指天花板。

  「这个我知道,你夫人带她去的,说是参观参观,怎么了?」吴彬是真糊涂。

  「你老婆,在楼上,李校长,也在楼上,他们俩正在,」王老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吴彬从王老师的神情中,看出了可怕。他感觉到不对,急了,一把抓住王老师的袖子:「王老师,你快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小声一点儿!」王老师看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们,压低声音说,「吴老师,这里不方便,走,外面讲话!」

  楼上,主卧室,大床上。

  李校长紧挨着沈芸侧躺着。他的手,搭在别人妻子的腰间,轻轻抚摸着。沈芸不住地颤抖,浑身绷得紧紧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咬住嘴唇,夹紧双腿。李校长温柔地亲吻着沈芸的耳垂,喃喃地说:「小芸儿,二十年前,你答应过我,要把自己完整地交给我,现在我来了!小芸儿,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啊!」

  「不,校长,那是另一个小芸儿,不是我,您弄错了。」沈芸小心翼翼地抗拒着。她更愿意相信,李校长只是错爱,把她当成了初恋情人。不管怎样,那应该是一种美好的感情。

  「不,小芸儿,我没有弄错,你就是我的小芸儿,你还是那么善良,还是那么羞涩,一点儿都没变,小芸儿,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吧!」

  李校长的手向下移去,开始在沈芸的小腿上游动,然后又翻转向上,探进了纱裙的下摆。沈芸不敢再讲话了,她紧紧地夹住自己的大腿,不让那只手靠近双腿间的敏感处。隔着薄薄的丝袜,沈芸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过去从来没有过的感受,羞愧,酥麻和刺激。沈芸做过公关小姐,但时间很短,结婚后她几乎忘记了这段历史。她的内心一直是纯洁的,修复了处女膜之后,她甚至相信,自己的身体也是纯洁的。沈芸不敢和这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翻脸,但她也不能任人宰割,无所作为。当李校长的手摸到她的私处时,沈芸坚决地伸手把它挡住了。

  「小芸儿,我爱你,我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个是纯洁的好女孩儿。你不愿意我碰你的下身,那么,就让我搂着你,静静地躺一会儿,好吗?」李校长温柔地喃喃自语着,把沈芸轻轻侧搂在怀里。吴彬的妻子羞红了脸,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其实,李校长并没有停止攻势,只是把方向转到了吴彬妻子的上身。沈芸后背的裙扣正在被解开,先是最上面一粒,然后是下一粒,再下一粒。每一粒扣子的解开,都伴随着一次颤抖。沈芸忽然有了湿润的感觉,从裸露的脖颈,慢慢地向肩部移动,这是李校长的亲吻。不行,得想办法,既不伤李校长的面子,又让他知难而退。楼下这么多人,只要冲出卧室,他总不至于追出来吧?沈芸决定起身下床,摆脱开这个男人的纠缠,可是,她的身体被男人箍得紧紧的,无法动弹。沈芸告诫自己:别慌,稳住神,下面有很多人,随时可能上来,李校长是有身份的,不敢太怎么样。的确,李校长没有怎么样,只是不断地亲吻吴彬的妻子,不断地赞美她,赞美她的美丽,赞美她的纯真,赞美她的善良。沈芸的身体开始酥软,她盼望着赶紧有人上来,可是她又怕有人上来,被人看到这副样子,该怎么解释?

  花园里,秋意正浓。

  吴彬愤怒着,脸色已经发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李校长,要睡自己的老婆沈芸?这怎么可能?这还有没有王法?吴彬简直快要发狂了。王老师拍拍他的肩,颇为同情地安慰道:「唉,吴老师,忍了吧!你看我,忍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办法呢?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像你我这样的普通男人,就不该娶漂亮老婆,这就是古人说的怀璧其罪。」

  「什么你我这样的男人?王老师,我和你不一样!你根本就不是男人!你拿自己的老婆换饭吃,我可不用!」吴彬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他只觉得,一股怨气直冲头顶。不行,不能让那个姓李的得逞!要保护老婆,要赶紧救出小芸儿!吴彬一个转身便要走,但是被王老师一把拉住。

  「小吴,你疯了吗?你还真以为这个正教授,是你自己凭本事挣来的?我告诉你,那是你老婆看你可怜,拿自己的身子跟校长换来的!你现在得着便宜,就要反水,校长会善罢甘休?他能让你上,就肯定也能让你下!老李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你今天得罪了他,以后在这一行还怎么混?吴老师,我是为你好!」

  吴彬瞪大眼睛看着王老师,好像在听天书。王老师以为他回心转意了,继续说道:「吴老师,我理解你。刚开始,我比你还激动,我菜刀都抄起来了,可我又一想,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着呢?我干脆就想开了,你玩儿我老婆,可以,给我拿好处来。你看我这几年下来,房子,车子,票子,什么都有了。老婆算什么?刘皇叔说得好,老婆是衣服,衣服破了可以补,要我说,衣服破了还可以换!」王老师松开手,凑进吴彬低声说:「不瞒老弟,我在外面也有女人,不止一个,比老婆年轻漂亮多了。吴老师,好好想想,有没有女学生女助教什么的,学业不行,家里困难,或者有别的什么事求你,有没有?有,那就对了!堤内损失堤外补,老弟,别一棵树上吊死!哎,哎,吴老师,你别走啊,冲动是魔鬼,我还没说完呢!唉,怎么这么倔呀!」

  不知不觉间,李校长把沈芸的连衣裙,从肩部慢慢拉了下来。隔着白色的蕾丝边胸罩,他温柔地抚弄着别人妻子的双峰。沈芸喘息着,扭动着,浑身瘫软,柔软的乳房,变得又涨又硬。她发觉,自己开始难以控制身体了。李校长将沈芸放下,让她平躺在床上,欣赏着她那美丽的胸部:白色的胸罩,勾勒出饱满的曲线,多么迷人,多么刺激!李校长的阳具,已经坚挺得快要爆炸了。动手吧!吴彬妻子的胸罩被解开了,白晰柔嫩的娇躯,映衬着高耸挺拔的乳峰,还有那少妇甜美的面庞上,娇柔慵懒的无助,和无法掩饰的哀羞。李校长加强了攻势,少妇的一只乳房被他咬住,另一只乳房则被夹在手指间搓揉。沈芸的两只乳头肿涨难耐,她渴望着男人的抚弄,来消减这样的痛楚,可是,她惊恐地发觉,自己的子宫开始酥麻,连绵不绝,连同阴道,直逼阴唇。沈芸害怕了,虽然内心竭力抗拒,可生理的本能是无法控制的。她无声地呼唤着:吴彬哥哥,快来救你的妻子!你不必跑上来,你只要在楼下大声呼喊!吴彬哥哥,难道大声呼喊你都不会吗?

  沈芸啊沈芸,你为什么不能大声呼喊?

  李校长依然含着一只乳头,手,却慢慢松开了,往下移去,停在平坦的小腹,抚弄了一阵,然后,再向下,一点点,一寸寸,探去,再探去。不!不要!吴彬的妻子抗拒着,仿佛正在融化的雪人,声音愈来愈细,抵抗也越来越弱。

  白纱连衣裙彻底离开了沈芸的身体。

  李校长的攻势更加凌厉了,他开始亲吻吴彬妻子的嘴唇。沈芸双唇紧闭,左右摇晃,她不甘心,她还要抗拒。说时迟,那时快,李校长突然伸进沈芸的内裤,不由分说,一把抹到膝盖。沈芸卒不及防,一下子呆住了,不知所措。就在这犹豫之间,李校长再接再厉,一拉一扯,女人的内裤,彻底离开身体,被丢在了床脚。李校长一面喘着粗气,一面顺手按住了沈芸的私处。沈芸全身颤抖着,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李校长没有给少妇喘息的机会,一阵热吻,吻开了吴彬妻子的嘴唇,舌头,顺势探了进去。轻轻一阵挣扎,沈芸全身就被融化,她几乎要放弃了。两人忘我地拥吻着,舌尖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难离难弃,吸吮着,翻腾着,搅动着。李校长疯狂地吻着吴彬的妻子,一手搂着她的脖颈,一手揉搓着她的阴户。沈芸的双腿用力绞动着,爱液,沽沽而出,沾湿了自身,也沾湿了男人的手掌。

  李校长爬起身,分开吴彬妻子的双腿,跪在了其间。

  吴彬奔过客厅,没有人注意他,大家专心致志地打牌聊天,全然不在意别处正发生着什么。吴彬怒气冲冲地爬上二楼,脚步却越来越沉重。走廊口,伦琴皇后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吴彬,冲着主卧室的房门努努嘴:「也许还来得及。」

  吴彬的脚步越来越缓慢。王老师的话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脑海中回响。是啊,如今这世道,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光有本事没用,关键得有人提携。李校长确实不是简单的人,他能让人上,也能让人下。今天得罪了他,以后在这一行还真的没法混了,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小芸儿做交易!能不能这样,假装无意中进错了门,大吃一惊,拉起小芸儿就走,回头再给李校长送些钱。这个方案或许行得通,保住了自己的里子,也保住了李校长的面子。

  吴彬真是书生气。古人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白狼;今人说,舍不得老婆,套不住色狼,哪里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事?更何况,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千钧一发的时候,还考虑什么万全之策?要么自认倒霉,献出老婆,要么不顾一切,冲进去救人。

  李校长腾出手,拎起了吴彬妻子的双脚,轻轻除去白色的皮鞋。看着丝袜下美妙的肉体,李校长的龟头,禁不住渗出了几滴黏液。好美的尤物啊,给吴彬那个书呆子用太可惜了,经过这几个月的开发,今天终于该验收了!从第一眼见到沈芸,李校长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她的身体!二十年前失去的,今天一定要加倍补偿!善良的人们,也许会认为,李校长是个怀旧的人,他只是把吴彬的妻子,当作了初恋情人的替身。其实,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更没有这么浪漫。李校长对他的初恋情人,早就没有了爱,只剩下怨恨和自卑。没有和那个上海姑娘结婚,他并不很懊悔。他所遗憾和痛恨的,只是不曾占有那个姑娘,不曾以此刺痛她那势利的父母。李校长决定,把他对自己的妻子,初恋情人,初恋情人的父母,以及一切城里人的怨恨,都发泄在不幸的吴彬妻子的身上。

  可怜的沈芸!

  吴彬的妻子知道,关键的时刻来到了,可以被爱抚,可以被强吻,但绝不可以被插入!沈芸唤起最后的良知和勇气,开始用尽全力拼命挣扎,可是,她的努力马上就被瓦解了。为什么?因为李校长趴了下来了,他开始吸吮女人的阴唇。沈芸给自己的丈夫口交过,过去在海南,也曾经给客户做过口活,但是,从来没有男人,如此厚爱她,愿意为她舔吸私处。沈芸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还弓起了双腿,这样,李校长的舌尖更加深入,直探阴核。呻吟声越来越大。突然,沈芸浑身战栗,子宫深处一阵紧缩,一股潮水,汹涌澎湃,喷薄而出。天哪,原来这就是高潮!其实,不论婚前还是婚后,沈芸都没有真正享受过性爱。婚前自然不必多说,那只是一种毫无感情的交易。婚后,吴彬虽然很温柔,也很会疼人,但他往往是很快就泄了。沈芸虽然感觉到了做爱的舒服,但从来没有体验过高潮这种境界,现在,她情不自禁几乎要叫喊起来。

  吴彬的妻子已经泄了,可李校长的攻势并没有停止。他从沈芸的腿间爬起来,抹了抹嘴,抱住女人热吻起来,同时,一手扶着自己的阳具,硬硬地抵住了女人的阴户。

  吴彬妻子的心中,发出最后的呐喊∶小芸儿,不能被插入!

  吴彬站在主卧室的门前。手,握住了门把,但却没有勇气推开。隔着门板,隐约传来呻吟和喘息。对于这些,吴彬并不陌生。完了,太晚了,一切都已经发生!他明白了,为什么早晨的时候,妻子那么不情愿,也明白了,自己的一切都是如何得到的。吴彬的手,松开了门把,慢慢地垂了下来,两行热泪,潸然落下。他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幕:平安夜,推开房门,妻子和妻子的外国老板,也是这样的呻吟和喘息,愤怒,扭打,离异,然后,又得到了什么?父母的不解,朋友的怜悯,同事的嘲笑,甚至学生的轻蔑。十年过去了,现在,妻子和自己的中国老板,正在呻吟和喘息。不解,怜悯,嘲笑,轻蔑,这一切,难道还需要再经历一遍吗?

  李校长对吴彬的妻子,发起了最后的总攻。他的阳具,已经硬到了极点,准确地顶在沈芸的阴道口,正努力地向内试探。只要李校长的腰身,再往下一沉,一切,就都成为现实,然而,这最后的一步,却显得如此艰难。吴彬错了,现在,还不算太晚,最担心的,还没有发生。他忠贞的妻子,正进行着最后的抵抗。沈芸喘息着,呻吟着,水淋淋的阴户,已经敞开,但是她的双手,依然死死地托着李校长的腰。不能屈服,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吴彬的妻子鼓励着自己,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娇小的女子,她的体力,正在一点点地耗尽;她的意志,也在一点点地衰竭。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苦难,往往要弱女子去承担?

  门外。

  吴彬痛苦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他绝望了,冥冥中,他想到了王老师的话:堤内损失堤外补,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有没有女学生女助教,有事求你的,有没有?吴彬苦苦思索着,渐渐地,门内的呻吟和喘息似乎消失了。吴彬豁然开朗起来,这世道,不就是你搞你的,我搞我的,你搞我的,我也搞你的吗?有什么亏不亏的?搞得越多越狠,越不亏!对呀,三年级的几个女生,长得还不错,前几天来求我,找工作和考研的事,还有去年招的两个女硕士,在职的,还蛮有韵味,特别是那个黑龙江的,一直想着留京。还有吗?好好想想,对了,刚刚转正的小杨助教,托我帮她把丈夫从陕西调进北京。这些忙,我是可以帮的,过去也帮了不少,可惜都白帮了,只换来个好名声和几盒月饼。他母亲的,名声有什么用,名声好就能提职称吗?名声好就能保住老婆吗?忽然,吴彬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小腹,一阵燥热,在这种场合下,男根,居然硬了起来!吴彬忘记了一切,不管周围有没有危险,解开裤子,先掏出来再说。真的,好硬啊,从来没有这么硬过,好像还长了一点,也粗了一些!他母亲的,阿拉也是男人,也要往上爬,也要捞钱,也要搞女人!吴彬握着自己的阳具,呼哧呼哧地套弄起来。

  找工作考研,得上床!

  呼哧呼哧。

  留京,也得上床!

  呼哧呼哧。

  调进北京,更得上床!

  呼哧呼哧。

  门内。

  吴彬妻子的抵抗,愈来愈弱。她失败了,但是她尽力了。李校长的腰身,沉了下来。他的龟头,正分开两片娇嫩的阴唇,一点点地挤入。

  吴彬妻子的脸上,流下了热泪:小芸儿,你被插入了!

  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走了,走了,不玩儿了,开饭了!」

  「咦,主人呢?要不要再等等?」

  「不等了,不等了,校长日理万机,没准儿在接教委的电话。咱们先吃起来,边吃边等!吃饭不积极,肯定有问题!」

  秋高气爽。

  蓝天。

  白云。

  生活啊,你是这样美好,你又是这样无奈,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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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08 09:42 #27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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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又是一个阴暗的早晨,天空灰蒙蒙的,连街对面的楼顶都看不清楚。

  罗马假日酒店。

  一八八八号包房。

  卧室的席梦思床上。

  雅琴端坐在床沿,面对着梳妆镜。镜子里的女人一身白领装束:白色的真丝衬衫,灰色的西服套裙,肉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高跟皮鞋。雅琴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许多,李校长,也就是丈夫的老板,还没有来,但应该就在路上,快了。雅琴没有什么紧张,焦虑或不安,也许,她已经习惯了。雅琴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今天会不自觉地穿这样一身衣服?思考了许久,她终于想起来了,十年前,在老板杰克的办公室里,她第一次失去自我时,穿的就是这身衣服。真快呀,十年过去了,妞妞都上高中了,过两年就考大学了,该报什么专业呢?还是学工程吧,将来出国,听文若讲,在美国加拿大,女孩子学工程容易找工作。无论如何,千万别学文科,太辛苦了。

  雅琴回想起自己的经历。本来,雅琴一直品学兼优,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数学,结果高二文理分班时去了文科班。多少年来,她一直后悔当初的选择。雅琴常常想,如果自己是做技术的,长得再稍微丑一点,也许生活会平静许多。女人啊,如果你生来丑陋,那么你是不幸的,但如果你天生丽质,那么你也许更加不幸。雅琴从初中开始,就有男生追求,到了大学,被评为校花,更是不得了。雅琴和很多男生约会过,她接受亲吻和爱抚,但绝不上床,直到遇见了文若。雅琴记得,那是一个周末,文若的舍友都回家了。文若和雅琴战战兢兢,一直弄到半夜,才终于成功。文若倒头便睡,雅琴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推醒文若,说:文若,文若,你醒醒,你看呀,我的血。文若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声,便又翻身睡去了。第二天早晨,文若醒来,看到了床单上淡淡的血迹,才明白过来,他紧紧搂住雅琴,什么话也没有说。结婚以后,甚至生下了女儿,还是不断有男人来打扰雅琴。文若出国之后,身边不怀好意的男人就更多了,但雅琴总是能够泰然处之,不伤感情地巧妙应付过去,直到十年前的那次裁员风波。

  每次想到十年前的那一幕,雅琴都感到异常屈辱和愤怒,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雅琴十年来的职业生涯,如果用杰克的话讲,就是被不同的男人狠狠地干的过程。可以说,十年前的那一晚,是雅琴事业的起点,也是她丈夫事业的起点。当时的情况很明了,如果雅琴不牺牲自己的贞操,她也许至今只是一个小职员,而她的丈夫,很可能被赶回国,连学位都没有,那样的话,日子还怎么过?对于杰克,雅琴没有任何好感,那个男人完全是小人得志,但雅琴不否认,杰克确实身强体壮,技巧也不错。那一晚,雅琴不仅体验了屈辱,也体验了婚外性交别样的刺激,还有外国男人的硕大与强悍。至今,雅琴都清楚地记得,粗大坚挺的外国阳具,刮过自己阴道的每一道皱褶,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受啊!那一次的经历,改变了一切,后来圣诞节前杰克再次求欢时,雅琴没有太多的犹豫。再后来,面对总经理和老约翰的非分之想,雅琴的顾虑就更少,感觉好像是顺理成章。是啊,贞操就是那么回事,你看重它,它就重要;你不看重它,它就一钱不值。

  对于总经理,雅琴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她甚至觉得,那是个有点儿可怜的老人,而对于老约翰,雅琴有着非常复杂的感情。雅琴知道,总经理办公室那出双凤求凰,是老约翰一手导演的,但她也知道,老约翰确实动了真情,自己能走到今天,至少有老约翰一半的功劳,后来,慢慢地,雅琴自己也动了感情。她不知道,老约翰到底是父亲,还是情人,但是她知道,自己依恋那个不太老的老男人,也需要他,在职场,在床上。在丈夫离开的年月里,雅琴最大的欢乐,就是和老约翰周末的幽会。星期五的下午,雅琴把妞妞托付给婆婆,告诉她自己要出差或者接待客户,或者别的什么事由,然后,回到家中,精心打扮,换上漂亮的晚礼服,再赶到某个高级餐馆。老约翰必定是西装笔挺,手持一枝紫玫瑰,已经等待多时。烛光晚餐之后,再到酒吧饮半杯波尔多红酒,然后,两人携手并肩,回到老约翰的高级公寓。拥抱,接吻,爱抚,宽衣,解带,上床。老约翰虽然已过壮年,但他有无数的经验,完美的技巧,和充分的耐心。每一次,雅琴都好像被送上了云端。雅琴最喜欢的是,老约翰一面轻抽浅送,一面在她耳畔喃喃地背诵着情诗。多么温馨,多么浪漫。雅琴其实不是女强人,她是一个小女人,她会撒娇,会任性,她需要被呵护,她渴望被爱抚。

  想到这里,雅琴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丈夫回国了,畸形的错爱也结束了。有一件事,雅琴始终感到内疚,那就是老约翰临走前,在办公室里,最后的一次求欢。当时,雅琴虽然犹豫,最终还是拒绝了情人。想到老约翰满脸的落寂,雅琴常常充满歉意和懊悔。也许,自己可以通融一些,满足曾经的情人最后的愿望。毕竟,在那些寂寞的岁月里,是这个男人,而不是自己的丈夫,给予了心灵的慰籍和身体的满足。每次性爱,老约翰总是对雅琴百般恩爱,首先是吻遍全身,包括阴户,然后才温柔地插入,用最保守的姿势,或者凤上龙下。雅琴曾经告诉情人,自己愿意满足情人的要求,比如撅起后臀,让情人从背后顶入,或者跪在情人的脚下,亲吻他的睪丸,吸吮他的阳具。然而,每一次,老约翰都微笑着谢绝了,他捧着雅琴的脸,温柔地说:我的小女孩,你满足,就是我满足;你幸福,就是我幸福。

  多少年过去了,每当雅琴想到这些,她依然充满感激。再没有一个男人,会像老约翰那样理解她,关爱她,纵容她,保护她,和帮助她。拒绝老约翰最后的请求,是因为雅琴以为丈夫回来了,寄人篱下的日子结束了,可以开始正常的生活了。谁能想到,到了不惑之年,居然又遇到这样的难题?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拒绝情人最后的要求?雅琴想,假如时光倒流,也许自己会毫不迟疑地跪下去,解开情人的腰带,拉下他的长裤和短裤,含住他的阴茎,吸吮,套弄,让他尖叫,让他疯狂,然后,站起身,背对他,把裙子卷到腰间,把内裤褪到膝下,弯下腰,伏在办公桌上,把屁股撅高,把两腿分开,向他敞开阴户,还有后庭,问他,想要哪一样,还是两样全要?想到这里,雅琴情不自禁站起来,褪下内裤,卷起裙子,分开双腿,撅高屁股,伏在了梳妆台上。

  望着镜子里尚存几分风韵的女人,雅琴悲哀起来,她看见了眼袋,皱纹,还有丝丝白发。雅琴感到自己很可笑:自从进入社会,每一次所谓的成功,都是由下半身决定的,和聪明才智或勤奋努力毫无关系。刚开始,被外国人欺负,那是没办法,国家穷,个人更穷,只能忍耐。后来,外国开始不行了,外企本土化了,外国男人也不那么趾高气扬了。再后来,金融危机了,没了钱,外国男人眼看着一天天蔫了,这回该过上好日子了吧?不曾想到,本土官僚特权阶层崛起了,迅速取代了外国人,而且心术更黑,手段更辣。外国男人干坏事,多少还要装出一点道貌岸然,本土官僚则不同,欺男霸女赤裸裸毫无顾忌。真是前门驱虎,后门引狼。一个职场女人,要想出人头第,出卖肉体,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回想十余年来的屈辱和牺牲,过去,一切都是为自己的事业,现在,又要为丈夫的事业,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雅琴不得不考虑,自己已经四十岁了,十年以后怎么办?还有,女儿长大了,难道将来也要过这种日子?

  雅琴悲哀着,她想起了那个遥远的梦:在那个被称为小瑞士的镇子里,春天,山花烂漫,溪流暴涨;夏天,风吹草低,牛羊自现;秋天,层林尽染,五彩斑斓;冬天,白雪皑皑,银妆素裹。雅琴啊雅琴,你知道吗?你曾经接近过那个梦想,但是你放弃了。雅琴想,假如当初不逼迫丈夫回国,生活也许清苦,也许平淡,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四十岁了,还要脱下裤子,撅起屁股,等待丈夫的老板来凌辱。突然,雅琴冒出一个念头:不干了,辞职,卖房,换成现金,全家出国,再去加拿大!对呀,为什么早些时候没有想到这一步?是害怕所谓的文化挑战,还是割舍不下父母亲情,抑或是留恋国内的声色犬马?雅琴想到,头脑里的那两个声音,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对,何不听听它们的意见?雅琴等啊等,很久很久,那两个声音才跚跚来迟。不过,激忿的声音没有了,只剩下无奈的声音和更无奈的声音。

  「雅琴,走吧,这些年,该赚的也赚够了,把东西卖了,够全家生活的,再说,加拿大免费医疗,住满十年还有老年金,一个月两千加元呢。」

  「雅琴,留下吧,走,没那么容易。打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一点社会资源,说不要就不要了?加拿大好是好,那是人家的地盘,过两年新鲜劲儿没了,恐怕又要后悔。再说,谁让你丈夫当年睡了人家的女人呢?」

  「雅琴,话不能这么说,你丈夫和李太太是两相情愿,你这是什么?是卖身!你都四十了,还要卖到什么时候?该收摊了!」

  「雅琴,如今这世道,谁不卖?不卖那是没东西可卖!雅琴,别走,卖身这东西,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你是过来人,知道这其实没什么。」

  「雅琴,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们累了。」

  「是啊,雅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已经厌倦了。」

  无奈的声音消失了。

  更无奈的声音也消失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

  去,还是留?

  留,还是去?

  雅琴伏在梳妆台上,还在苦苦思索。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衣衫不整,屁股,一直高高地撅着。雅琴的脑海里,充满了烂漫的山花,暴涨的溪流,金黄的落叶,和袅袅的炊烟。突然,狂风大作,一切都无影无踪,杰克跳了出来:「趴到桌子上去,脱掉裤子,撅起屁股,让我狠狠地干你!」「不!」雅琴大叫一声。杰克消失了,总经理和老约翰走了出来:「雅琴,我们想和你共度一段美好时光,就几个小时,在床上。」「不,求你们别逼我!」雅琴哭泣起来。总经理和老约翰也消失了,孟书记踱了出来:「来,熟女,上床!给我上床!脱光衣服!等我吃片伟哥,回来好好操你!」没等雅琴反应过来,李校长也走了出来:「你有钱,可我有权,在咱们中国,有权的干有钱的,天经地义。」「走,你们都走开,求你们放了我吧!」雅琴哭喊着,哀求着。孟书记没有消失,李校长也没有消失:「走?洋人可以走,我们是中国人,哪儿也不走,就在这儿日你!」

  雅琴拼命地摇着头,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开。

  走吧,快走,现在还来得及!

  等一下,就这么一走了之,甘心吗?

  去,还是留?

  留,还是去?

  一阵杂趿的声响。

  房门打开了。

  李校长,丈夫的老板,到了。

  在阴暗的早晨,为了争取晴朗的明天,人们忍耐,挣扎,奋斗,可是,一年又一年,这苦难的历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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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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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f4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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